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02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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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元濯睁开双眼，只觉得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疼。
尤其是胃里的灼烧感和闷痛感让他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
再抬眸向上看，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眼睛。
李炀竟是一直在这里守着他醒来。
李炀放下手中奏折：“元濯，你醒了，可有哪里不适？”
同时示意崔世平去传太医过来。
秦元濯垂眸，避开李炀的视线，张口企图说话，却没想到喉咙活像堵着一团棉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李炀察觉到秦元濯的不对劲，起身将秦元濯扶起来，还在他身后垫了两个软枕，端起早就放在一旁的茶盏，极自然地送到秦元濯唇边。
里面的茶水不烫也不凉，显然是提早就凉好的，看样子李炀在这杯茶上下了不少功夫，烫的时候就凉着，若是凉透了还要重新倒上一杯。
秦元濯抬头望着李炀。
他的确没有想到，九五之尊照顾起人来竟然也是这么的自然和熟练。
李炀含笑：“放心，里面没毒，朕不会害你。”
577突然在这个时候冒头：【胡扯吧你，也就这一杯没有毒吧，你下毒的时候怎么不说这话呢？】
秦元濯实在也不习惯被人伺候着喝水，更是不敢真的就着李炀的手喝，他双手接过茶盏，仅轻抿一口润润喉咙。
“陛下，我的家人和好友，他们都如何了？”
李炀：“放心吧，朕都安排好了。”
秦元濯不知实情，并没有多想，以为是一切都恢复如初了，便只浅浅点头，详细的，等过几日他出宫，再去询问。
577再度冒头：【放屁！就会说这种模棱两可的话，秦家还有几个活着的？也就秦氏布庄回到正轨上了，其他人呢，安排葬礼也是你说的安排吧？】
太医恰好在此时过来，诊断出秦元濯身体并无大碍，只要再静养几天，就没有问题了。
送走了李炀之后，谢琢的脑识才回到了系统空间：【李炀的确太自负，他本以为一切都会在他的掌控之中，但是他不知道人心之间的羁绊，远不是他能所掌控的东西。】
忽地，窗户外又传来了什么又轻又小的东西“哒哒”敲击窗框的声音。
秦元濯立刻回神，也幸好此时李炀还没有给他安排宫女和小太监，秦元濯能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地去开窗。
577：【周围没有暗哨，一切安全。】
秦元濯艰难起身，每走一步，都要做出极大的心里建设和努力，还没走几步，他痛得额头就渗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
幸好床距离窗不远，秦元濯开窗之后，发现是李炿的那只小信鸽。
秦元濯将小鸽子抱进屋里，随后便关闭了窗子，拆开信之后，依然是寥寥数语。
“我在抚州，一切安好，你保重。”
秦元濯感慨，依然随手撕了一小块边角白纸，写下两个字塞进了信筒里。
“保重。”
抚州的地形非常特殊，是一个“人”字形呈半包围之势稳坐在京城西北方向，那一撇和一捺结结实实地保护住了京城的北方和西方，即使异族军队入关，若想进军京城，抚州便是那一块最难啃的骨头。
秦元濯猜测李炿此行前去抚州，便是去找王益阳。
王益阳是黑鹰铁骑的旧部，他因没了一条腿而从一线上退了下来，是少有的能留着一条命退下一线的。
他回到了抚州老家，寻了一个生计，但谁都不知道，这么一个稍显市井的普通百姓，竟是北方黑鹰铁骑驻军与边疆黑鹰铁骑大军的中转联络站。
这个人的地位非常重要，许多重要消息都是通过他加密处理，从而再向下一级发出的，起到了一个加密联络的作用。
不止如此，王益阳在暗中还联络集结了许多有志之士，时刻秘密训练着，留作黑鹰铁骑的秘密后备军。
不过人数并不多，只有两千人。
但这凭空冒出来的，谁都不知道存在的两千人，已经足够干很多事了。
秦元濯把玉佩交给了李炿，王益阳一看见那块玉佩，便会知道秦元濯想干什么。
跟着秦元濯出生入死的那些人，都足够忠诚，也足够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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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元濯在宫中养身体，一连七日，苦药汤源源不断地送入清静阁，秦元濯一声没吭，就是为了能够快速地养好身体，从而能够出宫，与家人相见。
跟着苦药汤一起的，还有李炀赏赐的各种奇珍异宝。
比如图巴伦进供的射日神弓，宫中驯马场精心培育出来的汗血宝马，传闻中的能工巧匠锻造出的削铁如泥的寒铁长剑。
秦元濯漠然地看着一样一样如流水一般送入清静阁的这些宝贝，不禁笑了：“如今我都已经用不到这些了，再送给我，又有什么用呢？”
这几天相安无事，秦元濯都没有见到李炀，想必是陈岳那边调查结果出来了，或者是摆渡河那边的战事一触即发，总之，这几天李炀过得不可能太顺心。
但秦元濯没有想到，今日，李炀会来他这里。
李炀顾念着他的腿伤，免了他的行礼，待两人均坐下之后，李炀轻声道：“元濯，今日上朝之时，朕突然就有了一个想法。”
秦元濯并不做声。
李炀自顾自道：“朕打算立你为后，如何？”
秦元濯抬眸，又立刻垂眸跪下行礼：“臣谢陛下隆恩。”
李炀看着眼前人的乖巧模样，好像真的接受了这一切。
他一瞬间想了很多，他甚至都想到了百年之后，他们两个一同葬入皇陵，这样，元濯就会永生永世地都陪伴着他。
想着想着，李炀便觉得心中发热，只觉得一刻也不能等，恨不得现在就为秦元濯举办封后大典。
李炀轻声问道：“元濯，朕认真地问你一次，你可愿意陪朕度过余生？”
秦元濯脑中一瞬间闪过了很多东西。
李炀的玩弄、折辱、逼迫，以及他只能被动承受的屈辱和不甘。
他要背负着这种屈辱一辈子。
但秦元濯半点犹豫也没有，眼中尽是坚定：“陛下，臣此次回来，就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臣唯愿，与陛下两人，生同衾，死同穴。”
李炀的眼中，迸发出了一些名为惊喜的东西。
用过午膳，李炀就抽身前往了养心殿，并召了几位心腹大臣，一同商议立后大事。
谢琢淡淡开口：【前朝边疆，大火都要烧到他的眉毛了，他却还只想着立后这种事情。】
577：【李炿动作真的好快，现在前朝将近三成的大臣都加入了李炿的反叛阵营，并且没有走漏分毫风声，李炿这种能力，我有点不敢想，他要是做了皇帝，百姓的日子会比现在好过多少。】
谢琢：【所以，什么人做什么事，这种道理，亘古不变。】
577：【还有摆渡河那边情况并不好，云清收到了宿主你的密信，完全放弃了对黑鹰铁骑的领导与指挥，完全听从王进的命令，只可惜王进这个半吊子什么也不懂，瞎指挥，人员调度一片混乱，黑鹰铁骑内部接近混乱，而且赤努尔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他们屡次试探，王进刚愎自用又冒进，次次落进赤努尔的圈套，现在赤努尔几乎已经确认黑鹰铁骑是个纸老虎了，我推测，距离赤努尔大军进攻，要不了多久了。】
谢琢笑笑：【看来，能让赤努尔放弃舆论优势主动进攻，王进倒也不是一无是处。】
577：【……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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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秦元濯在京中美名盛传，但他入宫之后，口碑急转之下，再加上有源源不断的宝贝送入清静阁，人们暂时就把对当朝局势的不满全都转移到了秦元濯身上。
说秦元濯狐媚惑主，妖言惑众，圣上被蒙蔽，被蛊惑，还举国之力为这妖孽搜寻宝物，动摇国本，动荡军心，连年打仗，国库空虚，圣上竟然还沉溺美色之中，不理朝政，还继续压榨国民，征收赋税，来填补国库，去继续为这妖孽搜寻珍宝。
圣上被蒙蔽心智，竟然还要立这妖孽为后，着实不成体统，动摇国本，大殷，要亡了！
谢琢：【骂得不够狠，舆论卡再来几张。】
577：【……】
谢琢：【还有，把毒药对我的影响加倍，能让我在两个月之内就失去行动能力最好。】
577认命地又用了三张舆论卡，为本就热烈讨论的蓝颜祸水祸国之事，添了三把柴。
民间那些话骂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不可避免地传进了李炀的耳朵。
他执意要立秦元濯为后，但可想而知，阻力有多大。
就比如此时，御书房内，那几位他的心腹大臣，全部都在劝阻他立秦元濯为男后的想法。
“陛下，三思，秦元濯此种祸水，于我大殷并无益处，老臣建议，将这祸水除之而后快！”
李炀强压心中火气：“除之而后快？你们难道都忘了他是谁吗？他为建国立业立下汗马功劳，有他才有如今的太平盛世，你们有什么资格要除掉他？”
这位两朝老臣不慌不忙道：“陛下，正因为臣等知道秦元濯是谁，才希望陛下能格外开恩，赐他一死。陛下，玉可碎，却不可折。”
老臣浑浊的双眼之中，隐藏的是格外锋利的光芒。
听闻此话，李炀一瞬间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叮咚，恭喜宿主，获得悔意值十点，当前总共悔意值二十点。】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027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