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心思不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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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琴瞪着杏眼，双手插在腰上，一点也没了之前的忸怩，她哼了一声：
“就算你是林福佑的朋友，你凭什么说我没希望？”
“再说了，我跟他告白，你管得着吗？”
方非低下头去，把手上的试卷翻过了一页，根本不想再听王琴说什么。
“哎！你！你不让是吧！”王琴努努嘴，她盯着低头写试卷的方非，对方竟然就这样无视了她！
“我对林福佑的心思很清楚——我喜欢他，我想和他在一起，谁也阻拦不了我。”
“不像有的人，不明不白的，不知道有什么心思。”
方非手上狠狠用力，笔尖戳破了试卷，划到桌子上，发出一声小小的刺啦声。
这声音在这寂静的教室里，是那么地明显。
王琴的胸脯上下起伏着，脸上也涨红了，看着方非那凌厉的眼神，她的手心都腻了一层汗。
但两个人还是这么对峙着。
“你刚刚——说我什么？”
王琴咬了咬牙，心里也有些后怕，这可是方疯子，要是他发起疯来……
“我说……你心思不轨！”
方非狭长的眼睛瞬间瞪大了，他站了起来，身后的凳子被带倒了，嘭地一声巨响。王琴被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了开来。
“我心思……不轨？”
“如果你不是，那你就证明给我看啊——你把教室让出来，让我跟他告白。反正接不接受是他的事，你说什么说？”
王琴甩了下头发，她向窗外看看，那里还没人来，看来是林福佑还没上来，她还有点时间。
“可以吧？”
王琴忍不住向前一步走，看着低头的方非。
方非低头就能看到桌上的试卷，试卷上做了很多标记，多了一种标记——有些题目上写着个小小的林字，那是以后要讲给林福佑听的意思。
不轨的心思？
他不知道什么不轨的心思……方非抬起头来，他握紧了手里的笔：
“我不想让他听到这个告白，我也保证他不会接受。”
“至于我的心思，你管不着。”
王琴深深地一愣，眼见着方非又坐回了座位上，慢条斯理地写起了题。
她啧了一声，脸涨红了都没说出什么话来，气鼓鼓地站了半晌。
“王琴——王琴——林福佑说他不上来了，”窗外的女孩子喊了起来，“真奇怪，他一开始明明答应了，后来又跑来跟我说他不上来了……王琴，我们走吧？”
王琴一听，咬了咬牙，把书包往身后一甩，猛地关上门，跟外面的女孩走了。
“嘭——”
门响之后，教室里扬起一阵灰尘，方非看着那空荡荡的黑板，勾了勾嘴角。
他不会有什么不轨的心思的……因为林福佑说了，他希望他们做朋友……
好一会儿，方非叹了口气，那声叹气轻轻地拨动着少年的心弦，又酸又涩，好像吃下去一个带皮的柠檬，但不能吐出来，不能被任何人发现。
“喂！方非啊——我们走了！”
窗户外面的男孩，手上抱着篮球，宽大的篮球衣更衬得他的四肢修长，鼓起的肌肉上还有汗滴流下来，男孩喘着气，吐出的热气扑到玻璃上，玻璃起了一点点雾。
方非鼓动了下喉咙，站起来带上书包，把后座上搭着的校服，也带上了。
“走了走了，补课之前我先回去洗个澡行么？”
林福佑被方非甩了件校服，劈头盖脸差点没让他摔一跤。林福佑把校服扯下来，就见方非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运动了出汗，不穿好衣服会感冒。”
“不会感冒的，我这体质这么好啊——”
林福佑追赶上去，正好踩在一片枯叶上，咔嚓一声脆响。整个校园里静悄悄的，方非和林福佑的脚下不停地发出咔嚓声，高高的梧桐树已经落光了叶子。
“哈哈——”
少年人的笑声混着深秋的叶子，还有吐出的热气，似乎在宣告着酸涩的秋天过去了，需要隐藏的冬天，已经悄然到来了。
……
林福佑把手里的书翻得唰啦唰啦响，他撇了一眼方非，岿然不动，好像什么都打搅不了他，依旧在专注地写着自己的题目。
“唉……”
林福佑又叹了口气，方非终于抬起头来，推了推眼镜：
“怎么？”
“烦！为什么要学这么多！”
林福佑拍着桌上一摞书，把桌上的盘子都震得响动起来，他捡了块水果，撂进嘴里。
“真的像网上说的一样，学习的时候不管什么事，都比学习要有趣！”
方非用笔尾敲了敲桌子，他细长的眼睛盯着林福佑看，林福佑叹了一口气，方非伸手把水果盘子推得更远了。
“先写，写完这份地理再吃。”
“啊呀！这些什么什么地貌，原因都好难记。”林福佑写了两笔，又去看方非，怎么他面对这么多字，还这么有耐心，“喀斯特地貌……成因是什么？”
方非看了眼林福佑，对方正在玩笔：
“地下水和地表水……”
林福佑停下转笔，手撑着脸，脸上带着跃跃欲试的笑：
“哎，你说是不是看过了这些风景，就能记得更牢？”
“按道理是的。”方非点了点林福佑的练习题，“那都是以后的事了，等你考上了大学……你想去哪都可以。”
林福佑又叹了口气，看着桌上的计时器。过了好一会，方非接着道：
“到时候，我可以陪你去。”
“真的？”
林福佑坐了起来，刚想去拍方非的肩膀，顺带把桌上的水果够回来。方非像是看透了他会干嘛，立刻站了起来，把他的练习题拿着，推到他的跟前：
“快写！”
“还有半小时，你写完的话，我就给你做好吃的。”
林福佑眨了眨眼，方非脸上的表情不变：
“你想吃什么，就给你做什么。”
“可乐鸡翅！糖醋排骨！还有……酥肉！”
方非抿着嘴角，看林福佑眼睛都瞪大了的模样，他重新拍着练习题：
“都给你做。”
林福佑连忙点头，把那份练习题拿到了跟前。
“如果你半小时内没做完，正确率没有百分之六十，那我就打包回家了。”
林福佑赶紧道：
“别啊，我现在就做。”
方非站起身来，出门去问小八厨房的事了，林福佑侧着耳朵听了一会，满意点头，再看手里的作业：
不就是区区一份人类地理习题么？
方非透过门缝，看到林福佑终于埋头写起题来，推了下金丝眼镜。他发现了，林福佑特别馋吃的，有的时候车路过小吃街，他的眼神都会飘移。
不过这些吃的……
“方非，这些食材够了吗？不够的话，我再叫人去买。”
“够了。”
方非撸起袖子，林福佑要的都是家常菜，厨房里的食材就够用了。
“晓先生，林福佑……喜欢吃酸甜口味的肉？”
“是呢，是他告诉你的吧，我们少爷可喜欢这种味道了，不过他也喜欢红烧肉，每次能吃一大碗！”
小八唠了几句，见方非在认真地做菜，便走开了。
另一边的林福佑则在奋笔疾书，他把题目写了，答案也对了，这还有五分钟，他抄起桌上的练习书，跑到楼下的厨房去。
方非围了一件素色的围裙，就站在灶台前翻炒，橙色的灯光落在他的身上，让他的头看起来毛茸茸的，整个人仿佛都散发着美味的食物香气。
也许是每天晚上一百个俯卧撑起了作用，方非的手臂比之前粗多了，握着锅一颠，酥肉就在锅里矮矮地飞了起来，像许多胖嘟嘟的小鸟，可爱诱人。
方非的动作很快，一只手翻着，另外一只已经拿好了盘子。这些金黄色的小鸟被赶到盘子上。他又撒上胡椒粉，举着盘子在灯下观察。
林福佑都能看到他黝黑的眼珠，还有微弯的睫毛，在灯光下几乎是透明的了，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摸一摸，让睫毛扎一扎发痒的心。
“酥肉——好香。”
方非已经放下了酥肉，重新开火煎起了鸡翅，林福佑这么来了一句，他才回过头，他那平淡无波的表情都不用张嘴，林福佑立刻扬了扬手里的练习册：
“放心吧，啊！我，已经做完了，坐等吃饭了。”
林福佑的眉毛扬了扬，嘴张得都合不拢，眼睛一直看着旁边的几道菜，方非一看就知道他犯馋了，锅里嗞啦嗞啦地响了起来，他赶紧把放下去的鸡翅铲起来。
炸得金黄的小酥肉、汤汁浓稠的糖醋排骨，林福佑食指大动，捻了一块小酥肉，入口香脆，再一嚼，那香辣的肉味溢满整口。
哎，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方非、方枚做的肉菜更好吃！
旁边的锅又热了起来，方非伸手把他往旁边推了推，但他的目光还专注地盯着锅。林福佑摇头，干脆把小酥肉端了起来，这酥肉就是要热乎吃，才好吃。
“咔嚓——”
“唰啦——”
锅里的鸡翅翻炒起来，即使烟油氤氲，方非的眼神还是那么专注。
林福佑愣了愣，他拿起一块小酥肉，递到那薄薄的嘴唇边上。
方非看着锅，张开了嘴，咬走了他手上的酥肉。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心思不轨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