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重踏乐善好施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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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神看向秉承天法上神，“秉承天法上神，难道我们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入泥黎道，什么都不做吗？”
“五道轮回，我们管不了，杀生罪已成，我们改不了。这件事情，就算我们心知肚明，除了惩处恶鬼，什么都做不了。”秉承天法上神素来沉着冷静的脸上，也悄悄地浮现一丝怒气。欢武真君攥着拳头，“秉承天法上神，欢武愿请命消除恶鬼，还神仙们一个公道。”
秉承天法上神沉着声音，“那些小鬼是受鬼王言落指使，真君还是不要轻易妄为。虽然真心可赏，但不宜冒险。”欢武真君泄气地放开手，“不过欢武真君不必担心，本尊已和余下上神商量，共下人界，灭了鬼王。之前苦于言落长留地界，不便行事，如今正好凭着他的报复，知晓他身处人界，势要他把这五百年的恩怨一并结束。”
慕南和言落向着西南方向走去，渐渐来到一处杂院，门口两个石狮子，牌匾上的两个字看不清楚。“朱珠在这里？”“神官大人需要灵力吗？”慕南忍不住笑着，“不用了。”金光冲进院子，激起些许红烟，“朱珠确实在这里，不过，似乎灵力损失惨重，公子确定没有刺中她吗？”言落推开木门，“神官大人怎么不相信我，在下的血羽，不会错的。”
左右回廊，前院中摆着石桌，满地的枯树叶子，两人走进屋里，什么摆设都没有，但四壁的墙上却挂满了铜镜。“公子，这地方，怎么越瞧越心慌。”言落握住他的手腕，“神官大人不必害怕，不过一个小鬼而已。”慕南看着他，确实不心慌了，鬼王在身边都没心慌，其他的鬼自然不在话下。
两人穿过房间，继续往前走。空中漂过一缕红烟，地上，墙上，木柱上，隐隐约约的浮现红色字迹，“倾，心，是个人名吗？倾心，倾心，怎么念着都是娘子的名字。”言落探过字迹，“这些都是鲜血，沉了快两年了。”
“也就是说，朱珠一死，便在这里写字。但是，她的执念难道不是相思难成之苦吗？总该写着如意郎的名字，该不会这个如意郎叫倾心吧。”言落拉着他继续往前走，“我的神官大人呐，哪有公子叫倾心的。”
陡然红烟刮过，杂院里尖锐的声音回荡着，似乎在说着，“倾心，我的倾心，倾心，你快点出来。”
“公子，不要杀她。”“放心，神官大人的话，我怎敢不听。”滚滚红烟中，顺间伸出一只胳膊，一柄血羽也瞬间穿过她的胳膊，痛苦的哀嚎声传着，接着胳膊被钉在墙上。
“她果然没有完全化形。”红烟连着胳膊被禁锢在墙上，手奋力地抓着，突然红烟再次哀嚎，胳膊与红烟的连接处激出鲜血，那团红烟脱离胳膊朝着言落冲过来。
言落眼泛猩红，黑红色的灵力瞬间包裹住红烟，渐渐的，整个杂院清净了，慕南赶紧跑过来，“公子”，言落淡淡一笑，“放心，神官大人，在下没有杀她，你看她胳膊还动呢。”
慕南看着红烟，心里悄然软弱，“朱珠姑娘，你，你为什么要带走那些花魁？”红烟却突然痛苦的哭着，渐渐露出一张人脸，瞧着痴狂模样，“她们是我的，是我的！我的倾心，我的倾心！”
“倾心是谁？你的如意郎吗？”慕南仍坚持着自己的想法，“我这一辈子只爱倾心，我只爱倾心！我要把她救出来！我要和她永远生活在这里！”慕南看向言落，“公子，倾心是朱珠的如意郎，你说错了。”
“好吧，是在下错了，神官大人问问那些花魁在哪里。”
那红烟却突然暴躁，“花魁！都是假的！她们都是假的！都是骗子！哈哈哈！”
“她们在哪里？”
“我把她们都杀了！她们是假的，活该被杀！”慕南看向言落，眼神带有一丝焦虑，“朱珠，你不也骗人了吗？那些花魁明明没有死，你为什么骗我们？”红烟陡然安静，一时说不出话，“朱珠，你不仅放了她们，还封印了她们的记忆，让她们过着普通人的生活，不打算说说吗？”红烟的防线被彻底击破，“她们都是可怜人，她们都是可怜人，既然从怡黛楼里出来，我便不想让她们再回去，哪怕她们骗我。”
慕南微皱眉头，“骗你，她们骗你什么了？”
那红烟再次被激怒，“她们不是倾心！她们骗我！她们不是倾心！”
慕南一怔，陡然明白，“花魁，不是倾心，难道，你的如意郎，是花魁！”慕南震惊地看向言落，“公子，我想回怡黛楼一趟。”
夜里，怡黛楼灯火通明，来往客人络绎不绝，姑姑也高兴得站在门口，“公子，今日来新人了，绝对符合您的口味。”
“姑姑”，姑姑看见慕南，赶紧放下手头的客人，拉着慕南坐下，“多谢公子出手，这夜里啊，果真没了妖灵，看这炷灯，都不熄了。”慕南沉着脸，“姑姑，您不必客气，我这一趟，只想了解一些事情。”姑姑瞧着慕南的样子，不由得心里一紧。
“姑姑，您还记得朱珠吗？”
姑姑吓得一哆嗦，眼神躲闪，假笑着，“嗯，记得记得，但是她两年前就死了。欸你们问她，是不是因为这个妖灵就是她。”
言落直直地看着她，“神官大人，你不嫌费口水吗？我可以直接告诉你，保证将知道的都说出来，而且都是真话。”姑姑手颤抖着，以为言落是在威胁她。“姑姑，我们想知道她当年怎么死的，因为什么死的，还有，她的如意郎是谁？”
姑姑心一横，料定这是不得不说了，“当年朱珠被我关在屋里接客后，不知怎么收到一封信，是她的如意郎写的诀别信，朱珠难以接受，就跳楼自尽了。至于他的如意郎，我也不知道具体叫什么，来怡黛楼的，没几个敢说自己真名姓的。”
慕南忍着怒气，连死都说得这么轻松，当真不存善心。“最后一个问题，倾心是谁？”
姑姑想了一下，“倾心，倾心，她曾经是我们怡黛楼里的花魁，后来被大户人家赎走了。其实自打朱珠死后，我心里也是十分愧疚，所以以后只要是有人赎身，我都放她们走了。”
两人终于明白朱珠为什么偏偏带走花魁了，原来是朱珠喜欢花魁倾心。
第二天，两人来到一处宅院，门口两个石狮子，牌匾上写着“张府”两个大字。“公子，你说倾心姑娘，会告诉我们实情吗？”
“神官大人，其实我们这趟来得一点意义都没有，事情已经水落石出。朱珠喜欢花魁，雇人给自己赎身，却被姑姑扣下，此时花魁又送来诀别信，朱珠受不了打击，便跳楼自尽。成鬼以后，忘不了花魁，便劫走她们。”
“但是，我感觉，让朱珠如此付出真情，她们两个人之间，或许有爱情呢？”
门口的守卫拦住两人，“你们干什么的？”言落眼里闪过一丝猩红，两守卫立刻乖乖让道。
左右两边回廊，院中一石桌，一个年轻的娘子拉着一孩提，满脸笑容，“小珠，这个小物件好不好看。来，娘亲抱着你坐下。”
慕南心想，这个就是倾心姑娘？
娘子抬头看见两人，眼里有些无措，“你，你们是谁？”
慕南走过去，“娘子不必担心，我们不是坏人。今日拜访，只是想问一些事情，关于朱珠姑娘的。”娘子一听见朱珠的名字，眼里陡然失落，些许自责，“啊，你们坐下吧。”
慕南看着小娃长得俊俏，“倾心姑娘，你，你是朱珠的如意郎吗？”
倾心怔了一下，心跳忍不住的加快，点点头，“我们确实在一起过。”
“你为什么要送她诀别信？”
“……当年是我们涉世未深，整日生活在一起，便暗生情愫，我们也不确定这到底是不是爱情。但终归是热血年少，毫无顾忌，便偷偷打算离开怡黛楼，找个陌生的地方生活。我时花魁，客人私下给了不少赏钱，我便想着，雇个人，把朱珠赎出去，然后再攒钱把我自己也赎出去。”倾心眼里满是怀念，却默默泛红，“唉，世事难料，姑姑不肯放人，还逼着朱珠接客，我心里也是万分焦急，朱珠都不可能离开怡黛楼，何况我是个花魁，是姑姑赚钱的工具，更不可能离开。姑姑关着朱珠，我们两个见不了面，什么都做不了。我那时意识到，我们两个可能真的没有结果，便写下诀别信，让她不要再和姑姑作对。”
“哪知，她竟然选择跳楼自尽。朱珠死后，我也痛不欲生，整日沉醉，张家公子以为我是在怡黛楼里，束缚不得自由，便想帮我赎身，我当时料定姑姑不会放人，便没有留意。结果，姑姑竟然放了我。”倾心早已泪流满面，小娃在旁边拽着倾心的袖子，“娘亲，娘亲，娘亲。”
“娘亲没事儿，乖啊。”
两人起身，“多有叨扰，福生无量天尊。”
慕南回头望着张府的牌匾，“公子，你有没有觉得，昨晚的杂院和张府很像。”“朱珠如此深情，必定找过倾心姑娘，或许，杂院就是依据张府建的。”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重踏乐善好施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