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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三十六章，爱吃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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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正午休的几个同学被好心人士们拍醒，醒来时嘴里还不耐烦的抱怨了几句。
不得不承认这部分在李承飞的“口号轰炸”下，还能安然无恙，自顾自睡大觉的人也是牛逼。
只见这群牛逼人缓缓抬头，一脸懵逼地望向钟紫月，眼中还带着几分清澈的愚蠢。
钟紫月弹了弹手中的卷子，语气轻松的打趣道：“干嘛啊，我又不会吃了你们，在我课上不是睡的挺香吗，这会儿不敢睡觉了？你们想睡觉的该睡睡，别紧张，我就是来发两套卷子。”
“啊？卷子？”被敲醒的李德里还以为自己错过了什么环节，连忙晃了晃前面的陆群，“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陆群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李德里硬是听不懂人话，任陆群回几次仍不愿罢休，晃着对方的肩膀焦急的问了n遍“怎么了”。
正挨个巡班的屈叨叨看见这一幕，气的不成人形，眉头直接拧成了一条麻花。
“李德里！这么爱讲话啊？！”
“老师都还在上面呢！你就在下面讲起来了啊，这么喜欢讲话，要不你上去替老师讲！”屈叨叨猛地拉开玻璃窗，手指着李德里就开始大吼道，“没有一点自觉性，非要我来震慑你是吧？！”
嘶。
我的耳朵........
盛季捂着耳朵吃痛一声，痛感瞬间上传大脑，他感觉自己在耳聋的边缘徘徊——原本屈叨叨的吼叫声就极有穿透力，盛季的座位又正靠右墙玻璃窗，简直是屈叨叨大嗓门的VIP体验区。
震没震慑住讲话的人我不知道，反正他的耳朵怕是要聋了。
趁钟紫月发卷子之际，屈叨叨大手一挥，赶紧让上课最爱讲话的李德里收拾收拾东西，提溜到讲台旁边坐着。
结果这哥们都被贬到讲台了，居然还能跟陆群、李承飞隔空交流：
“我的好兄弟滴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一定会坐~回~去~的~”
丫的李德里这一口不标准的中文和怪异的声调尤为突出且太有特色，导致他和好兄弟们交接没两句，就再次给屈叨叨抓包了。
“如果你们上课再吵，就来跟他作伴，坐到讲台旁边摆一排！”屈叨叨此话一出，静音效果超级显著，大多人自觉选择闭上嘴巴，爱讲话的同学纷纷给嘴巴上了层拉链，整个教室顿时陷入一片寂静，偌大的空间里仅剩下学生们拨动卷子时发出的声声燥响。
毕竟，谁他妈想坐到讲台那里，边吃粉笔灰边接受各科老师的鞭策和制裁啊。
不过也有例外。
从盛季手里接过两份卷子后，程度的眼神顺势瞟向讲台旁边的座位，他睫毛微扇几下，眼含笑意的轻声道：“说真的，我想坐到那里去。”
盛季：“？”
“我觉得讲台旁边的位置非常好。”程度诚恳地双手合十，明亮的浅棕眼眸忽闪忽闪的。
不是，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盛季眼里充满了疑惑。
这人精神状态没问题吧，学习压力大了想不开？不对，扯淡，他程度能有什么学习压力，怕不是今天中午没吃饭饿傻逼了......
听完他的屁话，盛季满脸都写着“你是不是有毛病”，但出于对程度这位奇葩学神的包容，他面上波澜不惊的答道：“蛮好的，挺别致。”
等着吧，等我期末考第一翻身做主人的时候，可就不会再包容你了。
“我没开玩笑哎，我挺想坐前面去的。”估计是觉得他不太信，程度十分认真的又复述了一遍。
“嗯，我明白，”盛季慢条斯里的在卷面上写下自己的名字，“你想坐过去，你爱吃灰。”
“噗。”
他一本正经、面无表情的调侃别出心裁，换外人来看怕是觉得会极其瘆人，但就是这样奇怪的语气却歪打正着地把程度给逗乐了。
就这样，某个杀千刀的后桌足足笑了得有五分钟，甚至笑到接收屈叨叨的警告也依旧无动于衷。
虽然盛季没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好乐呵的，但是程度这人像是莫名被戳中了笑穴，咧开嘴巴笑得怎么也停不下来。
等屈叨叨、钟紫月离开教室后，他干脆摊牌不装了。
一时间程度仰天八叉的大笑吸引了全教室人的注意，这阵没有任何铺垫的放肆笑意引得不少同学好奇回望——不过盛季恐怖的眼神杀劝退了看热闹的他们。
最后，收到前桌警告的某人只好埋头憋笑，结果一个没憋住，整张桌子直接连带着前面的椅子不停晃荡。
靠，我的卷子，我的字。
看着自己卷子上爬的歪歪扭扭的鬼字，盛季忍不住道：“啧，别抖，你是缝纫机？”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开玩笑。”程度总算停止“祸害字迹”，恢复的笑容之中还带着一丝戏谑。
“你觉得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吗？”盛季举起自己的卷子，特意指了指最歪最扭的那个字，“你觉得这算是一个字吗？”
程度用手撑着头，似笑非笑地缓缓道：“嗯......怎么不算呢？”
“那你跟这个字去过吧，爱吃灰的程度。”盛季划掉试卷上的名字，一把抢走程度桌上一笔未动的卷子开始写起来。
程度接手盛季的限定狗爬字数学试卷，没计较的同时还觉得这份试卷具有非同一般的收藏价值，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确谋害了盛季的字，他的前桌可是视字如命的，所以自己赔张卷子理所应当。
“其实我想坐过去是因为我眼睛不好，戴眼镜眼睛也不舒服。”程度的声音幽幽的传进盛季的耳朵里。
啊。
这样啊。
难怪那次他抄我笔记.......
盛季撇了撇嘴，没吭声，就好像他什么都没有听到，或者说是装作没有听到。
其实，他的注意力已尽数集中在后方，不动声色地细闻着某人的动静。
程度正用修长的手指轻点着卷面，这是他的习惯，下一刻，他翻动卷面的沙沙唰唰合进树枝摇曳的声响中，段段毫无章法的韵律像是在海边小屋里随风飘荡的摇铃，叮当叮当敲打来者的思绪；又似是来自大自然的降噪助眠，午间幽鸣催眠数人。
教室另一端窗头能望见一颗高大的银杏树，它的枯枝上不合时宜的抽了一片绿芽，两只叽叽喳喳的麻雀随之而来，静谧而又燥然之中，少年就连呼吸声都是温柔且宁静的。
蓦然间，程度淡然开口：
“哎，紫月姐说的附加题在哪？”
盛季无语的凝固在原地，转身掀起他的卷子，手指向第二面侧边的题目：“你确实眼神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