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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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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T照了吗？核磁、超声都做过了？还有查体查了吗？”
“院长，都做了。”心脑科、内科主任、外科主任、急诊科主任、副院长，一众专家都聚在这间单人病房里。
人人都沉默地看向病床上躺着的少年。
体表滚烫，身体宛如悬在火山口，呼吸间都透着热意，头痛欲裂，四肢无力，意识昏昏沉沉，眼前黑黢黢一片，耳边断断续续地有人在说话。
“所以……真的是感冒？”副院长迟疑道。
内科单主任谨慎道：“目前来看是这样的。”
这话一出，身后一众专家护士顿时脸色古怪起来。
他们聚在这里会诊是因为警署送来了一个病人，是个学生。
听说在学校附近被人围殴，昏迷不醒，现场地上老大一滩血。
想想也知道，恐怕凶多吉少。
秉持着济世救人的原则，各类专家汇聚到了预计伤势极重的学生这里。
结果查来查去，最后确认——该学生感冒发烧。
气氛缓和下来。
“真是个狠人啊！”给他打退烧针的护士长嘀咕道：“发烧发到三十九度五，居然还能打架。”
一旁的内科单主任摇了摇头道：“听送他来的警员说是一帮小混混在学校附近围殴学生，这学生还是个竞赛保送生。这案子性质太恶劣了，警署那边……”
单主任眼看着病人没事，正想八卦，一旁副院长压低声音道：“行了行了。咱们都出去吧，让病人好好休息。”
一针退烧针打下去，裴枕寒极快陷入了昏睡。
与此同时，一路狂奔靠着系统到处躲避监控、警员的虞别枝也逃出警方重围。
七点半，潮流理发店门口。
虞别枝收拢了头盔和晾衣杆后，特意跑着绕了远路，远离了之前的美美理发店。
他深呼吸数次，平复了急促呼吸后，推开门进去。
店主陈翠萍正无所事事的看电视，突然听到脚步声，抬头一看，顿时纳了闷了。
这个头戴短袖，反穿外套的奇葩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他来干嘛？！
她心下一凛，左手缓缓深入口袋，握住了手机。
开机，紧急按钮……
“老板，你们这儿收头发吗？”
陈翠萍立刻松了口气。
“收的。”顿了顿，陈翠萍站起来迟疑道：“……小姑娘。”
头发盘着应该是个女的吧？可怎么那么高呢！难不成是个男的？
四十出头的陈翠萍还在纠结中，虞别枝已经松了一口气，摘下了他头上的短袖。
湿答答的秀发倾泻而下，宛如一匹五光十色的绸缎，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红一块，橙一块，黄一块，绿一块……从上到下，依次拼接在一起，形成了长达两米一的七彩瀑布。
陈翠萍发誓，她活了四十三年，从未见过此等秀发！
……这是哪个同行的作品？
被震撼到的陈翠萍呆呆地站在原地。
尴尬至极的虞别枝心虚气短，小声问道：“您看这个头发能卖吗？”
“哦哦。”陈翠萍回过神来，纠结道，“小姑娘，你、你这个……”
她犹犹豫豫，吞吞吐吐，“头发不是黑的，我很难收。”
一般都收黑头发，不要这种染过的。
“老板，我这头发颜色多，一个色的头发有三十厘米长呢！我这两米多的头发都够你做七顶假发了！买一次，做七顶，稳赚不赔啊！”
“不行不行。”陈翠萍摇头，“你这染的太多，干枯分叉，发质不行。”
虞别枝活像是个卖保险的，他撩起一缕头发凑到老板跟前热情推销，“您看啊，我这头发油亮润泽，还柔顺不分岔。那些没染过的发质都没我好呢！”
陈翠萍仔细一看，有点心动。
这头发是真好，摸上去虽然半湿不干，但又细又软，像是在抚摸一匹真丝。而且发色极纯正，不像染的，倒像天生七彩。
“你这个……”陈翠萍还想挑挑毛病，压压价，虞别枝眼底已经漾出了笑意。
嫌货的才是买货人。
来来回回的拉锯，虞别枝愿意抹去零头，三百块成交。
陈翠萍怦然心动。
她一边给虞别枝剪头发，一边好奇道：“帅哥，你这个头发在哪儿染的？”
虞别枝拉长了声音，“是一个自作主张、审美异常、恶贯满盈的狗东西给我染的。”
系统：……
“骂的好！”陈翠萍大声叫好。他们托尼老师的名声就是被这种同行败坏了！
系统：……
一剪又一剪，三千烦恼丝纷纷扬扬落地。
虞别枝心头大患一除，顿觉骨头都轻了二两。
他坐在理发椅上，眯着眼睛，快乐的看向前面的镜子……笑容逐渐消失。
已经是板寸了，为什么头发还是红的？
“系统！”
系统心爱的七彩秀发被人一刀刀剪掉，它心痛如刀绞，无精打采道：［七彩头发是自然生长的，不是染的。所以即使剃掉了，发根依然是红的。］
虞别枝：“！！！”
他颤巍巍看着镜子里的红寸头，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他要是敢这么回去，老周会弄死他的！
“老板，我刚刚给您抹了个零头，您能给我剃个光头吗？”
以物易物，以头换头。
陈翠萍：？？？
她眉头一皱，“你确定？”
虞别枝连连点头，“剃吧。”
陈翠萍再三确认，无奈给他剃了个光头。
五分钟后，看着镜子里锃光瓦亮的光头，虞别枝长舒一口气。
挺好，省了买洗发水的钱。
而且……
“系统啊，你这个七彩头发任务能重复发放吗？”虞别枝问道。
刷一次任务就收入三百块，这要是两天一次，一个月能挣四千五！
系统上下打量了一通虞别枝，有点心虚，以至于沉默片刻才回答道：［不能。］
虞别枝不免有些失望，但他甩了甩手里的三百块，白嫖了一次理发，心情又愉快起来，高高兴兴的走在大街上。
这一次，他宁可绕远路都不肯再走刚才那个路口。
这辈子都不想碰见裴枕寒了！
一想到裴枕寒，虞别枝突然问道：“系统，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系统的电子心悬了起来。
虞别枝一边往学校走，一边笑道：“我和裴枕寒虽然是同桌加室友，但以前除了在学校，其余时间我连上厕所都碰不上他。”
“结果我前天周六晚上在酒吧门口碰见了裴枕寒，昨天周日宿舍又碰见他，今天周一早上又撞见他了。平均一天一次，这也太巧了。”
心虚的系统松了口气，原来是问这个啊。
［你是玛丽苏啊！］
果然不对，就说最近为什么总遇见裴枕寒。
虞别枝眯了眯眼睛，继续诈它：“玛丽苏就得碰见他？”
系统一急，［每一个优秀的玛丽苏都要有F4王子］
“……”虞别枝隐隐有了些不太好的预感。
他问道：“你什么意思？”
系统振振有词，［按照玛丽苏的传统路线，家境贫寒却自强不息的少女玛丽苏成功考入凯特丽尔私立贵族中学，并且碰到了高贵典雅的四位王子……］
“等等！”
虞别枝急忙道：“附中是公立重点高中啊。”
系统摆摆手，［没关系，现实通常是苟且的。］
虞别枝不高兴了：“我们学校一本率有93%，去年才出过一个高考状元，哪里苟且了？！”
“而且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虞别枝颤巍巍的，“我就是那个家境贫寒却自强不息的少女？”
［当然不是。］
虞别枝长舒一口气，悬起的心可算是放下了。
［你又不是贫穷玛丽苏。］
系统振振有词，大声道：［我要把你培养成富贵玛丽苏！］
虞别枝头皮发麻。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被一千万迷惑了双眼，根本不了解这个系统。
“你们玛丽苏系统还有分类的吗？”
系统理所当然。
［人各不相同，系统当然也各有分别。］
［玛丽苏分为贫穷苏和富贵苏。］
［贫穷玛丽苏，女主是出身贫寒却坚贞不屈的小白花，她通常学习很好，会考入贵族学院，从而与四个王子发生缠绵悱恻的爱情纠葛。］
“那富贵玛丽苏呢？”
［富贵玛丽苏，女主八国混血，有着绝美面庞，十八岁就博士毕业，精通十八国语言，跆拳道黑带九段，还是亚洲黑.道继承人。］
听着系统铿锵有力的声音，虞别枝颤巍巍的，宛如风中残枝。
别管是贫穷玛丽苏还是富贵玛丽苏，他感觉自己都接受不了。
所以……
“有没有小康玛丽苏？”
他毛遂自荐，“我可以当小康玛丽苏。”
[没有。]系统残忍道。
“可你想把我培养成富贵玛丽苏，这是不可能的。”他垂死挣扎，“我们国家扫黑除恶很多年了，根本没有黑.道家族！”
［是啊］，系统有点遗憾自己没有降落在国外。
［不过没关系，这并不妨碍您最终达成其他条件。］
不！这有关系！
“我是纯粹的华人，不可能是八国混血。”
［是的呢，八国混血您也做不到了。］
系统很遗憾。
虞别枝松了一口气，“我觉得我华人的身份挺好的！炎黄后裔，懂不懂？”
后裔？
系统突然激动起来。
［您还是个贵族？！］
虞别枝：“……”
“什么贵族？封建社会早亡了！”
他铿锵有力。
“我是社会主义接班人！”
*
谈话进行到这里，虞别枝越想越不对劲。
“我从前每天读书学习，剩下的时间也忙于打工，生活平静，无波无澜。所以我今天早上碰见那三个杀人犯，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你是亚洲黑.道继承人啊！遇见三个杀手，很奇怪吗？］
虞别枝已经彻底呆住了。他突然想到：“所以是我害了裴枕寒？”是他把杀手吸引来的。
［当然不是，那三个杀手在杀人，您只是被吸引过去而已。］
虞别枝松了一口气。他没害人，那就好。
……
“你刚刚说每一个玛丽苏都要有F4王子。所以你帮我吸引裴枕寒，就是想让他成为我F4王子里一个？”
[是的。]
[他会成为掌控全球经济命脉的商业巨擘！]
虞别枝顿时就不高兴了。
他幽幽道：“裴枕寒知道你这么看得起他吗？”
舔狗！
虞别枝暗骂一声，不满道：“凭什么裴枕寒能富贵荣华，我就得被扫黑除恶？”
换而言之。
“我也要当F4王子。”
[不行。]系统拒绝，[你见过哪个王子全部财产只有两万二？]
还踏马是个光头？！
*
竞争王子失败的虞别枝一路怏怏不乐的回去了，他垂头丧气，边踢着石子边说：“我不要当富贵玛丽苏。”
他觉得系统的目标根本不是把他培养成富贵玛丽苏，而是送他去坐牢。
虞别枝说完，警告道：“别再给我吸引裴枕寒和那些……黑.道杀手了。”
无福消受，大可不必。
系统为难道：［贫穷玛丽苏吸引了四个王子，我们富贵玛丽苏也不能屈居人下啊。］
虞别枝顿足，突然有了不详的预感。
［叮咚！任务四（长期）：每一个玛丽苏都应该有四个王子。请挑选四个优秀人类谱写一曲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