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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糖葫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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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纪言真的是心里一把火，熊熊燃烧的那种，许雾深应该是睡觉习惯抱着东西，不停的往他这里蹭着，小手抓着他的衣服，这还怎么能睡着？
“唔...冷...”许雾深无意识的抓紧他衣服，不停的往他身上靠，冰冷的脚碰到了他的腿，江纪言夹紧他的腿，试图给他暖暖，心里念着清心咒，唉，真的是不能乱想，人家都不喜欢你了，还想入非非想死啊？
后半夜他都没有睡着，但许雾深身体暖了很多，脚也不冷了，快到天亮才迷迷糊糊眯了一小会，听到了村长扫雪的声音，动了一下手臂，发现动弹不得，睁开眼睛才知道，手臂上还枕着小少爷呢，微微侧过身把他的头轻轻的放在枕头上，整条手臂麻了，忍着没喊出声，但许雾深还是醒了。
迷糊的揉了一下眼睛：“几点了？困”把被子盖住了脸，被窝里面的热气烘得脸上暖洋洋，但是又缺氧不舒服。
“被子盖着脸，不好”江纪言把被子拉了下来，一阵冰凉激得他半个头缩在被窝里嘟囔“好冷”露出个眼睛，真的是击中了江纪言心里去。
背对他穿好鞋子就把衣服放在床上说：“穿好，出来吃早餐，等会去县里买点东西”许雾深过来了，回程的计划要提前，这里真的太冷，还一个房间，就昨晚那种经历，真的不想来多几次。
出去房间，村长把拿一瓶凡士林面霜拿给江纪言说：“昨晚忘给了，拿去给小孩抹脸”
“谢谢叔，等会借叔您的摩托一用，去城里买点东西”
“去呗，顺道给我带点酒回来，这鬼死天气不知道要持续多久”说完就回房间了。
他去厨房把面捞起来，许雾深已经换好衣服出来了，那些牙刷和毛巾，傻愣愣的，脸颊两块红彤彤的，风大刮到的。
吃完早餐，江纪言就把面霜涂在他脸上，动作一点也不轻柔，揉的他的脸发热，一点也不温柔。
给他带好头盔后，江纪言就上车了，老旧的摩托车，引擎声很大，真的还没开过这种，不过都是差不多。
“上来，抱紧”
许雾深也是第一次坐这种车，被拐卖的那段时光里那个人就是开这种车，但他们不配坐，每天都是要追着车跑，训练耐力，如今坐在这上面，感觉又有所不同，听话的抱紧江纪言，很温暖很喜欢。
江纪言有些小慌，这人怎么抱那么紧啊，咳了两声就踩动引擎，轰隆的声音让许雾深两只手抱得更紧，害怕的把脸抵在他身上，江纪言略微皱眉，但也没有过多的询问，车开的很稳，但是路不好走，盘山而建的，弯曲特别多还很窄。
“这里真的好高，昨晚司机载我的时候，开的是货车，现在没有遮拦看得更加可怕”确实很可怕，狭窄的公路没有围栏，入目就是山峦和悬崖。
“这里地处偏远，只能绕着山路而建，以前我来的时候，更加不好走，现在还铺了水泥，以前算是石子路”江围清死的那一年，何淑怡带他来过一次，后面就在也没有来了，包括他外公外婆走的时候，都是何淑怡自己过去的，没再带过他了。
许雾深没有回话，就是搂紧了他，江纪言以为他害怕就加快了车速，过了这一段路其实就没有那么可怕了，道路会变得宽敞一些，县城的人比较多，路边摆着那些冰冻的深海鱼，还有稀稀疏疏的几摊蔬菜档，摆地摊售卖毛线还有秋裤的倒是不少，今天天气好很多，还有太阳，晒的暖洋洋的。
看着那些带小孩的妈妈为了安抚躁动的孩子，人手一根糖葫芦，还有一些事啃玉米的，江纪言看了几眼，就去买了一条甜玉米塞在他手里。
许雾深带着口罩的嘴角不自觉笑了，这才刚吃完早饭就又给他买了玉米，在他眼里，自己是有多饿啊？江纪言去了附近的自助银行取钱，许雾深就站在外面晒太阳，还有好几个小朋友也在等着自己的父母，结伴玩了起来。
“哥哥，你为什么不吃？”小女孩啃的满嘴都是玉米渣，晃了晃自己手上的半根玉米说：“这个可好吃了，我都快吃完了。”
“你的玉米不好吃，糖葫芦才好吃呢，略略略”小男孩跑了过来，大口咬了一颗入口蹦哒蹦哒的，突然倒地脸色发紫，许雾深立马抱起他来，手臂从后面抱住他的胸廓往前顶了几下，让他趴在自己的腿上，往后背大力拍了好几下，山楂球掉了下来，小孩才可以大口呼吸。
“呜……妈妈”小孩吓到了，坐在地上哭了起来，家长听到后就跑出来了，看到地上的糖葫芦串，还有自家小孩坐在地上，许雾深脸色尴尬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就突突往前走，抱起小孩指着许雾深大骂了起来。
“你什么人啊，欺负我家小孩干嘛，有病啊，我告诉你啊，等会我带我小孩去医院，有什么问题你别想走，神经病的，宝贝，没事啊，别哭了。”哄不了又急得指着他继续骂，许雾深更着急了，一遇到这种情况脑子就一片空白，压根不知道怎么解释，周围的人都指指点点的，习惯性的低着头看着手机的玉米，眼眶湿润了。
取了钱出来的江纪言看到了，走了过去挡在他面前，把女人的手拍向一边说：“大妈，声音大不代表就有理啊，指什么指啊，你都不听他的解释就乱骂人，有你这样的吗？”
女人听完更是来火了，叉着腰大声说：“说什么说啊，我小孩糖葫芦都掉地上了哭了，他急急忙忙的，不是他还有谁啊，你以为你高大我就怕你啊，这是法治社会。”
“哼，法治社会，您也知道啊，那干脆看录像好啦，那里应该完整记录下来了。”指了指银行门口的摄像头，女人也是一副理所当然的面孔说：“看就看，谁怕谁啊，等会我家小孩要是验到有什么伤，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哈，好啊，要是看到了不是我家小孩的错，那我也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两人都气冲冲的拉着自家小孩去了银行里边，许雾深脸色有些发烫，自家小孩？人家不认识他，把他当成小孩倒好说，江纪言也这样喊他，弄得他很奇怪，而且被护着无条件信任的感觉让他心头流入一股暖流。
保安也认识那位妇女，本着伸张正义的念头打开来，才看到真相并非是她看到的那样，这位低着头被她骂了好一会的人是他小孩的救命恩人，江纪言双手抱胸盯着女人，小孩哭的更厉害了，那窒息的感觉到现在都让他无比恐惧。
女人尴尬的笑了笑，随口就来一句：“这救人的事情，干嘛不说，还扭扭捏捏的，让人误会，小伙子啊，以后勇敢一点，别这副模样，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啊，下次别了。”像大人有大量原谅者的模样拍了拍他的肩头。
江纪言拉开她的手说：“大妈，麻烦你搞清楚，现在是你做错了，我家小孩见义勇为，你这什么态度啊？下次别了？是说再有下次，就让你家小孩噎死呗，不用救了？”
这话让女人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拉不下脸来，小女孩拉着妈妈跑了过来说：“是这位哥哥救了他的，当时我看到了，他还嘲笑我的玉米不好吃，结果给山楂球噎到了。”女孩被她妈妈抱了起来说：“那你刚刚为什么不解释？”
女孩把头埋在妈妈肩膀上，又偷瞄了一下许雾深的脸，小小声的说：“我怕，刚刚那个阿姨好凶，我不敢，对不起，哥哥，我应该为你解释的，这个糖葫芦给你，妈妈说我应该勇敢一点。”小手把糖葫芦递到许雾深面前，女孩的妈妈温柔的说了句：“收下吧，是汤圆的没有第一时间出来给你解释，害你明明做了好事还被人指责。”
许雾深摇了摇头，江纪言拉起他的手接了过来说：“不用道歉，汤圆可勇敢了。”还摸了摸小孩的头发，女人带着自家小孩回去了，临走的时候对着那个不知悔改的妈妈说了句：“大人应该做好榜样，不然，你家小孩以后也会跟你一样不讲理的。”
许雾深盯着手上的糖葫芦，其实后面不讲理的那个妇女说什么都不重要了，他已经得到了很温暖的慰问品了，妇女很不情愿的说了句对不起就抱着自家小孩匆匆离开。
买了一些肉和菜，还有一些好酒，江纪言就开着摩托带着他回去了，偷摸在老人床头放了钱，许雾深在门边给他望风，弄好后两人就去烧饭，许雾深在偷笑的说：“明明是好心但好像在做坏事，为什么要这样？”
江纪言把灶头生好火起身把锅烧热，哼笑了一声说：“没做过这事？不过也正常，像你们家的话，估计都是上赶着要钱的，那会客气到这样，以后我要是落魄了，你要是想帮我，记得也要这样体面的帮助我，知道吗？”耍帅般的晃了一些锅铲，就是一个玩笑话。
“不，我不要这样”这样往往都是离别前的节奏，一个玩笑被被对方这么严肃的拒绝了，江纪言心里很不是滋味，昨天才被人拒绝了，现在，连救援都不了，在他心里，自己的位置到哪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