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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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曼音又一次道，“顾顾，一场婚礼在人生中至关重要的存在。”顾妩是她看着长大，被她家混小子欺负，要是在连一场盛大的婚礼都没有，太委屈了。
午饭差不多做好，厨房那边来请示过黎淑晴后，陆陆续续地往餐厅里端，菜香味一点点飘进客厅。
顾妩自从怀孕后，嗅觉特别灵敏，一丁点油星子都不能闻，不然胃里立马翻江倒海，“唔——”她捂住嘴快速往洗手间跑去。
贺迟羡抢黎淑晴一步，紧跟过去。
黎淑晴转即去了厨房那边，让厨师把第一道菜撤了。
顾妩趴在马桶上吐给不停。
早饭没吃，什么都吐不出来，吐出来的都只有点清水，又苦又难受，头又晕得要命。
贺迟羡赶忙接了水递给她。
顾妩漱了漱口，双手撑在盥洗台面上缓和状态，镜子中的顾妩面色惨白，红彤彤的眼眸里有不少血丝，每次吐完以后，眼眶周围都会有红色的斑点，不久之后就会再变成紫色点点，总之非常难看。
这种斑点已经跟了她一段时间，在顾妩决定留下宝宝开始，所有护肤品都换成孕妇款的，尽管涂了孕妇专用的护肤产品，也遮不住。
丑死了，她真不想多看一眼。
顾妩眼周围的状况，贺迟羡也瞧得清楚，顾妩最爱美了，为了肚子里的宝宝遭罪了，他上前一步，“这么闹腾你妈妈，出来后打你屁股！”
贺迟羡突来地靠近，一只手还覆在她的小腹上，手心的温热从小腹传遍顾妩的全身。
顾妩身体微微一紧，垂眸，侧了侧身体，跟贺迟羡保持了一些距离，小声说，“哪有你这样跟宝宝说话的，别这么吓宝宝，宝宝很乖，一点都不闹腾。”
她只是闻不得油腥味，还有汽油味，其余的时间宝宝很乖，不怎么闹腾，没太影响她上班的状态，除了比之前困了许多，补个午觉就能解决了。
贺迟羡收回手，放兜里，瞧着顾妩。
顾妩提到宝宝，模样娇憨，语调温柔。
她应该也是喜欢宝宝的吧。
不会像讨厌他那样讨厌宝宝吧。
算了，不办就不办吧。
能答应留下宝宝跟他在一起，是很好的结果饿了。
等将来有一天，她愿意了，再补办一场盛大婚礼也不是不可以。
*
顾妩这阵子害喜厉害，最终双方家长决定不大办，一致决定双方家族以及亲戚要安排在一起吃个饭，认认亲。
这个决定他们没再问顾妩或贺迟羡的想法，是不可否定的决定。
就算不办婚礼，该有的体面一分不少。
这些顾妩跟贺迟羡插不上话了，几位长辈在商量，不再过分年轻人的意见。
油腥味重的菜，都被黎淑晴撤了。
顾妩入座时，手边多了一杯温热的柠檬水。
她刚刚见贺迟羡从饮水吧台那边取了一个玻璃杯，还进了一趟厨房。
她手边就多出一被柠檬水。
所以，上次那杯柠檬水是贺迟羡给她准备的啊。
顾妩抿了抿唇，一丝温热感划过心尖，她垂眸，小口小口地喝着柠檬水，果然跟她之前喝的味道是一样的，清爽的酸味里还有淡淡的甜味。
蒋曼音笑着说，“顾顾，婚礼还是要办一场的，就算现在不办，等你肚子里的小家伙出生了，也是要办的，那时婚礼想怎么办，你跟小羡决定。”她跟贺怀明结婚的时候就没大办，挺遗憾的。
顾妩笑了笑，态度含糊。
等宝宝出生，她跟贺迟羡指不定怎么样呢。
太遥远的问题，不考虑。
蒋曼音又问，“你们俩打算什么时候领证？有没有中意的日子？”
领证的日子？
顾妩看向贺迟羡，他们还没商量过。
贺迟羡对蒋曼音的话向来不怎么爱搭理。
蒋曼音习以为常，看向顾妩道：“我让人给你们请个日子？顾顾、小羡你们觉得呢？”
顾妩又看向贺迟羡，见他还是没反应，不乐意也要给个态度啊，拽拽的做什么？顾妩回话，笑容甜美，“好的，谢谢蒋姨。”决定留下宝宝，领证是必然，至于日子不日子的，长辈们开心就好。
蒋曼音笑了笑，很舒心。
她是很中意顾妩的，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孩子。
原本丈夫有意撮合她跟贺林，她没什么意见。
她能跟小羡在一起，她乐见其成。
毕竟这两年她一直在操心小羡的婚事，都没有什么结果。
小羡能应下这场婚事，她心里高兴又满意。
贺迟羡冷冷道，“我们自己会看着办，不用你操心。”请什么日子，明天就去领证。
蒋曼音脸上的笑淡了些，眼神也暗淡下来，面露尴尬。
黎淑晴赶忙出来打圆场，“小羡啊，你们不办婚礼，领证日子请个好日子，图吉利，听你妈妈安排吧。”
这次，贺迟羡破天荒没反驳，算是默认。
*
午饭吃过后，蒋曼音、贺怀明便打算离开。
在离开之前贺怀明还是提了一句，转股，以及两家公司更深一步合作的问题。
顾烨鸿并没有接受，两家人在业务上有不少合作，还明确的表示并不希望因为两孩子的关系，牵扯到太大利益。
贺怀明了解顾烨鸿的为人，宁可少赚钱，利益看得不是很重。这个话题，贺怀明并没有深一步继续交谈，两人认识这么多年，两家公司能谈成利益深度捆绑，早就已经那么做了，他有意撮合贺季林和顾妩，一来，是认为两家人知根知底，门当户对，顾妩这孩子跟季林性格也搭；二来，有深度捆绑的意图，有顾业集团的助力，集团必然能够更上一层楼，稳坐行业一把手。
顾烨鸿没给出肯定的答复，也没否认，显然是对季林这个人有好感。
哪知事情演变成这样。
他这个小儿子是个让他头疼的存在，他一直是希望两个儿子能回公司上班。
偏偏两个都没让他如意。
大儿子做投资链接，跟公司的业务上还有不少往来。
至于小的这个，贺怀明提一次气一次，他对贺迟羡之前有明确安排，毕业回公司上班。非要自己搞什么科技公司，每一项研究等于烧钱，他手头的子公司有好几个不错的项目，只为了供应研发被他败了多少，去年为了一个医学临床技术的纳米研究，还卖手里的一个项目，他就看看他能搞出个什么名堂！
顾妩准时准点犯困，强撑着困意跟着爸妈送贺迟羡离开。
贺迟羡去车库取车，贺怀明冷声道：“不办婚礼，是不是你的主意？”
“你认为是就是了。”面对贺怀明的质问，贺迟羡没所谓地摊摊手，随后打开驾驶座的车门，在车前顿了顿，“你当真是关心我们办不办婚礼，还是说没有大张旗鼓的婚礼，你没办法无形震慑顾家那些股东们，没办法告诉他们顾家将来迟早有一天是你的。啧啧啧，利益捆绑不成功，觉得心里滋味不好受？”说完，贺迟羡绑上安全带，启动车，一脚油门踩走。
贺怀明在原地气得咬牙，“你瞧瞧这个混账东西说得什么话！两家利益能深度捆绑，对两家、对他能没有利？他还不乐意了？不知好歹的东西！”
蒋曼音有些疲倦，“你也别总说小羡的不是，小羡今天挺开心的。”
*
进屋后，黎淑晴见顾妩没什么精神状态，她拉住顾妩的手，心疼道：“吃点什么，中午都没怎么吃饭。”
顾妩靠在黎淑晴的肩头，摇摇头。
黎淑晴：“我看你啊，那什么班别上了，费脑子不说，还低三下四的四处求人，干脆辞了在家好好养胎。”
顾妩抬了抬眼皮，淡笑，“妈妈，我是怀孕，又不是得了什么大病。”
黎淑晴‘啧’了声，“胡说八道什么呢！妈妈也是为了你的安全。你这情况，怎么出去跑新闻？”
顾妩：“不跑啊，我最近很少出去跑新闻。”
黎淑晴不信，“我看那些记者为了拿到好新闻，都要追着人家跑，你怀着孕，太危险了，听妈妈一句，周一上班就去辞了。”
“......”顾妩叹叹气，“黎教授你也太看不起你生的女儿了吧？你的宝贝在圈子里摸爬滚打两三年了，怎么也有一丢丢人脉吧，该拿到的新闻，都不会缺少的。大多时候不需要出去跑新闻，就算要出去，我会跟同事们一起，又不是单独行动。我们同事之前也有怀孕的，她们都可以，怎么到我这里就不行了？我的宝宝不比任何人脆弱！宝宝，你外婆说你娇气，咱们要给外婆秀一个。”
“......”黎淑晴说不过顾妩，转头看向坐在顾烨鸿，指望他劝闺女几句。
顾烨鸿见黎淑晴看过来，一张报纸举高高把自己挡住。
“......”黎淑晴狠狠地剜了丈夫一眼，真是小的老大，她都没办法，转头对顾妩无奈笑了下，“行了，说不过你，暂且放你一马，自己注意安全，不准出去跑新闻，不准出远差！你现在不是一个人，做什么事之前不单单为自己考虑，还要为了肚子里这个小家伙考虑考虑，知道不？”
“知道了，谢谢妈妈，mua~”顾妩语气轻快，还在黎淑晴脸颊上亲了下。
黎淑晴佯装嫌弃，笑着说，“亲我一脸的口水，脏不脏啊。”转即，黎淑晴又严肃起来，“宝贝，我问你，不办婚礼是你跟小羡的意思？”
顾妩卖萌的笑了笑，“我自己的想法。”贺迟羡什么意思，她并不清楚，多半也不想办的吧。
黎淑晴长吸一口气，“说你什么好呢，这算哪门子结婚啊。婚礼不办，婚纱照也不打算拍？”
顾妩拍拍嘴，呵欠一个接一个，“好困啊，妈妈不说了吧，睡午觉去了。”
黎淑晴还能不知道她这是想要蒙混过关，无奈道，“快去睡午觉吧。”
顾妩敷衍地点点头。
顾妩离开后，黎淑晴坐在沙发连声叹气，“你说这孩子，我又没逼她一定要跟小羡结婚，怎么哪都透着不对劲。”
顾烨鸿将报纸放下了些，露出半张脸，“一会时间，你叹多少声气了？女儿自己的决定我们尊重就好。”
“你心大，我心里不安啊。”黎淑晴又叹了声。
顾烨鸿换了一张报纸看，“你这就是传说中的自寻烦恼，前些天不知道是谁还让我想开些，女儿就算不结婚，就算跟贺迟羡结了感情不和，肚子里的小家伙我们也能够养得好好的，她想结婚就当是她人生一次重要的体验，不稀罕他们贺家。这才多久啊，又不是这么回事了？”
“少拿我的话堵我。”黎淑晴叹叹气，“话虽如此，自己的宝贝，哪有不担心的。”还是希望她，能够婚姻幸福美满，人生快快乐乐，“到底小羡性子不如季林温和，你看看他对曼音的态度，时间长了会不会对闺女也这样，真不知道两人日子过不过得好。”
顾烨鸿：“事已至此，想这些没用的做什么，不见得日子过不好。”
黎淑晴愁闷的脸上稍稍好看了些，笑道，“老顾，你不是一向看不顺眼小羡的，难道是看出什么来了？”
“我能看出什么来？我现在也没多看好他。”打小不讨喜，“说起来，闺女嫁给贺迟羡不见得是一件坏事，个性是嚣张了些，这几年独自在外创业，不靠家里的资金，事业风生水起的，短短几年时间，手底下好几个企业，光伏、新能核哪个不是做得有模有样的，就算当年的贺怀明都不见得做得到，个人能力还是不错。”重点贺怀明掌控不了他。
黎淑晴笑，“难得听你夸小羡一句啊。老贺今天单独跟你聊，说了什么？”
顾烨鸿说：“能说什么，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老贺，他野心有多大，你能不清楚。”贺迟羡横插一脚，算是乱了贺怀明整盘棋，正好断了贺怀明这些年来的念头。
贺怀明的野心，黎淑晴心里门清。
两家人感情看似坚固，那是老顾一直坚守自己的原则和底线，贺怀明无从下手。
*
顾妩回到房间，简单洗漱了下，换上睡裙，与柔软的床亲密接触。
刚要进入梦乡，窗户的玻璃被什么东西投了下，一下接着一下，噼里啪啦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下冰雹了。
烦透了，根本没法睡觉。
顾妩拖着困顿的身躯，从床上起来，丧尸般行走到窗前，她要看看是哪个神经病没事打她的窗户，她要报警把他抓了。
拉开窗帘，贺迟羡那个神经病站在院子里，欠欠的。
顾妩火气上来，气呼呼道：“贺迟羡你是不是有病啊？”好端端地砸她窗户做什么？
“下来。”贺迟羡仰头看她，一副拽的二五八万似的。
“干嘛啊。”她困得要命，刚刚进入睡眠状态，被吵醒后，头脑都不清醒了，很不耐烦，非常想骂人！
贺迟羡继续拽拽道，“我看看我儿子不行？”
顾妩极其无语，吐了口气，“你上来看吧。”看完她好睡觉，顺便说了密码，“密码259820。”
额，他不是知道密码吗？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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