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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住二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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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泠已经很努力在隐忍泪水，淡淡地说：“想起我妈，我就不舒服。”
卢溢换完衣服下来看见他两人在店门口依偎着……有那么一瞬失神。是啊，他要是取向正常的话怎么会不喜欢陈潇，又怎么会被夏晓那个娘娘腔纠缠上？想到这里便不由得握了握拳头，程映这人哪都好，就是没有做普通人的天分！
卢溢问姜泠：“你不舒服？”
姜泠看了眼程映，回答说：“没什么，可能午饭不大对胃口，吃完胃难受。”
理发店这个时段很少忙碌，李沐和王莉莉坐在一块儿看电视剧。李沐一眼就认出了姜泠，热情迎接。
姜泠知道李沐是小本经营，很识相地亮出了自己的朋友圈，稳稳当当有二十多个赞。卢溢也后知后觉地拿出了手机，说：“我们可是很卖力给你打广告的。”
李沐笑得一脸阳光，让王莉莉先带姜泠去洗头，小门小店的只有一个洗头位，不过也够了，毕竟不洗两遍不上护发素也不按摩，最重要的是不聊天，三分钟就洗完了。
李沐和程映靠打手语聊天，姜泠不能完全看明白，但两人都很开心，程映还时不时地看过来，每一眼都让姜泠觉得意外，他就跟看着自己家小崽子似的。
王莉莉翻译说：“谢谢你啊姜泠，我师父说你特大方，吹风机三千一个，瞬间抬高小店的档次了。”
姜泠：“那个……不客气，以后多多关照。”
王莉莉笑得牙龈暴露，“你好漂亮哦，你多多关照我们才对。”
漂亮？姜泠只能尬笑，五官长得太像自己那个鬼怪老妈了，照镜子都觉得见鬼。
李沐往姜泠边上一坐，打量了一下姜泠，这浓眉大眼唇红齿白的没毛病，鼻梁的直线双眼皮的曲线都相当稳，头型也很饱满。
卢溢是自己洗头的，带着嘲讽说：“老顾客就不给洗头啦，势力的要死，不怕我以后不来？”
王莉莉一巴掌拍在卢溢背上：“就你那大油田似的头我怕脏了我手！我不怕你不来，死抠的你五块钱都觉得贵，还想去哪里理你的一头乱毛？”
卢溢很受伤，抓了抓自己长在油田上的乱毛。
李沐朝程映看了看，竖了竖大拇指，做了一大串手语。姜泠有一种被莫名安排的感觉，学好一门语言是多么重要啊，如今这个半吊子水平非常没安全感。
“你们说什么呢，程映？”
“你问映哥没用，映哥也不会说话。”王莉莉说。
姜泠撇了撇嘴，上脾气了，“说不说，不说哥上别的地方花钱去了。”
程映没憋住笑。
王莉莉翻译：“我师父说你颜值高，夸你呢，说你剃光也好看。”
姜泠捂住了自己的头，“不行，绝对不行啊，发型是我的命！”
傻子程映只知道笑。姜泠对着发型总监李沐连连摆手拒绝。
王莉莉问姜泠说：“那你想怎么剪，说慢点，我师父看得懂”
“不早说！”姜泠不知道还有这招，现在放心了，“就照着现在的发型剪，短一点点就好。”
李沐点点头，姜泠的发型明显是精心设计过的，需要把他头上的疤痕遮住，有三个地方，两个小的跟小指甲盖那么大，一个大的和五毛硬币那么大，因此头发确实不能太短，李沐想这娃小时候肯定没少皮，熊孩子一个。
只是在原来的基础上自由发挥了一点点，鬓角和耳后比原来短一些，提升脸型的立体感。
姜泠很满意，“九十九也值，不愧是昌隆街第一发廊。给我办个卡吧。”
李沐笑了，举了举吹风机。
王莉莉秒懂，“这个就是你办的卡啊，每次九块九，那么可以抵三十年左右吧。”
李沐皱了皱眉，根本就不是这意思！对着程映做了手语。
程映觉得这句话有点长，得安排一下，“我朋友，不用付钱。吹风机很棒。”
王莉莉惊呆，程映会说话，还说的很清楚，深藏不露啊！
李沐不惊讶，从小知道程映会说话，只是很久很久没开口说了。姜泠一定有让程映觉得特别的地方吧。
姜泠笑着说：“啧，我看行，多谢多谢。”
另一边的卢溢摸了把自己的板寸头，王莉莉这是恨不得把油田榨干了，叹气ing。
店里来了新客人，李沐得忙了。三人跟李沐和王莉莉道别，卢溢着急回家帮忙开市，程映本来要去送外卖的，但姜泠叫人很不放心，正好家里的面条水饺之类的都快吃完了，洗漱用品和调料也要买，赶上开学，是得去超市好好采购一趟了。
程映问：“超市，去不去？”
“超市？行啊，都听你的。”姜泠说。
姜泠从裤兜里摸出正在震动的手机，结果差点砸地上，外婆打来的。姜泠总怕自己在老太太这关出幺蛾子，这么多年都没把她伺候顺心。
她就是特意来问问近况，淡淡的几句都已经让人觉得很意外。姜泠边接电话边看着走在前面的程映，这人的运气还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突然这个世界就亮起来了，万物都变得这么温柔。
就连自己都变温柔了。
程映逛超市喜欢买冻货，水饺汤圆之类，还会屯一些咸菜挂面，加鸡蛋做成咸菜鸡蛋面也不错，还有必要屯一些冷冻的肉类比如鸡翅、鸡胸肉、排骨，主要是考虑到姜泠，偶尔让他吃顿老干妈炒饭是新鲜，吃得多了怎么受得了。
省钱是第一要义，首先会选购挂着牌子的促销品和临保产品。饼干之类的就算是过了保质期也可以吃，看见买一送一就屯一些；牙套牙刷各类洗漱用品其实成分也差不多，一定买单价最低的，比如500毫升卖30就比300毫升卖20划算；买料酒和醋之类的就买袋装的，回家倒进瓶子里都一样。
姜泠全程没办法和程映沟通，管茹第一是按性能买东西，比如这个牙膏是消炎的，这个洗发水是控油的，这个洗面奶是美白的，第二是分产地，这个火龙果是越南的，这个牛油果是墨西哥的，这个芒果是海南的，最后分品牌，这个秋季新款是Gucci的，这个限量款是Chanel的，这个联名款是Dior和Nike的。
人和人都是不一样的，姜泠没有打扰程映的思绪，也没有对任何产品指指点点，映哥买的什么都好。
姜泠也买了一些自己想要的东西，吃的喝的都有，也没太在乎程映怎么看，进口区十几块钱一瓶的汽水，一两百一盒的巧克力、速溶咖啡还有各式口香糖、薄荷糖。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买东西的。
另外特地拎了瓶两升的七喜。
两人买完去结账，“买个那种大的购物袋吧，下次你要来超市就带着，我小姨和我外婆都不喜欢用塑料袋。”姜泠说。
“好，那，两个？”程映问。
“那必须的了，两个也未必装得下，尽量塞吧。”
姜泠没几样东西，但总价比程映买那么多零零碎碎的还高了两百多，不得不研究了一下购物单，价格都对。以前出门的时候买东西就压根没研究过这个纸条。
不得不感叹一句这么贵啊！看来得想办法再捞一笔大的。
本来说好是去一楼做饭，结果姜泠到家门口又反悔了，上二楼的步子跨的比谁都大。
姜泠进门给程映老爸上了柱香，认认真真鞠了三个躬，心念着：叔叔好，我又来了，这次我要住几天，具体几天不一定，打扰了。
晚饭是番茄牛腩面，传来敲门声时，程映还在厨房忙活，姜泠打开了门，是一个老奶奶，七十岁左右，戴着老花镜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
“小映呢？”
“厨房。”姜泠正在处理自己受伤的手，起码解下多余的纱布好吃饭，很不幸，伤口有点深，稍稍一动就又出血了。
“还没吃呐？这都几点了！”
程映从厨房走了出来，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面。
“小映，我伞坏了，你看看能不能给奶奶修修，”老奶奶看了眼两人的面，“这不够你们这半大小子吃的吧，快上我家拿大鸡腿去。”
程映接过伞，半撑起来看了看，伞骨架坏了，可以修。修伞换鸡腿，明显是赚了。程映不羞不臊地拿着个大碗上楼搞了四个鸡腿下来，姜泠终于知道他是怎么长到这么高的了。
姜泠拿出冷藏过的七喜给程映做咸柠七，美滋滋的晚餐齐活。
吃过晚饭，程映拿出了针线、剪刀、502胶水之类。看这架势姜泠信了，他真能修。
“你那个鞋也是用502粘好的？”姜泠问。
程映刚穿好针线，笑了笑，“那502，不行的。”
“你脚多大？”
“42。”
“巧了，我也是。”
程映把线断掉的地方缝好，又检查了下有没有别处松动的，有几处加固了一下，松动的伞头用胶水粘好。果真是修好了。
酬劳四是个鸡腿，姜泠吃了俩，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说：“给我个机会，我还伞去。”
程映嫌弃了一下姜泠，“明天吧，奶奶今天、睡了。”
“程映，我一直想提醒你啊，你不是结巴，所以你得把词语连起来说。”
“哦？”程映看了看姜泠，哪里有问题了，明明就是连着说的啊。
姜泠无语了，程映的眼睛是可以说话的，满眼写着“你胡说”。循序渐进吧，姜泠本想去把碗洗了，但手上还挂着伤，程映连洗澡都让他戴着一次性手套上阵。
“映哥，我的浴巾、洗面奶、洗脸巾、内裤睡衣……”姜泠说着笑了起来，“嘿嘿嘿，麻烦你啦。”
程映也是醉了，看来他是铁了心要睡这儿了，“还有什么？”
“就你觉得用得上的，全在洗手间。”
“哦，知道了。”
“你……”姜泠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于是没讲，怎么感觉他不耐烦了呢！肯定是错觉！
洗完澡姜泠把手上的纱布拆了，正好划在食指上，有两公分左右，还在出血，只能先用纱布缠住。门外的程映敲了敲门，姜泠开了个门缝让他把毛巾和换洗衣服递进来。
出来的时候姜泠很自觉地把受伤的手递给了程映，“映哥，不用缠很多，没那么严重，真的丑爆了啊。”
程映缓缓抬眼，“你，自己来？”
姜泠：“你来，你来。”语气凶归凶，不过动作还是比较温和的，姜泠没觉得很疼。“程映，你知道不知道我的事？”
程映正往姜泠手上缠纱布，想了想说：“不算知道，都、是听人，瞎说的。”
姜泠吸了吸鼻子，“那以后我慢慢跟你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