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废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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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非合上笔盖，考场的铃适时响了起来，他站起身收试卷。
每当收到林福佑的试卷，他都要瞪那个人好几眼，果然是笨蛋美人，这么简单的试卷竟然写不出几个，就在上面画画。
月考结束，假期的一整天他已经安排好了，先在家里整理家务，下午再来学校上自习，只要等到晚上，成绩就出来了。
成绩出来了，奖学金……
方非捏着拳头，在空中挥了挥，他摸摸自己干瘦的胳膊，如果能再长壮一点，打人就更爽了！
“妈，不用担心，明天我们的成绩就在班里公布了。”
方非朝着方枚笑了笑，推了下眼镜。跑到到班上，所有的同学都围在前面——果然，郑老师已经提前把月考成绩打印出来了。
“哇，第一名来了。”“学霸就是学霸。”
方非放下书包，走上前去，有些人让了开来，孟怀远是最激动的：
“方非！你考了全年级第一啊！你好厉害！”
方非点头，目光落在那张纸的末尾，那里赫然写着：
“林福佑 25 1889”
刚好此时林福佑也到了教室，慢条斯理地走到方非的后面，声音懒懒的、冷冷的：
“哦？成绩出来了，我第几呀？”
孟怀远还没说话，方非重重地哼了一声：
“废物。”
他转头看也不看身边的人，朝着自己的座位过去。
走了好一段路，才听到后面继续热闹了起来。林福佑的声音竟然一点也不难怪，甚至有点高兴：
“一千八百八十九？嘶——这是，年级最后一名么？”
“是啊，林哥，你太惨了。别管他了，有些学霸就爱鄙视别人的……”
方非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竖起来的书挡住了他的视线。但他只要稍稍一抬头，就能看到那人，站在人群中，眯着桃花眼笑了起来：
“我不惨，这简直太好了。”
嘴硬。
方非又哼了一声，刚好和林福佑的目光对上，他低下头去写练习。
……
“你看你果然考了年级第一，老师就说你能拿到这笔奖金，你看看还是用上次助学金的账号吗？”
方非沉默着，看郑老师在电脑上操作。好一会，郑老师拍了拍他的肩膀：
“行了，我估计这笔奖学金很快就会打到你妈妈的账户上。”
“老师，不用像之前一样，上台去领吗？”
学校里面本来就有一年一次的奖学金颁奖，不过就算是第一名也只有几百块，还要所有获奖的学生都站在台上拍照，师生在台下观看仪式。
郑老师推了推眼镜，他看着方非，慈爱地笑了笑：
“这次的企业家很低调，而且他们说了会持续设立这个奖学金，每个月都有的。”
不为了自己的名声，不干扰学生的学习，也不让学生受到困扰，这是真正地把慈善做到润物细无声了，郑老师显然很欣赏这个集团的行事。
“方非，这对你来说是好事，你是考京大的苗子，不要把太多心思放在担忧家事上。”
办公室其他的老师都不在，方非上前一步，盯着那电脑上表格的抬头：
“林氏集团月月奖学金获奖学生名单”
林氏集团，林，林福佑。
“老师，学校里为什么突然多了一个这样的奖学金？这跟林福佑有关系吗？”
郑老师的脸上有点惊讶，片刻之间，他就点了点头：
“没错。林福佑是林氏集团的小孩，林氏集团设置这个奖学金，想让学校多照顾他，也是正常的。”
郑老师看着面前瘦弱的小男孩，他笑了笑：
“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少年穷不是一世穷，方非，这件事你都不用知道得那么清楚，你考出了第一名拿到了这笔奖学金……没有你就会有其他人，那你在介意什么呢？”
郑老师的话敲在心头，方非默默地点头，他收拾好东西往外面走。
天色已经有点暗了，放了小长假的校园里，是如此地安静，安静到能听清楚校门口的喧闹声。
远远地能看到是一个学生和家长。方非越走越近，但感觉却越来越怪，那个正倚在学校大门口的学生，又高又瘦，不是林福佑又是谁？
停在林福佑面前的是一辆豪车，两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站得离他稍远一些，其中一个年纪大一点的，手上攥着一些纸张——哦，是答题卡。
如果那些是林福佑的答题卡，上面的内容，方非是清楚得很，全是画，各种各样的树。
“啪嗒。”
一叠答题卡都被丢在了地上，后面的西装男立刻矮身去捡。
“你就是在学校里这样学习的？我都说了，你不能在高二上学，乖乖回家给你请老师上，不行吗？”
林福佑耸耸肩，方非看不到他的表情，他不由地加快脚步。不知道为什么，他好想看看，林福佑的表情会是什么样的，还是那样冷冰冰笑眯眯的吗？
“我现在就去校长那里给你办退学，你这样学什么？就是在这里浪费时间。”
“不过就是考试，我不能考着玩了？零分也是我自己的事。”
方非走得稍微前一点，能看到站在林福佑跟前的中年男人，长得很帅，就是跟林福佑不太像，此刻正十分生气，气到想要直接无视林福佑。
“在这个世界，未成年孩子就是要听家长的，我现在就去校长室，除非你答应我跟我去见你妈妈。”
林福佑哼了一声，转过头来。方非看到他脸上的笑容，不由地一愣。
这人是什么心思？
怎么到这种时候，还能笑得出来？甚至笑得很真心、惬意。
林福佑的桃花眼眯了眯，他迎着灯光走了过来，超过了他的父亲，直接……拉住了他的手？！
方非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
“你在发什么疯？”
一只桃花眼眨了眨，另外一只还在盯着他看，灯光落在他的头发上，使得那一络白色的像在发光。
林福佑并不管他，反而牵着他的手往前走。他的手暖和得很，暖到方非一时间忘记了挣开。
“老头，看见了吗？这就是我现在还没回家的原因，我在等他。”
那个帅气的中年男人停下了脚步，细长的眉眼打量着他。方非被看得不是很舒服，想把手抽回来，但偏偏林福佑的力气大得离谱，根本没办法抽回来。
“我知道，这是小少爷的朋友，方非同学，你好啊！”
后面的西装男热情地打招呼，林福佑却抿了抿嘴角，摇头道：
“这不是我的同学，是我的朋友。”
方非想要立刻甩开林福佑的手，特别是对面那中年男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就听到林福佑又怡然地补了一句：
“男朋友，介绍一下，他是我男朋友。我喜欢的人，方非。”
“什么？！”
对面的中年男人替他喊出了这一句，所有人的表情都非常震惊，那边吃瓜的保安大爷的表情充满了好奇。
方非直直地去看林福佑，哪知林福佑不慌不忙地看着他，那水润润的桃花眼，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越靠越近，近到他能看到林福佑长而翘的睫毛。
林福佑的五官长得很精致，双眼皮微微地上翘，桃花眼专注地看着人时，仿佛真的能感觉到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情意。
“我的男朋友，我喜欢的人。方非。”那话音好像又响了起来，方非能感觉到一股气，从身体里冲出来，冲到脸和脑子上。
他的手紧紧地被攥住，温暖源源不断地从林福佑的手心传过来。
什么……难道他要跟自己告白……不会吧！
方非被那股气冲得晕头转向，林福佑笑了笑，一只手插入到他们之间，隔断了他们互相看的视线。
“停！你们给我停下！”
那双大手，往两边一推，方非和林福佑就被推了开来，方非被小八给拦住了，没有倒下去。
那个中年男人已经气得满脸通红了，他看着林福佑，伸着手指了半天，什么话都没说出来，片刻就转身把车门带上了。
“不好意思，方非同学。”
小八说了这么一句，就开着车离开了。
校门口的橙色路灯静悄悄地站着，学校围墙探出来的大树投下一片阴影，这里恢复了安静，仿佛那场闹剧从来都没出现过。
林福佑的桃花眼眯了眯，他深呼了口气：
“老头终于走了。走，哥带你吃饭去，谢谢你今天配合我，要不然不能把他气到。”
林福佑走在前面，方非踩到他的影子上，才感觉到紧张跳动的心脏终于平静了下来。
“你气你爸爸，非要用这种方法吗？”
说自己是同性恋，还说自己喜欢他。
方非看了一眼，林福佑撇了撇嘴，随即笑了起来：
“是啊，我就想气得他不管我。”
学校门口的小店都关了，但有家米粉店，林福佑刚走进去，方非就站在门口：
“今天的事就不用谢了，以后别拉上我。我要回家吃饭了。”
“哎！等等啊，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生我的气啊？”
林福佑追了上来，这一次，他没像之前一样放弃，反而发挥了大长腿的优势，不停地在后面追着。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废物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