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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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舅甥两人高谈阔论，另一边由于罗司上不了场，霍欢不得不重新把萧洹拿上。
本布置了一个针对林苕的战术，奈何裁判的吹罚尺度突然变得严苛，萧洹随便一个动作都能判定进攻犯规。球权转换，圣阳全场逼防，逼得武威自乱阵脚，袁玉见有机会切球，果断下手，算是比较干净利落的了，却被吹了个打手犯规。
这就让霍欢很不服气了，一个劲地找裁判理论，却被裁判警告示意。
本场比赛萧洹不在首发名单，算替补席，所以技术犯规是算到教练头上的，如果霍欢再被吹一个T，就要两犯离场了。占羕怕霍欢冲动坏事，急忙上前将人拽走。
霍欢正在气头上，哪能轻易罢休。
“万一你离场了岂不是正中武威下怀。”占羕耐心劝导，“罗司伤了，萧洹又有情绪，袁玉现在也一股气，你再被驱逐出场，整个队就散了。这些年你在裁判那里吃的亏还少吗？跟他们争执、冲突都解决不了问题。”
“就算吃亏，我也应该为我的球员讨一个公道。”
“讨公道的方式有很多种，可以赛后抗议和申诉，不一定非要在现场和裁判争个你死我活。再说了，你闹了这么一通也算是给技术台和裁判施压了，再激进，我们有理都说不清了。”
占羕一番话下来，霍欢也冷静了不少。
见她脸色逐渐缓和，占羕这才松了一口，放开她的手。
“舅舅。”高元喊高阁第三声的时候，男人终于抽回落在某只手腕上的目光，情绪不高地瞥了眼高元。
高元说：“你有没有觉得有些裁判挺针对圣阳队的。”
“你确定是针对圣阳队？”
高元听出他言外之意，琢磨了下换了个问法：“他们都在针对舅妈？”
“嗯哼。”
“为什么？”高元不解，“就因为她很厉害吗？”
“厉害？”高阁觉得好笑，如果只是因为厉害才引来裁判针对那是对霍欢的一种肯定，可事实并非如此，或许有些敌意无关能力、为人、所属战队，仅仅因为她是CBA史上唯一的女指导，就已经成为别人声讨她、孤立她、排斥她的一个啼笑皆非的原因。
“那不然是因为什么？”
“原因有很多，但绝不是因为她厉害。”
因为高阁的这句话，高元罕见地陷入了沉默。
霍欢的境况让他忍不住联想到高辞身处吉门电器高位的境地，一样孤立无援，一样面对质疑非议，一样无关能力和为人，仅仅因为她是吉门史上唯一的女总裁。
第二节比赛临近尾声的时候，现场再度出现事故。
还是林苕，动作太脏，故意用膝盖去顶萧洹腹部，萧洹受击摔出场外，撞翻了广告台。
裁判立刻吹停比赛，队医急忙上前查看伤势，现场武威的球迷大喊假摔，萧洹球粉声嘶力竭反驳，一副干架的架势，险些没把球馆拆了。
安保人员上前控制场面的时候，萧洹刚被担架抬下场，不知是碍于回放过于清晰还是现场球迷喊黑哨声浪过于激烈，裁判吹了武威一个普通进攻犯规。
这个犯规对圣阳队而言没有任何意义，还不如不吹，因为实在是太离谱了。
看着担架上捂住下腹痛苦万分的萧洹，忍了一晚上的霍欢终于爆发了，完全无视裁判的警告，直接闹上技术台。
“他们就差把我球员踹废了！你们倒好！要么没特殊情况！要么就是普通犯规！我们呢！碰他们一下就是进攻犯规！挡他们一下就是防守犯规！他妈的有你们这样吹的吗？”
助教使出了吃奶的劲也拉不住火冒三丈的霍欢，最后还是占羕连拖带拽将人拉回球队席。
这头霍欢好不容易冷静了下来，那头裁判不知脑子怎么抽了，突然上前吹了霍欢一个T，气得霍欢直接撸起袖子准备跳上技术台干架。
“还有脸吹我是吧？想把我赶走是吧？早就看我不顺眼了是吧！有本事你见我一次吹我一次，最好吹的我一辈子都上不了场！我他妈还怕你这个糟老头子不成！”
占羕一边拦住拳打脚踢附带脏话连篇的霍欢，一边点头哈腰的跟一直要求霍欢离场的裁判求情，夹在中间差点被磨成粉末。
“我跟你说占羕，他妈的这群废柴裁判，又老又挫……”
人身攻击刚开始，人突然被扛到半空，惊的霍欢尖叫了一声，最后看清那人背影，又忙着挣扭起来：“高阁你放我下来！”
男人置若罔闻，伸手往她屁股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悠悠警告着：“再闹就不是打你屁股那么简单了。”
“……你放我下来！”
“那你不准再闹。”
“谁闹了！”
男人扛着她走了一段距离，听见她这句话，忽地冷笑了声：“霍欢我警告你，现在是在镜头前面，闹没闹不由你说了算。”
经他这么一提醒，霍欢突然瞥了眼一路跟随的摄像头和现场观众，脸色顿然一囧，立马伸手戳了戳男人的背脊，声音小的像是怕被听见：“我不闹，你放我下来，赶紧的。”
没太为难她，将人放了下来。
男人两手抱胸，盯着这才回过神来的某指导，嗤笑了声：“现在知道丢人了？”
“丢个屁！”刚着陆的人马上神气活现起来。
“哦？不觉得丢人？那回去？再来一次？”
霍欢懒得跟他扯皮，把人推开，径直往甬道走去。
男人看着某个落荒而逃的背影，啧啧两声，继而跟上。
“是他没错吧？”张娴指着电视机里扛着霍欢往更衣室去的男人，“你姐的那个前任。”
尽管张钧浩很嫌弃高阁，却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嗯，是他，吉门电器的高阁。”不仅是他姐的前任，还是他姐的现任，谈婚论嫁的那种。
“也是新锐珠宝设计师Geoffrey？”
听这苗头，张钧浩狐疑地看了张娴一眼：“姑姑，你不会是想找他合作吧？”
“怎么？就准你们工作室找他合作，不准我这个未来丈母娘找他合作？”
“什么未来丈母娘？我姐说了，婚礼不出席，葬礼一定到场。”
“谁的葬礼？你的？”
“……”
霍欢嘴巴刻薄也不是没原因的。
更衣室里，高阁看了眼懊恼又后悔的霍欢，嗤笑：“现在后悔了？”
霍欢瞪了眼落井下石的某人：“我怎么发现我被驱逐出场你比武威教练席还乐呵呢。”
“有吗？”男人一边说话一边往她跟前走了两步，弯腰低头，脸凑上，盯着她那双窜着小火苗的眼睛，勾起浪荡公子标配的唇角，啧了声，“不就是想给萧洹出头被我拦下了么，至于这么生气？”
“给萧洹出头？”霍欢不太明白他的逻辑。
男人提了提眉梢：“怎么？你刚刚找技术台干架不就是为了萧洹？”
霍欢皱眉。
好像这么理解也不是不对，可看着高阁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总觉得哪里怪异。
“回回都那么冲动。”看着她那副茫然的模样，高阁都懒得说她。
确实冲动了点，霍欢也不否认，只是那个情况，她真的没有办法冷静思考。
“林苕的动作也太脏了，如果我不闹这一出，万一我的球员真被林苕踹废再也上不了场了，你让我怎么和他们交代？”
身为CBA圣阳盛世队的主教练，又是人人不服的女教练，她承受的东西自然比一般的男教练多。
是偏见？或是排挤？
没有明确的界限。
唯一清楚知道的是，无论她如何在场上控制自己情绪，都避免不了这不公平的吹罚。
人人都劝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小不忍则乱大谋，可唯有她自己知道，一味的忍让只会让人蹬鼻子上脸，萧洹和她的技犯就是典型的案例，与其如此，倒不如豁出去干他一场。
什么执教生涯，什么名誉奖杯，她统统都可以不要了，她要的是体育竞技的问心无愧，她要的是球员无故犯规的说法，她要的不过是摒除性别成见的一个公平。
“那你一脸懊恼算怎么回事？”盯着她那张倔到无论如何都不肯屈服的脸，高阁笑问，“还是你要否认自己在后悔？”
“我是在后悔，也在懊恼。”霍欢不觉得这有什么丢人的，直接跟高阁开诚布公，“我后悔自己没有一脚踹翻技术台，懊恼没早早闹他一场，我就应该在林苕假摔的时候冲上技术台大骂一场，裁判爱吹我吹我，大不了离场就是，没了我的圣阳盛世队如果连武威这帮孙子打打不赢，他们也不用回来见我这个教练了。”
“……”
果然，霍导检讨起来，错的只能是全世界。
“还挺嚣张。”高阁评价。
“我嚣张？”这话霍欢就不认同了，“难道你没看见林苕都嚣张成什么样子了吗？换了我在球场上，早就削他了。”
“怎么削？打一架？”
霍欢傲娇的小下巴一抬：“也不是没可能。”
“……”
高阁只想为她的孤勇鼓掌。
“打完以后呢？”高阁问，“然后回队里检讨？”
至于后果霍欢自然没想过，不过倒是让她想起十年前的那场比赛来。
“你说要是当年我在场上打一架，你会怎么样？”
脑回路还挺绕。
高阁吊着眉梢看了她半晌，最后没个正行回了句：“可能会上去帮你踢两脚吧。”
“那你就犯法了。”
“……”
“那你今天怎么没上去帮我踢两脚？”
“可能怕犯法吧。”
“……”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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