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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某些让人无法接受的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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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结束，高三生彻底解脱了，而其他年级的学生又要再次进入校园，面临期末考以及升学的压力。
刚上学第一天，林爻就因为父亲打过来的电话急急忙忙地从学校赶到了医院去，因为父亲在电话里说，他妈妈可能不行了。
刚进到病房，便见母亲依偎在父亲怀中艰难地说着话，林爻放缓了脚步走过去，面容还留有一丝难以置信，但他还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妈，我来了。”林爻走到病床边轻轻地说，他有点想不到，昨晚还带着温柔的笑叮嘱他和姐姐早点睡觉的女人，这会儿正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形容衰败，仿佛一夕之间失去了所有的生命精华。
苏韵回头去看儿子，露出一抹病人独有的惨白的笑，“你来了，你姐姐来了没有，我想看你们最后一眼。”
听到这话，林爻感觉自己的眼眶已经湿了，林如恒赶紧跟妻子道：“已经打过电话给兮兮班主任了，她马上就来。”
苏韵泛黄的眼里流露出一丝焦急，她怕自己等不到女儿。
三个人都没有再说话，等了四五分钟，林兮终于来了，跑的气喘吁吁的她一下子就扑到了母亲怀中，泪流满面，“妈！”
苏韵缓缓抬起手来，轻轻抚摸上林兮的头顶，一下一下缓慢地安抚着。
她说道：“我死去后，你们可不要伤心，要快快乐乐地生活一辈子。”
林兮抬起泪眼看向早已憔悴的不行的母亲，无法接受母亲即将要死去的事实，“我不信，我不信你就要离开我了！”
苏韵露出无奈的笑，生死有命，谁又能真正掌控得了自己的生死和命运。只是她好舍不得两个尚且年幼的孩子，她还想看着女儿考上好大学，想看着儿子在出仙一道功成名就，可这些都不可能了。
林爻只觉得母亲的那一抹笑刺眼，这样的笑就像是命运在赤裸裸地嘲笑他们，就连接通天道的出仙世家，在生命即将凋零那一刻也是无能为力的。他弯下身去拉住母亲的手，没有说话，只是指尖颤抖得厉害。
苏韵再看了两个孩子一眼，想抬起空闲的手去摸一摸丈夫的脸颊，只觉得又酸又软使不上力，林如恒默契地紧紧攥住这只手，轻轻地贴在了嘴唇边吻了吻。
沉默了数十秒，苏韵也深刻地感受到了自己的油尽灯枯，“我要走了，我们一家人，来世再见吧。”说完，她便缓缓闭上了眼睛，身体完全松弛下去。
林爻感受到了母亲的脉搏消失，瞳孔猛地缩紧，嘴唇颤抖着无声地挽留：“妈妈，你不要走，你走了我怎么办……”他不相信他的妈妈，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离他而去。
林兮见此直接哀嚎起来，紧紧地攥住妈妈的另一只手。
就在这时，抱着妻子的林如恒突然吐出一口血来。
林爻见此大惊：“爸！”
“不碍事。”林如恒带着勉强的笑，忍着身体的疼痛将妻子轻轻放回床上，然后才擦掉嘴边的血迹。
他沉默了好几分钟，才做下决定跟林爻和林兮说明那些已经被他们夫妻二人瞒了十几年的秘密。
“我要跟你们说一件事情。”他艰难道。
听到这话，林爻突然产生一种抗拒的直觉，他并不想听父亲说这件事情，但是理智还是让他愿意聆听父亲的每一句话，“什么事？”
林如恒看了一眼还在埋头痛哭的女儿，怀着深深的愧疚跟林爻林兮缓缓说道：“其实……你妈妈在你们出生之前就应该死去，但是我太爱她了，她也太爱我，所以我不想让死亡的事情发生在她的身上，所以我便使用了玄学界的禁术，与之共命，拿我的命去续她的命，同生共死。然而禁术的反噬也是要命的，我只能散尽家财多行善事来抵消这份因果。”他顿了顿，神情更加哀痛，“很抱歉让你们兄妹清贫生活了这么多年，我和你妈妈都对不住你们。”
林爻和林兮直接被这一番真相惊愣住，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这么虚幻。
林如恒缓了缓，却是看向了林爻，目光更为愧疚，“我和你妈妈最对不住的就是你，因为反噬，你和兮兮出生后，兮兮很健康，而你是完全通灵的状态，每天受灵祟干扰，一直大病小病不断。最开始也送你去过幼儿园，但是屡屡出事，我找朋友给你算了一卦并封印了你之前的记忆，决定让你从一个三四岁的孩童就跟着我学出仙的东西。如果重来一次，我一定再多受点苦，也要让你跟普通人一样过平常的生活。”
林爻在震惊之余还稍稍保留着一点理智，听着父亲把话说完，他没想到爸妈不让自己上学的原因竟然是这样的，但他现在已经来不及计较这些，因为刚刚母亲逝世，而父亲也可能在不久的几分钟之后，同样离他们而去。
他现在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父亲要提早散堂，又会在散堂后带着母亲回她老家，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爸爸妈妈是天底下最大的骗子。
“爸，你和妈妈没有对不起我们什么，我们其实已经很幸福了。”看着父亲满怀愧疚的脸，林爻忍不住去安慰，忍着内心巨大的痛苦，去原谅去宽慰这个已年到四十即将走到生命终点的男人。
林如恒听到林爻这么说，欣慰地笑了。
林兮总算有了一点反应：“爸，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林如恒一时间心如刀绞，他与妻子共命，而妻子已经死了，他也活不久了，要将这样的一个事实告诉最亲近的人，对于他们来说与凌迟无异。
林如恒没有回应林兮，而是再次叮嘱林爻：“爻爻，以后你要照顾好你姐姐，我死后，将我和你妈妈的骨灰混合在一处，葬在你爷爷的墓碑旁，我们已经买好那块墓地了，我要带着你妈妈下去向你爷爷请罪。”
说完这些，林如恒又是吐出一口血来，同样已是油尽灯枯。
林爻拒绝承认这个事实，但是事实就是一个吐血的父亲此刻正艰难地维持着生命向他的子女交代后事。
他跟随父亲办过很多场法事，见过很多次的生离死别，可这种事情落在他的身上，他甚至比不过普通人坚强。
林兮瞧着已经虚弱到极致的父亲，嘴里木怔地嘀咕着这不可能。
林如恒吃力地躺倒在妻子旁边，掌心覆盖在妻子手背上，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人就这么死了。
看着这极其特殊又世间寻常的一幕，林爻心里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似乎才过去了一瞬，林爻愣愣地跟林兮说：“姐姐，咱们以后没有爸爸妈妈了……”他想跟林兮确认，他们以后真的失去双亲了。
然而听到这话，林兮却仿佛被触碰到了什么开关，人开始歇斯底里起来，她猛地站起来一把推开林爻，声嘶力竭地宣泄着自己混乱的情绪。
“都瞒着我，你们都瞒着我，为什么你们都要瞒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了解出仙，我不了解爸爸妈妈，我不了解林爻你，你们三个人就像拥有一个世界一样把我排除在外，我算什么？现在一个个抛弃我而去，林爻，你觉得这公平吗？我恨爸爸妈妈，我也恨你，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林爻差点被推倒在地上，险险站稳，只见姐姐正怒瞪着他，眼里都是怨恨，他还是第一次见姐姐用这种眼神看着他，一时间心神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姐，你不要这样子……”
闻言林兮只是收回了眼神，不再给予林爻任何关注，然后握着爸爸妈妈的手无声地流着眼泪。
林爻只觉得心脏疼得紧，他对姐姐对待他的态度感到极其陌生，他甚至无法接受。
他走到林兮的身边，想要去拉扯对方的手臂，哀求道：“姐姐，你不要这么对我，对不起……”
然而林兮只是甩开了他的手，没有给他任何言语上的回应。
林爻感觉心已经痛麻了，他愣愣地看着林兮低垂的后脑勺，再次重复了一次：“姐姐，对不起，你别不理我好不好？”
听到这话，林兮终于有了点反应，但她只是回头看了林爻一眼，那眼里也没有怨恨了，只有无边无际的空洞。
林爻麻木的心突然疼的不会呼吸，姐姐这样的反应，简直是让他坠入深渊。
直到有医生护士过来，林爻才从自责的情绪中回过神来，林兮也反应了过来，然而她却再也承受不住打击，晕了过去。
林如恒在死去前真的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很快殡仪馆的工作人员便到病房把两人的遗体拉走了，林爻忍着精神上的痛苦，将晕倒的林兮送回家后，便去了殡仪馆。
看着爸妈的遗体一同投入焚尸炉去焚烧时，林爻再也忍受不住打击，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爸……妈……”
林爻清楚地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他感觉自己可能很清醒，也可能很混沌，但唯一明了的一点就是现在他急需要找一个人分担一下痛苦。
林爻颤抖着手摸出手机，想也没想，找到顾书炀的电话就拨了出去。
他现在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顾书炀，大概是顾书炀那张一直以来都波澜不惊的脸让他觉得很靠谱。
“您所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回应他的是机械的女声，林爻没想到会是这样，想着可能是顾书炀那边刚好没信号。
隔了几分钟，林爻又拨通了这个号码，耐心地等待电话接通，可回荡在耳边的依旧是机械的女声，直到电话自动挂断也没打通顾书炀的电话。
说不失望是假的，林爻盯着手机看了好一会儿，还是不死心再试了一次，可依旧是“您所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电话虽然打不通，但林爻还是没有放弃，他打开跟顾书炀的微信窗口又打了一次微信电话，他耐心又焦急地等待着，希望顾书炀赶紧接到电话，他就只是想跟顾书炀说一句我爸爸妈妈去世了，就在今天。
嘟嘟的声音响了快一分钟，依旧是无人应答。
林爻咬紧了嘴唇，挂了，又打了一次。
这次还是没有打通，林爻感觉自己都快变成偏执狂了，又再打了一次。
打了四五次依旧没打通之后，林爻不得不逼自己死心，他觉得造化太弄人了，偏偏就是在这种时候，关键的人就是联系不上。
林爻一旁是帮忙焚尸的工作人员，他查看完炉内的情况后又走回了林爻身边，然而看到林爻现在的模样直接惊呼起来：“你嘴角怎么流血了？”
林爻闻言一愣，伸手摸了一下感觉有点湿润的嘴角，只见指尖上沾满了鲜红的血，这是气急攻心吐血了。
林爻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同时他还察觉到，他现在的窍脉简直乱的一团糟。
见林爻不说话，工作人员又再次担心地问道：“你没事吧？”他看着这个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年顿时心疼死了，因为焚尸炉里现在焚烧的，是他的父亲和母亲，同一天内失去双亲，这是极大的打击和痛苦，一般情况下成年人都支撑不住，何况是个孩子。
林爻良久后才摇了摇头，“我没事，我能坚持得住。”
两个小时候，林爻带着爸妈的骨灰盒回了家，林兮还没醒过来。
江少韩是第一个知道林爻爸妈去世的人，他上完晚自习回来，便见林爻呆愣地坐在客厅，面前摆着一个骨灰盒，骨灰盒旁边还有一张合影的照片，是林叔叔和苏阿姨。
这一次江少韩脑子突然好使了，只愣愣地跟林爻问道：“事情应该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林爻回过神来，抬头看他，声音沙哑道：“还真是你想的那样，我爸妈刚不久前去世了，一起走的。”
江少韩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下意识辩驳：“明明……”明明他们看起来都很健康，他突然又想到，“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林爻缓慢地摇了摇头，“是病逝。”
江少韩忍不住张大了嘴巴，眼里都是难以置信，他突然觉得，生命脆弱的竟然如此让人猝不及防。
江少韩哭了，哭的很伤心，与林叔叔和苏阿姨同住一年，他已经把他们当做干爹干妈看待了。
可事情依旧要继续，伤心完之后，江少韩说要给家里打个电话，让他爸妈过来帮忙操持叔叔阿姨葬礼的事情。
林爻直接给拒绝了，他不想爸妈的葬礼弄得太复杂，他们夫妻二人喜欢清净，他倒是跟江少韩提了另外一件事情。
“我之后可能要出去修行，你能不能让你爸妈把我姐姐收养了，你们帮我照顾她一段时间？”
听到林爻这么说，江少韩既意外也不意外对方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不过他却是没有一点迟疑地点了点头，又问：“你要去哪里？”
林爻有些出神道：“不知道，祖国的山川大地吧，修行不会特意停留在某个地方的。”他一时间也没想好，只是翻涌的情绪急切地迫使着他，要赶紧出去看看，不然会被这份伤心困死在没有结果的纠结里。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江少韩又问。
林爻没说话，因为他也不知道。
没多久林兮醒了，一个人在房间里哭了很久，林爻和江少韩都想去安慰她，却又觉得不合适，其实能伤心地哭出来，把痛苦的情绪宣泄掉，那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证明伤口是还能慢慢愈合的。
第二天林爻带着林兮和江少韩去了墓地，给他爸妈下葬。林爻同时还要兼职超度，这一天下来累的差点晕过去。
林兮对林爻依旧是不理不睬，林爻也不想让她烦心，只在旁边无声地关心着她。
晚上空闲的时候，林爻整理起了父母的遗物。
父亲在书房里有一个落锁的小柜子，这会儿一把钥匙正插在上面，林爻盯着这个柜子出神了好久，才上前去默默打开。
在打开锁的那一刻，林爻多少有点埋怨起父亲来，父亲离开前把一切都规划好了，甚至没有给他留一丁点的选择，真是一个残忍的父亲。
柜子里面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就是一些信封，还有一些捐款荣誉证书，他已经猜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
林爻拆开一份泛黄的信封，取出了里面的信纸细细读了起来。
这字迹歪歪扭扭的，只能说竭力写的工整，像个固执又可爱的孩童。这是一名只有十岁的山区小女孩寄过来的感谢信。
上面这么写着：
亲爱的林叔叔：
感谢您对我的资助，我现在拥有了自己的书包，自己的文具盒，自己的铅笔，还有橡皮擦。书包很漂亮，这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漂亮的东西，我都舍不得用了，谢谢您给我重新上学的机会。老师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会好好努力学习，走出大山，不辜负您的付出。我们村盛产酸角，我问了老师，说可以想办法给您寄过去。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林叔叔你能喜欢。
小鱼
2015年6月13日
林爻盯着这封信看了四五遍，每一个文字都细细咀嚼。他恍惚想起很多年前，家里吃酸角吃到腻的时候。
其他的信林爻没有心思再一一去阅读，他又重新把这些东西放回了小柜子，锁上了。
林爻很快办完了父母的死亡证明，然后登陆了爸妈的微信账号，正式发布了他俩的讣告。
林如恒那些曾经服务过的缘主没想到他年纪轻轻就病逝了，纷纷感叹，又想起林如恒高深的道行，只叹大概是天妒英才吧。
处理好一切事情，林爻留了一封信和一张新办的银行卡给林兮，便谁也没告诉地离开了a市。
顾书炀是从爸妈口中知道林爻的父母去世了的消息的，他叔叔还去对方墓前吊唁过。
顾书炀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刚从国外的警局里取回了被偷的手机，他高考结束后就出国来帮爸妈的忙了，本想飞机落地后再给林爻发个消息，反正他一星期后又要回去，可没想到现在会发生这样的事。
将手机充好开机，刚进入界面，不少信息就弹了出来。
顾书炀第一时间就打开微信，点进了跟林爻的聊天框里。
入目是他未接的四五个微信电话，发生在当时下午快三点的时候，未接电话之上相隔四五个小时，有一条非常正常的信息，林爻问他：高考结束了，你准备怎么过这个假期，要不来辅导我功课吧？[龇牙]
顾书炀知道，就是在这条信息之后的不久，林爻的父母去世了，然后手足无措的他给他打了很多个电话，无论是要求助于他还是只是想寻求安慰，他都错过了。
顾书炀一时间愧疚不已。
他立刻给林爻回复了信息。
顾书炀：对不起
顾书炀：我刚出国了，手机被偷了没及时回复你信息
顾书炀：你现在还好吗？
顾书炀：我立刻买票回国去
顾书炀：你等我
发完信息，顾书炀就订了回国的机票，跟父母简单打了个招呼后，便快速去了机场，当天就飞回了国内。
等顾书炀飞回了国内，他还是没有收到林爻的回复，他以为是林爻在怨他。
没有多想，顾书炀直接打车去了林爻家。
这边林爻走后，林兮后知后觉才发现家里少了一个人，她已经两天没有见过弟弟了，她想起来在医院里对弟弟的指责，想起这几天对弟弟的冷漠和忽视，顿时感到一阵惊慌，她不应该这么对待同样失去爸妈的弟弟的。
她赶紧打开弟弟的房门去看他在不在房间里，然而却是见到书桌上放着一封信和一张新的银行卡。
林兮还没反应过来，她只是本能地走过去，把信封拿了起来，拆开看。
姐：
我要出去修行一段时间，或者是一年，或者是两年，你要照顾好自己。我联系了江叔叔和钟阿姨，让他们收养你，替我照顾你。你不用担心我。信旁边的银行卡是我给你办的，里面存了爸妈一些微薄的遗产还有我的零花钱，密码是咱们的生日。我会不定时给你打钱过去，你不用担心没有钱用。很抱歉我不能陪你参加高考，等我回来，我再好好跟你赔礼道歉。
林爻
2023年7月夏
读完这封信，林兮感觉自己最后的坚强也慢慢碎裂了。
“林爻，连你也要抛弃我，连你也要抛弃我……”林兮只感觉到深深的无力，以及对弟弟的像野草一样疯长的怨念。
顾书炀很快到达了林爻家，按了几遍门铃却还是没人来开门，他在想是不是林爻出去忙事情了没在家。等了一会儿，顾书炀直接拿手机拨打了林爻的号码。
“您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耳边只传来机械的女声，这声音无端地让顾书炀开始慌乱起来，他害怕联系不上林爻。
他还是不死心，再拨打了一次，电话依旧没有接通。
正在这时，门内突然传出卡塔开锁的声音，刚挂断电话的顾书炀顿时一阵欣喜。
“林爻……”
然而看到面前开门的是林兮的时候，到嘴的话立刻止住了，顾书炀有点没从欢喜突变为失落的反差里回过神来。
林兮似乎知道顾书炀来这里做什么，率先开口解释：“如果你找林爻的话，他不在这里，没人知道他去那里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
顾书炀闻言愣了一愣：“什么意思？”
林兮不说话，直接关上了门。
顾书炀百思不得其解，但又想知道林爻的下落，便主动联系了梁承煦，让他把江少韩的联系方式推给他。
打了三遍，江少韩才接通了他的电话。
当问及到林爻在什么地方的时候，江少韩的回答跟林兮一样，但比林兮更气急败坏。
“这个家伙微信手机都联系不上，简直把失踪玩的透透的！竟然连我都不想告诉他的踪迹！”
听到江少韩这番话，顾书炀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他找不到林爻了。
就在林爻消失后的两个月，大家都以为他会不会想不开跑哪里自.杀了的时候，林兮主动澄清了，并把林爻给她打款的记录给众人看了，证明林爻这家伙现在还活着，甚至还能赚钱。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最开始是半年没有林爻的任何消息，然后是一年，林兮都高考结束收到跟顾书炀同校的B大的录取通知书时，林爻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慢慢地，第二年也过去了，只有银行卡不定时打进的款项能证明林爻确实还活着。
金额越打越大，最开始是四五千，然后是一万多，后来是三四万，再后来七八万，十几万，几十万。
林兮看着这些越变越多的银行卡数字，对林爻的怨恨也越来越大，她宁愿过的贫苦，也不要最亲近的人弃她而去。
第三年开始了，林爻仿佛已经淡出了所有人的视线，又仿佛没有。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