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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记忆的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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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炘毅,你别老是穿这双鞋子,都黄掉了,呐,送你的,礼物”季博宇穿着校服,把鞋盒塞在周炘毅手里,然后就坦然的离开了。
为什么送鞋的人变成了季博宇?这不应该,而且他在哪?做梦?
画面转到了一个房间里,床上躺着的人是他自己,周炘毅心跳都快跳出嗓子眼,这是干什么呢?周围的仪器发出平稳的声响。
难道上一世的自己还没死?那他属于灵魂脱壳吗?这时,身穿白大褂的季博宇进来,还有一个男人,他是咖啡屋里的那个男人,周炘毅惊恐万分,他开始不懂这个节奏了,为什么这样的?
“博宇,你别冲动,这个实验没有完善,如果失败了,他就回不来了,永远都回不来了,我们再等等吧”男人低着头哀求道。
季博宇苦笑了一番说:“等?你觉得还有时间吗?他的生命迹象越来越弱,你看到了没?脑电波里面的曲线,五年了,纪年,我等不了了,你让我做吧,如果失败了,炘毅也解脱了,他那么喜欢动来动去的,现在躺了五年,可把他闷坏了。”
手指摩挲着苍白的脸颊,随后就跪倒在地上,拍在他身上痛哭起来,没有人愿意冒这个险,谁都不想,但比绝望的等待,他愿意放手一搏。
一旁的周炘毅心痛到不行,他依偎在季博宇身边,想去抱一抱他,可他做不到,因为这只是一个幻境,是假的。
“回来吧,快回来吧”
小时候那个老人的声音又响起了,周炘毅顺着声音走去,停在一道门前,那栋老房子,阴森恐怖的地方,可心里另一种声音告诉他,要去推开这道门,手轻轻一推,迈开脚步进去,才发现里面很温暖。
是小时候的自己和季博宇,季博宇受伤了,躺在病床上,他给他带饭还有带作业,他们一起去富田中学,没有单车,初二分开的时候,去到沿海跟周祝台一起住,他报了舞蹈特长班,在那里因为个头不高,又是插班生,倍受欺负,被锁在教室里,一直到保安大叔发现了,他才得以出来。
周炘毅掩面而泣,他不想再看了,这不是他,不应该这样的,他要回去,可那窒息般的回忆开始向他袭来。
回去找周祝台,结果一句人家就是玩玩,你是男子汉,不要那么女孩子,整天就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周梅没有出声,逆反心理的他,开始留意到商场的女装,最大胆的一次,那些钱偷偷跑去买了一条裙子,后面,那条裙子就是他的精神寄托,每当没欺负了,他就穿,像个女孩一样,是不是就可以得到帮助了?
熬过了初中,上了高二,他才重新遇到季博宇,那时候的季博宇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带了眼镜,成为了理科班的学霸,上台演讲,他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小透明和耀眼的天才,想想就很奇怪,两人还形影不离关系可好,于是就有了一些奇怪的传闻,学校从来不找优秀学生的麻烦,于是,坏运气又落在了他的头上,被请家长了,就因为荒唐的传言。
周炘毅被他爸带回家,不知轻重的把他从楼梯上推了下去,最可怕的是,在这个事件中,他的脚受伤的最严重,医生说再也不能跳舞,他辍学了,不管那些恶心的父母,他要自由,离家出走后才发现这个社会有多可怕,没有学历,人又弱小,可他努力,脏的苦的累的工地活他也愿意。
在以为生活会越来越好的时候,他得知周梅患癌的消息,他以为自己可以很薄情的当做没一回事,可他做不到,拿了自己攒下来的钱回到了那个家,周祝台已经不在了,为了手术费化疗费,没人愿意介绍给他,他就去找借贷公司,他白天餐厅兼职晚上去酒吧跳舞,每晚回去脚都肿得厉害。
季博宇那时候就是在酒吧重遇他的,把他堵在后台,即使周炘毅百般冷漠,他都一如既往的堵他,送花,和他一起度过每一个难熬的夜晚,在酒吧的小巷口拥抱接吻,接受他的撒娇和依赖,唯一的一天休息就在出租房里颠鸾倒凤,次次都要把前面几天的粮补够才行。
因为多了一个人,周炘毅才觉得生活也不是太糟糕,还是有希望的。
周梅最终还是离开了,出殡当天,周祝台才出面,鞠了躬就离开了,周炘毅也没想他会记得自己这个儿子。
借贷公司的利息越来越多,根本还都还不清,他们就让他女装直播,那才是噩梦的开始。
每天都是辱骂和脏话,开始他也像别人想的那样,只是赚钱而已,不必在意,但是看多了,那些话语就变成了一把把刀,没有人可以一直活在被否定,被恶意重伤的环境,他开始整晚整晚睡不着,脑海回想着下播前那些话语。
更有甚者,人肉搜索到他的地址,大晚上敲他家的门恐吓他,他以为自己可以咬牙熬过去的,可是不行,季博宇发现他瘦了很多,开始带他去看医生,体检报告一切正常。
直到又一次,那些恶作剧被季博宇发现,他才瞒不住,他们吵了一架,非常凶,气的他摔门而去,周炘毅才脱力躺在沙发上,想着一切都结束了,挺好的,可没想到,过了一会,季博宇竟然带了饭回来,说吃饱了继续吵不然等会胃痛影响战斗力,可有胃病的一直都是周炘毅自己。
后来,他搬去和季博宇一起住了,借贷那边他给帮他还了,每天下班,季博宇都想办法逗他开心,面上他会勉强微笑,但他心里不开心,唯一让他有点兴趣的就是穿女装,于是,季博宇带着穿女装的他到处走,去公司,去旅游,满足他的各种需求,当然,床上的事情,季博宇也需要他穿女装来。
为什么会在天台做傻事,因为他看到了寄到家里的一封报纸,里面赫然的登着季博宇和某个名门世家的女孩订婚的消息,郎才女貌,十分般配,可周炘毅哭了,止不住的哭,他就该明白,两个人男的在一起,咋本没有未来,他再喜欢女装,他也不会是个女生。
那晚他变得格外的主动,像每日一样送他上班,写下准备好的语句,他就去天台了,那里很高,风景也很好。即使是白天,也不影响摩天大楼的宏伟……
“啊……”周炘毅扯着衣服大喊,这才是他的一生,压根就不是开车去和季博宇表白出车祸,这可悲又荒唐的人才是他的回忆,之前那些都是假的,假的。
“假的但又是存在的,炘毅,你别怕”季博宇的好兄弟荣纪年出现了,他扶着他的肩膀说:“邹城辉就是你,他的生活经历就是你的生活,你一次次解救了他,鼓励了他,那这一次,你愿不愿意带着这坚强的意识把自己救回来?”
“教室里你拥抱的人是那个当时渴望被救但却有人救援的周炘毅,被季博宇无视了,还勇往直前追爱你,还有,不停鼓励被网络伤害的周炘毅,回来吧,炘毅,季博宇需要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