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喝牛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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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先把这些题做了。”
“哎！”林福佑登时坐了下去，嘟嘟囔囔地做起了题目。忽然间他的手机闪了一下：
“梦淮远：这个……林哥啊，期中考试的晚上，你和学霸是不是一起复习啊？能不能带上我和瘦子啊？”
林福佑把手机屏幕推到方非的面前，方非扫了一眼：
“可以。”
“梦淮远：握草握草！林哥niubility！到时候我们吃好吃的去！”
林福佑皱着眉看了一会，问道：
“Niubility什么意思？我搜索一下？”
“你搜吧，提醒你一下，还有二十分钟就结束了，今晚的咕噜肉可能就做不成了。”
林福佑赶紧哎了两声，把手机放下了。
在回复孟怀远和食物之间，当然是食物更重要。
一中的传统，考试之前的晚自习都是不上的。为了节省时间，林福佑干脆带着孟怀远和邓绍他们都在家里吃了一顿。
“我去我去！真正的有钱啊！这么大的别墅得多少钱哪！”
邓绍吃了一块肉，孟怀远则高兴地道：
“我还以为我妈做的红烧肉是最好吃的！没想到，福佑你家的更好吃啊！”
“干嘛？再夸我也不会让你们吃下一餐的。”
方非安静地听着林福佑和孟怀远他们插科打诨，小小地喝了一口汤。方枚知道他要来这里复习，很放心地就让她来了。
四个男生吵吵闹闹地进到了书房，这里的桌子更大，更适合他们一起学习。孟怀远看着方非，摸着圆脸，脸上带点笑容：
“总感觉有点不可思议，我在期中考试之前，和学霸一起复习诶！是不是说，我明天会考得特别好？”
林福佑笑了一声，他把手里的错题翻过一页：
“按照你的逻辑，我肯定能考得更好了？”
“不好好复习，谁都考不好。”
方非冷飕飕地一句出来，大家瞬间安静了，开始学习起来。孟怀远和邓绍偶尔问一些题目，方非很快就替他们解答了，四个人学习的氛围还意外地好。
“天呐——真想不眠不休在这里复习，这样期中考试之后的家长会，我就有脸见人了。”
邓绍啪地一下打了孟怀远的胖脸一下，笑嘻嘻地道：
“意思就是现在没脸咯？哈哈哈！”
“走走走，快走啦——哎！我们先走了啊！”
小八负责送他们走，林福佑一边转笔一边就想把卷子合上，听着院子里车引擎响的声音。林福佑只想飞出两只翅膀，把这堆卷子都甩在身后，往天上飞。
但是一想到方非那时候瞪大了眼睛，嘴角下垂问他的模样，问的声音还越来越小：
“你……不想跟我一起上大学吗？”
鬼使神差的，林福佑就这么同意了。既然同意了，就要拿出点行动来。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揉了揉脸，收回心思，死磕这些题！
“这个题，这样解是不是有问题？”
林福佑转着笔，眉头皱起来，做数学题就是这样，沉浸进去了，还真就能越做越精神。
“你的这个步骤……”
“噢噢！我懂了，我知道怎么写了，再试试！”
往常一到两个小时，林福佑就要火烧屁股一样跳着把他送走，今天倒好，认真到忘记时间了。现在都已经九点半了，老年机里多了一条方枚的短信，问他什么时候回去。
“啊——数列这块还有几个典型题，我不懂了。再讲讲。”林福佑看到了时间，整个人都是一滞，他咂巴咂巴嘴，失望的声音就越说越小了，“行吧，那你还得回家，明天就要考试了啊……”
正巧小八从外面进来，他刚刚和孟怀远、邓绍他们交谈得很开心：
“如果可以的话，方同学能不能在这睡一晚呢？明天我可以开车送你们去考试的。”
“孟怀远他们就特别想这样，说这样和学霸多待会，就能沾染多一些的学霸之气呢！”
林福佑眼睛一亮，手上转的笔都啪嗒一声落在了桌上，他急切地拍了下桌上的数学题，甚至脸上开始露出得意的笑容：
“如果明天数学能考九十分，是不是能把老头给吓死！哈哈！”
他现在的表情，好像期待主人扔球的大狗狗。方非心中一动，面对着这期待的眼神，他手里的玩具球就这么掉了出去：
“好啊……那就再复习晚一点吧，我给妈妈发信息。”
方非的消息发过去，很快，方枚就回复了。
“好呀，小非和福佑都要努力复习，早点休息，明天考试加油！”
方枚似乎很开心……她在开心什么呢？方非没时间细想，他给林福佑讲起了题，他扔出什么问题，林福佑就能很快答对，他们都没看时间，时钟就已经到了十一点。
“少爷，你们把牛奶喝了就睡觉吧？喝牛奶补钙能长高。”小八端着两杯牛奶，“方非的房间就在隔壁，我已经让人布置好了。”
林福佑头也不抬，把牛奶往方非的方向推了下：
“能长个呢，你喝吧，我写完题再看。”
方非无语地抬起头来，小八朝着他笑笑，便又退出了房间。
其实方非的数学已经复习得很充分了，他正在看语文。
洁白的杯子里冒出热气，这牛奶的味道他认得，一开始林福佑总会给他这种牛奶。他拿了起来，抿一口，热乎乎地淌在心口：
“你之前，一直给我牛奶……”
“小矮个就是要多喝牛奶！”林福佑兴奋地把笔在桌上一戳，扬起手里的卷子，“我，我会了啊！”
方非笑了起来，他嘴角的弧度勾得很小，但比起他平常在冷冰冰的样子，现在的样子好太多了。黑眸中洋溢的温柔，就像经历了一整夜的黑暗和夜枭鸣叫，从树叶之间照进来的第一缕晨光。
林福佑能想起来，那光落在羽毛上，晒干湿哒哒的露水，总会让他想要高昂地叫几声。
现在他就是那种心情，方非眼睛里的温暖已经把他全身都笼罩在柔光中，玫瑰色的嘴唇上有一圈白牛奶边，使得他凌厉的五官都变得亲和了许多。
好像糕点……淡粉色与白色相间，林福佑鼓动着喉结。
他抄起另一杯牛奶，狠狠地喝了两口。
林福佑低头，看着拿着杯子的指尖，忽然想起来，这个手指……被方非吞到嘴里，被濡湿过。
‘咳！咳咳咳！”
牛奶急剧地涌进喉咙里，林福佑一时分心，直接被呛到了，大声地咳嗽了起来。方非赶紧过来，狠狠地往他背上拍了两下：
“怎么喝牛奶都能……”
方非的话止住了，林福佑抬起头来，本来林福佑就长得很精致，这一咳嗽，细腻的皮肤就跟红玉一样，眼睛是水光，嘴唇边上偏偏有几滴白色牛奶……他的喉咙瞬间也痒了起来，也想跟着大声咳嗽。
林福佑桃花眼一眯，凑上前去，掐住了方非的脸，大拇指在方非的嘴唇上一蹭，玫瑰花瓣被狠狠地擦了过去。
方非狭长的眼睛瞪大了，黑黝黝的瞳孔中映着林福佑的脸。
“是啊，怎么喝牛奶都能弄到嘴上——”
他们隔得很近，柠檬香和雪松香交缠在一起，混着热烘烘的牛奶香，简直要把两个人的脸都熏红。
方非也伸出手，在林福佑的嘴唇上抹了一下：
“你也是！”
牛奶不像是牛奶，倒像是火舌，热辣辣地烫着两人的皮肤、血管和血管之中轰然鸣响的血液。
“你先学吧，我上个厕所。”
方非跑到厕所，泼了两把冷水，他才在镜子面前冷静下来……那玫瑰色的嘴唇……方非又泼了把冷水。
冷水顺着他凌厉的眉眼、疤痕流下来，他看清镜子里的自己。默念了两遍：
朋友。朋友。
林福佑想和他成为朋友。
他掏出手机，给方枚发了条短信，让方枚给小右加好米和水。这才走出去，继续坐在林福佑的身边写题，林福佑也像没事人一样，专注地写着题……不过他的两个红红的耳垂，又好像暴露了什么。
按照以往的习惯，这时候方非就该睡觉了。他在旁边默默地把俯卧撑做了，又去隔壁洗了澡，再出来林福佑还在聚精会神地写题……林福佑抬起头来，琥珀色的眼睛都在发光：
“你先睡吧？我做完最后几题就睡。”
方非翻了一页语文背诵，安静地等着林福佑，听着林福佑刷刷写草稿的声音，竟然不知不觉就困了，在桌上眯起了眼睛。
等到林福佑把所有的数学题写完，意犹未尽地咂咂嘴，扭头一看，方非就在他的旁边睡着了。
那道疤痕就横在方非的皮肤上，像一条蜈蚣，似乎在无言地诉说着方非经历过的事。林福佑撑着脸，看着方非……他睡着了还和小时候一样。
明明小时候那么爱笑，那么温柔，长大了就变得比石头还要冷冰冰的。
他的手指不算短，但很粗糙，食指上有块颜色稍深的凹陷，那是放笔的地方。这要写多少字，做多少题目才能这么明显？
林福佑看向那唇瓣，他晃了晃脑袋，伸手在方非的疤痕上轻轻地摸了下。
他的心像被魔念摄住了，紧紧地揪着，他想尝尝那唇瓣的味道。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喝牛奶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