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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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费拨开他散在脸边的长毛，拾起徐未眠手上芯片，凑到眼前仔仔细细地瞧了瞧，后望着徐未眠道：“你怎么会有这东西？看上都有些年头了，而且联盟不是……都那什么了雷德蒙么，你一个联盟公务员怎么弄到的？”
徐未眠挑了下眉：“那什么？”
“就……”老费叹口气才说，“就驱逐出七大星系了呗。”
驱逐？
犯了什么罪能受到这么严重的处罚？
徐未眠与戈遇对视：“你听过这位机甲师的名号没？”
戈遇摇头。
老费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你们这个年纪的孩子，不知道雷德蒙也正常，毕竟这个名字早就从联盟中消失了。”
“他是名机甲师？”戈遇问。
“不，雷德蒙是一个天才！”老费说，“一个离经叛道的天才！”
徐未眠起身，跟在自己家似的，到老费的酒柜里挑了挑，选了瓶威士忌，又拿了三只玻璃杯，倒好后最先递给老费。
“展开说说。”
老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长呼一口气后，道：“想当年，雷德蒙也算是七大星系数一数二的明星，据说他七八岁的时候就能按照基础的机甲教材制造出一副战斗机甲，自己穿上出去玩差点把邻居家炸成废墟，十二岁就被第一星系机甲学院破格录取，没两年就在学校的机甲实验室设计制造出了第一代精神力控制机甲，这才开创了人机无障碍交互的先河，人机匹配度这个概念的出现，就是因为雷德蒙式机甲核，匹配度达到80%以上，穿上机甲那就跟自己身体的一部分组织一样，这么伟大的进展，当年可是轰动了整个联盟！”
徐未眠又为他添了点酒。
“但机甲发展史中，早在一百多年前就有科学家发现精神力可以与机甲建立链接的方法，实现更高效的交互方式。”徐未眠说。
“发现是发现，有人做出来吗？没有！”老费激动道，“就他妈雷德蒙一个！”
戈遇问：“这么伟大的机甲师，他的名字怎么从没在联盟长现有的任何记录中出现？”
老费又长叹一声，一杯威士忌全灌进肚子：“哎，还不是雷德蒙这个人实在太大胆，也太没有人性了。”
徐未眠继续斟酒。
老费仰头望着头顶的灯，眼睛眯起来，神情似是回忆一般。
“人类啊，在地球末日之前是没有精神力的，那时候的我们，还只是一个普通房的生物，普通人每天的日常就是上上班，打打游戏，吃点美食，做做一夜暴富的梦，再抱怨两句这操蛋的地球到底什么时候毁灭，但抱怨完呢还是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人们啊还是期待美好生活的……”
“直到地球末日真的来了，那场灾难杀死了几十亿的人，宇宙辐射无差别对待地球人，只有走了狗屎运的那一小撮进化出了ABO腺体，信息素的强弱导致一个人的各项能力也出现了分层，后来研究慢慢发现，强弱不同的信息素，与人的体能、攻击力、反应力、认知能力甚至抵抗宇宙辐射的能力息息相关，这些所有综合起来，就形成了精神力。精神力等级划分也不是一开始就有的，更不是老天爷说你是A级，你是B级，这都人为规定的，哪个龟孙子最先把人分成的三六九等，现在已经无从考证了。”
戈遇蹙眉催促：“说重点。”
“啧，怎么这么没有耐性。”老费锐评，“我说你为什么还没到SS级呢。”
戈遇：“……”
“没事。”徐未眠拦住他，含笑对老费道，“戈队就这急性子，你慢慢讲，不着急，雷德蒙怎么没有人性了？”
老费慢悠悠地抿着威士忌：“雷德蒙这个人，聪明，说是机甲师，他还能把釴合金给造出来，那时候第七星系不是老被厄迪斯入侵么，从生理构造上来说，咱地球人比不上厄迪斯人那么魁梧彪悍，连科技水平都落后那么一点儿，所以才老被欺负，上头就想让雷德蒙研发新型战斗机甲，他也确实弄出来了，不过机甲的力量太强大，人根本承受不住，更别说操控它去和厄迪斯人对战了，所以之后又重启了一项针对不同等级精神力的专用机甲实验，雷德蒙设计制造过程进行得很顺利，不到半年，就完成了，只差最后一步，人机精神力交互实验验证。”
徐未眠低头喝了口酒：“他想进行人体实验？”
老费打了个响亮的响指，点头说：“这实验也进行过短暂几周，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上头紧急叫停了，连雷德蒙的实验室都给关了。”
“实验过程中发生了意外？”戈遇问。
老费喝完最后一口酒，说：“参加实验的志愿者都死了，精神力暴动，没一个活下来。”
徐未眠又问：“之后呢？又发生了什么让联盟能把雷德蒙这个名字完全抹去？”
“雷德蒙坚持继续实验，他坚信自己的机甲是完美的，只是那些实验者精神力等级够不上他的机甲，于是自己私下花钱找了大批的实验者，这事被联盟发现后秘密关押了起来，实验室强制关闭，过了几年放出来，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正最后连他人都被驱逐出了七大星系。”
老费撂下酒杯，耸肩道：“天才有时候疯狂到一定程度都会变成神经病，他秘密潜入了实验室，重启实验，亲自当实验者，结果就那天晚上，雷德蒙精神力暴动，穿着机甲炸了整个实验室，自己也死在了亲手设计的机甲里。”
“死了？”
“死了。”老费叹息道，“灰飞烟灭那种。”
房间内沉寂下来。
良久，徐未眠收起那枚芯片，问：“雷德蒙制造的机甲现在市面上还有吗？”
老费摇头：“人都没了，哪还来的机甲，有也估计是打着他的名号招摇撞骗的吧。”
徐未眠又一次打开昨晚那人所穿的银色机甲：“你确定这套机甲和我手里的芯片，都是出自雷德蒙之手？”
“你拿的机甲核芯片肯定是。”老费语气松散，“至于这副银色机甲，外观确实也是雷德蒙式的风格，得看机甲核芯片才能确定，雷德蒙就喜欢在作品上留点自己的特殊标记。”
说完伸手来拿酒瓶，徐未眠抢先一步。
“最后一个问题。”她盯着老费的脸，“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黑市里有项买卖，卖的不是物件，就是消息。”老费舔舐着干燥的嘴唇，笑起来，“妹妹，你费哥好歹也是在混了大半辈子的人物，这点事要不知道，那不都白搁这儿待了这么多年。”
徐未眠勾了下嘴角，拿起酒瓶亲自给他添满：“多谢了。”
从老费店里出来，徐未眠问戈遇：“你以前听说过雷德蒙吗？”
戈遇摇头：“没有。联盟记载里从来没有这位天才机甲师。”
两人沿着漆黑的路朝出走，徐未眠只觉得脑子里的事情一桩挨着一桩，接连不断的袭击事件到底是冲着什么来的？背后的组织者是谁？高破坏力的武器，出现在首都星厄迪斯王室图腾，雷德蒙的特殊标记……袭击她的无人机甲和入侵特调处的那个人是不是一伙？
她隐隐觉得这些事件背后似乎存在着某种联系，却一时半会理不出头绪。
很快，喧嚷的音乐和若有似无的信息素又一次闯入感官。
徐未眠蹙眉，分神让自己隔绝外来信息素的干扰。她又觉得自己真是在空间站待得太久了，思维单纯到只剩下那些无时无刻不伺机而动的厄迪斯人，以为联盟内部至少是平和的，却不知道这种随随便便一片区域就能违反数条律法的黑市就藏距离首都星最近的荧惑第五。
她心里想着这些，从游乐区舞台下穿过的时候就被一名腰肢柔软的Omega扑过来搭上了肩。
“一起喝一杯吗？”
如玫瑰香气浓烈旖旎的信息素扑面而来。
徐未眠还没说什么，肩上那条雪白柔软的手臂就被人拉开了。
戈遇黑着脸，简单粗暴道：“滚。”
徐未眠瞧他脸色：“还行吗？”
“嗯。”戈遇一脸烦闷，强忍着道，“你就不能看着点路，想什么呢？这里面的Omega没一个会控制自己的信息素，刚那个还在发情期。”
“我真没事。”
徐未眠眼见他脸色越来越奇怪，喉结滑动，薄汗沿着下颌滴下去，显然是被铺天盖地的信息素影响到了，飞快从戈遇身上找到一支抑制剂，扎进他胳膊注射了进去，这才拉着人加快脚步穿过这片灯红酒绿。
等乘上电梯，隔绝了外面的气味后，戈遇便迅速恢复了过来。
他靠在冰凉的金属轿厢上缓了会儿，看向徐未眠：“抵抗训练课的第十二级到底是什么？”
徐未眠低头查看光脑，语气随意：“都毕业多久了，我忘了。”
戈遇却说：“你知道你当时通过考核从训练室出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吗？”
“什么样子？”
“浑身都是汗，要不是校医及时注射了一针抑制剂，很可能会出现精神力暴动。”
徐未眠的确是想不起来了：“都那样了教官居然还算我通过了？”
“只是可能而已。”戈遇话音一转，“但你身上完全没有沾上Omega信息素的味道，当然算通过。”
要知道很多进入的信息素抵抗训练室的学生，哪怕已经是四年级的老生，进行低于第十级的训练，身上或多或少都会沾染上另一性别的信息素。
“真的想不起来了？”
徐未眠回忆数秒：“真想不起来了，但应该还挺变态的。”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