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喝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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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以后左拐后，是一条林荫大道。两侧的高大香樟树的墨绿枝丫延伸到道路中央，路灯从空中照映下来，地方是斑驳的橙色光亮。
一阵微风吹过，能闻见淡淡的香樟木味，偶尔掺杂着点甜甜的桂花香。
地面上两个少年的身影亲昵地重叠在一起，慢悠悠地晃荡着向前走去。
唐阅安安分分的被林烨带出一段路后，微微醒了点酒，开始各种闹腾，就是不肯好好走路。
林烨控制不住他，很无奈地低头看他：“你要干嘛？”
唐阅迷迷瞪瞪地看他，小声问道：“你可以，可以背我吗？”
模样乖得让人心软。
林烨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在他身前半弯下腰：“能自己上来吗？”
唐阅趴在他背上，搂住他脖子，大言不惭：“可以，我站的，很稳。”
林烨背他的动作很熟练了，手臂勾住他的腿弯牢牢固定住他，十分好脾气的道：“行，那你别掉下去了。”
唐阅在他背上找了个舒适的姿势趴着，止不住的傻笑：“嘿嘿，我不会，呃，掉下去的。”
林烨闻到他说话间时冒出的酒气，有些嫌弃地撇开了头，“你到底喝了多少？”
唐阅脑袋搁在他左肩上，伸出两只手指：“没没多少啊，就，五瓶。”
林烨看着那两根在面前晃的手指，有些无语：“……不会喝就别喝，笨。”
唐阅头埋在他脖颈那，突然跟个小变态似的，深深地吸了口气。
林烨顿时有点僵硬：“……你干嘛？”
唐阅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哈哈哈，林烨，你，你好好闻哦。”
林烨觉得自己的耳朵有点热，心里突然有点庆幸自己刚洗过澡再来的，语气却变得有些冷淡：“唐阅，你给我老实呆着，别乱动。”
唐阅愣了一秒，非常不满地用力蹭了蹭他的脖子，“我没有，没有乱动，你凶我？”
林烨忍不住笑了一声：“我凶你了？”
唐阅趴在他肩上，蔫蔫的点头。
和这么一个醉鬼，是没有道理可讲的。林烨只能好声好气地哄他：“我错了，我不该凶你。你乖一点好不好？”
唐阅混沌的大脑思考了几秒，虽然没有思考出所以然来，但这低沉温柔的语气让他很受用。发作的神经也终于偃旗息鼓，安分的把下巴搁在他肩上，“好吧。”
唐阅喝了太多，意识一直迷迷糊糊的。安静了一会又开始闹。说话也结结巴巴的，趴在他背上迷迷瞪瞪的，“我想，想亲你。可，可以吗？”
然而没等林烨反应，唐阅就一口咬上了他的耳朵，动作来的很大，力道却是极轻的。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脖颈间，林烨觉得自己的脖子连带耳朵一大块都烧了起来。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的脸红程度和喝醉了的唐阅有的一拼。
林烨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以免背上的人掉了下去。再开口时嗓音很低带点沙哑，“干嘛呢小流氓？耍酒疯？”
林烨觉得自己的心跳格外快，他好像都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
醉鬼敏锐的捕捉到关键词，非常不满地嚷嚷起来，“我，没，喝，醉！不要说，说我坏话，我，我听得见。”
“嘘，你小声一点，可以吗？”林烨也不知道怎的，跟一个说胡话的醉鬼还能这么有耐心。
不过这一句唐阅倒是很乖的听了进去，凑近他的耳朵轻轻说道，“那，那我小，小声一点。你听得见我，我说话吗？”
林烨觉得自己更加遭罪了，唐阅这人喝多了怎么这么……会闹。
虽然很可爱。
也很撩人。
“你，为什么想亲我？”林烨犹豫了一下，知道他喝多了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嗯？嗯……因为，因为你好好看啊，我，我很喜，喜欢你。”唐阅说着说着突然傻笑起来，有点傻气又有点可爱。
“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当然，当然知道！林烨，你，你走慢慢一点，我头好晕啊。”
“真是祖宗。”林烨无奈，走的更慢了一些。
“别，别以为我，喝喝多了！我还想，亲你一口。”唐阅非常无耻地凑到他脖颈，埋头半晌后突然非常响亮的“啵”了一口。
林烨：“……”
“林烨，你怎么这么好闻啊……”唐阅开始胡言乱语。
“……你别乱动。”林烨实在控制不住他，又腾不出手。也可能是被他的幼稚传染了，突然脑子一抽，自己用脑袋去磕了一下唐阅的。
没太用力，但唐阅瞬间安静了。
然而没等林烨安心跨出两步路，唐阅突然小声地啜泣起来，“呜呜呜……呜呜呜……”
林烨被这一变故吓得僵住了，连忙把他放了下来，唐阅人又站不稳，没骨头似的直往地上倒。林烨手忙脚乱地把人搂在怀里，有点着急地去看他的脑袋。
“磕疼了？哪了？这？”林烨伸出手指，动作非常轻地在唐阅头上揉了揉。
“我，头好痛啊！你居然……打我……呜呜呜”唐阅大概是真喝高了，索性一点形象也不要了。一双大眼睛就眼泪汪汪地看着林烨，声音听起来也是前所未有的委屈。
林烨被他气笑了，“我打你了？”
“嗯嗯！”唐阅十分理直气壮地点头。
林烨沉默了几秒，选择低头，“好好好，我错了。我们先回家，好不好？”
唐阅毫无心理负担地搂着林烨的腰支撑着自己，十分厚颜无耻：“好吧，看，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我，我就先原谅你。”
“小祖宗，消停会好不好。”林烨忍不住叹息。
他发现了，唐阅喝多，很会撒娇。
这下总算是消停了，估计是玩累了，唐阅趴在他背上睡得很安静。林烨微微侧过头，还能看见他挂着泪珠长而卷的睫毛，看着格外乖巧。
“睡着了还挺乖的。”林烨轻声说道。
唐阅最近都住自己那，今天喝多了去他家他也不太方便。这里离他的公寓也比较近，林烨果断决定送唐阅回他自己的公寓。
终于走到了他小公寓的门口时，林烨忍不住叹息，努力摸出钥匙去开门，“唐阅，你最好明天还记得今天干的事。”
林烨异常艰难地把人放床上，给他脱了外套和鞋子。唐阅安分地躺了一会又开始哼哼唧唧的，一会要喝水，一会又要上厕所，非常折腾。
林烨觉得自己还是得留在这照顾他，免得突然他半夜起来发疯，或者突然不舒服了，让他一个人待着容易出事。
唐阅坐在床上喝了半杯温水，很乖地把杯子递还给林烨，又非常乖巧地躺回了床上。躺得很平，也很安静。
来回折腾了快俩小时了，林烨以为他终于要睡了，出了他的房间去放下杯子，自己站在客厅喝了点水，在沙发上稍微休息了一会。结果一回来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了的唐阅站在衣柜前哼哼唧唧的，好像在找什么。
“在干嘛？”林烨走近他，轻声问了一句，“怎么了？”
唐阅立刻转过头来看他，神情严肃，“我的睡衣呢？”
林烨看他一脸清醒和认真，一时间有点摸不清他酒醒了没，“啊？”
唐阅开始翻箱倒柜地找睡衣，嘴里嘀嘀咕咕，“怎么，怎么没看到……”
林烨刚想上手帮忙，唐阅就停了下来，“找到了！”他非常开心地拿着两套睡衣怼到林烨面前，一套看他之前穿过的绿色恐龙睡衣，和一套相对正常很多的格子睡衣。
“我们，一人一个。好不好？”唐阅抬头看他，眼神充满期待。
林烨：“……”
“我没力气了。”唐阅突然往他身上靠，费半天劲找出来的衣服也掉在地上，“我，要换衣服，才能，能睡觉。”又突然很认真地闻了闻自己，“我好臭啊。快，点，扶我去洗澡。”
林烨只得揽住非要窝在他怀里的人，艰难地拾起地上的睡衣，“唐阅，我告诉你，你明天完了你……”十分无奈地半扶半抱着这人去浴室，伺候这大爷洗澡。
唐阅这小公寓的浴室是半开放式的，整洁干净，空间也还算宽敞。右手边是马桶，左边是淋浴间，外边的那扇推拉门是磨砂玻璃的。
唐阅一进来就自己踉踉跄跄进了淋浴间，林烨在门口刚打开了风暖，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惨叫。
林烨快步走进里面，穿着整齐的唐阅整个人都被头顶的花洒淋得湿透了，薄薄的白色长袖服服帖帖地粘在身上。他看见林烨时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带着点鼻音小声道：“水，有点，有点烫。”
林烨伸手拉他过来，重新调了下水温，用手试了试才把他推了回去，又皱着眉头道：“衣服脱了再洗。”
唐阅被温度适宜的热水冲得很舒服，连带所剩不多的理智也被冲得七零八落。面对着他毫不避讳地伸手脱了上身湿透的长袖T恤，林烨看他自己能站稳，急忙转身拉上了大半的磨砂玻璃门。
林烨站在门口听着淅淅沥沥的水声，忍不住掐了下眉心，真闹心。叹了口气，拉开门正转身要出去，就听见里面“哐当”一声巨响，重物倒地的声响听起来就很痛。
林烨赶忙回过身去里边看他，发现这人正闭着眼睛蜷缩着腿坐在地上靠着背后的瓷砖，看样子好像睡着了。
“唐阅！你他妈的……”林烨看到这场景只感觉自己血压飙升，对他这过于不靠谱的行为出离愤怒了。上前去把他托了起来，艰难把人抱在怀里腾出另一只用力地掐了把他的脸：“在这还敢睡？！”
唐阅被热水淋得晕晕的，顺手抱住了他的腰，“哥，我头痛。”
林烨无可奈何，左手搂住他的后背，“站稳了。”
唐阅努力站直了还是有点不稳，只能低头靠着他肩膀，伸出一只手拉着他袖子：“你给我洗，我我晕。”
林烨站在花洒前面一点的位置，也不能避免被淋湿。索性让唐阅后退了一点，让他完全站在水下，两人隔了一点距离。
林烨分外无奈地点了下他额头，“行，你乖一点。”说着伸出一只手挤了点挂篮里的洗发水，在他湿软的发间揉搓开。
大概是力道恰到好处，唐阅舒服地眯起眼睛，非常乖顺地任他摆弄。
林烨给他洗完头，关了水。转身从毛巾架拿了条毛巾给他擦头发，又找了个大一点的浴巾裹住他下边。
唐阅昏昏欲睡地站着，林烨用毛巾搓着他头发，忍不住笑了：“你怎么这么困？”
唐阅艰难地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我，没喝多。”
林烨取下上面的手持花洒，试了试水温才往他身上淋，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是是是，你没喝多，你就是站不稳了而已。”
唐阅眯着眼睛思考了一会，实在听不出林烨话里的意思，只能道：“我下次，不会喝多的。”
林烨挤了点沐浴露在浴球上搓开，好笑道：“你还想有下次？”
唐阅沉默了一会，冲他龇了下牙，露出一个假笑。用脑袋撞了他一下后抵在他湿透了的衬衣胸口，小声道：“我好像，喜欢你。”
林烨动作顿了一下，浴球在他脖子后擦着，“为什么要说好像。”
“你会不会，觉得，我，我有点奇怪？”唐阅此时仿佛生了锈运转困难的大脑，格外费力地组织着语言，结结巴巴地说道。
林烨用浴球细心地擦着他细腻白嫩的皮肤，“为什么这么说？喜欢我，喜欢男生让你觉得奇怪？”
唐阅好一会儿才应声，声音闷闷的：“我不知道，可能吧。”
“我不觉得奇怪。”林烨漫不经心地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转个身。唐阅慢吞吞地转了过去，后背的肩胛骨弧度流畅漂亮。
林烨觉得浴室温度有点高，有水滴从发尖滑落，分不清是唐阅甩出来的水还是汗。
林烨终于给他擦完身体，拿起花洒给他冲洗，沉声道：“闭眼。”
唐阅听话地闭上眼睛，又突然小声道：“你会讨厌我吗？”
林烨看着手里花洒的水，从他脖子那顺着身体线条往下滑落。林烨视线没再敢往下瞟，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我永远不会讨厌你，无论你做什么。”
唐阅虽然理智早就逃跑了，听了这话依旧觉得开心。他扶着墙上冰冷的瓷砖努力站直了身体，“我是不是打湿，你的衣服了？”
林烨拿了置物架里的干净浴巾裹住他，摘了他身上绑着的已经湿透的毛巾，“没事，洗好了，可以出去了。”
唐阅往外走去，又突然想起来点什么：“我好像，也给你拿了睡衣的。”
林烨指了指外面的卧室，“我看到了，你自己的在床上，你自己去穿。”
唐阅皱着眉头看了他一会，才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林烨手撑着墙，在氤氲湿热的水汽中突然笑了出来，有点无奈的样子。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喝多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