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0、chapter 30【番外】 ...
-
【番外一:婚后热恋】
清晨的云堡总是被薄雾笼罩,露珠挂在玫瑰花瓣上,像一串串水晶项链。
普绪克蜷缩在羽毛被里,蝶翼懒洋洋地耷拉着,不肯起床。厄洛斯已经穿戴整齐,金翼在晨光中闪闪发亮,正俯身轻咬她的耳垂。
“醒醒,灵魂引渡使。”他的呼吸拂过她的颈侧,“有颗星星陨落了,需要你去接引。”
“再睡五分钟……”普绪克把脸埋进枕头里,声音闷闷的,“昨晚是谁非要在星云上试验新姿势的?”
厄洛斯低笑,指尖滑过她光裸的脊背:“那今晚试试在月亮上?”
普绪克抓起羽毛枕砸向他的脸。
厄洛斯的箭囊最近总丢东西。
“看见我的金箭了吗?”他翻遍云堡每个角落,“明明昨晚还放在——”
话音未落,一只闪着金光的蝴蝶叼着箭杆飞过,箭头上还系着个歪歪扭扭的蝴蝶结。
“普绪克!”厄洛斯扶额,“那是要射给特洛伊王子的!”
蝴蝶落在他鼻尖上,翅膀得意地扇动。厄洛斯突然眯起眼,一把将小东西拢在手心:“抓到你了,调皮鬼。”
金光闪过,蝴蝶变回衣衫不整的普绪克,被他牢牢箍在怀里。
“王子会自己坠入爱河的。”她笑嘻嘻地咬他喉结,“你的箭今天归我。”
奥林匹斯的下午茶时间。
赫尔墨斯偷吃阿波罗的蜂蜜蛋糕,阿尔忒弥斯和雅典娜为“狩猎与智慧哪个更重要”吵得不可开交。珀耳塞福涅趁哈迪斯打瞌睡,偷偷把脚搭在赫尔墨斯膝盖上,简直不要太明目张胆。
“你们能不能收敛点?”阿波罗翻着白眼,“我金箭后遗症还没好呢。”
普绪克正往厄洛斯嘴里喂葡萄,闻言眨眨眼:“什么后遗症?”
“看见情侣就反胃。”
厄洛斯突然搂过普绪克深吻,直到她脸颊绯红才松开,冲阿波罗挑眉:“现在呢?想吐吗?”
太阳神摔了杯子就走,维纳斯笑得花枝乱颤。
某天夜里,两个醉汉在巷口打架。
“我老婆全雅典最美!”
“放屁!我妻子才——”
嗖!一支金箭同时穿过两人心脏。
第二天,两个男人手拉手逛市集,各自的原配夫人举着扫把追打一只扑棱棱的金蝴蝶。
躲在云端的厄洛斯扶额:“你乱用我的箭?”
普绪克歪头装傻:“爱情不分性别嘛——哎哟!”
她被拽进怀里挠痒痒,笑出的眼泪化作星尘洒向人间。
夜深时,厄洛斯喜欢抚摸普绪克的蝶翼。
“比云还软。”他低声说,指尖描摹着翅脉。
普绪克翻身跨坐在他腰上,翅膀完全展开,在月光下投下斑斓的光影:“知道蝴蝶怎么交.配吗?”
厄洛斯的金瞳瞬间暗沉。
后来宁芙们总议论,那晚云堡的玫瑰突然全部盛放,有对纠缠的影子掠过银河,惊散了一群星星。
【小剧场】
关于称呼:
厄洛斯:“叫我丈夫。”
普绪克:“不要,好土。”
厄洛斯射金箭:“现在叫不叫?”
普绪克眼神迷离:“……老公。”
厄洛斯后悔:“箭效过了你肯定会打我。”
关于吃醋:
人类诗人歌颂蝴蝶仙子,厄洛斯连射十支金箭。
普绪克:“你干嘛?”
厄洛斯:“让他们终生喜欢男人。”
“神明的永恒太漫长,幸好有你一起虚度光阴。”
——普绪克刻在云堡卧室墙上的话
【番外二:旁观者清】
(厄洛斯视角,第一人称)
阿波罗又在德尔斐山谷弹琴了。
我站在云层上,看着这位向来傲慢的光明神,此刻却像个失恋的凡间少年,对着那棵月桂树弹奏哀歌。琴弦震得露珠簌簌坠落,有几滴溅在他金丝般的长发上,我差点以为那是眼泪。
“他这样多久了?”普绪克突然出现在我身后,蝶翼上还沾着引渡灵魂时带的星尘。
“从达芙涅变成月桂那天起。”我伸手拂去她睫毛上的星光,“每天雷打不动三个小时。”
普绪克歪头看着山谷:“可月桂树没有灵魂啊?”
“所以他永远得不到回应。”我搂住她的腰,突然庆幸当初折断金箭的决定。
阿波罗的琴声陡然激烈,一根琴弦崩断,在他指尖划出血痕。那棵月桂树的枝叶突然无风自动,一片叶子飘落,正巧落在他流血的指尖上。
普绪克猛地抓紧我的手臂:“你看到了吗?!”
我眯起眼。确实古怪——达芙涅的化身怎么会对阿波罗的伤痛有反应?除非……
“除非月桂树里根本没有达芙涅。”普绪克脱口而出,蝶翼因激动而泛起虹光,“她逃了!”
(普绪克视角,第一人称)
我决定帮阿波罗。
厄洛斯气得金翼炸毛:“他当初差点害死你!”
“可他也是唯一肯为达芙涅流血的神。”我踮脚亲了亲丈夫紧绷的下颌,“况且……你不是说过吗?单向的爱比铅箭更痛苦。”
我们跟踪了那棵月桂树。
趁着阿波罗被宙斯召见的空档,厄洛斯用黑翼遮住天光,我则把耳廓贴紧树干。
“别费力气了,小蝴蝶。”树心里传来空灵的回响,“我的灵魂早随西风去了克里特岛。”
我惊得差点飞起来。达芙涅的声音!原来她将一缕精魂寄居在树中,真身早已化作溪水逃往人间。难怪阿波罗浇灌神血时,月桂会颤抖。
“告诉他吧?”我拽厄洛斯的羽毛。
他露出危险的笑容:“除非太阳神愿意用弓箭技艺来换。”
(双神合谋篇)
阿波罗闯进云堡时,我的蜂蜜茶还没喝完。
“条件。”他金眸灼灼,胸口剧烈起伏,完全失了往日优雅。
厄洛斯慢条斯理地擦拭金箭:“我要你那张金弓的制作秘方。”
“成交。”
当听到达芙涅化作克里特岛的泉水,阿波罗的表情像是被雷劈了。他转身就要冲出门,却被厄洛斯一箭射中脚跟——是铅箭。
“提醒你,”我丈夫揽着我的腰冷笑,“再敢强迫她,下次射的就是心脏。”
后来我们听说,太阳神不再驾着金车巡天,而是终日徘徊在克里特岛的溪边。他不说话,不靠近,只是将七弦琴浸在泉水里弹奏。
某天清晨,溪水突然泛起涟漪,一片月桂叶顺流而下,卡在了琴弦之间。
“幼稚。”厄洛斯点评,却偷偷用神力让那片叶子永不枯萎。
我笑着往溪水里扔了一捧星光——达芙涅值得浪漫的追求,而阿波罗,或许终于学会了尊重爱情本来的模样。
【小剧场】
普绪克:“你说达芙涅会原谅他吗?”
厄洛斯瞥见阿波罗在给整条溪水加温,怕她着凉:“等他把奥林匹斯掏空当聘礼的时候。”
普绪克突然警觉:“你当初好像只给了我一朵云?”
厄洛斯立刻展开金翼包裹住她:“现在整个天空都是你的。”
【番外三:爱情无关对错】
普绪克原本只是去冥界引渡一个迷路的灵魂。
她轻巧地掠过冥河,蝶翼在幽暗的雾气中洒下细碎星光,忽然听见一阵熟悉的笑声——轻盈、欢快,和冥界死寂的氛围格格不入。
她循着声音拨开一片芦苇,然后僵在了原地。
珀耳塞福涅正坐在河畔的石头上,赤足浸在漆黑的冥河水里,而风神赫尔墨斯半跪在她面前,捧着她的脚踝,正用指尖轻轻抹去水珠。冥后向来苍白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眼睛里盛着普绪克从未见过的光彩。
“你上次送我的银莲花,我做成标本藏在枕头下面了。”珀耳塞福涅小声说,指尖缠绕着赫尔墨斯的一缕卷发,“哈迪斯从来不会注意这些。”
风神笑起来,低头吻了吻她的脚背:“等春天你回人间的时候,我再给你摘。”
话音未落,冥河突然翻涌起不自然的波浪。
哈迪斯的身影从漩涡中浮现,黑曜石王冠下的眼睛比冥河最深处还要幽暗。
“我的妻子。”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整条冥河的亡魂都开始呜咽,“看来你忘了今晚的冥府议会。”
赫尔墨斯瞬间挡在珀耳塞福涅面前,但春神轻轻推开了他。
“我只是在检查冥河支流是否淤塞。”她抬起下巴,又变回那个冰冷的冥后,只有微微发抖的手指暴露了情绪,“风神恰好路过提供建议。”
哈迪斯的目光落在她湿润的脚踝上。
普绪克屏住呼吸,蝶翼不自觉地收拢。她看见冥王的手按在了腰间的黑铁钥匙上,那是能永远锁住灵魂的冥府之钥。
回到云堡后,普绪克一直心不在焉,连厄洛斯从背后抱住她都没察觉。
“我的蝴蝶今天格外安静。”他咬着她耳垂低语,“难道冥界的寒气冻坏了你的翅膀?”
普绪克转身,额头抵在他胸口:“我今天看见珀耳塞福涅和赫尔墨斯……”
厄洛斯的手指顿在她腰际:“啊,那对苦命鸳鸯。”
“我们该帮帮他们!”普绪克突然仰起脸,“就像当初阿波罗和达芙涅那样。”
“然后呢?”厄洛斯抬起她的下巴,“让哈迪斯变成第二个阿波罗?日日对着空荡荡的黑水晶王座弹琴?”
普绪克张了张嘴,突然说不出话来。
夜深时,厄洛斯带她飞到冥界与人间的交界处。
透过薄雾,他们看见哈迪斯独自坐在白骨王座上。
“知道冥王为什么强留春神吗?”厄洛斯轻声道,“因为他在深渊第一眼看见她时,就分走了自己一半的神格给她。”
普绪克震惊地转头。
“没有冥后神格庇护,珀耳塞福涅每次回人间都会加速衰老。”厄洛斯把玩着她的发梢,“而赫尔墨斯甚至不知道这件事。”
月光下,哈迪斯手中的玫瑰突然化作灰烬。
回程时普绪克一直沉默,直到厄洛斯把她放在云堡的露台上。
“所以……谁才是对的?”她望着冥界方向,蝶翼无力地垂着。
厄洛斯从背后环住她,金翼温柔地包裹住两人:“爱情又不是奥林匹斯审判庭,哪有什么对错。”
他指向人间万家灯火:“你看那些凡人,为爱痴狂的、因爱生恨的、舍生忘死的……哪个不是既甜蜜又痛苦?”
普绪克突然转身揪住他的衣领:“那如果是我们被拆散呢?”
厄洛斯的金眸在月光下暗了暗,突然将她压倒在玫瑰丛中:“我会让三界知道,爱神疯起来连混沌都能填平。”
后来,冥后枕头下的银莲花标本突然多了一朵黑玫瑰,赫尔墨斯每次来冥界都会“恰好”撞见哈迪斯外出巡查。
【小剧场】
赫尔墨斯偷溜进冥后花园:“这次我带了波斯的新品种玫瑰。”
哈迪斯突然从玫瑰花丛里站起:“巧了,我正给妻子修剪花枝。”
珀耳塞福涅扶额:“你们能不能别在我种的风信子丛里打架?!”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