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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赶作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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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假的最后一天，许尽夏早早起床，有多早？五点的闹钟，五点半等林栀也起了，他才从床上跳起来。
“我说让你用冷水泼醒我你还来真的！”许尽夏瞪大双眼，怒视对方。头上的毛还是炸开的。
“不然呢？”肇事者拿着浇花的喷壶一脸无辜。
“你直接叫醒我就可以了！”他愤怒地掀开被子，然后仔仔细细叠好放在床尾。
“闹钟响后，我叫了你五次。”林栀拉开窗帘，外面天已经亮了。
“这，这样啊。”他也没想到自己会睡得这么死。
于是找到自己的拖鞋，换衣服洗脸刷牙吃早餐，整理好心情，拿出五天前被他带回来的卷子，一支笔，开始写。
昨天晚上跟上铺的林栀签订了丧权辱国的条约，所以今天浇花扫地晾衣服的事情都不用许尽夏管，没有什么能分散他的注意力！
于室内东南角，一人，一笔，一桌，一椅，二十张卷子而已。
直到下午四点前，他都信心满满。
事实是，他还有四张英语报纸无论如何也写不完。
“走了，上晚自习去。”
月假的最后一天，根本不能被称为假，因为晚上有三界晚自习，只要一想到这这个，许尽夏一整天就开心不起来，总是喜欢看时间，算着还有多久就要出发去学校了。
所一他选择把作业都堆到最后一天，赶作业的满足感会消除掉这种对于晚自习莫名的恐惧。
“这就是不想写作业的借口。”林栀都懒得揭穿他。
楼下就是四路车终点站，两个人上了公交车，一个坐在后排靠窗的位子，一个坐在老弱病残专用座位，正对着下车门。
许尽夏闭目养神，林栀则看着窗户，不知道在想什么。
本来在路上的许尽夏还隐隐担忧，但来到教室，看着大家熟悉而又亲切的样子，大家脸上的焦虑都一如既往，和每次放月假回来的时候一样，他立刻感到很安心。
什么是安全感？上学看到大家作业都没写完，这就是安全感！
就如同快迟到的路上遇到同班同学那样令人安心！
慌什么？大家这不都还没写完吗。
于是从容不迫地回到自己的座位，擦干净桌上的灰，然后优雅地从包里抽出试卷，然后下位到处认爸爸。
秉承着人有多大胆，作业拖多晚的原则，九班勇敢无畏的一群学子，总是英勇地奔赴在赶作业的最前线。
“什么抄？读书人的事情能叫抄吗？这叫借鉴！”
“你快点！我背面还等着呢！”
“着什么急？离晚自习还有一个半小时，莫慌莫慌。”
“我的天！晚上有化学课，谁来救救我！”
“操！你们声音能不能小一点，我刚才抄错行了！！！修正带！朕的修正带呢？“
这就是赶作业时的安全感，虽然大家都有点暴躁。
“哟，不是说乱写都比抄我的快？”赵忱早就到了，出去吃了个晚饭才慢悠悠地散步回来，在走廊就看见窗边的许尽夏对着英语报纸发愁。
“对不起我太天真了！”在生死存亡问题前，他认错得很果断。
“晚了，现在卷子不在我手上。”
“拿去吧。”坐在他后面的陆轶刚到不久，大发慈悲把自己的递给他。
“陆轶你是个大好人！以后你做完形填空必在同一页！”
说完拿起卷子奋笔疾书。
练习册上都是乱写的，但是报纸上的题目英语老师要讲，还喜欢找人在讲台上对答案，虽然老师知道他什么水平，但也不能全错。
毕竟完形填空只对两个还是很丢人的。
休息时间结束，又要投入新一个月的学习。
虽然他们现在才高一，但高考迫在眉睫是他们刚到一中时每个老师都会灌输给他们的思想。高考真题一张不落，奋斗拼搏的心灵鸡汤每周一次，早自习每天六点半准时开始，晚上九点半才放学回家，一个月简直是折磨。
许尽夏刚开始以为自己可能要死在学校，不过几千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再加上他会抽空摸鱼，他已经勉强适应了。
“这三年什么时候才能过去啊！”他趴在座位上哀嚎。
“别，时间还是慢点，我可不想到高三，我学姐说他们上午有五节课，晚上多加了一节晚自习，十点二十才放学。”说话的是后面在写化学作业的杜子腾。
“这是人过的日子吗？”
“毕竟高考大省。”林栀难得开口说了句话。
“我们每天有十五个小时都呆在学校，这合理吗？”许尽夏掐指一算，早六晚九，上班族都没他们惨。
“很合理。”
“看到没有，这就是学霸和普通人的差距。”相处一段时间，李子寒也很放得开，可以时不时跟大家开玩笑。
林栀觉得现在也挺充实的，他之前的学校放学要早一些，回到家里，也就是在房间做题，有时候还会有玻璃或者其他材质的器皿破碎的声音。
这里很热闹，大家聊天的内容无非是学习追星之类，很单纯，很好。
“老班的名言，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陆轶从小卖部回来，给许尽夏带了瓶AD钙，瓶子扔过去，被轻巧接住。
“赵忱你这什么表情？”杜子腾转身在箱子里翻找东西，抬头就看见赵忱诡异的笑。
还一脸高深莫测地说：“你不懂。”
算了，他还是安心赶数学作业吧，女生的心思真难猜。
晚上是化学晚自习，幸好化学就三张卷子，许尽夏今天第一门就是写的化学。
此刻，有良心的课代表早已宣布明天早上收假期作业，剩下的课代表被一群人死缠烂打，勉为其难同意晚自习过了再收。
教室里又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有一边奋笔疾书一边骂人的，有跟学委课代表撒娇耍赖的，还有刚写完作业快乐看戏的，好不热闹。
总之，漫长的晚自习过后，大家基本上都完成了月假作业。
“真好。”许尽夏莫名其妙开始感叹。
“朋友送我一对珍珠鸟？”后座的陆轶接了一句。
老小学语文了。
“需要帮忙接水吗？”下位的陆轶开始普度众生，小组成员纷纷表示赞赏，并且递出了自己的水瓶。
一向懒惰的许尽夏，出乎意料地拿起自己的水瓶离开座位，并且还捎上了他同桌的。
没错，作为今天让林少爷帮忙做家务的条件，许尽夏接下来一周都要帮少爷倒水。
以后再让林栀帮忙他就不姓许！
“嗯，很好，很有志气。”他的同桌点评，“那么今天下午的英语课也请不要偷看我练习册的答案。”
“对不起我错了，”立刻打脸，“我怎么能这么说林少爷呢，能为少爷倒水是我的荣幸，所以相信我们心地善良宽容大方的少爷，一定不会介意英语课上救你可爱的同桌一命。”
但凡今天没有英语课，但凡他们没坐在第一组，许尽夏今天立下的flag就不会倒，然后第二天就自然而然忘记了。
他们英语老师很喜欢从第一组第一排点人念答案，然后往后推，一人一题。
而且答错的人要先站着，等老师把这题讲完。
就很恐怖。
每次都要数自己是哪一道，但是如果前面有人错了又要往前推。
今天下雨，下午第一节体育课顺理成章地变成了自习。
不过大部分人都趴在桌子上睡觉还没醒。
“去小超市吗？”后座的陆轶轻轻踢了下许尽夏的椅子，小声问道。
“不想动。”许尽夏醒了，但没完全醒，趴在桌子上真舒服。
后面的陆轶已经下位了：“请你两块。”
“走。”要说这他可就不困了。
“少爷麻烦让一让。”
班上人一听说他俩要去小超市，昏睡过去的人也醒过来，纷纷求帮忙带东西。
“跑路费，一块一位，不打折。”许尽夏靠在教室门上，自信地报价。
于是两人在众人的唾弃声中从后门出去了。
“你这次月假回来，跟同桌的感情好了很多啊。”
两个人在去小超市的路上闲聊。
“哪有？”
“你没发现自己好像有点依赖他？”
好像是，林栀没来的时候，许尽夏都是怎么过来的？
哦，靠着他的好大儿赵忱时有时无的善心。
不过有一个学霸同桌更好，不用白不用，不能浪费资源。
“还好吧，同桌之间互帮互助很正常吧。”
他不以为意。
“噗，许尽夏啊，你也太没自知之明了，你和林栀之间是单方面的扶贫好吗？”
“不会说话可以把嘴捐给有需要的人。”
“你还要不要我请你两块钱了？”陆轶明晃晃地威胁。
“行，老板说什么都是对的，我不该顶嘴。”许尽夏道歉道得毫无诚意。
在小超市买完东西，回来路上还碰到了好几个班上的同学，都是睡醒了出来来觅食的。
回到教室，大家基本上都醒了，写作业的写作业，看小说的看小说。
许尽夏在赵忱脸上，看到了久违的兴奋的神情，还有那熟悉的奋笔疾书的样子。
这绝对不是在学习，许尽夏肯定。
真好又有文可以看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