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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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见过这种人吗！我说的是我可能没那么喜欢你，不是说我喜欢你！怎么到他嘴里就解读成这种意思呢！”
张钧浩一脸无语：“那你直接说不喜欢他不就行了。”
“我……”霍欢气结，如果当时她头脑有这么清晰的话，至于在这里跟张钧浩撒气吗？
见她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什么来，张钧浩领会了个大概，准是他姐被高阁那张妖孽的脸迷的找不着北了，所以才会说出什么可能没那么喜欢你的这种蠢话。
横竖都觉得憋屈，又不能让自己下不来台，霍欢我了半天，干脆接了句：“我饿了。”
“……”
还是和十年前一样，她无法克制自己那颗为高阁跳动心。
霍欢一直很诚实地面对自己的感情，她喜欢高阁，这一点根本无法否认。
只是隔绝在他们之间的那些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却铮铮存在着。
这是霍欢现在思考的问题。
和高阁这样无止无休地纠缠下去也没太多意思，思索片刻，霍欢提议：“我们换个地方？”
这倒让高阁意外了，挑了挑眉，点头：“行。”
和占羕打过招呼后，霍欢带着高阁去了俱乐部附近的一家烧烤店。
看着熟悉的招牌，高阁略略一怔。
他记得十年前高吉到学校找他的那天，她也是带他到烧烤店吃东西，名曰：贿赂餐。
“霍导？”经理见到霍欢显然十分意外，又看了眼跟在她身后的男人，略带迟缓地问了句，“您是来找浩哥的？”
“张钧浩在？”
经理点头：“来了好一会儿了，我带您过去？”
这算是霍欢第一次带人过来，经理也有些不确定她的目的，只能问清楚。
霍欢摆手拒绝：“不用，给我们开个包厢吧。”
“好的。”经理扬起标准的微笑，领着他们进了包厢，然后亲自为他们斟茶递水，却被高阁拦下。
“我来。”
经理立刻领会，微微点头，然后笑着退出了包厢。
“张钧浩开的分店？”高阁明知故问。
“嗯。”霍欢说，“只要是我打过比赛的城市，他都开了分店。”
突然想起什么，她又补充：“很挣钱。”
我打过比赛的城市。
这八个字让高阁有一瞬间的停顿。
是后悔？是遗憾？还是……
他忽然轻声一笑，眼底夹着的嘲意。
无名的笑声引起霍欢的注意，她抬起迷茫的双眼看向高阁：“笑什么？”
“笑我……”他难得有这份自知之明，“过于自负。”
自负地以为自己一定不会松开她的手，自负地以为自己是可以为她撑下一片天的人，自负地以为他们可以走到最后。
自负。
这两个字从傲视群雄的高阁嘴里说出来，好不真实。
而这顿饭也因为他这两个字变得诡异地沉默起来，除了炭烤盆滋滋火气声，就只有他偶尔问一句要孜然？吃玉米？
然，别无其他。
直至他们回到俱乐部，在宿舍门口分道扬镳的时候，他忽然开口：“这大概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了。”
转身往楼道去，他突然想起什么，又停下来补充了句：“如果你相信的话。”
霍欢愕然地怔在原地。
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居然也会变得如此小心翼翼。
球队归来时，让寂静的俱乐部瞬间闹腾了起来，占羕瞧了眼一直坐在训练场旁的霍欢，几步上前，问她：“怎么心不在焉地？”
霍欢望向他，瞬间回神。
“问你话呢。”占羕觉得有些好笑，“一个劲看着我做什么？我又不是高阁。”
“问你一个问题。”霍欢突然严肃起来。
占羕也不跟她打趣，庄严点头：“嗯，你问。”
“你有没有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
像是被戳动什么心事，占羕眼波一动。
半天，他才低低应了声。
“因为感情？”霍欢继续追问。
占羕这才隐去眼底的情绪，换了副漫不经心的姿态：“怎么突然好奇起我来了？和前任跑路的是你，应该我问你问题才对吧？”
霍欢倒是坦然，两手一摊：“你问。”
“……”
她这么光明磊落，占羕倒不知该从何问起。
只是——
“霍欢，你确定你们真的合适吗？”
这令霍欢觉得好笑起来，反问占羕：“你所谓的合适指什么？家世？年龄？职业？还是……”
还是她和高阁天壤之别的性格？
“家庭。”占羕问，“你了解过他的家庭吗？”
霍欢微微一怔。
她似乎真的不太了解。
当初，她打算带高阁回家见父母的时候，是有计划跟他提见见他家人的。
只是，那天他没有出现而已。
他是不愿意见她的父母，还是不愿意她去见他的家人？
“我应该见过他爸爸。”霍欢说。
“应该？见过？”
“嗯。”她不太确定，“谈恋爱的时候，见过一个跟他长相有些相似的高姓男人。”
可能因为那个男人保养的太好，让她一时无法分辨是父亲还是兄长。
霍欢问占羕：“他有哥哥吗？”
占羕摇头：“没有，他只有一个姐姐。”
“姐姐？”
看她很惊讶的样子，占羕低声一笑：“看来他真的没跟你提过关于他的家庭。”
不是他没说过，是她从来没问过。
因为在他们谈恋爱的那段时光，她真的太忙了，不是球队就是学业。仿佛，她真的没有顾得上高阁。
偶然碰见那个和高阁长得很像的男人那天，事实上，她也想问的，只不过时间不允许，等她训练结束去找高阁吃饭的时候，又觉得气氛很不错，那些问题以后再问也行。
从来没想过，她再也没有问出口的机会了。
可是，以后的她还是会这样，因为事业而忽略掉他。
是她把篮球看的太重还是把高阁看的太轻？
她无从度量。
在人情世故上霍欢一直比较迟钝，占羕忍不住提醒她：“不能因为你还爱他就盲目的复合，你要考虑的问题很多：是否结婚，是否要小孩，是否他真的会一直迁就你的梦想。”
她向来把篮球看得比命都重要，让她放弃是不可能的，可如果要高阁为了她的梦想买单似乎也不太现实。
毕竟，他是高家人。
占羕的话让霍欢陷入了沉思。
无论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她一直拒绝高阁的理由只有那么一个，而他们确实也因为这个原因分过一次手，所以……
高阁，我不是不爱你，而是有太多顾虑让我不敢去爱你。
经过那个夜晚，高阁和霍欢的关系这才真正回归分手多年的前任，除了偶尔的目光交接，他们没有任何互动，包括在食堂门口碰到都只是眼神交碰，然后错身而过，默契程度不输当年。
飞长槐打客场那日，突然下起绵绵细雨，令初冬的长槐更惧悲凉之意。
从训练场睡到上车、再从大巴睡到机场、然后从候机室睡到登机、最后从登机睡到现在的高阁终于掀开沉重的眼皮，入眼的是霍欢拿着平板在给罗司讲解第一场常规赛对战长槐的重点。
“张齐齐是个投射型的后卫，他的跑位非常关键，一旦有空间，他的三分球几乎无人可挡，所以我们的防守就变得十分重要了。”
霍欢对球场的思路一直放在防守上面，她始终认为成功的防守才是成功进攻的第一步。
“如果我们联防，他们肯定上来挡拆，如果这个时候我们要换防，速度就十分重要。”
一旦换防速度跟不上，被对方抓住空隙往里钻，那就很难打了。
算起来，那还是高阁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看霍欢给队员们分析战术，和往日一样目光凌冽，又和往日不一样，她的侧脸似乎多了几分柔和，是阅历给她留下的痕迹吗？
提笔开始勾勒她侧脸线条的时候，高阁依然睡眼惺忪，只是行云流水的动作比脑子快了一步。
大概是因为他实在画过太多霍欢的画像，以至于提笔时根本不用思考该从哪里着手。娴熟的笔法、飘逸的画风、处理细节时细腻的心思都是藏不住的爱意。
如果非要问这十年有没有克制过去想霍欢，那答案便是——没有。
那一张两张、三张四张、十张百张的画像就是最有力的证据。
对于霍欢的画像，高阁向来出稿很快，前脚刚画完，后脚就受不住眼皮打架，昏昏沉沉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即将抵达长槐，高阁伸了个懒腰，惯性去收小桌板上的画，却发现不翼而飞了。
这时，罗司抬起胳膊撞了他一下，目光朝已经坐回原位的霍欢位置一抬。
高阁立刻明了，忽地将眉提起，莫名来了句：“盗窃罪要判多少年来着？”
罗司：“……”
盗窃罪判多少年他不知道，不过诈骗罪是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
就高阁这样的？还霍导前任？
有待查证。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