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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酒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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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斯颜退后，调笑地看着钟暮寒.
钟暮寒依旧是冷冷的，然而目光如炬的徐斯颜却捕捉到，钟暮寒的眼中闪而过一瞬间的凛冽和……绝望？
徐斯颜微微蹙眉，怀疑自己是看错了。钟暮寒怎么可能对着自己露出那种奇怪的表情？他对自己，从来都是冷漠，不是么……
试镜之后一周，徐斯颜都迟迟没收到试镜结果，和林帆打听，才知道出了点问题。
导演林帆坚持自己的专业眼光，直言不是徐斯颜演郝峰，他就不拍了。
然而钟暮岚那边也不愿让步。钟暮岚从小憎恨钟暮寒，如今自己星图老总的位置又被钟暮寒夺去，他心生怨念，在这次选角上坚持不松口，坚持推他的情人杜云煦。
两边都不肯让步，众人找到了对这个项目有最终决定权的钟暮寒，钟暮寒没拍板，只是安排了一次饭局，把主要的投资方都请来，吃顿饭聊聊。当然徐斯颜和杜云煦也都会参加这次聚会。
《号角》除了星图和天华，还有几十个机构和个人的投资，份额较大的七八个代表也参加了饭局。徐斯颜没想到于长辉也是投资人之一，于长辉的疯乐传媒也是知名的传媒公司，他树大根深，上面也有些关系。
于长辉一见到徐斯颜，就一脸猥琐和蔑视，仿佛失去了靠山的徐斯颜，就是一块待宰割的肥肉。
“于长辉也投资了？”徐斯颜小声问林帆。
“他和钟暮岚早些时候签了对赌，如今仗着之前的协议打算过来分一杯羹。钟暮岚也想利用他的影响力把你搞下去。”林帆不齿。
“他确实一直想搞我。”
徐斯颜的话差点让老直男林帆喷了。要不是珍惜徐斯颜是个演戏天才，林帆可不想听他这种大胆发言。
钟暮寒和郑泽锐是最后进来的，众人赶忙上前点烟寒暄。
钟暮寒和郑泽锐入座之后众人才开始找位置。
饭局是个阶级排序的直白体现，相关利益方是主角，其他人是陪衬。在这个局里，钟暮寒和郑泽锐就是绝对的的中心。钟暮岚没来，杜云煦赶忙坐在钟暮岚的旁边，给钟暮寒倒茶。
徐斯颜没去抢位置，坐在林帆旁边低调地给林帆和监制倒茶。
二十几人坐在巨大的圆桌上，寒暄调笑，把刀光剑影都藏在了笑闹之间。酒局过半，众人都是一副醉态。于是众人开始了正式的表演。
“其实我觉得郝峰的角色，徐影帝最适合了。”于长辉忽然端着酒杯摇摇晃晃地过来了，徐斯颜旁边的监制看到于长辉的意图，无奈地起身给他让位。于长辉就坐在徐斯颜的身边，手搭上徐斯颜的肩膀。
“那真是谢谢于总的抬爱了，我敬您一杯。”徐斯颜给自己倒一杯酒，同时不动声色地躲开于长辉的咸猪手。
“不问为什么？”于长辉意味深长地看着徐斯颜。
徐斯颜笑而不语，他当然知道于长辉是支持杜云煦的，刚才那么捧自己必然是捧杀，他才不想搭茬。
结果另一个独立制片人倒是和于长辉一唱一和，“为什么啊？”
“人家潘寂安导演都觉得徐斯颜好，那可是大导演……哦林导我没其他的意思，你别介意啊~”于长辉带着醉态调侃。
所有人都像被逗笑了，却知道于长辉在故意让徐斯颜下不来台，他的是在告诉所有人，徐斯颜不过是以色侍人上位的。
徐斯颜没有于长辉臆想中的恼怒，反而是微微一笑，“确实多亏潘导，不是他拍了《仲夏夜》，我也拿不到金棕榈影帝。”
徐斯颜算是扳回一局，提醒所有人，他可是影帝，杜云煦什么都不是。
于长辉尴尬一笑，“ 说起来这种主旋律的东西，最怕的就是负面新闻……啧……”
众人看好戏，于长辉这是暗示徐斯颜背景不干净，容易在媒体那爆出丑闻。
徐斯颜终于第一次看向远处的钟暮寒，“钟总，我想咱们这个项目肯定是会保护好口碑吧？如果真有那种不长眼的人，故意给项目使绊子……钟总，总不会一点教训都不给对方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钟暮寒。
“我是无所谓给不给不长眼的人教训，” 钟暮寒吸了一口烟，吐出烟雾，“但是上面的人，恐怕不那么想。”
众人都是一惊，谁不知道钟家上面的人，是有ZF背景的，这次主旋律的《号角》也是上面钦定的……
于长辉甚至是背后冒出了一丝冷汗，他忽然察觉失言。对付徐斯颜的时候，竟然没考虑说辞，万一他今天的话被有心人捅到上面，一旦宣传中真出了事，自己肯定会被怀疑波及……
徐斯颜笑着和面色不善的于长辉碰杯，“谢谢于总抬爱，如果我拿下角色，一定重重感谢。”
于长辉听出了徐斯颜话语里的嘲讽，心中愤怒，闷头喝酒。
徐斯颜从于长辉那里扳回面子，本想借故离开座位，却被于长辉拉住了手。
“徐影帝，再陪我喝一口。”于长辉看上去醉的不轻，拿起一瓶XO就往徐斯颜嘴里灌。
徐斯颜被于长辉灌了几大口酒，酒水从瓶口顺着徐斯颜的脸颊淌到了衣服上，徐斯颜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狼狈。
大家都噤了声，徐斯颜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再一抬头却是温柔一笑，随意甩甩手上的酒水，“于总喝醉了。”
“诶呀老于你也是……怎么醉成这样了？”监制上来化解现场的尴尬。
“我去清理一下。”徐斯颜和众人笑笑离开包间，临走还对于长辉投去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类似挑逗的眼神。
于长辉就像是没了魂一样跟着徐斯颜出去了。
徐斯颜去洗手间的路上，随手顺走了旁边推车上的一个空酒瓶……
于长辉找了半天，才在洗手间看到了徐斯颜，顿时原形毕露，趁着酒意就扑向了徐斯颜。
徐斯颜露出一个十分妩媚的笑容，却用手暧昧地推开了于长辉，转身过去把洗手间的门锁了。
于长辉以为徐斯颜终于想通，眼睛都绿了，可正当他想再次扑上去，却被徐斯颜一脚踹倒在地上，然后砰的一声，于长辉惊恐地看到徐斯颜攥着一个啤酒瓶，在洗漱台上砸碎了瓶底。
徐斯颜弯腰低头，蹲在于长辉面前，攥着带着尖锐玻璃的酒瓶凑在于长辉眼前，于长辉已经吓到惊恐了。
“你想干什么？！”于长辉不由得喊出来。
“于总，你是不是很想搞我啊？”徐斯颜像是在玩游戏一样，缓缓将尖锐的部分隔空划过于长辉的脸颊，又移动到脖颈，随即露出一个挑逗的笑容，“……可以啊。”
于长辉像是没反应过来，呆傻地看着徐斯颜。
徐斯颜的脸凑近，目光也缓缓变得阴狠，“你想搞我，确实有千万种方法，我大不了被你设计让你搞到。但你最好搞死我……但凡我活着，我就一定会要了你的命。”
于长辉被徐斯颜的这种气势吓得即使坐在地上都快颤抖了。
徐斯颜脸上带上一种变态的冷笑，眸子里涌出一丝嗜血的残忍，“我没有家人，我没有牵挂……我光脚的，不怕你穿鞋的，……你只想睡我，但逼急了，我会要你的命，懂么？”
徐斯颜说罢用手抚摸尖锐的玻璃，顿时手指被刺破，流下了一道血柱，徐斯颜笑着舔了舔自己的鲜血，仿佛受伤的不是自己。
“小、小徐有话好说，你把瓶子放下……”于长辉吓得要死，徐斯颜的变态气势让他怀疑下一秒徐斯颜就会杀了他。
“于总~你怎么当真了？呵呵，我喝醉了，有点胡言乱语了~”徐斯颜忽然换上一些懵懂撒娇的笑意。
“是、是啊，我们都喝醉了。”于长辉扭曲的脸上笑容很可笑。
徐斯颜却状似撒娇，用带血的手指擦了擦于长辉的领口，“一会儿我希望于总当着所有人，给我敬杯酒，……毕竟，人家很爱面子的，……可以么？”
“可、可以！”
徐斯颜扔掉酒瓶鄙夷地看了一眼于长辉，从洗手间离去，却在拐角处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人——钟暮寒。
徐斯颜当作他不存在打算和他擦肩而过，却被一个巨大的力道拉住了手臂，力气大到徐斯颜愣了神。
“他动你了？”
徐斯颜只觉得钟暮寒似乎全身透着一种从地狱出来的压抑，从来自认没有心的徐斯颜感受到了自己不受控制的情绪波动。
“动过我的人多了~”徐斯颜看周围没人也没监控，笑着看着钟暮寒，“还是说，钟总也想动动我？”
钟暮寒没有任何回答，只是一眨不眨盯着徐斯颜，徐斯颜感受到对方压抑着的似乎波涛汹涌的情绪，徐斯颜不仅本能地愤怒，又十分不解。
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对自己，到底……什么心情？
徐斯颜尘封在记忆深处的情绪有了破土而出的态势。
徐斯颜抬起眸子直视钟暮寒，像是摘下面具，露出了一丝发自心底的悲凉的愤恨。
“钟总，你和秦致还有联系么？”
闻言，钟暮寒像是整个人都定住了一样。
“唉，我还以为你们会联系，……我倒是挺想他的……”徐斯颜笑着迎视钟暮寒，眉眼间却像是藏着一把刀，“毕竟，……他是我初恋男友啊。”
…………
自从徐斯颜去毓川偷看了大礼堂，钟暮寒又半个月没见到他了。
钟暮寒坐在车里，对于自己总是下意识去想一个萍水相逢的人，感到莫名其妙。
“少爷，前几天你猜我碰到谁了？”司机本想和钟暮寒开个玩笑，可是看到后视镜里钟暮寒冷漠的样子，才想起他家少爷的个性。
“我看到上次那个捡狗的男生了。”司机赶紧直奔主题。
“……在哪？”
当晚，在日落的最后时分，钟暮寒坐在车里，远远地看着远处工地上正在搬砖的徐斯颜。
“唉，那孩子家境好像挺差的，否则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至于来这里打黑工？”司机叹气。
钟暮寒淡漠地看着远处脖子上围着毛巾的徐斯颜，因为劳作，他的脸都红了，流着汗，身上脏兮兮的，在落日余晖下，他瘦小的肩头扛着沉重的砖头……
钟暮寒不是什么圣人，也不是烂好人，他从来不过问别人的事。就算自己父亲出轨母亲寻死觅活，他也没什么感情波动。曾经他母亲找心理专家给他看过，说他是情感缺失。
可那晚，徐斯颜背砖头的样子，却萦绕在钟暮寒的脑海，不受控地重播……
徐斯颜自从上次被钟暮寒闻到了身上的油烟味，就从披萨店辞职了。虽然那边给的工资更高，但因为被钟暮寒嫌弃过，徐斯颜有种就算去搬砖、赚的少，也绝对不再找餐饮类工作的想法。
这种莫名其妙的倔强，就连徐斯颜都不懂为什么。
徐斯颜又接到了一个新工作，学校附近的网吧新开张，正在招人发放传单。徐斯颜下了课就抱着一摞传单跑到毓川的门口附近发放。
按理说网吧离十五中更近，而且十五中的人更喜欢玩、上网，而毓川中学的人基本上家里都有电脑，没什么发传单的必要。
可徐斯颜私心想在毓川中学附近，想见到钟暮寒……
钟暮寒在教室的窗边看到了在远处大门口探头探脑的徐斯颜，他冷冷地看着他发了半个小时的传单。
“阿寒，你看什么呢？”一个有些痞气的男生搭上了钟暮寒的肩膀，“都看了半个多小时了，在看哪个美女？”
“你想多了。”钟暮寒转身离开窗口，坐回座位，却看不进去教材。
“诶，我还真看到一个小可爱。”痞气男生忽然一脸兴奋，大步流星出了教室。
钟暮寒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强迫自己看书，却在三分钟之后快速起身离去，因为动作大，把桌子都撞歪了。
钟暮寒长腿快步跟去，远远看到痞气男生已经在和徐斯颜搭话了。
“你这是什么传单？”痞气男生拿起一张，问眼前的徐斯颜。
“是新开的网吧，学长有兴趣可以去看看，这几天开张打折，你拿着这张传单去，可以当优惠券使用。”徐斯颜努力拉客户，却在看到正在走来的钟暮寒而亮了眼睛。
“哦，那我要是去了，你有提成么？”痞气男生挑眉，看着长得十分漂亮的徐斯颜。
“拉去一个客户，我有两块钱提成。”徐斯颜看到钟暮寒走到了附近，声音也低了下去。
明明很想见到他，可他真的来了，徐斯颜又变得十分局促。徐斯颜觉得自己很奇怪，明明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却本能地对钟暮寒有些畏惧的情绪，却又忍不住接近他。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我给你五百，给我你的联系方式如何？”痞气男生对徐斯颜笑。
“他没手机。”钟暮寒走近，语气冰冷，“……秦致。”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