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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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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淮颂起早贪黑地忙了半个多月，收了不少的二手货，转手赚了不小的一笔钱。
他每天回到卧室后就清算当天的收入和支出，然后把盈余记录下来。
然而即便如此，距离七个亿的庞大金额来说还是杯水车薪——甚至每天赚的钱连还利息都不够。
于是这天他一大早又跑到了二手交易市场，这里进货快出货也快，要想淘到好东西就得勤来。
他刚往市场里走了几十米，一个摊主就热情地朝他打招呼。
之前冷淮颂在他的摊子上买过几次东西，摊主又是个自来熟，一来二去，两人就很相熟了。
“老秦，今天有没有什么新货？”冷淮颂戴着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好看的眉眼。
“给你留着呢，”被称作老秦的摊主从一旁的盒子里掏出个几公分高的，椭圆形的机器递给他，“我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玩意儿，一个工地的按废铁价卖给我的，你瞧瞧能用上不？”
冷淮颂蹲下身，将那机器接过来仔细端详，机器很新，不像是二手的。
他端详了一会儿，又仔细读了机器上面刻着的外文，辨认出来这是个食物垃圾处理器。
食物垃圾处理器不算是什么稀罕物，但在这里的普及不算广泛，再加上是进口货，老秦不认识也正常。
冷淮颂问：“就这一个吗？”
既然老秦说是工地处理的，想必不会只有一个。
果然老秦随即道：“卖我的人说他手里一百多个呢，好像是因为什么施工失误，没在相应的位置走线，这玩意就没用了，具体的我也不太懂。”
“怎么样，”他问，“你要吗？”
“他手里有多少？我都要了。”冷淮颂问，“价钱怎么算？”
“你要是要我就和那边打声招呼，”老秦道，“这笔单我也不赚你钱，就收个中间的提成费。”
冷淮颂好说话，做事干净利落不磨叽，人又长得出挑，老秦对他印象不错，所以也乐意和他做生意。
“好，”冷淮颂道，“回头我请你吃饭。”
这一批垃圾处理器单个市场价要四千多，冷淮颂卖1500一个，转手就赚了十多万。
他给老秦封了个大红包，老秦看到里面的钱眼睛都直了：“兄弟真够意思！”
冷淮颂笑了一下：“下次再有新货别忘了联系我。”
“那是当然！”
“哦，对了，”老秦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西城区那边有个鬼市，里面不少偏门货，你去过没有？”
“西城区？”
“对，就城门楼下面，那边货不少。”
冷淮颂摇了下头。
老秦拿过根笔，嘴里叼着笔帽在便签上唰唰写下行地址：“我哥们儿在那边，你去了直接找他，他手里有不少新货。”
冷淮颂接过便签瞧了瞧，然后将便签折了两折，塞进口袋里。
“不过那里水挺深，偏门货不少，”老秦叮嘱道，“小心点。”
冷淮颂点了下头，朝老秦摆了摆手。
第二天，冷淮颂就按照老秦给他的地址去了西城区的鬼市。
同老秦说的一样，这里的鬼市较之前的要大上不少，货也更多，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冷淮颂找到老秦介绍的朋友，在他手里买了几样货。
他拎着几样货刚要回去，目光忽然落在城墙边下的一个摊子上。
那摊子铺得不小，上面摆着不少的新奇货。
冷淮颂走过去蹲下身，捡起摊子角落里的一个模样老式的VR眼镜。
他将那眼镜在手里掂了掂，问：“这个怎么卖？”
摊主是个又瘦又矮的中年人，长脸，脸颊瘦得凹陷。他朝冷淮颂看过去，朝他上下打量了几眼，然后才开口道：“一个四百，不还价。”
“二手的还四百？”
“单买就是这价钱。”那摊主爱答不理道。
“那批发呢？”
摊主这时候才抬起眼皮，朝冷淮颂瞥了一眼：“五十个起批三百五。”
“我要一百个。”
摊主又朝冷淮颂瞥了一眼，然后用方言同一旁打下手的瘦高个儿说了句方言，那人也朝冷淮颂看了一眼，然后便起身离开。
不多一会儿的功夫，那个高个儿抱过来个箱子。他蹲在摊子旁，手脚麻利地用壁纸刀将箱子划开个口子，从里面掏出几个盒子来，递给摊主。
摊主接过他递过来的几个盒子，再递给冷淮颂。
冷淮颂拿起一个，拆开盒子的外包装，按下驱动键，VR眼镜的指示灯立刻亮了起来，显然可以正常使用没有问题。
那摊主也没开口，直接把之前一起拿过来的那个纸箱子推到冷淮颂面前。告诉他纸箱子里面是其余的眼镜，冷淮颂朝那箱子瞧了一眼，那箱子的外包装用胶带纸整整齐齐地封着，正好是一百个。
冷淮颂从怀里掏出钱包，从里面拿了一摞钞票递给摊主。
鬼市讲究的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而且只收现金，不抵押不赊账不支持转账。
摊主接过那一摞的现金，沾了点口水数了起来，数完钞票后，点了下头。
冷淮颂也不多话，拎起那一箱子的眼镜起身离开了。
那摊主敛了眼光，打了个哈欠像是有些犯困的模样。一直等到冷淮颂走远了，他才撩起眼皮，盯着冷淮颂的背影，得意地笑了一下。
二手行业里有不少“真机换模型”的手段，这里的‘模型’倒不一定是假货，也可能是真货的残次品或是损毁品。买家通常会以批发价在二手交易市场进一批货，这一批货少的几十，多的数量上百，根本没办法一个个仔细检查。于是有的卖家便好货次货掺着卖。
等买家发现被坑回来讨说法，卖家自然是不会承认的：
“银货两讫，当面交易；一旦售出，概不退换。”
所以在二手市场收货，一个看的是眼光，一个凭的是人脉。若是熟识的老面孔摊主多半会给好货，但若是生面孔，被宰的概率就很大了。
一般来说，即便是老手，也偶尔会在收回来的货里碰到几个残次品。
这摊主卖给冷淮颂的这一批货里，真机倒的确都是真机，但大半都是残次品，不能亮不能用，能用的只有箱子上面的零星几个——这种手段大多是宰面生的生客，几乎是能骗一个是一个。
摊主才不担心冷淮颂回来闹：你有什么证据我卖你的是残货？你从我这里拿走的时候可都是好的。
冷淮颂回到家后，第一件事就是拿了把螺丝刀，把那VR眼镜的机身给拆了。
他拆机身的动作很稳，在几乎没破坏任何线路的情况下，就将整个机身拆开来，然后在机身后部的位置拆下来一个手掌大小的电路板。
他将电路板放在灯下仔细端详，在电路板下缘的位置，有一行细小的英文代码。
果然是。
之后他随手将那拆得七零八落的眼镜扔在一边，拿起壁纸刀开始拆那个被胶带封得严严实实的箱子。
冷淮颂将箱子拆开后，从箱子底部抽出一个掂了掂——从重量上来说应该是正品。他随后按下开关试了试——眼镜的指示灯闪了一下，就迅速灭了。之后他再试，眼镜就再也不亮了，甚至连电都充不进去了。
他挨个儿试了一下，一箱一百个，除了上面的两层是好货外，其余的全都是残次品。
冷淮颂将能够使用的好货放到一旁，然后开始逐一拆解剩下的残次品。
他将残次品拆解后，取出里面的电路板和之前拆解下来的电路板仔细比较了一番让，然后才将拆解下来的电路板都规规整整收好。
等到第二天，冷淮颂又来到了那个摊子。
摊主翻着眼皮朝他看了一眼，随后便像是没瞧见他一般，闭上了眼睛，手里还摇着扇子。
冷淮颂也不恼，来到他的摊子前，喊了声‘老板’。
这时候摊主才睁开眼睛，看向他，问：“有事？”
冷淮颂道：“老板你还记得我吧？昨天我在你这里买了一百副VR眼镜。”
摊主笑了一下：“鬼市的规矩，货出了概不退换。”
“我没想退，”冷淮颂也笑了一下：“想再买点。”
摊主的表情一滞，随即神色不变问：“要多少？”
冷淮颂道：“还有多少我都要了。”
摊主朝冷淮颂瞥了一眼，起身朝一旁的瘦高个儿比划了个手势。
等瘦高个儿走过来后，摊主依旧用方言向他问道：“那批货还有多少？”
“七百六七件，”瘦高个问，“怎么了？”
摊主勾着嘴笑了一下：“哥们运气好，碰到个白帽子，喏。”说着朝冷淮颂的方向瞥了一眼。
那瘦高个儿也朝冷淮颂的方向看了看，脸上露出点惊讶的表情：“那不是上次那个……”
像他们做这种生意的，见人下菜是常有的事儿，除了熟客外，遇见面生的客人拿次货充好货是再常见不过的事。被忽悠了的客人也只能吃了哑巴亏。
但像这种吃完亏还来二次消费，上赶着继续吃亏的可没见过。
摊主却没管他的心路历程，朝他扬了下下巴：“拿货去！”
送走了冷淮颂，摊主翘着脚坐在摊位上，美滋滋地数着手里的红票子。
瘦高个儿在旁边也挺高兴：“赵哥，你说这傻逼咋就让咱俩赶上了呢。”
摊主勾着唇角笑了下，继续数手里的钞票。
他刚数完钱将红票子塞进腰包里，就瞧见他二哥急匆匆地从远处风尘仆仆疾步过来。
“二哥，”摊主连忙站起来，脸上堆上笑，“你咋来了？”
被称作二哥的中年男脸带急色，也不同他寒暄就急匆匆问：“上次给你的那批VR眼镜呢？”
听到对方提到VR眼镜，摊主眼角眉梢都露出十分得意的神色来：“那批货全让我出了！”
“全出了？”对方大惊失色，“那不是批废货，怎么全出的？”
摊主满脸得意洋洋：“那还不是你弟我有能耐！”
“你多少钱出的？”男人连忙问。
“不看成色一个三百五。”摊主得意洋洋道，“全都出了！”
“蠢货！”中年男一脸懊恼地猛一拍大腿，“那批货单个就值一千多！”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