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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三十八章，家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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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度，盛季——”屈叨叨长吸一口气，吹胡子瞪眼的怼着他俩叨叨，“又是你们啊？常客啊。”
“作为学生，到学校是来干嘛的，学习的，偶尔上一节体育课，去操场放松放松是可以的，你们是怎么放松的？来，盛季，你来说说你体育课之后是怎么放松的。”
盛季缓缓抬眸，乌黑的眸中仅是刺骨的寒意，他瞟了一眼文有年，语气不咸不淡：“打球。”
“对，打球，你很会打球是吧，”屈叨叨从一旁的桌上薅来一本中学生规范校规手册，“我听文有年讲了，你那个球就‘不小心’往人脑袋上飞对吧？”
原来真的是文有年咽不下这口气，脑子抽了去找屈叨叨告状，但这事本来就是他挑起来的，旁边围观的人都长了眼睛，屈叨叨随便一问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摸索透了，结果不出意外，文有年跟程度、盛季一起被屈叨叨制裁。
屈叨叨背手在他们周边来回渡步，音量不自觉的提高起来：“中学生规范手册没看啊，它有教你把球往人头上打吗？有教你们遇到闹事情的，上去掺一脚而不是第一时间告诉老师吗？
“你们俩是不是都要在我这个政教处安家？前面又是校外纠纷，又是私自带手机的，是这两回检讨不能让人长记性，还是说检讨都治不住你们了啊？成绩好就可以无法无天，无视校规了？！”
说到这里，屈叨叨战术式地顿了顿，清咳嗓子然后就眼瞅着被训的这俩人的脑袋鬼使神差的朝文有年的方向扭去。
“别看他，”屈叨叨闭上眼睛，撇起嘴摇摇头，完全一副“他已经没救了”的姿态，“他连成绩都没有。”
程度、盛季：“.........？”
屈叨叨转身绕过办公桌，搓弄手指的同时洋洋洒洒的抛下一句：“你们俩等着，我先收拾完文有年，再来收拾你们两个小崽子。”
收拾文有年的时间比程度盛季想象的要久的多，他们还想着什么时候回班，谁知屈叨叨压根就没有让这两人回去的意思，把他们两个晾在一边不说，还陆陆续续进出把在现场跟在文有年后面冲气势的人全给抓来了。
本来他俩以为屈叨叨对着自己已经足够生气了，但是目睹文有年以及他的小跟班们被制裁的全过程，他们才真正见识到了屈叨叨的暴跳如雷。
这下屈叨叨“叨叨不停”的能力算是发挥到了极致——他不但讲不累，还越讲越起劲，整整讲了一个下午都不带停的。
至于只讲一个下午没讲到晚自习，是因为有个老师把他拉去紧急开大会了，之后他大手一挥，把这伙人扣留在政教处，留下一个男老师，让他用政教处的公用电话，通知这堆小崽子们的家长来把人领走。
一开始这位老师还挺耐心的，一个一个打电话事无巨细的告知，中途不乏有没人接电话的，半天搞不清楚情况的，当场开骂孩子的，甚至有直接挂断电话的。
留下来的这个老师打了一半就挺不下去了，干脆把电话腾出来，让学生排队打，自己坐在旁边的靠椅上，玩开心消消乐摸鱼。
“喂，妈，我们学校今天提前放学，啊没有，不是，什么叫我又闯祸了，你就先过来，来接我一下.........”去打电话的同学哄的哄，骗的骗，费尽口舌，用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家长召唤到学校来了。
眼看着犯事的小跟班们一个一个被家长接走，整个办公室里仅留下了老师和程度、盛季、文有年三人，气氛一时降到了冰点。
老师见他们两边互不搭理，谁看谁都不顺眼的模样，不免觉得有些好笑，趁机打趣道：“你们这是颜值组啊，最帅肯定得压轴接走。”
“不敢当不敢当，不过我和盛季确实得最后走了。”程度温柔儒雅的笑笑，回拨给盛妈依旧是无人接听，他朝旁边的盛季晃晃电话，面含歉意的摇了两下头，低声说道，“阿姨还是没接，估计是在忙吧。”
盛季低垂着双眸，没什么感情的道：“忙，忙着打牌。”
这个点正是盛妈带牌友回家打牌的时间，她这会儿不是在桌上把自己儿子拿出来炫耀，吹的天花乱坠捧成神仙，就是在输牌赊钱赖皮。
反正不管怎么样，盛妈没工夫来管他的闲事。
然而远处的文有年只听到了程度第一句话，他紧咬牙关，侧边脸颊的咬肌猛的动了动，眼中含恨的望向办公室另一角的程度和盛季。
“你和他？你们一起啊。”老师不明所以，停下了手中的开心消消乐。
“嗯，对，”程度眉眼弯弯，嘴角微微勾起，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我们是一家人。”
蹲在墙角正摆弄衣角的盛季手指一顿，他急促地深吸一口气，整个人一寸一寸的僵住，怔愣在原地——程度的这句话砸向盛季的内心深处，直击他的灵魂。
我们是一家人。
是养育他十几年的家人从来没有说过的话。
然而程度却说了，是作为“家人”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