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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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海卖身来钱都没那么快。
月薪三十万，干不干。
林若淮被巨大的三十万砸中脑袋，甚至都没问是什么工作，脱口而问：“会很辛苦吗。”
“可能会。”
沈亓轻描淡写的语气衬托得对话非常正常，以至于等林若淮反应过来时，才悟出其中的歧义。
林若淮脑子清醒过来，满脑子都是防诈骗广告的新闻，“做什么的啊？”
沈亓调转轮椅，拨开腕表，咔嚓的金属声，没有正面回答，只说：“很快你会知道。”
林若淮瞄着他那跟收藏品似的手指，指节很长，皮肤泛着白玉的光泽，很适合拿来做点什么事，感觉能伸到很远的地方。
沈亓似乎看出他在想什么，悬着的手没放下来，饶有兴致的看过去：“怎么，不愿意？”
林若淮心里一突：“金额太多，幸福得活不过来了。”
沈亓眼帘撩起来，轮椅的方向斜过来，盯着他看：“你可以考虑一下，至少先问问你男朋友的意见。”
林若淮被他这么一提醒，从三十万的巨额的浪潮清醒过来：“嗯，他支持我工作自由。”
说完林若淮看见沈亓阴沉下来的面孔就后悔了，下一秒又合上眼，昏昏欲睡，有种赶人的意思。
过了会儿，沈亓拖着调：“真幸福。”
林若淮一噎：“还好……”
沈亓好阴阳怪气啊，是不是给他弟弟出气，那没事，月薪十万，他受得起。
林若淮看见那艺术品的手垂下去，漂漂亮亮的，心情又变好了，声音扬起：“那我走了。”
沈亓没反应。
林若淮刚要打开门，背后传来幽幽的声音，像从远方古堡的深处传来。
“林先生，希望我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林若淮手抖了一下，寻思这是不是沈亓的怪癖，怎么每次都这样。
他撇了撇嘴：“知道了。”
林若淮打开一条门缝把自己挤出去，快速溜到自己房间，下巴搁在柔软的抱枕上，莫名有点心虚。
这像不像瞒着现任老板去别家公司面试的刺激感，而且两家公司还是死对头，心虚翻倍。
十万跟三十万……他两个都要！
怀抱着巨大的小目标，林若淮压着抱枕睡着了，被皮带硌醒，迷迷糊糊的抽掉扔在地上，翻个身继续睡，醒来时，衣服掀翻堆叠在胸口，林若淮摸了摸柔软的肚皮，有些害羞的盖住。
晚宴开始，穿着打扮走商务风，林若淮揉着眼睛坐在床上，放空了好久，被一阵门铃声打断了，噔噔噔走过去开门。
是服务员，来送衣服的。
林若淮接过，猜测是谢煜升叫人送来的。
晚宴宴请的都是熟人，不用像昨晚那样正式，送来的衣服也偏日常休闲，中规中矩，外套是版型很好的棕色西装外套，里面是白衬衫搭配打底浅灰色衬衫，很有层次感，裤子是浅棕色垂感西装裤，遮住鞋面，一条棕色皮带将腰身显现出来。
林若淮对着镜子微笑，一身慵懒的气质，显得他又帅气又有魅力，好看好看。
刚要整理头发时，门铃再次催促，他过去打开门，是服务员送来今晚的座位号码牌。
林若淮连忙说：“谢谢，请问开始了吗？”
“还有二十分钟。”
“！”
林若淮下楼时才发现大堂已经坐满了人，热热闹闹的，他的身份有点尴尬，但因为是谢煜升的“男朋友”，所以还是有资格坐在主桌的。
周围的视线带着八卦与好奇的扫过来，林若淮都没给出回应，特别是谢母的，锐利得仿佛能看透人心。
按照号码找到自己的位置，在沈亓旁边。
？！
而沈亓边上就是沈清奕，沈清奕旁边是谢煜升，他跟谢煜升中间隔了沈家两兄弟。
哦摸，这也太明显了……无所谓，他快饿死了。
林若淮没吱声，简单的打了声友好的招呼，便乖巧的坐着等饭看表演。
沈亓靠在椅背稍微半倾斜，以便能更光明正大的看清林若淮，一身棕色，像块又甜又腻的巧克力，内馅是牛奶色。
往上看，林若淮双手捧着瓷白的杯子喝茶，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头发凌乱，脸很小，下巴圆润尖尖的，正在安静的观察周围。
今天下了一夜的暴雨，有些道路出现浸水的情况，依旧不影响屋内纸醉金迷的热闹氛围。
也正是因为这场暴雨，山上的泥土石头松懈滚落，填满道路中央，也堵住了今晚晚宴结束后想要回家的人。
谢家作为东道主，势必要安抚宾客的心情，接着请人安排回房间休息，陆陆续续的，空气中躁动的气息慢慢消失。
今晚沈亓在跟别圈大佬在交流，沈清奕一直跟周高义站在一起，谢煜升不知道去哪了。
没他没什么事了吧，想回去休息了，没睡够……林若淮的脚刚挪开半步。
“这位是林先生。”
林若淮的脚嗖的一下收回来，跟对方微笑握手，而后颇为怨念的盯着沈亓的后脑勺。
等人走了后，沈亓微微掀起眼皮：“不愿意待在我身边？”
林若淮干巴巴的笑，抿着唇：“没有啊，别冤枉我了。”
语气像撒娇。沈亓垂下眼皮，摩挲着腕表的边缘。
沈亓到底是个商人，目前还掌权沈氏集团，在这种场合体面社交必不可少，林若淮亦步亦趋的跟着，像个小助理。
而另一边真正的助理，正在角落瑟瑟发抖的擦眼泪，林助理：沈先生是不是不要我了。
没多久，谢煜升突然出现，对他招招手，看样子有事要谈，提成还是奖金，还是说他两头吃的事情被发现了！
沈亓看了他一眼，坐姿不变，林若淮心有灵犀的察觉到这是默认的意思，转身时外套被扯了一下。
沈亓盯着他：“尽快。”
林若淮怔然，看着那只手，“哦哦，好，我会很快回来的。”
转身便跟谢煜升上楼，林若淮心里还在回味着那只手。
没注意到身后有人影一闪而过。
他们去了顶楼，找了个安静的封窗阳台，谢煜升开门见山：“你跟沈亓怎么回事？”
林若淮立刻睁着眼睛说：“没怎么回事啊，我听你的话，看着他而已。”
谢煜升脸色古怪，一点都不信：“沈亓找到我爸妈，说是缺了个护工，叫你过去照顾他，你愿意吗？”
护工？
那不就是贴身保姆的活儿，林若淮眨了眨眼睛，谢煜升脸色继续古怪：“他看上你了？”
林若淮立刻挥手：“没有没有。”
再次陷入安静，谢煜升忽然问：“反正你现在也没工作，你愿意不？”
当然愿意！
但这样脱口而出会不会显得太没有诚意了。
那可是三十万，但权衡之下，林若淮又不想失去谢煜升这份工作，合约才三个月而已，很快就过去了。
谢煜升眼神复杂：“他就是为了沈清奕想离间我们。”
林若淮心知肚明，沈亓跟他一样是个配角，助攻罢了，顺着剧情就行。
他这幅面孔放在谢煜升眼里，就是不愿意，“这样，你去吧，我给你加薪十万。”
林若淮瞪大眼睛，毫不忸怩：“OK，成交。”
谢煜升显然也被惊到了，就这就这，“掉钱眼里了，挣扎都不挣扎一下，要是被沈亓那老头折磨死你，就知道死字怎么写。”
林若淮心说，挣扎算什么，我还能对你们这些撒钱人跪下唱征服！
暴雨在晚上十一点左右停了，但道路泥泞被封住了，所有人依旧没法开车下山。
林若淮返回大堂的时候，沈亓周边就没人围着了，遗世独立，气质冷得像朵莲花。
这也是他第二老板，林若淮抱着愉快的心情去找他玩。
林若淮主动挑起跟谢煜升的对话内容，先是意外的表达一番工作内容，又谦虚的认为自己可能无法胜任但一定能做好，巴拉巴拉之类的。
沈亓看都没看他，背往后靠，动了动肩膀，贴合的西装外套下胸肌略微饱满，纽扣都鼓起来了。
林若淮见他没理人，便盯着看，再说一遍，增添了点细节。
“你愿意？”沈亓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抬眸，目光冷而具备侵略性，“真的愿意？”
林若淮瞬间闪过他在谢煜升面前表演不愿意的场景，立刻点头：“嗯。”
话音刚落，沈亓的轮椅往前动，林若淮下意识要退后，被逼到墙角，轮子刚好抵在鞋尖处，不疼，但压迫感十足，让人无法逃离。
“你以为我没听见？你跟谢煜升在我住的范围谈情说爱，你以为我听不见？”
林若淮脑子瞬间清醒过来，对喔，顶层是沈亓住的地方。所以他上楼感觉背后凉凉的，不是假的啊，真的有人监视他们？
不是吧。
沈亓怎么跟个男鬼似的。
还偷听他们，真服了。
林若淮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很小声的说：“我那是装的，在你面前才是真的。”
沈亓调转轮椅方向，自动往前走，若无其事：“你最好没骗我。”
林若淮松了口气的跟上去，语气里全是真诚：“当然不会骗你啦……不用我来推你了吗。”
忘了。
林若淮行为举止总是让他很轻易忘掉一些原则性的东西，这并不是好习惯。
是他坚守底线太松懈了吗，不，跟他无关，问题应该出自林若淮身上。
沈亓的轮椅停下来，林若淮很自觉的推他上楼。
把人安全送回房间后，林若淮顺手记录了下时间，跟谢煜升结算用的。
“沈先生，我大概什么时候上岗？”林若淮试探的问了句。
沈亓一言不发的盯了他片刻，慢条斯理的说：“回去先签合同，后培训。”
林若淮抓到敏感的字眼，期盼的看着他：“那实习期还有三十万吗？”
沈亓嘴角弧度变深：“看你表现。”
“这跟说好的不一样。”林若淮抿抿唇，脸上的失落都要溢出来了，“你不能骗我啊，我对你这么好。”
沈亓抓住扶手的手指紧了紧，面色堪称压抑的平静：“推我几次就对我好了，你还差点把我摔了。”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林若淮有点心虚的笑了笑：“你原谅我。”
不能继续这个话题了，越说感觉最后会连三十万都没有，只要比十万多就行，知足常乐嘛。
沈亓却不肯放过他：“没有三十万你还愿不愿意留下？”
林若淮嘴唇嗫喏：“不愿意。”
沈亓冷笑一声，低眉看见林若淮眉角眼梢都耷拉下来，幻视犹如尾巴从高高竖起的状态垂下来，下一秒就要从门缝溜出去，再也不理人了。
看着看着莫名有种愧疚感，沈亓面色平静的注视他：“回去再谈，这里不合适。”
林若淮没发觉外套松松垮垮的，从两边肩线滑下去，蹲在沈亓面前：“是不是要回你家里，才能签合同，那我们可能明天才能回去……”
一声轻微的哧笑，林若淮被打断了，有些疑惑的看他。
沈亓坐在轮椅上，神色有些冷淡，仿佛下一秒就要站起来。
“林先生，只要你愿意跟我走，这不是问题。”
林若淮张了张唇，就在这时门口被人敲响，外面的人走了进来，林助理弯腰恭敬的说。
“沈先生，直升机已经准备好了，还有五分钟抵达。”
林若淮瞪大眼睛。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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