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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05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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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在姜朝臂弯,水卉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他的发丝,正觉有趣间,便听姜朝略带嘶哑的嗓音响起。
“卉卉,我们出来也有些时日了,也该......该回谷了。”因着那作乱的柔荑,姜朝险些话音不全。
“唔,已经七八日了啊,确实是该回去了。”水卉的语气有些失落,可惜姜朝只能看到她的发旋,但不妨碍他想象出她那沮丧的表情,想要出声安慰,却听水卉继续道。
“不然我们再练一个周天,将它融会贯通再离去。”仰首,水卉目含期待地看着姜朝。见他未表异议,便率先动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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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卉从身后抱住姜朝的腰身,头蹭着他的后背,干扰他穿衣起身。
常言道,色乃伤身之剑,贪之必定遭殃。
耳鬓厮磨之间,洞口布下的禁制传来波动,有人正要闯进来。
洞口是一只兽首人身,体似小山,背生双翼的顾方,它正手持金刚琢猛击结界。
金刚琢每一下击打结界,结界上便产生些许裂纹,眼看结界就要击穿。
赶到洞口的两人顿觉不妙,这么凶猛,难道这是对方的巢穴?他们进入山洞之时分明探查清楚,这里只是一个废弃的洞穴。
两人警惕地盯着洞口,见那顾方面目狰狞,不敢放松警惕。很快,结界破裂,顾方闯了进来。
“尔等道士居然胆敢闯我育室,杀我孩儿,该杀。”声如雷鸣,直击元神,水卉、姜朝运转灵力化解。
那顾方不待两人辩解说明,金刚琢向前一甩,直击水卉面门而来。叮乓声响,无尘剑架住金刚琢,姜朝与顾方对上。
洞口略窄,双方都束手束脚,两人将顾方引入洞外。哪料顾方也正有此意,他体形狼犺,在此处很有些施展不开。双翼轻扇,腾空追击而去。
一时间,两人与那顾方从山峰战至山腰,从山道杀至林间,法器碰撞,发出黄白紫三色光芒,惊得飞禽走兽齐奔逃。
三个战作一团,水卉、姜朝配合默契,顾方法力高强,一时难分高下。
“你弄错了。我们并未在洞中见到你的孩童,且里面尘烟障目久未有生灵居住,定不是你那育室婴房。”清极鞭再次被金刚琢弹开,水卉知晓继续下去两人必不能全身而退。
那顾方却打出了血气杀红了眼,只言让两人受死,并不听水卉之言。
迟迟没能拿下两人,那顾方气息渐燥,陡然间向后跳出两人之间,站定身形,张开巨口,喷出一口气来。只见狂风扫落叶,遍地沙尘扬,飞龙卷浮云,红日荡无光。
水卉、姜朝被掀飞几丈,清极鞭勾住树干,无尘剑插入地底,竟难以止住身形。
“阿朝,这风霸道,我们遁逃吧。”水卉传音姜朝。
“好。下山后东南方向芋村外见。”姜朝赞同避其锋芒,约定去他们来时经过的小村庄外会合。
“一、二、三。走!”水卉音落,稍缓身形,见姜朝离开原地,才松开树干,借风后撤。
风毕,顾方收功,两人已经撤至山脚。它左右看视,怒吼一声,朝水卉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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芋村外,姜朝已等候多时。他远远瞧见水卉的身影,急奔过去。
“你受伤了!”姜朝一眼便望见水卉腰间刺眼的红团,伸手揽住她,抱在怀中。
“还好,终是把他甩开了。”见到姜朝,水卉才彻底安心。
就着姜朝的动作,水卉咽下递过来的上品回春丹,稍加克化,伤口便愈合了。
没再在外面耽搁,两人携手回到隐仙谷内。
就在两人回隐仙谷途中,谷中收到元道盟邀帖请柬,六十年一度的论道会将在三月后开启,诚邀隐仙谷修士参与。
“我隐仙谷以医道、丹道闻世,并不擅长斗法拼杀,但此等乾元界盛事还是值得一观的。这样,谷中也派些弟子前去,见见世面也是好的。这次就由律长老带领各堂优秀弟子前往元道盟的道城吧。各堂主择其门下一二弟子即可。”谷主一锤定音。
姜朝便在庞峰上报的名单之中。一月后,他便会随师门前往元道盟道城参加论道会。
水家定然也会收到请柬,水卉倒是想和姜朝一起,只是水荣芝和安清湛两人尚在外城,且她答应的时日也要到了,遂只得暂时辞别姜朝,与他约定道城论道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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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宇门返回客栈,安清湛不知去何处撒欢,并未呆在房间,倒是水荣芝,正在聚灵阵中修炼。
作为相生相伴的这一代守木者和胎果,他们是这世上唯一可以完全无视对方设下结界的人,水卉毫无阻碍地推门,来到了水荣芝的身边。
没有打扰水荣芝,水卉盘膝坐在他对面,很快入定。荒废了十日的时光,她要赶紧补回来。
两个时辰后,两人先后收功,水卉心情颇佳,拉着水荣芝问他这几天的新奇。
“你呢?”两三句说完了这十天来自己这边的事,水荣芝问水卉。
他和安清湛不同,没有水卉在身边他对外界的事并不感兴趣,多数时候都只是呆在客栈房内修炼,等水卉回来。他也不太管安清湛,只知道对方每天早出晚归,似是到处玩耍并不拘束。
隐去和姜朝山洞的那段经历,水卉详细讲了隐仙谷得知现魔以后如何反应,如何重视,如何布置的。再有提及了元道盟论道会的事情。
“我想去论道会看看呢。芝芝,家里定收到了请柬。我们出来也有些时日了,不妨回去一趟,一则探望爹娘叔婶,二则和家里同行元道盟道城。你说呢?”水卉询问水荣芝的意见,不过他从不会拒绝她提出的任何请求。
果然,水荣芝点头同意。“好,我们回去。”
然而水卉立即动身的计划必然是要推迟了。安清湛瘸了一只脚,满身湿哒哒地回来。
他沮丧的神情在见到水卉的时候略有些变化,一头扎进她的怀中,含着鼻音瓮声瓮气地说道。“你回来了呀,怎么去了这么久,害我一个人,被打了都没有人帮我。”
摸了摸有些脏乱打结的皮毛,水卉语调轻柔地问。“这是怎么了?是谁欺负我们清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