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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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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舅甥两人许久未见,高元又黏高阁,临走前高辞说:“这小子你带段时间,我得去长槐出个差。”
“怎么突然去长槐了?”高元满脸失落地,“我们下午不是约了爸爸喝茶吗?”
提起这事,高辞正好一并打发给了高阁:“魏源知道我来圣阳,想见见高元,我跟他约在盛世见面,喝个下午茶。”
并不想带孩子的高阁立刻揭竿起义:“高辞我警告你,你这些破事都跟我没关系!”
“是没关系。”她一副我也不想理你那些的破事冷漠姿态,转眼跟高元说,“让舅舅陪着你,妈妈先走了。”
最后高辞不顾高阁的抗议,扔下高元直奔机场。
舅甥两人相视一眼,两秒,又互相嫌弃的撇开脸不看对方。
没多久,高元率先抬高下巴,誓不屈服:“我是不会跟你睡一张床的!”
高阁冷哼:“谁要跟你一个小屁孩睡,万一尿床了还脏了我衣服。”
“你说谁尿床呢!”
“谁接话说谁呗!”
“……”
这一头舅甥两人闹得不可开交,另一头霍欢刚从山里出来就看到好几通未接来电提醒,还有罗司发来的短信,说高阁在俱乐部和萧洹干了一架,最后占羕做主处理了。
霍欢紧皱眉拨通了罗司电话,第一句就是问高阁伤势如何。
“他?”罗司回想了下,“应该没什么事。不过萧洹还在医院躺着呢。”
据罗司所述,萧洹鼻梁被高阁揍歪了,医生让他留院观察两天。
“高阁呢?”
“他被一个女人接走了。”具体是谁,罗司也不知道,不过似乎和小盛总有点关系,“还有一个孩子。”
“孩子?”霍欢眉头越拧越紧,“谁的孩子?”
“不是很清楚。”罗司模糊记得高阁喊那个孩子叫高什么的,“好像姓高,应该是什么亲戚吧。”
“男孩女孩?”
“男孩。”
得到答案的霍欢又觉得自己多此一举,占羕明明说他只是有个姐姐,所以无论男孩女孩都不可能是他姐姐。
思前想后,霍欢还是决定给高阁去通电话问问清楚。
电话是打通了,但接电话的却是罗司口中的那个孩子。
“你叫什么名字?”
高元没想到对方会问这样的问题,但还是回答了:“我叫高元。”
原来真的姓高。
“你妈妈呢?”
因为有来电显示,高元知道这个霍欢很有可能是自己未来的舅妈,基于某种尊重,故而有问必答:“妈妈去长槐出差了。”
霍欢不知道自己要确认什么,明明只要问一句他和高阁是什么关系就可以得到答案,话到了嘴边却变成:“那,你爸爸呢?”
“爸爸?”高元看了眼对坐的魏源,不太明白对方问这个问题的目的,但还是回答了,“他在我对面喝茶,请问您找他有什么事吗?”
呼吸没由来的滞了滞。
“没事。”霍欢阴阳怪气来了句,“我就是做个实验。”
“什么实验?”高元好奇的问了句。
“原来死人的电话是可以打通的。”
听见忙音的高元还没有完全理解霍欢最后说的那句话,直至高阁重新回到包间,看见高元握着他的手机发出神,五指在他眼前晃了圈:“怎么?我去个洗手间的功夫又给我惹事了?”
“好像是。”高元不太确定,只汇报了部分事实,“刚刚霍欢给你来过电话,说了句:原来死人的电话是可以打通的,就挂了。”
高阁信他有鬼:“你确定她就说了一句话?”
高元咽了咽口水,最后一五一十的把这通电话前前后后、仔仔细细说了个遍。
高阁差点没被他气死。
“我想我知道了。”高元一副事后诸葛亮,“她肯定是误会了,把我俩纯正的舅甥关系误以为是父子关系。”
他现在才知道会不会太晚了些?
高阁咬牙切齿地盯着他:“我也想知道哪里得罪了高家小外孙,至于你这样给我穿小鞋。”
“……”
不过因为这件事,高元直接影射前一件事。
“你说她之前对你爱答不理,不仅莫名其妙,还无理取闹,会不会因为吃醋啊?”
“吃醋?”高阁认真想了想霍欢性情大变的前后,似乎只出过一档子事,那就是程青。
对,在飞机上霍欢还阴阳怪气说什么大明星来着。
所以说,她不仅认为高元是他儿子,还认为高元是他和程青的儿子?
乱到令人发指的关系图让高阁忍不住打了一哆嗦,继而跟高元吐槽:“你这个舅妈,病的还真不轻。”
“……”
病得不轻的应该不是未来舅妈,而是这个有臆想症的舅舅吧?人都没跟他结婚,就给人家乱安有夫之妇名。
刚拉上车门,霍欢骤然打了个几个喷嚏,立刻引起后排张娴的注意,立刻温柔地关心起来:“什么电话那么急,非要冻在外面打?”
“队里的事。”霍欢敷衍的答了句。
张娴并不关心她工作上的事,只是说:“别把自己身体冻坏了。”
“没事,我回去吃个感冒药就好。”
“瞧你穿的,也不晓得围个围巾。”张娴一边说一边将霍锵脖子上的围巾扯了下来,丢到副驾驶,“别回头冻死了,明年忌日我就不止给一个人上香了。”
霍欢:“……”
霍锵:“……”
“张娴女士,回头我是没冻死,我怕要帮你家霍老师收尸。”霍欢又把围巾递还给霍锵。
霍锵瞥了眼她肩上还没融化的残雪,赶紧摆了摆手:“比起白发人送黑发人,还是你帮我收尸比较稳妥。”
“……”
最后霍欢作罢,随手裹到脖子上,盯着窗外越发稠密的雪花,不仅屋顶和树梢,就连她的心都裹上一层薄薄的冰霜。
车内,张钧浩还在跟张娴聊着前些天的展会,偶然间提到了Geoffrey。
“他现在还在国内吗?”张娴记得展会Geoffrey没有参加,所以不确定他还在不在国内。
“在。”张钧浩瞥了眼副驾霍欢的脸色,然后说,“他在圣阳。”
“在圣阳?”张娴两眼一亮,问张钧浩,“在你们工作室?”
张娴一直想见Geoffrey,张钧浩也知道。
偏偏这个Geoffrey是他姐的前任,这复杂的关系让他怎么跟张娴女士说清楚呢?
想了半天,张钧浩最后决定把霍欢卖了:“他好像在策划什么新作品,最近都待在圣阳队采风。”
霍欢立刻横了眼过来制止。
张钧浩不敢和霍欢有目光接触,直直看着前方路况,回避问题。
姐弟二人波谲云诡的互动让张娴生了几分疑心。
仍记得霍欢还在临安队的时候谈过一段恋爱,也说带回来见一见,只是约好见面那天她男朋友失约了。没过多久,霍欢就说分了,具体的他们做父母的也没多问,毕竟那时霍欢刚因跟腱断裂退役,心情也不好。
看霍欢有些过激的反应,不难猜出Geoffrey就是那个鸽她的前任。
车刚在盛世酒店门口停下,队里电话就进来了。
霍欢让张钧浩带两老去办入住,自己往安静的地方去接电话。
还是打架斗殴那件事,由于占羕出差长槐,作为队长的杜青也休假回家了,所以这件事只能落在她这个刚刚结束私事回到圣阳市内的教练处理。
电话是罗司打来的,说萧洹此刻正在医院闹事,事态严峻,让霍欢赶紧过去一趟。
自萧洹签约圣阳后,闹的事可不比今天少,霍欢根本就不怕他闹,冷漠地回了罗司一句:“人没死就不用给我打电话了。”
“……”
这边电话刚挂,又一通电话进来,霍欢心烦意乱,本想径直挂掉,可一看来电显示,又皱了皱眉。
其他人就算了,可偏偏是她签了三年才签下来的秦宇,怕他有急事,霍欢只能接通。
奈何,秦宇打这通电话不为其他,为的就是高阁和萧洹在俱乐部打架斗殴一事。
按霍欢对秦宇的了解,他不是那种多管闲事的人。
秦宇也了解霍欢的秉性,没有拐弯抹角,直入主题:“还记得上次程青现身圣阳对临安的那场常规赛现场吗?”
霍欢掀了掀冷蔑的唇角,何止是记得,简直终身难忘。
本想要反唇相讥,却被秦宇一句“她是高阁的母亲”给堵在喉咙。
霍欢微微一愣,以为自己听差了:“你说程青是高阁的母亲?”
“是。”秦宇犹豫了下,接着说道,“这件事本不应该由我来说,只是现在情况复杂,我觉得有必要将事情的原委告知于您。霍导,我也清楚您的原则,您向来是不理会那些闲言碎语的,只是按照萧洹的行事作风,定是要将事情闹大的,搞不好还会捅到媒体那边。”
“您确定连真实姓名都不愿意用的Geoffrey愿意被狗仔扒个底朝天吗?一个豪门世家的私生子被推到风口浪尖的滋味,你确定他真的可以承受吗?”
“私生子?”
霍欢觉得可笑,她竟然不知,高阁是一个私生子。
他又一次刷新了她对他的认知。
挂了电话,霍欢心不在焉地往酒店大堂内走。
门童刚推开门,一抬眼,入帘的是一具熟悉的身躯由远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