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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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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骂的狗血淋头的球员们再度上场,虽然没打出什么好的反击,但在防守端还做的不错,先后防了临安两个八秒违例。
比分是停滞了,霍欢的脸色却阴转晴了。
罗司被换下,擦汗时忍不住吐槽了句:“霍导还真是……阴晴不定哈。”
骂飞全场的是她,表扬称赞的还是她。
闻言,高阁提起画笔从后面敲了下罗司的后脑勺,悠悠一句:“少置喙我前任。”
罗司揉了把不疼的脑袋,撇嘴:“她又听不到!再说了,你一个前任有什么资格护犊子。”
“嗯,前任没资格护犊子,但有本事让你们霍导心情不好,抓着你们特训。”高阁轻轻松松反击。
“……”
打诨没半晌,场上已经开始白热化起来。
临安制定了一个针对秦宇的战术,不仅斩断了秦宇和杜青的连线,还造秦宇犯规。
第四节比赛刚开始,秦宇又被三人包夹,冲出重围时手肘击到胡杰腹部,犯规已达六次,毕业了。
秦宇下场后,临安打的更加激进,最后一波流带走比赛。
男人第六感告诉罗司,今晚一定很难捱。
但让人意外的是,前脚刚下车,后脚高阁就把霍欢强行拽走了。
雪下,两具身躯一前一后,如果不是高阁动作过于粗暴,罗司都有一种这两人直奔民政局的错觉了。
高阁扯的急促,霍欢脚下没来得及跟上,猛地一个踉跄,整人往前栽去。
高阁眼疾手快扶住她。
站稳后,霍欢怒抬双眼,正准备一口国粹甩过去,却被高阁一条围巾裹了上来,歪歪扭扭地,蒙住了她半只眼和她欲要爆出口的国粹。
脾气一下顶上天灵感,视线受阻的霍欢原地咆哮高阁的名字,某人却充耳未闻,径直扯着她到路边,最后塞进一辆计程车。
一波操作下来,霍欢天旋地转。
等她稳稳坐下后,她猛地扯下脸上的围巾,怒气腾腾地瞪住高阁。
高阁冲她眨了下眼,一副调戏完良家妇女还不肯负责的风流姿态。
霍欢气急,一时间语塞,憋了老半天最后来了句:“信不信我踹废你!”
“信。”某人接的极其敷衍,继而又将那被她拽下来的围巾重新给她围上,一边将她肩上的残雪拍开一边说,“不过得吃饱了才有力气踹不是。”
“……”
总是这样,想一出是一出。
大约是看出她有不满,高阁用手去捂她的耳朵。
霍欢激灵闪开,略带警惕的看着他:“做什么?”
“看你耳朵冻红了,给捂捂。”
“捂你妹!”
“……”
“高阁我警告你,别碰我,小心告你骚扰。”
“……”
去了张钧浩在临安开的烧烤店,和十年前不一样的是,现在这家烧烤店门庭若市。
扫了眼坐在店门外一大推等位的顾客,高阁翘了翘意味不明的唇角:“看来是真的挺挣钱的。”
被强行拖来吃烧烤的霍欢气不打一处来,阔步往最里面的包厢走去。
高阁跟上:“果然,跟着欢姐就是有肉吃。”
“AA。”霍欢没好气的甩了句过来。
高阁笑:“行!AAA。”
且不说今天比赛打的烂,就冲着暴雪的鬼天气,霍欢心情就好不到哪里去。
说来说去,主要错在脚下的这片土地叫临安。
关于这座城市,回忆实在太多,又是那么深刻,明晃晃又清楚楚,就在眼前,怎么都散不去的画面让人心尖发疼、发紧。
脾气一上来,霍欢忙着使唤服务员:“来打啤酒!”
服务员应声往外走了两步,又听见气吞山河一句:“冰的!”
见状,高阁眉一挑:“欢姐这是借酒消愁?”
“信我真能把你踹废吗?”霍欢冷瞪他一眼警告。
“……”
来来回回就这么一句,高阁笑着摇头,怕不是还没喝上就已经醉了吧?
不是已经醉了,是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
听见不正经笑声的霍欢直接一巴掌拍在高阁后脑勺上。
熟悉的动作让高阁愕然的抬起头,僵硬的笑容还在脸上来不及退却。
可能因为这是临安,又在张钧浩的烧烤店,所以让霍欢有一瞬间的恍神,错认为现在是十年前他们还谈恋爱的时候。
她将打过高阁头的手虚握成拳放在唇边轻咳两声掩饰刚刚过激的举动和尴尬。
高阁盯了她半晌,最后懒懒一句:“你这动不动就打人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改不了!”霍欢不假思索地噎了回来。
语态情景都过于熟悉,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纷纷一愣。
霍欢慌乱地错开他的铮铮目光,又虚咳一声。
高阁随手摸了个杯子捏在手里转着,一下又一下,转的霍欢有些烦躁。
伸手过去抢走他手里的杯子,顾自倒了一杯茶给他。
动作别扭的像是三岁的小孩在闹脾气。
高阁实在没忍住,猛地一笑。
听见笑声的霍欢皱了皱眉,却没再恶言相对,仿佛只要她忍住了,他们就在分手的状态。
这诡异的气氛后来被来送酒的服务员打破,服务员说:“浩哥听说您在,说一会儿要过来跟您喝两杯。”
霍欢微微一怔:“他在店里?”
“对啊。”服务员点头,“比你早个五分钟,好像知道你要来,刚吩咐厨房烤了条鱼,一会儿就送上来。”
最后高阁解惑:“我跟他说的。”
霍欢更是困惑,看着高阁,在等解释。
他只是没正经地往椅背上一靠,勾起尾指挠了下眉梢:“怕欢姐喝大了,我受不住诱惑趁人之危,还是找个目击证人比较安全。”
霍欢信他有鬼。
结果是——
高阁喝大,醉鬼一样缠着霍欢,霍欢险些把他踹废,张钧浩怕高家绝种,冒天下之大不韪救了高阁。
“姐,现在咋办?”张钧浩扛着完全站不稳的高阁生无可恋的看向霍欢。
“爱咋办咋办!”霍欢扶了扶涨疼的脑袋,完全不想管这档子事。
张钧浩欲哭无泪,看着郎心如铁的霍欢,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蛮横地将醉成一摊泥的高阁塞到霍欢手里,飞速地钻进一辆刚停稳的计程车,扬尘而去。
霍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家伙竟然敢落跑?!
“张钧浩!”
喊声刚落,人就被某重物压倒在地。
摔了个跟头的霍欢看着高阁那张醉到一发不可收拾的脸,气不打一处来。
将人推开,盘腿坐在残雪凌乱的地面,盯着某个看上去还有点知觉其实早已冻成冰块的酒鬼思考了半天,泄气。
最后霍欢认命地扛起某个站不稳的酒鬼,打了十来分钟的车,竟没一辆肯载他们。
仰头看天,霍欢吐出一口郁气,只得徒步回酒店。
索性高阁还肯配合,就是嘴碎了点。
“我说欢姐,你可别乘人之危啊……”
“我说欢姐,你怎么不乘人之危呢?”
“我说欢姐,我能乘人之危吗?”
霍欢咬碎一口牙,就想咬死高阁。
后来他说:“霍欢,我们能不能不分手?”
一句话,像是从地上铲了一斗车的冰,浇透了霍欢眼底的怒火。
原来不止是她,就连高阁都会恍惚,还以为自己身处十年前。不同的是,她停留在他们恋情时期,而他是在分手那天。
眼看就要到酒店,霍欢却没耐心将高阁扛回去再问,反而停在路边,两人一起蹲在路旁,她冰冷的手捧起男人滚烫的脸,问道:“那次我去英国,你为什么不挽留?”
听见这话,醉酒的那人忽而笑了起来,嘴角擒住一抹难掩的自嘲:“不敢。”
“那你现在又敢回国?”
他还是笑,不过多了几分苦涩:“怕你过不了这个坎。”
霍欢皱眉:“哪个坎?”
她的手实在太冰了,高阁紧了紧眉,然后将她的手拽了下来,塞进自己的衣兜,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说:“你冻着了。”
“……”
如果不是那刺骨的风霜雪雨,霍欢差点又沦陷了。
记忆总是很疯狂,扯着她往十年前去。
扛起高阁再度往酒店方向去的时候,在不远处的分岔路口碰见了秦宇,握着手机站在风口出,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秦宇!”霍欢喊他。
秦宇扭头看来,见她艰难的扛着高阁,不紧不慢地上前搭了把手。
酒味刺鼻,秦宇有意识地瞥了眼酒到不成样子的高阁,问霍欢:“他见过程青了?”
“程青?”霍欢有些懵,“那是谁?”
秦宇很少插手别人的事,见霍欢不知此事,便摇了摇头没回话,继而扛着秦宇阔步往酒店去。
“你还没告诉我呢!”霍欢却不肯善罢甘休,猛地将秦宇拉停,冷声质问,“程青怎么回事?”
霍欢在人情世故上少根筋是俱乐部众所周知的,虽说她是高阁前任,至于她知道多少秦宇也不好判断,毕竟是别人的事,一时间秦宇也不知该从何跟她说起。
这时,有门童为他们拉开了酒店大门,看见醉酒的高阁,一边询问需不需要帮忙一边给秦宇搭了把手。
霍欢忙的支开门童,自己扶住高阁,眼神追问秦宇。
无意泄密的秦宇无奈,只能把这事推到高阁身上:“等他酒醒了,你问他。”
没问出什么结果,霍欢自然脸色不太好,左顾右想了一阵还是觉得闹心。
秦宇安顿好高阁后在门口被霍欢拦下,她抿着唇,最后憋出一句:“好歹告诉我,程青是男是女?”
秦宇忍不住笑了笑,最后丢下一句“女的”便走了。
这下,霍欢更是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