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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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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僵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栾星予轻咳一声，“晴师妹，我们也并非是什么坏人，只是这桥水城诡异至极，只能进不能出，你们在走进来的刹那便已出不去了。”
“哦？”微生晴冷笑一声，“既然这城中如此诡异，你们偏偏把我们往更危险的城中带，究竟是何居心？！”
“晴师妹你有所不知，就是因为城中诡异，才想带着你们去往我们二人近来发现的暂时安全之地。”
栾星予摇头，苦笑一声，“我也知我这副说辞过于勉强，可若是看着你们如先前那些白白死去的弟子一般……于心不忍。”
訾灵竹在一旁仔细勘探了一番周围后点点头，“小晴，这位师兄，不如我们一起先去城里看看然后再去你所谓的安全之处如何？”
双方各退一步，栾星予再三强调城中危险方才同意了訾灵竹这番说辞。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走进了桥水城。
街上那些飘荡的幽魂状怪物已经不见了踪迹，只剩极少数人家开着大门，路上的人也少得可怜，没办法林颜只得抓住一个倒在街边、骨瘦如柴的乞儿询问。
在那消瘦的乞儿口中，一切的奇特之景从几月前的河神祭礼开始，因为久日的干旱，城内郡守决定进行祭祀。
桥水城也不是没有求助这附近的仙门，只是过来查看情况的大有人在，解决问题的却是一个都没。
所有人最后的希望放到了河神祭祀上，若是再不下雨，城中许多百姓便只能活活渴死。
万幸也是不幸的是祭祀成功了。
大雨连绵不断，大家摆脱了灾害，但谁都想不到这些只是一个序幕。
这个所谓的桥水城河神，起源于横贯城中的蚺溪河，在这之前城中居民不仅生活日常取用于这条河，而且还有不少寺庙祭拜着这条河。
“你们是怎么祭祀的？如何求得的雨？”微生晴直接开口询问。
本来滔滔不绝地赞颂着河神的乞儿闭上了嘴巴，瘦的脱相的脸上眼睛转个不停，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满是狂热的呐喊：“我愿为河神奉献一切！”
说罢高举双臂，仅剩骨头的手臂在下一刻发出嘎嘎作响的声音，身影突然拉长，整个人变成了瘦长的细影，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本模样了。
还没等微生晴反应，栾星予就一把拉住她，訾灵竹则被寒霜续拽着飞速往后逃离，那瘦长细影倒也没有追着他们。
他……或者说它依旧保持着自己高举双臂的姿态，嘴里一直在念叨晦涩的祭词。
“城中的病症，我想起了原来在古书上见过的记载，有几类情况与现在有些类似——”微生晴看向那两人，“鬼道似乎有种传说中失传已久的蛊术，以活人做蛊。”
“活人做蛊？也太……过于残忍了吧……”訾灵竹摇头，“那我们——”
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忽然前方街道上传来一阵震天响的敲锣声，把他们都吓了一跳。
紧接着就看见那些幽魂状怪物突然出现，纷纷像活过来一样，向发出声音的地方飞去。
不只是那些可怖的枯骨，还有紧闭的房门纷纷打开，走出了许多看起来正常的人，间中还听到有几个人边走边谈：“快走！是河神大人有新的启示了！”
这是什么情况？
栾星予和寒霜续摇摇头表示这种景象他们也不曾遇见，对视一眼后做出决定，几人便也随着人流走去。
只看见城民们纷纷聚集，没过多久，略显凄凉的城市中心便聚集了差不多两、三百人，他们紧紧包围着一个看不清模样祭司打扮的男人。
那人的打扮也好生奇怪，一个看起来略显奇怪有着神秘仪式感的面具覆盖在他的脸上只留下一对黑得渗人的眼珠，夸张艳丽的羽毛让那双眼睛看起来更冰冷。
“信民们，河神示下，我们苦等多日的日子终于来临！”
那些居民连同幽魂癫狂一般躁动，黑衣祭司高举双手，低哑的嗓音响彻整个广场，“杀了其他人！河神大人需要鲜血！那些女人，河神大人需要她们，杀了外来男人们才能平息河神大人的愤怒！！！”最后一句话已经从低吼变为了尖叫，沙哑而难听的嗓音折磨着微生晴的耳朵。
在意识到大事不妙之际她一把抓住好友推远，“阿竹快跑！”
那些怪物一拥而上，其中还掺杂了不少毫无修为的凡人让他们更不好施展。
轰一声巨响，地面震动，栾星予选择解决源头，一道天雷直直劈向了那个所谓的祭司！
雷霆万钧的天雷下对方的羽毛面具仅在瞬间就被撕扯成碎片，但这让微生晴等人更加倒吸一口凉气——面具之下他并没有脸。
面部是一圈又一圈的黑色漩涡，只有两个眼睛死死地盯着微生晴。
“……”
那边突然开始念些奇怪而又从未听过的语言，祭司的黑袍上慢慢渗出来一层又一层的黑雾，不动声色地裹住了整个身躯。
杀气跟水波一样扩散，地面又传来了细微的震动，“等等！有什么不对！”
忽然有风掠过，带来一股潮湿的气味，突然间，一个巨大的水浪高高来袭，震耳欲聋，目测过去竟有数丈之高，几人无不变色，几乎都站不稳脚步。
“快走！”
见情势不妙，微生晴硬是扫开那些拦路的城民怪物，一举把訾灵竹送出去，顺带也把栾星予寒霜续等人一起推走。
她想得很明白，黑衣祭司的目标是她，听方才的话语不难明白，河神需要有修为的女修，即便是被抓住一时半刻也死不了，能让好友逃走行。
只可惜想得很好，微生晴还没来得及使出法决，一丝冰凉的寒意从脚底袭来！
紧接着，她就被重重抛起，人在空中，身不由己地直飞向前方无边的巨浪之中。
一头扎进了水中，无助的手脚在剧烈的挣扎，几乎感觉自己要窒息，被水呛得剧烈咳嗽，可每咳一次就要被灌进一大口水，如此反复。
周遭也变得异常安静，她已经记不起其他了，只有不断撞击耳膜的水声，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回荡：她不能死在这里！
忽然冰冷的水中传来了某种温度靠近，微生晴也分不清是真是假，冰冷的河水已经让她的身体如如坠冰窟，神智也不再清醒，本能贴近热源。
来的人居然是虞星澜。
他无奈地看向怀中已经没有意识的微生晴，脸上还带着宠溺的微笑，微微叹气：“一天天就知道乱跑可不行啊。”
说罢二人的身影从这巨浪中消失。
虞星澜将她稳稳放在了富丽堂皇极尽奢华的床上，这里曾经是桥水城郡守府邸，如今那位郡守早已不见踪影。
微生晴仍然紧皱眉头，嘴里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虞星澜却清楚地捕捉到了。
“师……兄……”
他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消失，最后竟然变得无比冰冷，“你怎么就学不乖呢？上辈子死了好不容易重新来过，为什么就不能像过去的几千年一样呢？一直一直，你身边只有我，我身边也只有你。”
两人姿态极尽缠绵，却无端地令人寒冷入骨。
微生晴恍惚间颈子传来一阵奇异的触感，就像是抚摸一样。
很轻，很柔。
却足以让她缓慢失去呼吸，离开这个人世。
“有时候我会想我到底差在哪里了？明明一直陪伴你的人是我，但是你的目光始终都是他。”虞星澜松开了手，“我总是没有办法对你下死手。”
他看了她许久，忽然想到了什么，轻抚她的脸，“既然如此，不妨做个梦吧。无论你爱我还是恨我，梦里都得有我。”
“不知汝之梦为谁与，谁之梦为汝与？生离死别，不过是幻梦一场……”
“生离死别，幻梦一场——”
微生晴好像忘记了一切，眼前无数红色的蝴蝶，向她眼中飞去！
刹那间某种失重感涌来，周围的景象就像不断交错变化。
那些蝴蝶拉着她不断地向下坠落，周围的雪花一点一点散去，只消片刻，微生晴的脚就着了地面。
正有些茫然，她眼睛下意识看到了正面对着的铜镜上，里面倒映出的容颜却是另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等等？为什么她会觉得陌生？
她叫微生晴，是……
是……
脑子里的声音又变得嘈杂起来，最后异口同声地告诉她，她是桥水城花魁的丫鬟，微生晴。
门外响起了一抹尖利的女人声音，“微生晴！你在屋子里干什么？还不快点出来！”还不耐烦的敲着门，“天天也不知道在屋里干什么！”
对了，这个声音是……是花魁的死对头，蝶香。
外面骂声越来越大，骂的人似乎是她，微生晴直接推开门，迎面的就是骂个不停的女人。
女人长得很漂亮，红衣轻纱，金铃铛，朱唇贝齿，眉眼含情，天底下再无这般绝色的人了，可脸上涂抹浓浓的脂粉又让她有些庸俗，好似被红尘浸染一般。
身上的衣服半系半解，脸上的表情更是刻薄，“呦，舍得出来了？”
微生晴本能地没有和她一般计较直接走了出去，但没想到女人似乎被她这种轻视的态度激怒了，一把抓住了她的衣袖，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青面獠牙的面具！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