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坦白 ...
-
林烨生日是12月4日，还有一个礼拜。
唐阅手里的围巾以龟速一点点变长着，他依旧倍感欣慰。虽然偶尔漏针需要拆了重织，唐阅难得耐心十足。
这个时候的梁城已经完全是冬天了，天气冷的一根手指都不愿伸出来。
“所以为什么这么冷还要上学。”唐阅整个人窝在温暖的被窝里，露出一双大眼睛看着林烨。
林烨还坐在书桌前写作业，闻言瞥了他一眼，淡声道：“你可以试试看能不能请到假。”
唐阅一脸失落，“我可能会被张老师抽死。”又突然自顾自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其实去年的现在，我曾经请到过一个礼拜假。”
林烨看着他笑着问：“理由是天气太冷了？”
唐阅乌溜溜的大眼睛看向别处，好像有点不好意思：“是的，上个班主任居然给我批了，可能是放弃治疗了。”
林烨叹气了一声，“得亏你回来了。”声音很低很沉，唐阅没听清抬眼去看他：“你说什么？”
林烨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睡吧。”
唐阅手在被子里抬了抬，笑着说：“你怎么每天那么多作业写啊？我这都给你暖好床了。”
前几天的大降温后，唐阅以一个人睡一床被子太冷为由，表示要睡两床被子。强行挤进了林烨的被窝里，然后把自己的被子盖在两人上面，达成了他两床被子的需求。
林烨本来要去隔壁林先生卧室的大衣柜里拿床被子的，被唐阅拖住然后亲眼目睹了他这一波猛如虎的操作。
林烨：“……”
唐阅窝在被子里面，毫无心理负担地瞎掰扯：“再加一床被子就太挤了，这样就刚好。”
其实也不会挤，林烨房间原本的单人床很早以前就换成了两米宽的大床了，他们两个人怎么睡都不会太拥挤。
不过唐阅都这么说了，林烨也懒得去折腾了，反正这人想一出是一出，顺着他也没什么。
不过唐阅这人睡相是真的差劲，第一天晚上人卷着被子结结实实地压在他身上了。林烨睡眠比较浅，一晚上被他这样折腾着醒了几次，有点不能理解唐阅为什么一个人睡一个被窝时睡的挺安分，两个人一个被窝了就非要挤他身上。林烨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把人禁锢在怀里，硬压着人让他安分点。
偏偏这人第二天醒过来也毫无自觉，还很不要脸：“你抱着我干嘛，是不是觉得我手感不错？”
林烨掐了把他的脸，“闭嘴。”
唐阅听他语气不怎么好，直觉他昨晚没睡好，十分乖巧地一动不动：“好的。”
而后得知前因后果后，每天睡前都说一遍：“我一定注意，保证不会乱动的。”
然后晚上照旧跟个八爪鱼一样扒拉着林烨睡得贼香。
知错不改的一把好手。
好在林烨几天下来，终于习惯了。
林烨闻言抬头看了他一会儿，很快低头写作业，不怎么愿意搭理他的模样。
唐阅被他那么看了一会儿，隐约觉得有点心虚。小声提议道：“那个，要不然我们今天一人睡一床被子？”
林烨看了眼他扒拉被子的手，摆手制止了他：“别了，不是说冷吗，盖着睡。我快写完了。”
唐阅伸出来的手迅速缩回了被子里，冷死人了，谁特么热乎乎的男朋友不抱着要一个人受冻啊。好吧，他大概知道自己晚上睡觉不太安分。因为林烨真的太暖和了，在冬夜里下意识靠近暖源是唐阅的本能。而且！他的亲男朋友！抱一下怎么了？！
唐阅窝在被子里看了会手机，无聊地打了会斗地主，眼皮快要撑不开的时候，林烨终于写完作业准备睡觉了。
林烨轻手轻脚地出去了一趟，回来时在门口关掉了灯，黑暗还没持续半秒钟，唐阅被窝里迅速亮起了手机电筒。
林烨错愕道：“你还没睡？”
唐阅声音含着浓浓的困倦：“等你呢。”
林烨愣了愣，忽然觉得心口有点发酸。唐阅好像每天都会等他一块睡，一个人默不作声地在被子里，还以为他早都睡过去了。
等林烨过来钻进了被子里，唐阅突然凑了上去，搂着他的腰小声道：“我太冷了，晚上睡觉老挤着你，是不是吵到你睡觉了？对不起。”
林烨微微僵硬了一下，很快放松下来，侧过身一只手搁在他后背，安抚地拍了拍：“没有。没关系，不用道歉。”
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白色窗帘外的微弱光芒照进满室的黑暗，能大概地看清室内的物件。
唐阅离他很近能看得清他的脸，林烨闭着眼睛，在黑暗中显出几分形容不来的凌厉和冷淡。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
“我们在谈恋爱吗？”唐阅清亮的声音打破了空气的寂静。
林烨倏然睁开眼睛，在朦胧的光线中看向他：“你说什么？”
唐阅顿了顿，觉得他这个语气和眼神实在不怎么友好，而且自己这问题也有些无脑了，果断闭上眼睛试图蒙混过关：“快睡吧，不早了。”
然而他被林烨往后推了点，被捏着下巴抬起头，听见了林烨很冷淡的声音：“那我们在干嘛？这都算什么。”
蒙混失败，唐阅认命地睁开眼睛：“哥，我刚刚，突然脑残了一下下。真的没有怀疑你的意思，我保证！”
“接着扯。”林烨灼人的目光依旧黏在他脸上，唐阅觉得自己这张造孽的嘴真是见了鬼了。
唐阅坚定反驳：“我没有。”
“你为什么突然这么说？我想听个缘由。”林烨捏着他下巴的那只手松开了，手指似有若无地划过了他的脖子，惹得唐阅忍不住微弱地颤抖了一下，耳朵莫名有点烧灼。
唐阅沉吟了几秒，突然翻身起来手撑在他头侧，大半个身子都覆在他上方，盯着林烨有点烦恼的样子：“我感觉你都不怎么主动，你是不是骗我呢？”
林烨一脸镇定，昏暗中能看清对方的眼睛：“我骗你什么了？”
唐阅像个被扎破后漏气的气球，在他身边趴下了，叹气：“你都不怎么主动来亲我，你是不是不怎么喜欢我？或者你自己想错了，你其实对我是那种对弟弟的喜欢和亲近？”
林烨被他这逻辑气笑了，撑着头去看他有些无奈的样子：“我从没有这么想过，我是做了什么给了你这种错觉？”
唐阅也不知道，胡乱地摇头作罢：“算了，我觉得是我想太多了。哥，我们还是早点……”最后几个字没能说出口，被林烨突如其来的吻堵了个彻底。
唐阅惊呆了。
林烨大半个人覆在他身前，投下一片更深的暗。唐阅被他攫住唇舌，有些蛮横地吻了起来。
林烨吻的很深，纠缠着他的舌尖，不怎么客气地扫过他口腔里的各个角落，用力的在安静的房间里甚至能听见唇齿间隐约的水声。唇齿间的柠檬清香让唐阅觉得有些呼吸不过来，不知道是因为缺氧还是别的，他的脸又烧了起来。
唐阅尽管大脑接近死机状态，也后知后觉自己舌根有点发麻。对他这个凶狠的亲法有些不太适应，刚下意识抱着他后背的手用力地锤了他一下。结果因为实在招架不住林烨这发疯式的深吻，唐阅手脚发软，刚那一下并没什么力气。隐约感知到彼此间的生理变化，唐阅顿时手脚僵硬的不知道搁在哪比较好了。
算了，反正也不会死，唐阅破罐子破摔地想。努力凝神让大脑清醒了些，试探性地回应了一下林烨，小猫似的舔了舔他的嘴唇。
林烨动作顿了顿，含着他唇舌的动作轻了些，捏着他的下巴更深地吻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唐阅实在有些受不了了，果断伸出手用力抵住他隔了点距离：“等，等一下。林烨，我不会换气，让让我歇一下。”
林烨气息有点不稳，这时好像稍微清醒了点往后退开了些距离：“抱歉。”低沉的声音听上去掺杂了些说不出的懊恼。
唐阅听得突然笑出了声，“哎，你又在懊恼什么呢？”
林烨僵硬了一下，脱力似地倒回自己的枕头上，硬邦邦的说：“没有。”
唐阅自顾自的乐了一会很快缓了过来，又忍不住凑上去，贴着他的嘴唇哑声道：“我还是很喜欢你亲我的，下次你可以多主动点。嗯……倒也不必这么用力。”说着在他嘴唇上亲了亲，有点害羞地用气音说：“我感觉你这样搞，我很容易起反应啊。”
林烨沉默了几秒，把他往回推了点，“你不是说我想错了，你这个弟弟可以放尊重点。”
唐阅被他这渣男行为惊呆了，不可思议地抖着手指他：“天哪，你这亲完自己爽了就翻脸不认人了？你你你居然会说出这种话？！”
林烨捏住他的手指，抱着他的腰把人往被窝里塞，嘴上毫不留情：“你不爽了？”
唐阅：“……”那倒也没有。
“但这是重点吗？！”唐阅伸手戳了戳他的腰，愤怒质问。
林烨有些疲惫地叹气，“不是，我错了。”
唐阅蹬鼻子上脸，追问道：“错哪了？”
林烨默了默，声音平稳：“我不应该亲你。”
唐阅又一次惊呆了，“你说什么？！林烨，我给你一个机会重说一遍。”
林烨却没出声，呼吸声都很浅，整个人安静的好像消失了一般。
唐阅有点慌乱地去看他，摸了摸他的脸：“怎么了？不舒服吗？”
林烨捉住他的手捏在手里把玩着，声音有点低落：“我怕太主动了会吓到你，像刚刚那种。”
唐阅沉默了一会，认真道：“可是我没有啊，我刚刚也没有觉得害怕。就是，那样太久了，我有点缺氧。”
林烨还是不吭声，唐阅挪过去了点贴着他：“林烨，我喜欢你，你做什么都不会让我觉得反感或者害怕。我又不是什么脆皮，内里还是很抗造的。别多想了，乖。”说着手伸过去摸了摸他的肚皮，腹肌有点硬手感不咋好啊。
林烨拍了下他的手，后者见占便宜被抓包，有些讪讪地缩了回去。
“所以我们真的是在谈恋爱，知道了吗？”林烨低沉的嗓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动听，一字一顿地敲打在唐阅心间，烙下了清晰的印记。
唐阅连忙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早点睡，不早了。”林烨拉过被子，好好的盖住了两人。
“那再亲一下。”唐阅提议道。
出乎意料的惨遭林烨拒绝：“不亲，快睡。”
“为什么？！”
“容易擦枪走火。”
唐阅：“……你就不能小小亲一口？”
林烨冷酷无情：“不能。”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坦白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