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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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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戏累吗？”
一句话直接给顾醒打蒙了，转念一想，却又在情理之中。
从谈恋爱的时候开始，徐晚意就一直是这种不着调的风格，和她那张看上去小甜妹妹的脸完全不一致，简直就是个小恶魔。
每天变着法子和顾醒整活，有时候要角色扮演，有时候要梨花带雨扮苦情，不仅不烦人，还有些可爱。
现在，他也不强求她非要像之前一样，也万万没想过徐晚意还保留着这样的一面。
原本就只希望她快乐就行，好好生活就行。
导演组和编剧组都早早看过内容，现在围在不远处吃瓜。
【怎么没反应啊？】
【没生气就已经很有修养了吧…徐姐这个操作我真的看不懂】
【这比电视剧还好看 这俩肯定有事儿！】
【我都已经在想这一部分要让后期配什么BGM了】
【不会打起来吧，感觉顾醒表情不太好啊…】
令现场意外的是，顾醒反应了一会儿后，竟然笑了，难得没有板着一张严肃的脸。
顾醒一向以偏硬汉的造型活跃在荧幕上，近两年的作品也都是以主旋律影片为主，整个人都散发着男人味。
要说这种柔软的表情，还真是很难见到。
他的声音比之前的几次录制都要轻松许多，也真诚地回答了徐晚意的问题：“有点累，但很值得。”
两人对视了几秒钟，徐晚意先一步扭开头。
远处的编剧组都在唉声叹气，没能出现他们期望的打架对骂环节，让人很遗憾。
原以为这两位热度最大的选手能够多擦出一些火花，结果全程不是闭麦就是peace and love，特意把他们放在第一组录制也没有什么用处。
补拍了几个镜头后，徐晚意和顾醒在这里的镜头就算结束了。
播出剧集最终决定只有八到十集，还要留百分之三十的时间给演播厅现场的录制组。
徐晚意听说节目组准备请一些大热的一线明星和几位流量来带热度，苏锦意似乎也在邀请内。
如果真的让她来点评自己和顾醒的恋爱，苏锦意可是个嘴上没把门的人。
王璐和薛文锋已经准备好拍摄，她和顾醒也不好意思站在原地观看。
徐晚意自己一个人决定去教堂外的小路走一走。
太阳已经快到头顶正上方，不知道是不是到了北欧的原因，录制比她们预想的要拖沓一些。
徐晚意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下，盯着眼前的景色发呆。
她和苏锦意就是在某个剧组casting选角会的时候认识的。
也是在一张长椅。
*
十年前，徐晚意刚拍完《牧女》，电影剪辑都还没开始的时候，金禾推荐她去另一个剧组试试女三号的角色。
那时候的徐晚意虽然对观众来说，还是无人知晓的路人。
但放在电影圈子里，大家都知道金禾十年磨一剑的电影女主角，就是她本人。
选角进行的很顺利，这部电影是妥妥的男人枪战动作戏，男角色占了影片的百分之七十以上，而所有女性角色几乎都是在为大男主服务。
女一号是男性凝视下的标准圣母角色，出尘的样貌气质、不一般的家世和温婉的性格，标准的旧时代大小姐。
女二号就更离谱了，几乎是坏女人模板，性感的角色处理，定妆似乎也是艳丽的大红色口红，多套服装都是妖娆的风格，很能勾勒身材，但几乎就是个工具人角色。
徐晚意试戏的女三号，因为剧情少，人设没有设定的很死，发挥空间反而要多一些。
而她的竞争对手基本都还是以大学生居多，这个角色有金禾在前，基本上她来面试就是走一个流程，没什么大问题。
徐晚意试完戏后，坐在选角工作室一楼的长椅上，正准备给金禾的太太李长青打电话汇报情况。
她还没有签公司，暂时没有经纪人，都是李长青在带她。
李长青和金禾结婚多年，他们没有要小孩，主要是李长青早年受过伤，很难受孕。
她是舞蹈团出身，从舞台转幕后工作时认识了还在文工团的金禾，李长青后来也转型做编剧，金禾的好几部电影都有她的参与。
“李老师下午好呀，我是晚意，我已经试完戏啦！一切都很顺利，等等选角组的回复了。”
徐晚意的声音很清脆很舒服，她现在大四也依旧是校内的专业第一。
李长青对她也很放心，《牧女》当时的选角她也有参与，这个小姑娘看着文文弱弱，性格倒是活络的不行，和她拍戏简直是热闹惨了。
金禾当时对徐晚意还有些没把握，虽然说璞玉有璞玉的好处，但再怎么说把这么重要的角色给一个大学生还是有些激进。
最后是李长青拍板，定下了她。
然而直到十年后，外界都还是普遍认为，是金禾导演当年慧眼，一眼相中了徐晚意。
殊不知这其中的故事，要比现在的童话版本复杂许多。
“好，我就等回复了，那我一会儿先回学校了。”
徐晚意刚挂断电话，就看到一个长相清新又出众的女生从楼上下来，应该也是刚试完戏。
对方也注意到了徐晚意，两个人就这么直直地打量着彼此。
几秒钟过去，在快速别过目光后，徐晚意看到对方直接走过来，坐在了长椅的另一边，一点也没把她当陌生人。
“你也是来试戏的？”
徐晚意点点头，反问：“你也是？”
“嗯，哎，我估计悬”，对方比徐晚意想的还要健谈：“我感觉我演的太外放了，不会把我调去演坏女人吧。”
徐晚意琢磨了一下，又问：“你试的什么角色？”
“女一号”
徐晚意点点头，也分享了自己的经历：“我试的女三号。”
“那你肯定没问题啊！”
嗓门还挺大，和徐晚意印象中女一号的人设似乎并不太符合。
这人能演出那种玻璃易碎的保护感吗？
对方叹了口气：“早知道我就去另一个戏了，我小声和你说啊，你别给别人讲……”
徐晚意有些惊讶，这姑娘还真是比她还新人，怎么在试镜的地方就开始要讲小八卦了。
“别，你别在这儿说”，她记得李长青教她的，在这个行业里千万别乱说话：“这儿人多眼杂，我们去外面吧。”
“哦对对对，幸亏有你，我这第一次出来拍戏，还不是很清楚道上这些事儿。”
道上？？？
徐晚意在心里摇着头，带着她去了另一条街的咖啡馆。
这年头的咖啡馆不比十年后的精品时代，装修还是偏快餐式，徐晚意和她找了一个靠边的位置坐下。
刚坐下没多久，对面的女孩就又开始说话：“对了妹子，我还不知道你叫啥名，我是从北京过来试戏的，我叫苏锦意，今年大四。”
“我叫徐晚意，也是大四，不过我在上海念书。”
苏锦意的长相偏古典，话却相当地多，甚至给人一种疯疯癫癫的感觉：“诶，我们俩名字都有一个意诶，你说这是不是缘分。”
徐晚意点点头，笑着说：“可能是吧！”
她对生人一直有种矛盾的感觉，她愿意接触新鲜的社交，但却又是常年被动的人，对于不熟悉的人不太喜欢主动找话题，更喜欢迎合。
熟悉起来后，反而要自然不少，用金禾的一句话来说：“疯丫头一个。”
但眼前这位苏锦意，似乎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小疯子，话多的不行，对她这么一个陌生人还这么推心置腹。
“刚才谢谢你啊，我这人就是嘴上把不住，我一个人来这边试戏，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同龄的美女，太激动了。”
原来是一个人过来的，徐晚意的同理心又上线了，如果她一个人去拍戏，一直绷着一根弦，倘若真的是碰到了同龄有眼缘的人，可能也会轻松不少。
“你一个人吗？没签公司？”
苏锦意喝了一大口柠檬水，说：“签了，签的尚影。”
徐晚意的同理心又快速收回，尚影可是出品电影的大公司，这女孩恐怕真的是明日之星，能在这个时候就签上大树。
“挺好的呀，尚影大公司，他们挺专业的，艺人就好好演戏就行了。”
苏锦意说话也没有过大脑： “你呢？你这么漂亮，我以为你会试女二号，或者和我抢女一呢？”
徐晚意差点被她噎住，看过人设剧本的谁不知道，女二号就是妥妥的性感尤物打扮，没什么表演空间不说，还有许多暴露的戏份。
苏锦意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不不不，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真的觉得你长得好看！你眼睛真的好漂亮。”
“谢谢，我没多想，不用道歉啦。”
“但我刚想了下，女三号确实更适合你，你还挺会选角的，你笑起来还真的很像剧本里的白月光，可好看了。”
金禾也经常说，徐晚意耷拉着脸的时候，看着有些寡淡，但当她表情灵动起来，真的能给镜头动态感，眼神里都带着光。
或许是认识了新朋友的原因，苏锦意也有些高兴：“要是这部戏最后定了我俩，我们就能一起拍对手戏了，一会儿记得给我留个电话，常联系。”
可是十年后，她和徐晚意再也没有联系，两人就像陌生人一样，几乎快忘记十年前长椅上投缘的那一面。
这部电影后来扑街很惨，适逢国内同期引进好莱坞大片，票房亏得血本无归。
但她真的和苏锦意一起演了对手戏，也是她们俩唯一的同框电影。
这部电影也很神奇，不仅有被后来称为“双意”的两位女演员，男配角的阵容更是豪华。
其中就有和徐晚意演对手戏的顾醒。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