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环城风雨失意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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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落坐上堂，顾自地看着手背上的血痕。突然，言落好似感知到自己的灵力，那股熟悉的感觉冲进脑海，言落眼眸忍不住的震动，手心化出一枚圆玉，血色裂纹，隐约识得符文，“你还在。”
下人架起木柴，拿来火把，有些踌躇，下手之际，一柄血羽刺穿那人手腕，震飞火把。所有人瞬间恐慌的张望，不自觉的拉人聚堆。一身红衣转眼显现，言落扶起慕南，眼里不自觉的红热，半肿的脸，处处淤青擦伤，仍是着血衣，“慕南，慕南，你醒醒，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你千万不要有事。”
盛夫人攥着拳头，眉头气得飞起，“刚弄死一个，又来一个，道长，你快把它降伏了！”众人齐刷刷地看向道长，“道长，你快出手吧！”道长颤抖着手，举着桃木剑，“妖灵受死！”鼓着劲儿冲过去，言落眼里一红，血羽瞬间穿过道长的脖子，随着桃木剑掉落的，还有一个血淋淋的，瞪着眼睛的头。
言落起身，冷面怒颜，猩红色染遍天，红的愈黑的法印逐渐显现。“想找儿子是吧，那就让你们陪着他一起下地狱。”所有人瞬间怔住，恐惧的，嚎叫着四处逃窜，数柄无形疾驰的血羽飞出，穿过一具具□□，带着血珠冲向法印，言落周身漾着血羽，走到盛夫人的面前，盛夫人急着磕头，威凛之气荡然无存，“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任何人，都不能让我的恩人下跪！”渐渐的，嚎叫声没了。
言落抱起慕南，不见一丝犹豫，“原来你才是我的恩人。”
两日后，慕南醒了，抬眼便看见枕边放着的圆玉，只不过都是血色的裂纹，“昔念，谁把你拼好了。”慕南伸手握着，悄然发现自己身处客栈。犹有诧异，忍不住的咳着，言落听见声音，赶忙跑进来，“慕南！”
言落一下抱住慕南，“慕南，你终于醒了。”慕南被他抱得手足无措，为何几天不见，恩人变得如此亲近。“恩人，你怎么了？其实我没事的，你别忘了我还是仙躯，不轻易死的。”言落笑了，“你真是个傻子，被那群凡人都快打死也不反抗，真以为你有金刚护体。”
慕南微微低下头，“其实，我反抗了，我逃了两次，都没逃出去。”慕南摸着圆玉，颇有感慨，“我有时候，真觉得自己就是个废物。身陷囹圄，神官之名，却无法自救。经常忍不住的想，为何三清道祖偏要我一个连道士都算不上的杂人成仙，道观里所有人都比我厉害，灵力颇深，仍未得仙。”
慕南握着他的手，“慕南，成仙不止讲究灵力，还讲究道缘，若没有道缘，哪怕你灵达济世，都不会成仙。”言落也不知道为何说出这样的话，大概是为了安慰慕南，不惜违背本心了吧。慕南浅笑着，“谢谢你救了我，也谢谢你帮我拼好昔念。”
言落有些惊喜，“你知道这个圆玉是昔念！”慕南点点头，“嗯，我自小孤儿，是师父收留的我，说一见着我，手里便攥着圆玉。这个符文是师父刻上去的，说如果哪一天我离开道观，圆玉会一直陪着我，遂起名昔念。”言落这才明白，怪不得之前找不到他，原来是圆玉被符文镇压了。“慕南，你可知前世记忆？”
慕南点点头，“我前世是一缕空，为了救人死了。”
“那你可还记得所救之人的模样？”言落急切着问。
慕南摇摇头，“不知道，之前在街边买的神仙大全才知道我是一缕空的，其他事情我也不记得。”言落不禁生疑，所有神仙在成仙之后，理应知晓自己的前世今生，为何慕南不知道。
慕南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对了，恩人，盛府里有妖灵，是由被杀死的男宠怨气凝聚而成的。”
言落伸出手，掌心即刻幻化出一股绿烟，“是这个吗？”慕南点点头，“是，而且它们一定杀了不少下人。”，绿烟渐渐化成红色散了，“恩人，它们会入轮回吗？”“你既可怜它们，不全怪罪，那我便不会让它们流浪。”
酆都城，画秋风恼火的瞪着生死簿上的红色，“连翻了好几页，都是红色，一百多条性命，鬼王大人，你当真不怕承负报应。”失奉走进来，“画大人，何以如此动气。”
“老三，今日我没心情和你瞎扯。这是生死簿，你保管好，我去趟人界。”画秋风站起来便要往外走，失奉连忙抓住他的胳膊，“等等，我不会管这些事情，你交给别人吧。”
“难不成我还能交给老二那个闲情逸致的？天天就会看那几株破桃花，地界长出来的花都是吃人的！要不是有个鬼王的称号，早就不知道被多少鬼吃了，真不知道他怎么成为鬼王的。”“说得好像你不是摸爬滚打出来的。”失奉默默地在旁边说了句。
画秋风一把将生死簿甩过去，“要是知道我出来给别人当苦力使，我还不如死在万蛊山里。”失奉捡起生死簿，“欸画哥，哪来的这么多红页，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画秋风憋着一肚子气，用手指戳着红页，“我哪知道出什么事了，这问题你应该去问鬼王大人，问他到底发什么疯了，是不是又没控制好自己。”失奉也知道言落脾气不好，心情总是阴晴不定。“应该没什么大事，这样吧，我替你去趟人界，你留在酆都城。”
慕南想着不能总是在床上躺着，便自己下了床，一下跪在地上，腰腹传来剧痛，浑身也是乳抽筋剥骨班的难受，白色的里衣渗出鲜血，“看来仙躯和凡人的身体差不多。”言落恰巧走进来，抬眼便看见慕南跪在地上，赶忙跑过来，“神官大可不必下床，我照顾你便好。”慕南实在有些心慌，为何自被恩人救出来后，恩人仿佛小心翼翼许多，对自己也更加贴心细致。“恩人”，“以后不许叫我恩人了，我对不起这个称呼。”
慕南懵懵的看着他，“恩人不必因为这一次的迟缓，而否定你对我的恩情。你若是不喜，那我该如何称呼？”“公子，称呼我为公子便好。”
“公子既已知晓慕南身为天界素清神官，前世今生无不熟悉，为何公子总是不愿透露些，可是有顾虑。”言落也不知如何回答，但是他是真心的，他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他看看，自己是有多么在乎他。“我，我不喜欢我的身份，我的姓名，以及我的一切。”言落多想自己没有转世为万蛊山里的鬼，自然不会遇到如此多的折磨和不公。言落握住慕南的手，“神官大人，你就当做我是一个落魄，什么都没有，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
慕南听着心里鼓动，莫名的笑着，“公子救我如此多次，我自然相信公子，无论你是何人，我都不会在乎。”言落眼里似有难得的光亮，恩人，如果没有你，现在的我便不存在了。
此后的几天，言落几乎寸步不离，连如厕也要抱着慕南走到门口，再把他抱回来。
慕南掀开衣服，摸摸伤口，“看来应该没什么事了。公子，我可以下床走动了。”言落还是有些不放心，搀着他的胳膊。
“公子，我算了算，之前做过不少义工，香火应该积攒些了，我想试试。”慕南早就迫不及待了，“公子，你知道一炷香可以涨多少灵力？欸不对，涨的应该算仙力了吧。十八炷香多吗，我不算是个废物了吧。”
言落笑了，真是个喋喋不休的小傻子，“十八炷香不算多，那些老神仙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人给他们上香，仙力多得都数不过来。至于涨多少灵力，涨的是灵力还是仙力，这我就不清楚了，毕竟我不是神仙。”
午饭后，慕南拉着言落，关上房门。“公子，看我能不能画出来平安符。”“满大街都是送平安符的，你为何选这么一种简单的符文？”
慕南纠正他，“公子，平安符需要经过道行高深的道长开光才是最有效的。”慕南伸手画出符文，激动的欲拿下来，却什么都抓不到，符文也消散了。“为什么会消散，难道我连拿下来的灵力都没有了是吗？”
“神官大人，或许”，慕南浅笑着，“没事的，公子不必安慰我，没有灵力便没有灵力，我不会伤心的。”言落心里也不是滋味，慕南生性随和，本不会疑问，处处顺从，只会调整自心，不会怪罪他人，“神官大人，没有灵力这件事情非常奇怪，你不能再继续迷糊下去了，你是天界的神官，天界会对你负责，你有任何疑问，都应该向天界问个清楚，而不是在这里说服自己。”慕南微微低下头，“神官大人，我还有一件事要说。”“什么事情？”
“天界神仙在成仙之后，会知晓自己的前世今生及一切事情。但是，你不知道。”
“公子的意思是，天界有事情瞒着我。”
“没错，而且这件事情一定重要。”
慕南也不禁乱想起来，终归是叹口气，“算了，我连灵力都没有，该怎么上天界问询。”言落搭住他的手，“我帮你。”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环城风雨失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