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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番外三 自伤 （孙研策×季泽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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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泽辕很小的时候就认识孙研策了。
那时候的孙研策在季泽辕心里就是一个大哥哥。
——跟季浩轩一样，可以陪自己吃，陪自己玩，会给自己买想要的玩具，放学接自己回家。
反正就是，哥哥的同学都是我的好哥哥，在这一点上，季泽辕对所有的人一视同仁。
季泽辕的感情发生转折的时间，是在自己十五岁的时候。
到了高中，无论是学校还是家里，自然都是严防死守，禁止学生早恋的。
但是这并不能阻止学生们私下里心里产生一些小悸动。
自己的周围的朋友们都在讨论那个女生好看，想跟那个女生约会的时候，季泽辕内心没有一丝波澜。
“泽辕，跟你表白的女生这么多，你就一个都不喜欢吗？”自习课的时候，彭意跟季泽辕聊起天的时候问他。
季泽辕摇了摇头，“我哥不让我早恋。我也不想早恋。”
彭意略显遗憾的说，“那多没意思啊。”
季泽辕挑眉，“不会啊。不谈恋爱，我的生活照样很充实。”
放学的时候，彭意跟着季泽辕一起走到校门外的一个十字路口，看着马路另一边停着的车子，无比羡慕的说，“你哥哥每天都来接你啊。真羡慕。”
季泽辕看了一眼，笑了笑，“我哥现在比较清闲。那周一见了。”
“嗯，周一见。”
“说完，两个人就分开了。
季泽辕走到路对面，打开副驾驶的门，边上车边笑着说，“研策哥。”
孙研策挑眉，“周末作业多吗？”
“我还差一科就写完啦！”
孙研策轻笑，“就知道你厉害。我明天去你家找你，等你作业都写完了，我就带你出去马场玩。”
季泽辕眼睛一亮，“真的？”
“骗你干嘛。”说着，孙研策就发动了车子，往季泽辕家的方向开。
季泽辕记住了孙研策的话，于是回家后，他就立刻开始写作业，想着这样明天孙研策过来了，自己就可以立刻跟他去马场了。
但是第二天，季泽辕一直从早上等到日落，都没有等到孙研策过来。
快中午的时候，季泽辕打电话给孙研策，想问他什么时候能过来。
电话打过去，半天都没有人接。季泽辕只能一个一个的打。等到电话接通，季泽辕还没来的及开口，就听电话那头传来孙研策带着疲惫的声音，“泽辕，我这边出了点事情，这周可能不能带你去马场了。这次算我欠你的，等下次，我一定带你去。”
季泽辕抿了下嘴，“没事的，研策哥。你先忙。”
随后，两人就挂断了电话。
于是这一天，季泽辕的心情都很糟糕。
这是孙研策第一次没有遵守跟自己的约定。
但是季泽辕觉得这不构成自己现在心情产生的原因。
因为这件事不是孙研策故意的。孙研策也没打算赖掉，只是延期了而已。
可是季泽辕就是莫名的很不开心。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整天都在想这孙研策，这天晚上的梦里，季泽辕见到了一天没见的孙研策。
看着像往常一样温柔的人，季泽辕没忍住冲着对方抱怨自己的委屈。
儿梦里的孙研策也耐心的安慰着自己。
这个梦很温柔，也很美好。
以至于第二天早上醒来，季泽辕看着床上浸湿的一团，半天回不过来神。
这年秋天的一个周末，孙研策因为家庭原因，被迫接手企业。
而季泽辕，藏起来自己洇湿的一张床单，也藏起了一个秘密。
……
两年后。
“喂，研策哥，你什么时候来接我啊。”
最后一节晚自习快下课的时候，季泽辕借口上厕所，跑到厕所给孙研策打电话。
自从两年前孙研策接受公司之后，他就不像过去那么清闲了，所以原本每天都能来接自己回家，每周都能带自己去玩的人，也是偶尔才能来接自己一次，出去玩更是可遇不可求的。
但是季泽辕因为自己心里抱着一点儿小秘密，所以总是跑到孙研策的公司刷存在感，孙研策倒也不觉得麻烦。
今天孙研策工作结束之后没什么事，就打算过来接季泽辕回家。
季泽辕知道之后就一直很兴奋，在临放学的时候，实在忍不住了，就打了这个电话。
孙研策听着电话那头季泽辕的话，半是宠溺，半是无奈的说，“我已经在老地方等着了，你放学之后直接过来就好。”
季泽辕闻言眼睛里兴奋的泛光，“好的！”
挂了电话，季泽辕就颠颠的跑回教室，偷偷的收拾好书包，在桌子上放着不需要带的东西充样子，还小声跟彭意说，“待会儿下课我先跑了，就不等你了。”
彭意倒是没什么意见的点了点头，“你……”
“叮叮叮……”
彭意原本想问季泽辕这么着急干嘛，可是话还没出口，下课铃就响了。于是季泽辕就把桌上的东西扔进课桌里，然后一边跟彭意摆手，一边跑出了教室。
留下彭意一脸便秘的坐在原地。
季泽辕拿出跑五十米的速度跑到孙研策等的地方，一边喘着气，一边打开车门，“研，研策哥……”
孙研策看着季泽辕的状态，扬眉笑道，“怎么这么赶，我又不会跑。”
季泽辕轻笑，“知道、知道你不会跑……”季泽辕让自己缓了缓，“明天周末，我今天可不可以去你家住啊。”
孙研策边发车边说，“去呗，不过要给你妈打电话说一声。”
季泽辕狠狠的点了点头，等自己的呼吸平息好，就拨通了韩梦微的电话。
“喂，妈……我今天去研策哥家里住……我知道……哎呀，还有近一年呢……我知道……好的。妈妈再见。”说完，季泽辕就挂断了电话。
孙研策转头看了季泽辕一眼，“怎么了？”
“我妈让我记得把作业写完，说我现在已经高三了。要注意学习……”
孙研策闻言点了点头，“高三是应该注意学习……这一年我不能再带你往马场跑了。”
关于这一点，季泽辕开口道，“不出去玩也是应该的。但是我比较喜欢在你家学习，那为了我的学习，你是不是应该常带我去你家啊？”
孙研策瞥了他一眼，“我带的还少吗？我房间旁边那间客房，不已经成你的房间了吗。那里面的东西，大概比你自己房间的都多吧。”
季泽辕笑了笑，理直气壮道，“那不是应该的吗，你是我哥呀，你家里就该有我的房间。”
“那浩轩家里也有你的房间？”
“浩轩哥不是在外面上学吗，他又还没有自己家，他家就是我大伯家，那大伯家也有我的房间啊。”
孙研策也不跟季泽辕争，只是无奈的笑着。
季泽辕看了孙研策一眼，心情很好的靠在靠背上。
孙研策的家离季泽辕的学校也不算远，孙研策开着车，很快就到了家。
等到了孙研策家里，两个人也没有说他多话，就是孙研策在一边工作，季泽辕在他身边写作业，或者玩游戏。
这样的状态，季泽辕就很满意。季泽辕也不着急，他还没成年，说什么都不合适，也不方便。现在孙研策除了工作之外的时间几乎都被自己占据了，季泽辕也没什么担心的，就等高考之后，再说别的。
晚上的时候，两个人就各自回各自的房间。
季泽辕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怎么也睡不着。
孙研策洗澡的时候，大概是忘了带东西，所以就裹着一个浴袍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也不知道想干嘛。所以季泽辕晚上看着是在认真玩游戏，其实心思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现在就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待着，季泽辕脑子里多少会想些不健康的东西。
这么想了一会儿，季泽辕就把自己从床上拔起来，偷偷的往浴室去了。
因为季泽辕住的房间是客房改的，所以并没有单独的浴室，他只能偷摸摸得挪到房间另一边的公共浴室去解决问题。
等他弄完之后，又准备悄悄的摸回自己的房间。
原本都还进行的挺好，谁知道，就在季泽辕要推来自己房间门的时候，屋子里的等亮了。
季泽辕整个定住，然后缓缓的转过头，就看到墙边，孙研策端着杯子站着，“你干什么呢？”
“……”
“我……你怎么起来了？”
孙研策举了举杯子，“喝水。”
“……你在那里待了多久了？”
孙研策挑眉，“也没多久，刚好旁观了你悄悄往回走的全程。”
“……哥啊，给弟弟留点脸吧。”
孙研策轻笑，“这有什么，我弟毕竟长大了，这种事也很正常……怎么样，你有没有喜欢的女生啊？给哥说说，哥绝对不跟别人说。”
闻言，季泽辕的脸色刷的一下变了，他勉强让自己扬了扬嘴角，“哥你说什么呢……”
“不用不好意思，你们这个年龄的孩子，有个喜欢的人很正常……”
“没不好意思……”季泽辕垂下头咬了下下唇内的肉，冲着季泽辕说，“不早了，我先去睡了。”说着，边假模假式的打了个哈欠，边转身推门进了自己的房间。
自然没有看到，在他转身的瞬间，孙研策盯着他不小心掀起了一下的衣角，整个表情也沉了下来。
……
“什么出国？为什么要出国？我学的好好的，为什么要出国？”
这几天里，季泽辕跟韩梦微一直在争论季泽辕出国的问题。
为了能够考上一个不错的大学……当然也是为了让自己更有底气，高三这一年，季泽辕都很努力的学习。
自从高三上那次去过孙研策家之后，孙研策就没有再让季泽辕去过他家里了。
当然，孙研策给的理由也很正当：“公司最近事情比较多，我都没什么时间回家，让你一个人在家里也不好……”
而且季泽辕有时间的时候还是会往孙研策公司跑，孙研策现在的确基本上住在公司，就算是回家，也是很晚回去，很早离开，基本上没有多余的时间在家里待着。
季泽辕自然不会觉得孙研策的行为有什么不对。
季泽辕现在就想着努力学习，然后等自己自己高考完之后，认真的跟孙研策表个白，然后趁着开学前好好刷刷存在感，开学了也可以努努力……
但是，季泽辕想的很美好，却没想到现实里充满着意外。
韩梦微从高一开始就督促自己好好学习，希望自己将来考个好点的大学，在这个时候却突然跟自己说，之后要送自己出国读大学。
“妈，我现在成绩挺好的啊。考个重点大学完全没问题，为什么要让我出国读书啊？”
“出国有什么不好的啊？你看你的同学，你的哥哥姐姐他们，都有出国读书啊……妈倒也不是想让你攀比……彭意也要出国啊，到时候你们一起出去，还能做个伴，不好吗？”
季泽辕皱着眉摇了摇头，“可是我不想出去啊……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啊？”
“可是，你为什么不愿意出去啊？”
“我……”季泽辕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说。
是啊，如果可以出去，自己就不用再辛苦的准备高考，剩下的时间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
反正他不用考虑找工作的事情，读大学，对他来说，实际上就是为了一张大学文凭，既然是这样，那哪里的大学都可以，可以轻松一点，有什么不好。
但是，季泽辕有私心。
在国内，哪怕不是同一个城市，和在两个国家，他们之间的性质是不一样的。
更何况季泽辕本来就打算考本地的学校。
季泽辕没有信心在一个暑假的时间里就能让孙研策接受自己，那么暑假之后如果还能在同个城市，对自己来说就有很多好处。
可是一旦出国……
季泽辕抿了抿嘴，“反正我不出国……我去找研策哥玩了，晚点回来……可能就不回来了。”说完，季泽辕就转身出了家们，往孙研策的公司去了。
进了孙研策的办公室之后，季泽辕一句话也不说，就把自己放倒在一边的沙发上。
季泽辕还没躺好，孙研策就问他，“今天怎么没在家里复习？”
季泽辕盯着眼前的茶几上的杂志封面，没有说话。
孙研策看了他一眼，“你妈又跟你说出国的事了？”
季泽辕叹了口气，“我就是很奇怪啊，他们为什么非要我出国啊？”
“在我们这个圈子里，有一个国外的文凭是一件很普遍的事，毕竟，只要有钱，谁都可以轻轻松松的拿到一张好看的国外大学的文凭。”
“可是我又不用混圈子。我只是想安安稳稳的拿一张国内大学的毕业证而已啊。我也不怕辛苦……我这么努力的学了这么些年，就是想要高考留在国内啊。”
听着季泽辕的话，孙研策其实很想问一句为什么，但是他还是忍住了。
因为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就没有了回头的余地。
他尽量让自己的情绪显得平静一些，“那你有什么想要学的专业吗？”
季泽辕摇摇头，“没有，我没什么感兴趣的专业。如果非要选……就选能帮得上忙的专业吧。”
“那你想去哪个学校？”
季泽辕抿了一下嘴，“H大。”
孙研策皱了下眉，“H大？”
季泽辕点了点头，“我的分数应该能上H大，而且H大离家也比较近……”
“泽辕，虽然对你来说，上什么学都没有那么重要。但是既然你努力的学习和准备了，也是认真的想要高考，那么选择的学校就应该慎重。H大是还不错，但是这个不错仅仅的对H市来说的。他那些有名气的专业其实对你都没有用处且很累，属于你这辈子都用不到的东西。而那些你用得上的专业，H大都很差。可以说，你去上H大，就是在浪费你的精力跟时间，更是在浪费你的努力。你又何必去上这样的学校呢？”
“我不觉得啊。”季泽辕坐起身，看着自己放在膝盖上的手，“我觉得，只要我自己觉得有意义，自己觉得有用的，就是真的有用。你也说了，对我来说，上什么学没那么重要，那我为什么不能选择我想上的学校呢？”
孙研策看着坐在自己前方不远处的季泽辕，缓缓开口道，“你真的觉得，是这个学校对你有用吗？还是因为别的？”
季泽辕没有听出孙研策语气里的情绪，但他的心还是颤了一下，“我……还能因为什么啊？”
“总之，我还是希望你好好考虑下。”
季泽辕因为心虚，不敢再说什么，只能点了点头。
而孙研策虽然面上淡定，但是在办公桌下，他紧紧的捏着拳头。
……
因为自己心里有别的心思，季泽辕怕被孙研策看出来，也知道孙研策真的很忙，所以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季泽辕没有再去打扰孙研策。他相信只要自己现在认真学习，剩下的事都能解决。
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的父母让他出国的意志异常坚定。再韩梦微跟季泽辕谈了几次，未果之后，季修文竟然也在百忙之中抽了时间出来跟他谈。
“爸。我觉得在国内读书挺好的呀。你看，我们国家现在发展的这么好，每个学校的水平也越来越高，国际影响力也越来越大，我们为什么非要国外的文凭呢？到时候你跟你的那些合作伙伴说，‘你看，我儿子，靠自己的努力考上了什么什么大学’，不是也很好吗？”
“我们国家发展是好，有些学校的影响力是越来越大，但是，那些是什么学校？你要考的是什么学校？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考H大。泽辕，不是我要阻止你学习，但是，你辛辛苦苦考个H大，你学什么专业？你学个化学出来，有什么用？到时候你跟别人谈生意的时候，跟人家聊谁个谁反应，生成什么吗？谁会跟你聊这个？既然要学，我们就学些有用的……”
“谁给你说我要考H大的？”
“谁？你别管谁跟你说的。泽辕，不是我打击你，你的水平在哪里，我们清楚。虽然国外的学校好上，但是，我们可以送你到好学校，去真的学点对你有用的东西，而不是……”
不等季修文再说下去，季泽辕站起身，“爸，我出去一下。”说完，就径直出了门。
他要去找孙研策。
上什么学这件事，他只跟孙研策说过。
他倒不是觉得上H大这件事不能说，只是他觉得没必要跟谁都说一句，至于季修文说的那些，他自然也能想到理由反驳他，他只是不明白，孙研策为什么要跟季修文说这些。他们还聊了些什么。
他自然可以问季修文。
但是跟孙研策有关的事情，他都更希望直接问孙研策。
于是，距离上次两个周之后，季泽辕再次来到了孙研策的办公室。
看到季泽辕到这里来，孙研策自然也是激动的。
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尽力压下自己的情绪，面色平静的笑了笑，“怎么突然过来了？”
“我爸找过你？”
孙研策悄悄的抿了下嘴，随后坦然道，“昨天一场饭局遇到了，季叔叔跟我聊起来你，我们就多说了几句。”
“那你为什么跟他说我要上H大？”
“他问起来，我就说了。我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你也没觉得，他知道我考H大之后会更希望我出国吗？”
孙研策沉默了片刻，“我只是觉得，那样或许对你更好？”
“那你为什么就觉得留在这里对我就不好？在这里有你，有我爸，以后还有我哥，你们都可以教我一些实际的东西，这难道不比在学校里学的更实用吗？那个文凭，就是个文凭而已，你们又为什么这么纠结？就算真的要我出去学习，等我毕业之后再出去，不是一样的吗？那个时候文凭还更高呀。”
“我们只是不想让你浪费时间而已。”
“你们又不是我，怎么就知道我是在浪费时间了呢？我这么努力的学习了三年，就想证明自己……”
“泽辕，”孙研策沉着声音说，“你真的是为了证明自己，才想在国内读书的吗？”
季泽辕愣愣的看向孙研策，“什，什么？”
“无论让谁说，这都不是一件会让人这么强烈想拒绝的事。你现在的反应是为什么，你自己明白。不要想着不切实际的事情……也不要做没有意义的事。”说完这句话，孙研策便低下头，咬着牙让自己保持镇定，继续自己的工作。
季泽辕怔怔的看着孙研策，回想着孙研策刚刚的话，也回忆着过去一段时间里孙研策的表现，半晌，轻轻笑了一声，带着自嘲的说，“所以，你早就发现了，对不对？”
听着季泽辕的话，心微微颤了一下，但还是保持着原来的状态，不让自己露出一次破绽。
“孙研策我问你！你早就发现了，对不对！”季泽辕的话里带着怒气，也带着悲伤。
孙研策不敢抬头，只是把手收回桌下，淡声道，“我知不知道，其实根本没什么意义。泽辕，我是你哥，自然是想你好。”
“对我好，就是一点机会都不给我，甚至把我推开？孙研策，你这个哥哥，当的可真是好啊。”
孙研策死死攥着拳头，“泽辕，你只是因为我从小陪着你，才会产生一些不太真实的情感。这些感情等你慢慢长大，也就消失了。你不应该为了这些东西放弃你原本该走的路。”
季泽辕轻笑，“孙研策，你知道我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吗。十五岁。到现在，已经快三年了。三年的时间，他没有一刻变淡，你凭什么就觉得我的感情会慢慢消失？你又凭什么，替我决定什么才是我想要的人生？”
“可，多久，我都不会接受你。”说到这里，孙研策缓缓抬起头，盯着季泽辕的眼睛，“这就是为什么，我可以那么坚定的说，你是在浪费时间。”
孙研策这句话说完之后，整个办公室安静下来，然后季泽辕忽然笑出声，“呵，呵呵。所以，这才是你非要让我离开的原因吧。你可以直说，何必绕那么大个弯子。好，你让我出国。我出。”孙研策咬着牙道，“孙研策，从今天开始，我就过你给我决定的人生。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也告诉你，从今天开始，我不会让允许自己快乐。你要记得，孙研策，我以后不幸的人生，每一步，都是你造成的。我要你记一辈子。”
“你又何必这样。我又不一定会因为你的人生，有什么情绪。即使以后你过的不幸，我也不一定会在意。你又何必这样虐待你自己？”
季泽辕轻笑，“你不是说你是我哥吗？你不是说为我好吗？我就让你看看，你的为我好，造成的是怎样的我。我就是要证明给你看，你对我的那些推测，都是错的。”说完，季泽辕头也不回的出了孙研策办公室的门。
孙研策看着办公室的门关上之后，低头看了看自己因为用力，骨节已经开始发白的手，半晌，缓不过劲儿来。
一段时间以后，孙研策就听说了季泽辕出国的消息。
刚开始，他还能让自己保持平静。可是渐渐的，他就装不下去了。
他的确发现了季泽辕对自己的感情。
孙研策也早已发现自己对季泽辕不一样的感情。
只是，他害怕是自己不自知的引导，将季泽辕带到了这条路上，他不愿让季泽辕承受那些本不需要承受的痛苦，所以他便以工作为由，减少了跟季泽辕的接触。
减少跟季泽辕的接触，或许，季泽辕自己便能发现，自己的感情其实只是一时的误解。
孙研策一开始的确是觉得季泽辕只是因为不明白才误会了自己的感情的。
在知道季泽辕为了自己要留在H市时，孙研策也动摇过，但是为了季泽辕好，他必须把季泽辕推开。
他跟季泽辕说的话，虽然句句都在扎他自己的心，但都是认真的。
唯一让他没有料到的，就是季泽辕喜欢了自己三年。
以及季泽辕离开时，说的那些狠话。
孙研策了解季泽辕。
季泽辕是个真诚的人，也是一个温柔的人，所以他不会轻易去伤害别人，但是确不吝于折磨自己。
季泽辕真的不介意孙研策会不会因为自己难过，但是他真的做的到让自己一辈子难过。
他一般不会轻易说些什么，但是一旦说出口，就真的会去做。
孙研策知道，自己的逃避，不可能给孙研策带来安稳，也会让他再也无法拥有幸福。
孙研策闭了闭眼，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帮我订一张机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