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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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飞烧烤的实诚和好味道，彻底征服了彭沛凝和林达。
林达一个劲夸好吃，彭沛凝打着嗝加了单，不好意思地解释：“我带一点回学校，胡叔……胡教授他们一家都喜欢吃口味菜，肯定会喜欢这个。”
彭送点点菜单上凉菜这一栏，建议道：“虾你别打包，那个趁热吃才好。神仙鸡爪和冰沁豆腐，这个天气吃最爽，蕨根粉也不错。”
彭沛凝从善如流，加了这三样。
林达和她同住宿舍，两人一齐起身，彭送陪着走到门口，说：“我一会才回家，在这坐一会，你们回去路上，要注意别太靠近新宿舍楼。”
她指指上方，两人明白这是要防着前一阵出的高空抛物事故，点头走了。
彭送返回店里，帮着收拾了自己坐过的这一桌。她见那边方焜得心应手，就放弃了去帮忙的心思，转身去了厨房，帮着方雨霏切菜。
方雨霏把刀递给她，人没走开，拿签子串起来。
她鬼鬼祟祟朝外面看了几眼，压低声音说：“宋SB跑到这儿来找你，还让我帮着他去说好话。我呸！老子没拖刀子砍他，那是因为有娃儿要养，犯不得法。”
她满脸气愤，彭送却被她这模样逗笑。
方雨霏不乐意了，朝她横了一眼，不满地说：“嗐，彭送，我建议你去改个名，跟那玩意同名，害我想喊都嫌恶心了！”
“你叫我全名不就得了，改名麻烦死了。”
方雨霏心有余怒，撇嘴道：“妈呀，当初还觉得送4好潮，现在……噫~~~~”
她夸张地抖了两下，满脸的嫌弃。
送4是彭送刚和宋颂在一起时，同学们开玩笑，拿“彭送送宋颂回家”作出的中华文字梗。当初送4一度被评为三中最佳CP，众同学粉一路追着磕糖，在校友群里高喊“加油”，如今想起来，其实这组学霸联姻一直漏油，还是地沟油。
方雨霏是个“言情专家”，生娃前沉迷打脸爽文，所以她见好友一脸不在意，忍不住八卦：“他跟那个是不是掰了？要不然干嘛厚着脸皮来啃回头草。”
彭送摇头，平静地说：“不清楚。”
方雨霏自顾自说起来：“我估计那位只把他当舔狗，宋B虽然看着风光，但是家里穷，老母刁，离正经工作还要好几年。那位美艳风光，高薪体面，不知道多少人追求，多少大款想包养，能看上他这扶贫项目？”
彭送笑，劝她：“你不要操心，随他们去。”
彭送心大，能宽容。方雨霏自觉心眼小，不以为耻，嚷道：“那怎么行！这贱人踩老子好姐妹，要不是有个娃，我真要……”
彭送又劝：“霏霏，别气，真的，我没多难过，这事就这么算了。生气回奶，等下我们小樱桃要哭了！”
方雨霏抓着铁签子，用力插进盆里的待串苕皮上，那狠劲，彭送都为之一颤。
“彭送你个大圣母，你知道那鳖孙到处说你什么吗？明明是自己不要脸脚踏两只船，还把罪名全推你身上。说你强势，说你冷淡，说你凶悍，说你不像个女人！好一朵橡胶莲、鸡屎茶，要不是王佳童这混蛋拦着，老子早把他打成太监了。”
鸡屎茶不是指的鸡屎藤茶，而是方雨霏的玩笑之作：猫屎咖啡鸡屎茶。专门用来当暗语骂人，要是人家问上来，她就打开手机让人看真正的鸡屎茶。
彭送心暖，柔声道：“霏霏，我知道你是心疼我，我高兴着呢。我们好好的过，不用为那……鳖孙浪费心情。”
方雨霏气愤难消，彭送小声说：“他还好意思找到我家去呢，我踢到他脸边，这怂货就跑了。他在节目里不要脸给人献殷勤，谁不知道是他贱，他喊得越起劲越是让人瞧不起。所以，没事的，让他叫嚣吧，咱们南省的雷阵雨还少吗？”
方雨霏拔了签子又往盆里扎，可怜的苕皮，被人吃之前还要严刑“烤”打！
彭送又说：“留神我家楼下那棵大樟树了吗？这王八蛋以前在那下面发的誓，把这树给坑死了，可见老天是有眼的，属于他的报应，只是时辰未到而已。”
她这样说，方雨霏心里舒坦了一些，拔了签子一边串一边说：“他要再来缠你，你找个没监控没人的地方，狠狠揍，千万别留情。”
“好好好。”
彭送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转头看一眼外面，压低声音问：“最近生意好不好？”
方雨霏也压低了声音说：“马马虎虎吧，啊哟，你不知道，这方焜来这，我是又高兴又难过。他来做事吧，正好我们忙不过来。可是又少了个大客户，我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彭送笑，摇头说：“不过分不过分。”
方雨霏就是开个玩笑，逗乐了好友就说正经的：“我骗你的呢，他这人，特有意思。他来这做事，不仅不拿工资，不吃员工餐。每天到了半夜，没卖完的串，他全让王佳童烤了给他当宵夜，不让他给钱还不行，给他算半价也不行，不给他算账他就乱付钱。王佳童每晚唉声叹气，良心不安。我都过意不去了，要不，你帮我劝劝？”
彭送笑僵在脸上，小声把诊疗卡充值那事也说了。
方雨霏夸张地哇了一声，若是以往，她敢说这家伙就是明目张胆在追送送，可送送又没“占股”烧烤店，方焜要追送送也不至于到自家这店里又送劳力又贡献营业额啊！
彭送也是这么想的，到底是背后说人，她特小声说：“他带人来吃，回回都是他付账，这要是家人朋友，只怕要不停担心这散财童子。但站我们的角度，真的要感谢他这人慷慨善良。”
方雨霏啧啧，摇着头说：“这得多有钱啊！我要是没嫁人，那我就下手了，人傻钱多，搞定他就搞定了天下啊！”
“嘿，这玩笑别乱开。王佳童对你掏心掏肺的好，你可不能乱说伤了他的心。”
“知道了，知道了，我对他好着呢，这个月都没打过他一下。”
彭送拿她这性子没办法，摇头不再劝，还好王佳童就吃野蛮老婆这一套。
方雨霏也不想多说这个，把苕皮串带去冷藏柜那，又端来一大盆里脊开始串，问彭送：“林姨现在什么个情况？你可千万要管着她，别让她出来做事了。这事都怪我，前阵子光顾着和婆婆斗法去了，都没注意这个，害她累到了。”
彭送赶紧摇头，说：“哪里的事，你们这么关照她，她就坐着洗个菜，跟这没一点关系。早些年，她起早贪黑，怎么劝都听不进去，是那时候坐下的病根。”
两人相识多年，方雨霏知道彭家那时候什么情况：彭海平脾气大，路上和人斗气，恶意别车，出了意外，丢了自己性命还要负事故主要责任，留了个烂摊子给母女俩。
夫妻俩下岗多年，拿出买断的那点钱，让彭海平买了车跑出租，钱没挣多少，人就没了，还欠下十几万的赔偿款。
错在自家，林小莲没打算赖，就那样早餐夜宵一刻不落地卖炒粉，养活了自己和女儿，还把赔偿全付清了。
那家见母女俩清苦，主动说要减免一部分，她却没同意，该给多少给多少。
彭送就是那时候断了武校的课，不过和方雨霏却一直很要好。
菜切完了，方雨霏劝彭送走，彭送走出来抬头往外看，正好对上方焜看过来的目光。
彭送笑笑，走过去，主动打了招呼。
方焜全没了喝酒吃串时的“潇洒”，紧张得手脚都没处摆似的，死死地揪着手里的盘子。
彭送伸手，说：“给我吧，辛苦你了。”
方焜立刻将盘子调转了方向，脚下飞快往厨房走，嘴里说着：“别弄脏了你的手，难洗。”
彭送不走了，跟上去问他：“你家里的事……解决了吗？有我能帮忙的地方，千万别客气。你说的，朋友就该互相帮助的。”
方焜把盘子放进大池子里，转头笑眯眯地点头，说：“嗳，我记着了。你早些回去吧，你放心，这儿忙得过来。”
彭送又惦记上了他来这的目的，跟着他一块走到外面桌上，帮着收酒瓶，小声问他：“你怎么突然想起要学烧烤了？”
“啊？”方焜满脸疑问，但很快回神，说，“我最近闲，就想来体验下。”
小胡不知为什么没来，这些杂事，看着简单，其实一晚做下来并不轻松，他有这个必要来体验吗？
彭送并不信，但也不好多问，只笑笑说：“累了就和她们说，霏霏和王佳童都是很好的人。”
“嗯嗯，我知道了，你呢，找到工作了吗？”
彭送摇头，说：“我不急呢。”
“也对，先照顾好你妈妈，不着急，要是缺钱了就和我说。我不差钱，卡里随时几千万。”
彭送笑起来，这个可爱的吹牛大王！
“好啊，我记下了。”
桌面收拾干净了，又没新客到，彭送看得出方焜想说点什么，就体贴地没走，主动找话问他：“你这头发，长得好快啊！”
第一次见他，还是不长不短的平头，这一个月不到，这头发就支着像顶大黑帽子了。
方焜抬手在头顶一耙，有些嫌弃地说：“遗传的，我爸跟我一样，十几二十天就得理，我明天就去剪。”
“不热就没事，这里做事要到很晚，还是先多休息补补觉。”
“好的。”
方焜又在头上挠了一下，好像在丈量头发的长度似的，盯着手指看了两眼，然后转身在水龙头那冲洗了手，回头对她说：“有个那什么博士来这找你，和……”
他指了一下正在整理冷藏柜的方雨霏，接着说：“和她吵了起来。”
彭送苦笑一下，说：“前任，糟心的那种。要是他这段时间再来，辛苦你帮忙看着点，帮我劝劝霏霏，就是老板娘。那垃圾，不值得搭理。”
方焜眨眨眼，嗯了一声，又说：“你也留个心，那人看着像没死心的样子。他……人不太好，那什么……”
彭送轻微点头，说：“我知道的，谢谢你。”
方焜看着很不放心的样子，彭送说：“你放心，我学过几年，身手还可以，力气也大，干翻一个他，没什么问题。”
方焜总算笑起来，说：“我知道的。”
彭送挑眉，问：“你知道？”
方焜眼神闪烁，犹豫了一下才答：“嗯，你可能不记得了。去年在后面路口，那老太太摔倒，我扶了一下，她讹我，是你帮了我。”
彭送记人不行，但记事很行，立刻就想起来了。
那天她从中医院出来，想回家给她妈炖个汤，抄的近路，在铂路小区侧门出口那碰见一个老太太晕倒。她还没赶上扶，已经有人抢了先。
她留下来想帮把手，救护车一到，老太太就那么“巧”醒了，揪着扶她的好心人说：“可不能放他走了，是他撞的我，要他赔偿的。”
好心人解释，彭送帮忙作证。
老太太就是嚷：“他撞的，他撞的，别让他跑了。”
她还指着彭送说她们是一伙的。
救护车的人担心老太太内脏受损，就催着让好心人也一块去，责任一会再分辨。
彭送气愤，一把把被喊上去的好心人拉下来，指着灯柱上的监控说：“她好得很，别浪费医疗资源了。”
老太太嚷着“要死了啊”，好心人悄悄说：“要不，先送她去医院吧，我出点钱没事。”
彭送横了这傻帽一眼，凶巴巴地说：“闭嘴，报警！”
她才说完这句，旁边就蹿出个中年男人，嘴里嚷着“杀人啦，我可怜的妈，要被人害死了”，冲过来就要揪着她打。
彭送没惯着他，躲过他那一下，反手三两下就把他摁倒在了地上。
医护都看懵了。
中年男人跟他妈一脉相承，叫着嚷着“杀人啦”，“赔钱啊”……
好心人可能是怕惹麻烦，怂兮兮地说：“我出点钱没事，她年纪大了，帮她一把……”
彭送火气很大，吼了他：“闭嘴，你是帮人吗？你那是害人，她讹一回成了，不还得讹下一次，下下次，你这是坑一堆人。”
方焜此刻就是之前那猪队友一样的表情，彭送叹了口气，说：“你是好心，但被人利用就不好了。”
方焜点头如捣蒜，“嗯嗯嗯，我记住了。”
彭送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主动告辞：“我先走了，收工了你们早点休息。”
“好。”
彭送往回走，走出去了，鬼使神差地回头去看，正好对上方焜慌慌张张转身。
这家伙，到底是对她有意思还是没意思？
又或者，是那次吓到了他，他对她害怕？
反正他跟自己的择偶标准，完全不搭边，不管是哪一种，都不影响她的决定。
彭送甩甩头，不再深究。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