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稳定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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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再很频繁地到处旅行，后来也有好好上课。也谈了几次恋爱，虽然都以我被甩作为收尾，至少说起来感情史也不是一片空白。
后来无聊搞了个微博，发点日常。
反正没什么人看，什么都说。没有压力。
周亦送的那枝香槟玫瑰，被我做成了干花。和他那张睡着的照片一起装在了一只玻璃瓶里，陪我走了很多地方。
走的路更远，旅程越疲惫，我想起周亦的时候也越来越少了。
也许是我在淡忘那些细碎的感情。
也许只是太累了。
暂时没有力气而已。
有段日子，每天无聊了都会单曲循环同一首歌。
循环了N次《想自由》
后来换成了《我们俩》
再有《水星记》
最后换成了《保留》
我总是喜欢重复地做同一件，或许根本没有意义也没有收获的事。并且习惯沉迷其中，乐此不疲，无法自拔。
大学毕业后去支教了。
挺偏僻的地方，山里信号非常差。
断网了。
学校环境很差，日子挺苦的。
我开始挺不习惯的，怪难受。
穿着破旧还挂着鼻涕的萝卜头们坐在破旧的教室里认真的念书，我多次劝说自己，再等等，他们现在需要我。
看那么多萝卜头读书挺用功，会觉得欣慰。
也慢慢习惯了。
偶尔出山采购，会给老赵打个电话随便聊聊，让他放心，老子还好好的活着。
就是没跟他们讲我去哪了，做什么去了。
被老赵小尤翻来覆去骂了几万遍。
在那呆了快三年。
走的时候，这设备破烂的学校终于拿到了拨款还有一些来自很多社会企业的捐款，开始大面积翻新了。后来回去探望过一些朋友，很欣慰，教室宿舍的环境都变好了很多。信号都变好了，感动得想哭。
真不是为了丰富阅历才去支教，可能是那时候年纪轻什么也没多想，毕业时被同学撺掇着一块报名了，然后就去了。
在那呆三年也算是意外，同宿舍一个老师生病住院了。我给他代课代了挺久，后来自己也有点舍不得走了。
这都没什么好说的。
只是想说一下，我在老赵他们口中人间蒸发的三年时间里，还是干了些人事的。
再后来的三年也忘了在忙什么。
大学学的摄影，学以致用，做的工作大多都是扛着相机到处跑。
曾经一个人在山上等着日出，突然非常想跟人分享。早上四点多在我们四人的小群里开了群通话，最后只有周亦接了进来。我们都开了摄像头，屏幕上是极致的光和暗。周亦房间一片黑暗，我这边日出景观很宏伟。
那可能算是，我们之间，最后的浪漫。
隔着屏幕一起安静的看着太阳完全升起，随意地聊了几句近况。
“好看吗？”我看着视频里睡眼朦胧的周亦，笑着问道。
“嗯。你注意安全。”周亦困得打了个哈欠，依旧很认真地看着日出。
他总是做什么都很认真。
“嘿嘿，你程爷我从未失手过。”
“嗯，我们小时长大了。”
“……别突然抬高自己辈分啊你。”
“行了，困死了。我接着睡了。”
“睡吧睡吧，我待会也回了。”
我们早就恢复成了最初的关系，挺自然和谐地相处着。即使不再是当年那么亲密无间，这也足够了。
我曾经有段时间很无聊地相信过一些奇怪的东西，去了一个据说求什么都很灵的寺庙。由于一时想不到需要什么，最后只给大家都祈了福就走了。不知道怎么的，给周亦拿的那个牌子随手一抛，挂得特别高也没掉下来。
结果后来有人告诉我，那里其实求姻缘很灵。
我他妈……
或许真的挺灵验的。
但我想说这位神明你是不是听岔对象了？结果怎么跟我求的差这么多？！
不过我后来还跑回去为周亦还愿了，毕竟那之后他遇到了他的张小姐。
我一个人自驾游去了挺多地方，不过一个人多少还是有点风险的，好几次由于不熟悉路况，差点翻车了。其实也翻过一两次，但我是不会承认的。每次一个人坐在或抛锚或没汽油或各种故障的车上，我都能一个人乐上很久。
完了还会拍照发条微博，想来当时年轻，总是乐观得有些心酸。
周亦说得没错，我确实一直都很不靠谱。
但程时同学依旧很热爱路上的风景。
路上遇见了很多人，碰到不少事，开心的糟心的，乱七八糟的填满了这三年时间。
也没赚到什么钱，只能说还算可以地养活着自己，还有不定时地给我爸妈转个账表表心意，大体上过得还挺自由开心的。
也得亏我爸妈他们用不着也不怎么指望我养老，不然像我这种逆子，头发都要让我妈薅没的。
我也偶尔得了空就跑到老赵，小尤在的地方。蹭吃蹭住，挺快乐。
幸好大家都是大龄单身男青年，让我这么长时间的不着调行为看起来也没那么离谱。
就，没再跑去看过周亦。偶尔要去也会拉上小尤或者老赵一块，来个艰难的碰面。
后来知道周亦谈恋爱了，我也不太一个人到处乱跑了。
我终于在四季如春的西南某个小角落慢慢落脚生根了。
高中毕业的第十年，我们四个终于再一次聚到了一块。
为了我们周亦同学的婚礼，欢聚一堂。
老赵和小尤都给周亦精心准备了新婚礼物，我觉得我很实在，直接给周亦转了9999充当礼物。
虽然周亦没说什么，但我当天晚上被老赵和小尤按在酒店锤了一顿。
老赵说我干的不是人事。
小尤说我简直夺笋。
我无语，“反正他啥都有了，不缺东西。打钱比较实在。”也适合我。
老赵有点忿忿，“等你结婚的时候，老子也不准备礼物。”
我非常愉快地笑道：“好说好说，照着这个数打钱就行。”
“……”老赵可能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
倒也不是故意的，我是真不知道买点啥。
我们俩其实也不适合送点什么，没什么好保存好留下来纪念的。
但我这么也确实不太像话。
毕竟我们是认识十五年的老朋友了。
于是第二天我只好尽力给周亦这个新郎官挡酒了，喝了多少我是不知道，反正吐了不少。
据老赵回忆，我那天回来后抱着马桶一边吐一边骂，场面非常好笑。
还一直嚷嚷再也他妈的不喝酒了，以后谁结婚都别想我给你挡酒。
我知道老赵没说的一部分，是他看我哭成那副模样，什么话也没说，拍着我后背默默陪了我一整夜。
这场荒诞的欢喜，是要结束在那个深夜。这份微弱的喜欢，终是被我自己的眼泪浇灭了。
只要我不说，这份微小的感情就死无对证。
我在同一件事情上停留太久了，为难自己太久了。怪累的。
我早就长大了。
早不会再傻傻地停在原地不肯走了。
我之前说错了，周亦结婚，终于要结婚了。我说的挺乐意的，没有勉强了。
说真的。
周亦，新婚快乐。
没说出口的这句祝福，我还是在心底补上了的。
希望你们长长久久，幸福美满。
你特别好，也值得最好的。
那之后没多久的某天，我加班赶片子太累，不小心趴在桌上睡着了。大半夜睡醒起来时脑子也不太清醒，手臂一伸展开来，手边的东西被我扫倒了。
噼里啪啦一阵响，闹得人头疼。
玻璃瓶碎了一地，干枯破碎的玫瑰躺在玻璃堆里，看起来有几分脆弱与凄美。那张没过塑的相片，早就已经泛黄看不大清楚了。
我保留了八年的小玫瑰，和我的玻璃瓶一起彻底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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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说。要是我这辈子再努力多做点好事，积攒更多更多的气运，都用在下辈子换一个你也爱我，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稳定时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