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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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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浇水？”李绍宇一脸错愕。
原来这些回收站在回收了废纸和纸壳后，在里面浇水将纸壳打湿，这样便神不知鬼不觉地增加了废纸的重量，压低了单价的同时，还拉高了利润率。
他明显很是不解：“这样不会被发现？”
冷淮颂细白修长的手指叩了一下桌面：“这招当然是瞒不住人的，不过只要买通了验货员就可以瞒天过海了。”
大多的加工厂只有在收货的时候会称重验货，之后便不会再复核，只要搞定了第一个环节，之后便不会有人发现端倪。
李绍宇皱了下眉，也想明白了。
造纸加工厂加工废纸有报损，就算真的发现了出品量有问题，但在账面上也是根本查不出来的。
“这个法子也不算新奇了，从前的法子是在卖废铁的时候往里面添砂石，不过这种方法容易被发现，而且一旦筛不出影响钢铁纯度。”冷淮颂端起水杯，喝了口水，“现在这种应该是改良后的方法。”
“那怎么办，我们还要不要废纸的生意？”李绍宇问。
现在摆在面前的无非就是两条路，一个和其他回收站一样做手脚压单价，还有一个就是干脆放弃这个品类的生意。
他们回收站向来不压秤不克扣，以诚信为宗旨，以他对冷淮颂的了解，对方必然不愿意同流合污。
那这个买卖八成是做不成了。
没承想冷淮颂却道：“做。”他略歪着头想了想，“我来想办法。”
之后的几天，冷淮颂先是让李绍宇整理了一份L省的废纸加工厂名单，然后便开始根据名单一个个筛选，最终在众多的造纸加工厂里敲定了三家。
与一般的造纸加工厂不同，这三家加工厂都有一个共性，就是都是成立年头不久的新厂，而且加工厂的类目单一，人员机构简洁。这样的加工厂有个明显的好处——因为刚成立不久规章制度还都执行得比较好，加工厂的管理人员们也都是一腔热血，一门心思地想搞出个成绩来，老油条或是中饱私囊牟利的情况较一般的厂子要好不少。
而类目单一，对品类的把控相对严谨，对废品质量的把控自然也会更加严格。
于是再之后，他便开始一家家跑业务递名片。
只是废纸加工厂的事情还没有着落，却发生了另外一件事。
当时冷淮颂跑完一家加工厂后刚回到办公室，回收站的一个员工就凑了过来，一边拧开瓶矿泉水递过去，一边神秘兮兮地道：“冷哥你听说了吗，市里的回收站那边出事儿了！”
冷淮颂忙得口干舌燥的，他接过员工的水喝了一口，随口问：“什么事？”
“昨天晚上的时候着火了！当时正好是后半夜回收站没有人，等有人发现的时候火已经烧老大了，把楼上的住户家都烧了！”
李绍宇一愣：“人没事吧？”
“人倒是没事，就是火烧得特大，整个儿回收站都烧没了。”
冷淮颂脸色微沉，又问：“怎么烧的？”
“那不知道，”员工摇了摇头，“不过这事儿闹得挺大的，网上全是视频。”
说着将手里的手机递过去，李绍宇伸头一看，见是一段当时回收站着火时候的拍摄视频，视频画面有些抖动，但透过镜头都能够看出火势十分汹涌。视频只有短短的半分钟，但不过就是半分钟的时间，火势便猛地窜了起来，连同着将隔壁的几个门市都烧着了。
其他几个员工也跟着凑了过来，挤在一起看视频。
“烧得这么严重，得赔不少钱吧？”
“活该！”其中一个员工骂道，“缺德玩意儿活该遭报应！”
也别怪他幸灾乐祸没同理心，这些人当初给他们使绊子打骚扰电话的时候，可没见他们有一点同理心呢。
“所以这可不就是坏事干多了，老天爷都看不过去收拾他们了！”
“就是！活该他们运气不好！”另一个员工在一旁跟着一唱一和。
“倒也不全是运气。”
他们的话忽然被冷淮颂打断。
李绍宇朝他的方向看过去。
冷淮颂手里拿着矿泉水，骨节修长的手指在空矿泉水瓶壁上摩挲着：“陵北街两侧的居民楼都是三十多年房龄的老楼，楼下商铺的消防设备老旧，设计上更多都不符合规范，再加上商铺毗邻过近，防火隐患很大。”
一个员工愣个一下：“但是那条街上的商铺又不是第一天干，之前可都好好的…”
冷淮颂的食指在瓶壁上叩了一下：“一般的商铺倒还好，但回收站的回收品里大部分都是易燃易爆物，商铺毗邻过近，导致囤放货品的位置紧张，再加上之前为了和我们抢生意又囤积了大量货品，一旦有零星起火点火势很容易迅速蔓延。”
员工恍然大悟：“所以冷哥你之前让我们搬家，并不是怕了他们，而是提前想到了回收站会出事？！”
李绍宇抬起眼皮，朝冷淮颂看过来。
冷淮颂笑了一下：“倒不是料想到了会出事，只是回收站的确存在消防隐患，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罢了。”
“况且回收站的规模扩大，市区里的店铺面积想要扩大经营的确捉襟见肘，这才决定了要搬家。”
“不过，”他又添了一句，“也的确是他们没完没了的骚扰才加快了搬家的进程。”
员工哼了一声：“不管怎么说，是他们自作自受，这下赔个精光也没心思再来坏我们了！”
冷淮颂没开口，敛着脸色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这时候忽然手机一阵震动，他拿起手机一瞧，是王博琪。
“我去接个电话。”他说着起身往外走去。
房间里回收站的几个员工还在八卦着回收站着火的事情，之前他们没少被那家回收站老板整，这时候对方倒霉他们自然没有一点同情，都觉得是他缺德事儿做多了，还准备晚上涮火锅庆祝一番。
“宇哥，怎么样晚上一起涮锅子啊？”一个员工兴高采烈地问。
“行。”李绍宇坐在桌子边沿上，点了下头。
几个人挺高兴，开始说研究起来买什么菜。
“宇哥你爱吃什么菜？一会儿我们去买。”
“随便。”
李绍宇随口回了一句，目光朝门口的方向看过去。
这时候门声一响，冷淮颂回来了，脸上还带着点明显的笑意。
李绍宇从桌子上跳下来，走过去问：“怎么了？”
冷淮颂弯唇一翘：“app那件事有眉目了。”
冷淮颂没想到app的事情进展得这么顺利，他抽空回了趟寝室，和寝室的几个人仔细研究了一番小程序的运行。
王博琪表示小程序目前还只是个初稿，没有上线，功能也只有基础的部分，至于其他功能以及细节在和他商定之后再优化确定。
冷淮颂用王博琪的软件跑了一下这个小程序，小程序的基本功能已经比较完备了，令他有些意外的是小程序的皮肤设计也相当不错，简单整洁外还颇有审美。
“审美不错。”他夸了一句。
李嘉明道：“整体美工都是老王设计的。”
“好看吗？”胖洋抓了抓头，“我咋觉得还是黄底配色更好看。”
“又不是卖炸鸡，搞什么黄底。”王博琪冷冷一声。
“美团不也是黄底？还有麦当劳。”
“那不都是卖炸鸡的？”
“谁说美团都是卖炸鸡的？”
……
两个人说着说着就斗起嘴来。
李嘉明好几次张嘴想劝，都没插上嘴。
冷淮颂微笑着看两人斗了半天的嘴，开口问：“这个程序的人数访问上限是多少？”
王博琪这才停止和胖洋斗嘴，正色道：“以目前的服务器承载量来看，同时容纳十几万人浏览不会有问题。不过现在仅仅是试操作阶段，之后有需要的话可以进行扩容。”
冷淮颂略想了想，以目前他们的客户量来说，这个承载量足够了。
于是他点了点头：“那什么时候可以上线？”
“等修改优化细节，再经过试调试后，”他思索片刻，“差不多一周以内。”
“好。”
之后，冷淮颂便就着小程序的细节同几人又仔细商定了起来，一直研究到后半夜，才终于敲定了方案。
回收站的生意基本走上了正轨，他只需要每半个月过一遍账目，其他的便不大需要操心。
于是再之后的几天，冷淮颂便一直在学校和季家两边跑。白天上课，晚上给季时昂打工。
而造纸厂那边也终于传来了好消息，鑫业纸业的经理回复了他，约他谈供应原材料合作的事宜。
鑫业纸业是冷淮颂在L省内众多造纸厂内筛选出来的一家，他仔细调查过，这家造纸厂是新成立不久的厂子，且管理制度严格，最重要的是，造纸厂的高管实行的是分红制度——这种制度一方面可以激励高管的工作热情，提高效益，另一方面对于各个高管之间也是一种监督与掣肘。
两人约在距离造纸厂附近不远的一家茶餐厅。
鑫业纸业的王经理身材不高，有些微胖，见到冷淮颂后先是微愣了一下，没想到对方瞧起来竟这么年轻。
随即，他便热情地同对方握了握手。
两人落座后先是互相客气了一番，然后便言简意赅地谈起了合作，王经理开门见山的向冷淮颂问起供货相关，包括品类、单价以及最大供货量等等。
原本王经理对于冷淮颂的报价便有些犹豫，在听到他的底价后，更是沉默下来。
“冷老板，这个报价可比市场价要高不少。”
冷淮颂面带微笑：“我能保证提供给贵方纸浆的水分不超过10个点。”
王经理面色一顿。
见他没说话，冷淮颂又接着笑了一下，拿起面前的茶壶给对面的王经理续了杯茶：“我是带着诚意和您谈合作，自然是不急于一时的，您可以多比较几家的价格再决定。”
接着，他状似随意道：“我听说王经理原本是在建发高就？”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