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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 4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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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洁最近发展不错,她那美国的同学打算在国内长居,跟她一起重组了乐队。
很难想象,以追星为初衷的乐队也能迅速发展起来。虞洁很受欢迎,她粗犷的舞台风格抓人眼球,一开口就是我哥说,我外公说的傻大妞反差形象受到了好评。
粉丝都戏谑地说,咱哥同意了不?
咋外公同意我们的事了不?
前天,她和搭档刚参加完一场演出,补完觉已经下午了。
她穿着拖鞋,晃着一双大黑腿,边刷手机边往楼下走。
“卧槽!”虞洁爆了句粗口,继续往下翻,看到一条热搜,李瑞安点赞了她昨晚演出的视频。
她切到微信跟搭档发消息:
【他最近怎么了?】
【中邪了?】
要说他们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乐队能火起来,还有李瑞安的功劳,自从她们开始参加活动,李瑞安就时不时地点赞,夸奖;美其名曰是鼓励粉丝自己搞事业。
虞洁才不信。
但她最初就是以李瑞安粉丝的形象出道的,现在这个标签贴在身上,甩也甩不掉。
搭档回:怼他,让他别碰瓷!
虞洁又切回去,想看看他又在作什么妖,这么短短几分钟内,又有一条采访冲上了热搜。
李瑞安情痴?
神经病吧?
记者问李瑞安有没有女朋友,他说曾经有一段真挚的感情,说了一半,自己就笑了起来,记者又说,现在怎么样了,他说失去了倒是也不是活不下去,但好像寒冷的天气少穿了一件衣服,不至于多难受,但终归是不太舒服。
虞洁yue了一下,恶心巴拉的。她靠着楼梯,把这段视频转发给了搭档。那边秒回:
【瞧瞧他那无病呻吟的劲儿,缺件衣服没穿就挎着张便秘脸,山区的孩子缺了多少件啊。】
虞洁觉得她说得好有道理。
回完搭档的消息,把这段视频转给她哥看。
忽地就听见楼下响起了一阵关门声。
瞿迟甦正拎着个口袋从爷爷的房间出来,“别挂别挂,你是一点也不想我呀?”
虞洁捂住马上要叫人的嘴,知道现在下去他哥一定会社死的,转身蹲在楼梯旁。
“我真在家。”瞿迟甦把口袋放在一边,仰在沙发上跟沈听开视频,“现在还没睡觉?现在脱吗听听。?”
脱什么?
首先排除脱袜子。
卧槽,沈听要脱衣服。
虞洁探出半个脑袋,只可惜角度不佳,只看到他哥那副道貌岸然的样。
“是啊,在爷爷家。爷爷和虞洁都不在家。”瞿迟甦的声音很稳,“光线太暗了,你把手拿开点。”
感觉走向有点高能,虞洁怕他俩做出么不可控制的事,到时候自己半天都出不了门,立刻跑回房间,一双拖鞋跺地啪啪响,“哥!你回来给爷爷拿东西啊?我出来啦!”
“哥!我出来啦!”
“出来啦!”
沈听骂了瞿迟甦两句,立刻挂上了电话。
遥远的厄国境内,沈听从医定点医疗区简陋的厕所出来,羞愤地贴着墙,同事看了他一眼,“沈,怎么了?拉肚子了?”
沈听闻言点点头,给他让出一条路,又说:“不是,没事。”
同事莫名其妙地去厕所了。
二十分钟前,他刚得出了一组满意地数据,准备开始吃晚饭,便到外间的休息室,想到已经两天没给瞿迟甦打电话了,怕他闹脾气,自己刚好又有时间,就给他拨了个视频。
那边很快就接了,瞿迟甦没在公司,他在瞿老的别墅,说是要给他收拾住院用的东西。整理东西,接到电话后做到沙发上,一定要他兑现前两天的承诺。
沈听面无表情地嚼着干面包,喝了口矿泉水,他隔着门盯着对面的仪器,想把这件事赖过去。
瞿迟甦却撒起娇来,“那天晚上,你说你那天光大亮不合适,昨天你又放了我鸽子,我特意选了那边晚上的时间,但是你又忙,不知道还以为是沈听在赚钱养家。”
他说着这些控诉的话,却又像在陈述一个事实,还特意咬牙加强了“养家”二字。
沈听叹了口气,他看了眼仪器,喝下最后一口水,英勇就义般奔向了厕所。
厕所的隔间又小又昏暗,他红着脸,双眼与瞿迟甦的双目交接,可那边突然传来的一生吼叫让他差点跌倒在地。
他那一刻真的有点想敲碎瞿迟甦的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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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厄国也快一年了,起初沈听以为他到非洲会不习惯。他早上到医院上班,给病人看病,大多是些基础病症,结束后又到实验室做实验,日子忙碌而充实。
期间瞿迟甦也去看过他。他那天排开了所有实验,开走了基地唯一一辆SUV——实际那也是瞿迟甦捐赠的,穿过了两座小镇,去市中心的机场接他。
他们牵着手在基地旁散步,落日时一轮太阳降落在自己的眼前。板房不隔音,夜晚瞿迟甦咬着他的肩胛骨,他咬着自己的手臂。一早时,瞿迟甦揉着沈听的腰,像是拔萝卜一样把他拔起来,说沈听这一年下去腰是更不行了。沈听叼着烟想打他,他送瞿迟甦走时被路过的齐皓调侃不要脸。他不动声色地开车送瞿迟甦离开,早晨的太阳又仿佛在眼前升起,还未分别,他的想念已经分外浓郁。
瞿老给他找了两个助手,一个是当地人,叫杰森,就是刚在厕所外碰到那个;另一个女孩儿叫凯特,来自东南亚,说是帮助沈听,主要还是在组里学习;幸运的是三人的相处十分愉悦。
银坛团队的支援任务即将完成,实验也有了很大的进展。他那时仔细看过黑人小朋友的各种化验单,后来又听了黑人妇女讲的故事,按照这一项疾病的惯例,一旦发病,患者将会在几个月内迅速死亡。可在他们的故事里,他们拖了一年又一年。沈听怀疑,他们的生物习性是否也在这数百年的与疾病抗衡中得到了进化。
根据这一猜测,他们采集样本,分析,真如沈听所言,发现他们血液里有一种不知名的小分子,杰森正在电镜旁,手舞足蹈地讲着英语,让沈听去看提取出的样本。沈听压抑住激动的心情,电镜下的分子是椭圆形的,没有什么特殊的长相,甚至像个丑不拉几的芝麻。
但沈听就是克制不住地很激动。
“现在看这些小可爱们还真是乏善可陈,等我们做个图表明他们的作用,大家就知道这群小不点真的了不起了。”杰森含笑说。
“人类的身体是个神奇的机器。”凯特叉腰,一脸欣慰地说。
这个消息很快在医疗基地传开了,同事们都很受振奋,戏称沈听为“诺奖”预备役。
他不甚熟练地处理着这些打趣,第一时间把消息分享给了瞿迟甦和瞿老。
这一个实验并不难做,难在有这样一个思路。沈听想起他一位老师曾经说过,搞研究就是看到了,就发现了。
细想来也是,若是他那天不帮着接诊黑人小孩,若是他不愿意空出半个小时听他们的故事,可能再有七窍玲珑心也想不到这儿去。
实验取得如此大的进展,后续的收尾工作只要按部就班进行方可。
沈听松了一口气,昨晚跟瞿迟甦隔着电话玩闹了很久,他第一次在八点后起床。
半轮太阳悬在低空,以前天还不亮,他就钻进实验室,从未见过这个时段的基地。大家忙着各自的事,井然有序地开展工作,有的人拉开活动板房的窗户,等着清晨的病人。
齐皓穿上了白大褂接诊,他的诊室门前已经排了几个人。
齐皓出门时见沈听一愣,又冲他吹了下口哨,“听儿,做完实验就开始偷懒了?”
沈听低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基地实验室在板房后的楼里,里面大多是设备,大而贵,居住条件比沈听他们好多了。
他看到杰森像焦急的蚂蚁,在实验楼前踱步。
沈听加快了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