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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03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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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近距离相处不是从未有过，之前一心赶路寻草，山林之间，树杈之上，篝火之侧，两人也曾相聚非常之近。但这种同处一室，方圆又无人烟的感觉和那些完全不同。
刚进入帐篷坐定，听水卉闲扯了几句，姜朝便开始打坐入定，一副要专心修炼的模样。
水卉就专注地盯着姜朝的侧颜，从始至终他都没有表情变化，但水卉从他入定起，先是坐着，再是躺着，就着这么看着看着睡着了。
终于不再盯着他看了。待那股炙热的视线突然消失之时，姜朝内心深处居然涌出了些许失落。等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他才将丹眼掀起一角，就见到了嘴角挂着浅笑安详入眠的睡颜。这回，换成姜朝看了水卉一夜。
翌日一早，美美睡了一觉醒来的水卉并未在帐篷内看到姜朝，掐了一个清净诀提脚向外，突然想到了什么，从储物袋深处扒拉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丹丸，含在嘴里，入口即化。
此丸为含香丸，顾名思义含着唇齿清香，没什么特殊功效，但很受低阶女修钟爱。
水卉并不爱此物，也不常用，但并不缺，邹夫人色色物品都给她和水荣芝备齐了，连安清湛都有自己的储物袋。
水府一众长辈姊妹可能都难以想象，家里曾带着水荣芝、安清湛钻山打洞，动辄灰头土脸而归的混世魔王水大小姐居然也有如此少女的时刻。
出了帐篷，水卉很快找到了姜朝。
云海翻腾，白雾缭绕，滚滚寒风冰刺骨，水卉感慨一句。“无净无无净。”
不知伫立在此处多久的姜朝接道。“无证无无证。”
两人相视一笑。
时候还早，水卉邀姜朝闲逛骨驼山，两人朝出夕归，同进同出。或是探讨各自之道，增些感悟，或是默默无言相行相伴。
夜晚山顶的气候恶劣，两人缩在帐篷里躲避寒风之刃。气氛已经没有第一晚那么拘谨了，水卉扯着姜朝闲谈。
“等我们得到还珍草治好了荣芝，如果你不急着回谷，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四处历练。”水卉看向姜朝的眼神总是亮晶晶的。
有些不自在地挪开视线，姜朝耳尖泛红，他对水卉的邀请很有些心动，只是......“历练之事必得师父首肯，况谷中弟子若非出诊问方，一般是不会出谷。”见亮晶晶因他之言逐渐暗淡，情之水卉误以为自己不想同行拒绝她，故立即接着道。
“我的修为近日到了瓶颈，或许外出游历能有所感悟，等我回谷禀明师父，若得他老人家首肯或可同行。”亮晶晶比之前更亮了，姜朝的心也跟着亮了起来。
“那就这么说定了。”水卉整个人都被喜悦所浸泡，双眸弯成了一弯明月，朝气蓬勃地道。
*
相处的时间越长，水卉越是被姜朝吸引，尤其是被他那双清澈且略带忧虑的眼神扫过，她心间便温温的胀胀的。
三日后，姜朝在距还珍草一丈半的位置发现了绒虫的痕迹。这些绒虫一个个毛茸茸胖乎乎的，雪白雪白，和周围的雪色融为一体，稍不留神便会忽略。
“这绒虫居然如此形容，煞是爱人。”水卉有些好奇的靠近，伸手打算抓一只把玩。
姜朝及时拉住了水卉的手，对她摇了摇头。“绒虫的毛有剧毒，金丹修为以下沾之则亡。”
“这可真是......虫不可貌相啊。”水卉悄悄转动手腕，握住了姜朝骨节分明的手，盯着地上的那只绒虫饶有兴致地说道。
姜朝后知后觉两人交握的手，脸颊微红，觉得这于理不合要收将手回来，又有些舍不得，只得也专心地盯着地上的绒虫，装作对水卉的动作毫无所觉。
“那我们......”水卉对着地上的绒虫做了个扎剑的动作。姜朝不赞同地摇了摇头，正待分说。
此时，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兽吼，接着传来一阵雷鸣，脚下震动。
“有人在斗法。”两人同时出声，水卉挑眉，姜朝点头。
离开前，姜朝从袖袋中取出一瓶，将内中药粉洒在还珍草四周。
*
赶到山腰，远远便见一黄衣道人正在用符箓攻击一只妖兽。妖兽身后还趴着一只体型稍小点的，似乎受了很重的伤，只偶尔抬头看向同类和道人比斗的方向。
那符箓很是霸道，电闪雷鸣，每一下都击在妖兽身侧，带来的电流窜入它的身体里，引来一阵战栗。
“那是......”那只妖兽不常见，水卉回忆着曾和水浔一起在郑家看过的图鉴，努力分辨。
“囚水，毛黄褐，耳短鼻长，头生尖角，口能含阴火，宽毕的亚种。”姜朝接道。
两人交谈间，那囚水果然恼怒地挖了挖蹄子，对着那黄衣道人的方向喷出一口蓝焰。那道人急忙躲闪，袖袍处还是被阴火撩到了。
那阴火很有些不同寻常，沾到衣物上并不见如何，瞬间蔓延到人手上后却令那道人嚎啕大叫。两人亲眼见证了对方断臂求生。
那囚水这一击让黄衣道人受伤颇重，对方又疲于应付阴火，它随即趁热打铁后踢使力一蹬，将头顶的尖角对准黄衣道人，向他冲去。而此时，那道人刚将手臂削落，正用灵力封住血脉，防不胜防。
水卉和姜朝同时出手了，虽不知前因后果，毕竟是同类，两人难以袖手旁观。况且刚刚姜朝也说了，若是阴火出，囚水短时间内再难使出，他们就是出来救人，也不至于会被阴火波及到。
清极鞭出，击中了囚水的背部，它四蹄一沉，背部出现一道血痕。姜朝持一柄玄铁剑，挑开囚水尖角，让其偏离方向，从黄衣道人身侧掠过。
黄衣道人见有人相助，当即掏出一颗回春丹服下，脸色才由煞白转为正常。
三人分作三角，与那囚水搏杀，终难以一敌三，它被黄衣道人斩落刀下。另一只囚水见同伴已死，悲鸣一声后气绝而亡。
“多谢两位道友相助，在下姓乔单名树，敢问道友尊名？”乔树独臂收刀，向水卉和姜朝单手做了个抱拳的动作。
“乔兄不必多礼，同为修士自当守望相助。乔兄是如何遇到这两只囚水的，它们多栖息在西海洲，且数量稀少，一般都族而群之，少有落单。”水卉纯属好奇，毕竟刚刚姜朝才和她说了囚水的习性与分布，显然它们不该出现在此。
见水卉一照面便和他人称兄道弟，姜朝微微侧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