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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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第一顿火锅以牛肉清汤锅拉开序幕。
清水锅底飘着几片白萝卜和红枣枸杞，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做什么养生汤。
三个小时前刚宰杀的牛肉，片成薄片前还在跳动，一盘盘在桌子上铺展开，煞是壮观。
蘸料肯定不能让顾祈动手，贺界给调了三种蘸料。
第一种蘸料简单粗暴：只需盐和香油。
第二种油碟复杂一点：取香油随意倒入一些，耗油白糖各一小勺、醋少许，小葱蒜泥小米辣若干搅拌均匀。是传说蘸鞋底都好吃的配方，不能吃辣的把小米辣去掉即可。爱吃香菜的还可以加香菜，顾祈讨厌吃香菜，所以pass。
第三种蘸料是干碟：孜然、辣椒面、花生碎、花椒碎、白芝麻、盐、鸡精搅拌即可。
不同的蘸料可以搭配牛身上不同部位，给予味蕾最极致的享受。
这涮牛肉也有讲究，各个部位的时间涮的时间不同，贺界对这方面的把握堪称变态，不用掐着秒表就可以熟知最佳入口时间。别问顾祈到底要几秒，他不知道，他就知道吃。
先吃的是吊龙，藏在牛皮和牛脊柱骨之间的长条形肌肉，因为稀少所以卖得昂贵；蘸上简单的香油入口，肥瘦均匀，口感软嫩，仔细咀嚼还有些许韧劲，甚至感觉不需要香油，加点盐就特别美味。
然后是雪花牛肉，因雪花一般美丽的花纹而得名，肥瘦相间，取油碟均匀包裹，吃一口灵魂升天，好像可以看到牛生前在放着音乐的牧场里自由自在吃草。
牛舌，顾祈蘸的干碟，微微卷曲的牛舌脆嫩弹牙，顾祈有点怀疑这头牛可能以前听的歌是b-box，没准它会rap呢。
牛肉丸，贺界手打，下锅后烹煮五分钟即可，虽然没有馅依旧可以咬一口汁水爆开，馋得小比绕着桌子直叫唤。
烫的枸杞叶作为调剂也很有意思，顾祈深渊大口一口把贺界放进去的所有枸杞叶都吃了，又捞两块吸满牛肉油脂的冻豆腐，中场休息。
“给你也吃点。”顾祈夹了一些没有蘸料的牛肉放到它的爱狗仕狗碗，吃完这顿就要送走，让它再吃点好的。
说起来也是巧合。上次顾祈那个事情闹得很大，因为上了热搜，被狗主人看到，在丢失一个多月之后终于找上门。
是个孕妇。因保胎住院，把小比托付给公公婆婆，谁料小狗太吵被丢弃，出院后才发现小狗失踪，焦急寻找几天未果，最后在热搜看见疑似自己小狗的照片，才通过顾氏集团官博联系上顾祈，最后确认小比身份。
毕竟是别人的狗，虽然舍不得也不能随意霸占。他们约好傍晚对方要过来接小比回家，原本明天还想带去洗澡的，现在只能作罢。
其实贺界一直想劝他不要太上心，可又不忍看他难过。还能怎么样，惯着呗。
到约定时间的前一个小时，开始收拾小比的行李。
当然主要是贺界在收拾，他就在旁边指点比划。
“那个狗碗，那三个都带上；哎，衣服，印着胡萝卜的那件呢？”
“贺界贺界，玩具没少吧？”
“除了被他拆坏的，剩下十五个全在这里。”
“哦，那就好。”
然后就到真正要分开的时候。
“喏，这是我这一个多月买的，它走了我也用不上，都给你。”顾祈把小比的行李给她，女人大概没有料到有这么多，先是怔了怔，而后捂住眼睛放声大哭。
和她同行的短发女人把她搂到怀里，不断轻拍她的背部安慰：“没事没事，找回来。”
“怪不得让我打车过来。”女人的话断断续续随着哭声被风悉知，“陌生人，都能对狗这么好，他们，他们怎么可以这样……”
谁都没有说话，任由她发泄完情绪，而后短发递上纸巾。
“谢谢你们。”女人边拭泪边说，“我决定打胎离婚了。”
“你可以开一个社交账号，小比现在也算有知名度，要是有别的事情……”后面的话顾祈没说完，点到为止。
这种家庭多数一地鸡毛，还好她有勇气还有朋友陪伴。顾祈不知道后续她的离婚手续要多久，只希望能有个好结果。
“谢谢。”女人显然读懂顾祈意思，她先是深深鞠躬，然后才小心翼翼摸摸狗头，小比还认得自己的主人，舔舔她掌心，女人当即绽放笑颜，蹲下身子抱住小比，然后又是爆哭，“西瓜，我对不起你。”
原来叫“西瓜”。
临走前，顾祈最后一次，也是第一次叫它的名字：“西瓜，拜拜。”
“汪汪！”西瓜有些焦急地汪汪叫，车门最后关上，它在后座不停地往顾祈的方向张望，并不懂得何为“离别”。
一直到看不见，顾祈忽然把头埋到贺界肩膀，有湿润的液体落在地上，绽开一朵小小的水花。
贺界在心中叹气，摸摸柔软的黑发，“我们会拥有自己的小狗的。”
顾祈正把鼻涕眼泪偷偷抹到贺界衣服上，闻言抬起头，“什么小狗？你要送我小狗吗？”
他的重点放在“小狗”，贺界的侧重点则是“我们”。
不想说。不动声色转移话题，“哭了？”
“我堂堂总裁怎么会哭？风太大眯眼睛罢了。”顾祈装了一下，又撇嘴，“你都没有舍不得吗？”
“舍不得但那是别人的。”
其实贺界也舍不得，但他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终于要走了那只狗，自从它来了以后顾祈虽然几乎天天留宿但基本都是和狗贴贴……一人一狗好的跟哥俩似的，平时有什么话顾祈也不跟他说，每天都跟狗诉衷肠，吃什么都要想着狗一口，眼里哪还有自己？
找到主人也挺好，不然一直养着他真怕自己有一天憋出病来。
“走，进屋。”今晚总算不用隔着狗睡，“晚上在这睡吗？”
每天例行公事一问，贺界以为今天答案也会一样，但今日顾祈给的是否定。
“不在这睡，等会要去相亲。”
相亲？贺界一瞬间眼神变得狠厉，几乎是有些失去理智地攥住顾祈手腕，沉声道：“你喜欢女的？”
他手劲很大，顾祈有些挣不脱，宛如深渊的黑瞳，里面复杂的情绪令人捉摸不透。强压下心中的异样，顾祈如往常一般嬉笑：“开什么玩笑，你不喜欢女的吗？”
贺界没有回答，或许以前是，但从见到顾祈的那一眼，在悄无声息中，已然改变。
他越沉默顾祈心越慌。
虽然这个小说设定是同性婚姻合法，但主流还是异性。等等，该不会因为见过沈南南几次就受到影响，毕竟沈南南的朋友，可都是基佬，一个直的都没有……顾祈想到这里虎躯一震。
那自己跟他一起睡了这么多天，自己的菊发……他那根大家伙，不行不行，会裂开的。
用尽吃奶的力气总算挣脱开，顾祈在这一刻才意识到自己跟贺界之间的力量有多悬殊，顾不上别的，他逃也似的丢下一句“我先回家”，便迅速回到自己车上，慌忙驶离。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