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77.去探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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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去探亲
又过了半月，春芽突然来找她，神情略有些着急。赵惜不明所以，问道：“出什么事了？”
春芽庆幸道：“听说京大停课比我们还早，我怕你跑去其他地方大串联，让我扑个空。”
“那不会，我们宿舍人还算理智，都在观望，不过我猜也撑不了几天。”赵惜有心借着这个空档，到全国各地看看，可没人作伴，她担心有人趁乱搞事，再把自己搭进去。
春芽表情神秘，卖关子道：“请你看场戏。”
大串联开始后，陆续有老师遭殃，彭佳她对象的妈妈因为重男轻女的言论，遭遇停职处理。彭佳知道后，想彻底撇清关系，可她对象哪里肯，还想借着彭家的关系，替自己妈妈运作一下。
春芽找人刻意诱导那男的，想让他拍了跟彭佳搂在一起的合照，去要挟彭家。届时，彭家夫妻俩为了面子，肯定会让两人结婚，毕竟没搞对象就跟陌生男人搂在一起，说出去不好听。
有乐子看，赵惜自然不会拒绝。只是她俩谁都没想到，彭佳还打着陷害春芽的主意……
“姐姐，咱奶留给我的房子好久没人住，搁下去怕是坏的更快，你陪我过去收拾一下，可以吗？”
春芽挺诧异，问她房子地址，结果彭佳说的却是她和对象经常见面的那处宅子。要是没调查过，春芽还真信了对方的鬼话，既然她要玩，那自己就陪她好好玩玩。
“小惜，到时你守在外面，我猜她肯定会叫她对象过来。如果看到有男人进入宅子，你一定要吹口哨提醒我。”
赵惜满口答应：“这好说，你也注意安全。”
两人说好后，一起往那处宅子走，等到了地方，赵惜先留意四周环境，最后找了个角落呆着。
春芽敲门，彭佳迎了出来。打扫收拾比较费时间，赵惜想着对方总得做做表面功夫，先干一会活。谁料半个小时都不到，就有个戴眼镜，脸颊瘦长，生的白净的男人走过来。这宅子几乎在胡同最里面，不用猜男人必定是彭佳的对象，赵惜躲得地方应该是个菜园子，已经荒废。她三两下爬上墙头，朝宅子里吹口哨，不大一会，春芽从屋里走出来，向她做了个手势，然后躲进了茅房里。
大门没上锁，赵惜看到男人径自走了进来。等人进了屋，春芽鬼鬼祟祟探出头，又侧耳听了会动静，才指了指大门的方向，示意出去跟赵惜说发生了什么。
“你刚才在听什么？”跟春芽碰头后，赵惜好奇的询问，茅房离屋子不近，凭她的耳力，都没听到正房的声音，她不相信发小能听得到。
果然，春芽摇头：“别提了，啥也没听见。”
两人出了胡同，赵惜道：“那俩人就不管了？咱们接下来干嘛？”
春芽道：“你猜都猜不到，彭佳竟然在水杯里下药，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水杯换了。你吹口哨的时候，她的药劲刚上来，现在她对象进去，估摸两人很快要滚到一起。”
赵惜想的比较多，她担忧道：“你这次做的太明显，回头彭佳肯定要诬陷你，到时候你爸妈恐怕……”不好忽悠。
“不怕。”春芽早想好了对策，说道，“我前两天就收拾了衣服行李，跟家里说要和你一起去外地串联。今天就彭佳见过我，她即使跟人说是我害得，也不会有人相信她。待会我们找人，引些闹革命的学生过去，管饱两人吃不了兜着走。”
走没多远，两人看到三个小孩，春芽抓了一把土，往脸上胡乱涂抹几下，头发也抓的乱七八糟，看起来就跟在地上滚过似的，邋遢的要命，简直跟乞丐有的一拼。
赵惜装作不认识，径自走了过去，就听春芽道：“小孩，给你们一人一毛钱，麻烦帮我做件事。”
一小孩嫌弃道：“走开，臭乞丐！”
还有一小孩，盯着春芽手里的钱，犹豫一瞬，问道：“你先说什么事？”
春芽：“那个胡同最里面的破房子里，有人进行不正当交易，你们去告诉游行的哥哥姐姐，让他们过来抓坏人。”
嫌弃她的那个小孩，警惕道：“你怎么不去说？”
春芽指了指自己的脸，还有身上的土，佯装无可奈何：“你看我这邋遢的模样，估计说了人家也不信我，还会像你讨厌我一样撵我……”
小孩脸顿时红了，迟疑地问：“我要是跟他俩一块去叫人，那一毛钱还算数吗？”
“算，怎么不算？”春芽直接把钱给了三个小孩，催着他们赶紧去，“记得是那个胡同最里面的房子，可别说错了。”
等三个小孩走远，赵惜才返回来，手里端着瓢水，说道：“赶紧洗把脸，整理下头发，我们回学校拿了行李，直接去火车站。”
“你从哪里弄得水？”春芽疑惑。
“自然是找人借的。”为了把瓢端出来，她还给了那家两毛钱。不过跟报复彭佳这事相比，两毛钱不算啥，她出的一点也不心疼。
之后两人便离开了京市。
大串联的学生天南海北，哪里的都有，赵惜和春芽先去了南方，有些地方“革命”闹得比京市还凶，有些地方却才闹起来。见识过学生们疯狂起来，到处打砸后，两人变得谨慎了许多。
在外面辗转一个多月后，春芽觉得是时候给家里去封信，报个平安了。赵惜嫌写信太慢，她俩如今居无定所，家里有事想告诉她们，也找不到人，于是决定直接打电话沟通。
姚翠兰接到电话，听说学校停课，她跟着红小兵闹“革命”，急得团团转：“你赶紧回来吧？听说外面乱套了，你要是有个好歹，我和你爹怎么办？”
赵惜道：“妈，你放心吧，现在坐火车不花钱，我正好跟着她们出来转转，有春芽跟我一块呢，还有其他同学，我们有分寸的，不会乱来。”
“那你到哪啦？如果可以，你去帮我看看你三哥吧，妈也好久没见他了。上次收到他的信，说是出任务受了点伤，要回家修养。可没两天，又变卦说有事，不回来了。”姚翠兰打算稍后给三儿子打电话，让他亲自劝劝闺女，在外面晃荡差不多就回家吧，等什么时候学校开课，再回去。
赵惜思索片刻，觉得可行，于是应下了老娘的请求。
挂掉电话，她又给秦骁拨了一个，显然她家兵哥对外面什么情况比老娘要清楚。秦骁了解过赵惜的个人想法和打算后，直接问道：“等看过三哥后，也来阳城看看我吧，这边有不少好吃的，到时候领你转转。好几个月不见，我想你了。”
“好啊……”赵惜估摸了下时间，“可能还得一个来月，等我过去的时候再给你打电话。”
秦骁：“我等你。”
两人又说了些琐事，赵惜想起最近投稿不顺，不禁向秦骁抱怨：“大家都在闹“革命”，报纸上也在打口水仗，我投了几篇稿子都石沉大海，也是实在无聊，才跟着出来串联，就当长见识吧。”
秦骁闻言，建议道：“你要不要寄给我，我帮你往军报投一下？”
赵惜犹豫：“不相干的文章，能投军报？”
“那确实不能……”秦骁有个想法，一直没实施，如今是个机会，“你要不要就上次的军拳写篇文章？”
赵惜纳闷：“这……你们部队不练军拳的吗？”她以为这是练兵最基本的。
秦骁解释道：“也练，不过没有形成科学体系。我看你上次晨练时比划的那套挺不错，如果能写成文章，向大家科普介绍一下，兴许能得到全军推广，从而提高单兵作战能力。”
“你让我想想吧？”赵惜沉吟片刻，觉得自己没什么思路，只得道，“我对你们部队的情况不了解，大概是写不出什么文章的，不如把军拳画成图册寄给你，这文章你来写！”
秦骁哭笑不得，退一步说道：“你先画图册，没准画着画着就有灵感了。后面这文章谁来写，咱们以后再讨论。”
“好吧。”
赵惜三哥姚文豹当兵的地方在夷城，跟她们现在落脚的地方，隔着一个省份。原本这行串联的计划，是往南一个个大城市走过去，那样一来，赵惜就得跟同学们分开。
春芽听说她要转道夷城，决定跟着一起：“我也很久没见三哥了，咱俩一块。”
告别了同学，她俩在当地买了些特产，先坐火车，后又坐船，才到达夷城。然后赵惜借车站招待所的电话，打给部队，让姚文豹来接她们。
可惜姚文豹外出，没接电话，赵惜又找了他的指导员，说明自己是来探亲的。指导员问清楚她的身份，承诺会派人到招待所来接她。
春芽觉得不凑巧，担忧道：“小惜，三哥要是出任务了，咱们不是白跑一趟？”
赵惜：“等见到他的指导员，咱们问问情况，总不能刚来就走，起码得呆一个星期左右，如果三哥回不来，咱再离开。”
过了有一个多小时，突然有人敲门。赵惜和春芽面面相觑，猜测是部队的人到了，不过她俩也不敢马虎，隔着门异口同声问：“谁啊？”
“你哥豹子。”
“是三哥！”赵惜和春芽抢着开门，外面站着两个穿军装的男人，打头的果然是姚文豹。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