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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等闲识得东风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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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酒楼上菜十分迅速，师青玄还正在和贺玄插科打诨时小二就一盘一盘迅速上完了菜。
师青玄格外喜欢这坛菊花酒，芳香醇厚，花香扑鼻，一入口便觉辛辣的酒味刺激味蕾，细细品味后又泛着淡淡的甘甜，后劲也不大，正适合小品一番。
贺玄见他钟爱菊花酒，连喝了好几口，有些好笑，知他是好酒之人，却还要嘱咐他：“别光顾着喝酒，先吃些饭菜垫垫肚子。”
说完，还用公筷给他夹了好些五丝菜卷，师青玄看着碗里绿色的菜叶，整张脸都纠结的皱在一起。
“如今是凡人之躯，不能只吃荤菜。”
说着又给他夹了几筷子素菜，师青玄连忙制止他。
“够了够了，我自己来，自己来！”
贺玄见他艰难地咽下素菜，这才自己吃起来。贺玄进食时姿态到也不粗鲁，但速度奇快。师青玄这边一碗饭还未见底，他那边已经吃完两碗了。
酒楼的饭碗与赫府平时用的不同，大了好些，顶上赫府的两个碗了。师青玄估计他还不够，果不其然，吃完后贺玄看了看空空如也的饭桶，叫小二再打些来。
这二人神色自若，旁边的阿竹已经看傻眼了，他家公子什么时候这么能吃了！
赫府祖上是会稽郡的，虽说那边地方不是很富饶，但赫府行商家底殷实，南方人饭量都小，于是赫府就算搬来了皇城也还留着那边的习惯，府里的白瓷碗都很娇小。
阿竹以为平日里公子迁就着家人，用着小碗都不敢多吃，赫家堂堂嫡小公子，饭都吃不饱！这么想着，阿竹看贺玄的眼里越发心疼，直看得贺玄一头雾水。
三人吃饱喝足后离开的酒楼，身后的小二直呼：“客官满足，下次有空再来啊！”今天这一单赚大发了！
“公子，前面的庙好热闹，我们也去瞧瞧吧！”阿竹看见前面的一处庙宇人声鼎沸，兴致冲冲地一头钻了进去，师青玄拦都拦不住。
“没事，随他去吧，丢不了。”贺玄看见前面人这么多有些嫌弃，不想往里挤，结果被师青玄拉住衣袖。
“我们也去看看吧！”
贺玄内心是拒绝的，但是看他兴致勃勃，不忍心阻止他，只得捏着鼻子被拉近人群中，还要小心这人磕着碰着。
方才吃完饭见下午的街上人数肉眼可见地多了起来，担心坐轮椅不方便，便把轮椅寄放在酒楼了，师青玄现在已经可以自己走了，一会儿不坐轮椅也没有大碍，贺玄也就随他去了。
二人在人群中挤来挤去，贺玄的忍耐度已经到了极限，一眼望去全是黑压压的人头，热烘烘的汗味熏得他头昏，终于两人悄悄从门口竭力控制大家有序进门的小僧旁边钻了进去，贺玄这才活了过来。
“这居然是明光庙，难怪这么多人！”师青玄看了眼里面大殿上的门匾，了然地说了句。
“这么多男子，全是来求桃花的啊！”眼珠子转了转，“嘿，阿竹这小子，我说他怎么主子都不顾了也要进来，看来是想姑娘了啊。”
贺玄有些无奈，故意逗他：“那你挤进来是要干嘛，也想姑娘了？”
“那你是姑娘吗？”师青玄才不顺着他的意，小样，跟他玩套路。
贺玄捏了捏他的鼻子，“刚才一口一个贺郎叫的倒是欢实，再叫声来听听。”
“青天白日的，贺公子倒是做了个好梦。”
师青玄怼了人，眼睛都笑弯了，仗着贺玄拿他没办法，越发猖狂。原本凌冽的凤眼因为笑意染了柔色，薄唇不再冷清，嘴角勾了好大一个弧度，右边脸那独一个的酒窝都显现出来了。
贺玄没忍住用手戳了戳他右边的酒窝，“从前都没发现你竟然有只酒窝。”
见师青玄无话，又补了句，“很可爱。”
微妙的气氛萦绕在两人四周，一直持续了整个重阳节的夜晚。阿竹对这两人的别别扭扭看在心里，也不说破，心里暗暗祈祷明光将军显灵，让他赶紧遇到自己心爱的姑娘。
自重阳节过后二人日日睡在一起，就连每日下午贺玄回府后，师青玄都要同贺玄一起待在书房。说是书童分内之事，谁知道二人在书房里做什么。
下人们纷纷浮想联翩，阿竹已经从最初的痛心疾首到面无表情，打击到最后只剩下麻木，呵呵，你俩最好别让我逮到秀你们一脸的机会。
而在阿竹眼里暗度陈仓的二人实则并没有在书房做什么出格的事，师青玄在认真的帮贺玄快速熟悉赫轩笔迹与文风，来年春天会迎来三年一度的春闱，如果贺玄的表现与赫轩相差太大可能会有额外的麻烦。
今年秋闱赫轩考中解元的事在京城几乎无人不知，明年会试贺玄成绩也不能太差，为此师青玄严厉督促他好好学习，此外还要模仿赫轩笔迹和文章风格。
还好贺玄生前学识不低，只因不通晓人情往来屡屡落第，如今只不过是再拾起来罢了。文章也简单，只要有心并不是很难做到，难的是模仿字迹。
贺玄本人挥笔磅礴大气、不拘小节，倒是与他本人沉默的性格大相径庭，但赫轩此人笔迹娟秀，是当下书生群体中常见的小楷。这让贺玄颇为苦恼。
师青玄督促着他每天临摹赫轩的字，贺玄一开始还嗤之以鼻，他堂堂鬼王需要临摹一个并不出彩的凡人的字迹？
后来在师青玄不厌其烦地耳提面命下，贺玄终于有些微微松动。不过他也不是这么容易就答应的，最终临摹的事在师青玄答应写完一张亲一下的割地赔款后定了下来。
日子在师青玄提心吊胆一个一个数着下很快溜过，冬去春来，赫府之前那些凄凄惨惨的花草渐渐绿了起来，终于不再叫人看着心生凄凉了。
这也意味着师青玄一直担心着的春闱的日子快到了，贺玄的私塾早早就替他报了名，夫子们对贺玄信心满满，这可是去年的解元，成绩不会太差的！
只有师青玄知道这人早就换了个芯子，不知道能不能顶用，万一落榜了这下成了全皇城的笑柄。
他顾自在这嘟嘟囔囔，被旁边正洗脸的贺玄听进耳里，当晚就叫这人彻彻底底的知道了他到底顶不顶用。
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的师青玄扶着他酸痛难耐的腰吭哧吭哧地坐起来，心里万分懊恼，怎么就被贺玄这个小心眼的人听到了呢！
太顶用了也不好，院里那些碎嘴的小姑娘们又有闲话可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