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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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ker有那么一瞬间真的想杀了莉莉丝。
与其让她因为病痛而惨淡收场的死亡，不如死在他手里。
把这朵干枯的连带着纤细的根茎掐断。
但他又莫名收手了。
这就导致joker最近相当暴躁。
莉莉丝过的倒是很平静，甚至还能吃饭牛奶饼干。
在joker有意无意的放任之下。
还能看到自己的朋友。
只是莉莉丝神色一直淡淡，激不起任何活力。
joker怀疑，“你们真是朋友？”
埃文：“我理解，你的怀疑就像我曾经以为你们至少有点关系。”
joker浮夸的笑了起来。
埃文转身就跑。
硬碰硬是没好结果的，只要他跑的快，子弹就追不上他。
跑了之后又转身回来。
埃文：“你有想看心理医生吗？”
joker没理会他，找自家甜心去了。
如果生命是场倒计时，那也得挑个大喜的日子。
joker在日历上圈圈画画，他声调说不出的磁哑与性感，就是话语格外恐怖——
“甜心，这一天怎么样，圣瓦伦丁节，我想在这一天杀掉你。”
莉莉丝无所谓，“好啊。”
joker抱着她大笑起来，“甜心，你真好！”
莉莉丝：“嗯，死前短暂地宠爱你一下。”
不知道怎么惹了joker，他又笑的猖狂放肆。
聒噪。
莉莉丝耳膜有点疼，一点也不喜欢这吵闹的声音。
她深深的想，果然对一个人丧失兴趣，他连笑都是错误的。
莉莉丝躺在他怀里，慢悠悠打了个哈欠，看着这狭窄的病房，“我想出去玩。”
*
莉莉丝做轮椅好久了，这会儿仍然没放弃自己的出行装备。
joker兴高采烈的推着她的轮椅。
莉莉丝眼睫微垂，复而轻飘飘的抬起，“我们坐车吧。”
joker：“好啊好啊！”
埃文站在二楼的窗户前，冷冷笑了声，“强迫一个能蹦能跳的人坐轮椅是什么心理？”
萨克认真思索，“扮猪吃老虎？”
“瘸子”出其不意，震惊路人。
这很符合小丑的恶趣味。
埃文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这是一个掌控者。”
joker的追求没那么低级。
他找乐子的方法血腥残暴，对“幼儿式”的恶作剧称不上多喜欢。
“他只是喜欢掌控一个人。”
推着轮椅，掌控莉莉丝。
按照joker自己的路线与心情，将莉莉丝推向他想要她去的地方。
*
车是joker开的。
莉莉丝坐在副驾，把窗户开到最大，头发吹的随处飞扬。
她这会儿是有点理解为什么需要放风了。
一直待在逼仄压抑的环境是不行。
等汽车驶入市中心，场景骤然变幻。
哥谭好似没什么不同，但又好像完全不同。
处处都是践踏法律底线的混乱。
人群最多的是带着小丑面具，不难想象是谁的杰作。
莉莉丝侧头看了眼张扬的罪灰祸首，在他藻绿色的头发停留两秒，默默收回视线。
这世界真烂。
她心想。
出来玩的兴致大大降低，甚至有种厌烦。
余光扫到一处嚣张又张狂的抢劫。
是家珠宝店，莉莉丝对珠宝的热情不高，来的也不多，对这家店的印象也不深。
可店员深深恐惧的模样一瞬间超脱了任何的记忆。
“停车。”
joker停了下来，“哦，甜心，你想做什么？”
莉莉丝没理会他，干脆利索的杀了抢劫者。
她站在店门口。
店员在说谢谢。
莉莉丝回头看她，湛蓝色的瞳孔倒映出她惶惶不安的身影，突然问，“想玩个游戏吗？”
店员愣住。
她望着莉莉丝脖颈上的“joker”，更加惶恐的后退一步。
莉莉丝：“会杀人吗？”
店员摇头，又猛地点头。
莉莉丝：“那拿枪和我一起走。”
店员看了看她的纹身，又看了看她手中的枪，非常能屈能伸的跟上去。
她害怕不听话就会被莉莉丝杀死。
此刻带有“joker”编号全是疯子。
她默默跟在莉莉丝身后，看着她只杀践踏法律的joker，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
莉莉丝抓住从她身边飞奔的人，“你跑什么？”
她声音很平静，但就是很让人信服。
店员心想，这是强大行动力与实力之下的感召力。
那人：“我，我怕死。”
莉莉丝冷漠，“杀回去。”
那人犹豫：“我……”
莉莉丝：“不然我这会儿就杀了你。”
那人：“……”
那人就和店员一样，忍气吞声的拿了武器走上了一条难以言说的道路。
他觉得自己是正义的。
但正义之光好像不是那么的……理直气壮？
joker就坐在车里看莉莉丝玩闹，甚至还很有闲情逸致的抽了根烟。
他按下车窗，手臂随性搭着，眼神虚虚的落在莉莉丝身上。
天上的云飘来飘去。
joker像是走到了莉莉丝的影子里。
他笑了起来。
自不量力的小东西。
joker已经对这个时代的哥谭感到了厌倦，这会儿好像又有点说不出的期待。
可她和蝙蝠又不一样。
她不接受无辜人的威胁。
她不在乎他们。
她做的，是在教这些人自救。
joker咬着烟，笑容慢慢扩大，连带着夸张的妆容更加浮夸。
跟恐怖片里的裂口女似的。
*
莉莉丝死前放纵的生活持续了一个月。
像是回光返照，她觉得自己精力怪充沛的。
游走在哥谭每个黑暗的角落，竟然聚集了一大批的追随者。
莉莉丝觉得他们怪不理智的。
打倒另一个极端的方法不该是造就另一个极端。
路走偏了。
霍尔道：“您在想什么？”
莉莉丝摸着下巴，“你知道吗，我其实是法律的追随者。”
霍尔：“我们正在进行审判。”
莉莉丝看他，“谁赋予你的权力？”
霍尔眼神说不出的狂热，“是您！”
莉莉丝想说什么，又咳了起来。
霍尔担忧，“您有看医生吗？”
在混乱的哥谭，莉莉丝就像光一样，救了一个又一个在泥潭挣扎的人。
他不允许光芒消失。
他要这光长长久久的亮着！
莉莉丝不乐意：“我还能长命百岁呢！”
霍尔：“……”
你看起来就很脆弱。
他给莉莉丝倒了杯水，关切道：“我们团队有医生，她一定会乐意给您看病的！”
莉莉丝：“她人呢？”
霍尔：“应该在清理街区残留的‘小丑’，然后给受伤的居民治病。”
多么正义的光芒。
莉莉丝若有所思。
霍尔：“对了，有媒体想要采访您，好像是想要把您当成形象大使之类的宣传，重建哥谭秩序。”
莉莉丝想了想，轻轻道：“好。”
*
采访定在了周五晚上。
场馆外人山人海，场馆内依然如此。
莉莉丝其实理解。
上层政客并不喜欢她这种“审判者”，只是控制不住“小丑”，所以拿她当一把好用的刀。
她冷静地坐在座位上，等着主持人采访。
这个主持人是她救过的一个青年，他当时奄奄一息躺在着火的车下，是莉莉丝把他拖了出来。
他的表现像是因为第一次采访而坐立难安。
事实上只有他知道。
joker找到了他，他以为joker是个只知道杀戮的残暴疯子，可从来没想到他口才那么好。
主持人是真的被他说动了。
他们在做无用功，上层永远看不起他们，他们是无关紧要的人物，永远备受压榨……是那些上流社会眼中的“小丑”。
他紧张地揣着手。
看到了坐在人群中的joker，他画着小丑妆容，烂掉的脸缝了起来，两颊略微凹陷，诡异却又可怕。
听说是他自己划烂的脸。
疯子。
主持人心说，他能信一个疯子吗？
他看向莉莉丝。
耳边是莉莉丝轻轻，但却冷静沉着的声音，“我希望哥谭是由法律建设，而非人。”
“不论是小丑，还是所谓的审判者，又或者是上层的某些人，他们都无权评价审判任何人。”
“我希望所有人都受到约束。”
主持人张了张嘴巴，手心出了点汗，按照已经计划好的台本说，“您有考虑过竞选市长吗？”
莉莉丝：“没有。”
主持人愣了下，“为什么？您不想改变这一切吗！”
莉莉丝：“我对哥谭的一切都非常失望。”
主持人：“您要放弃我们？？”
场下的躁动不断扩大，场面有几分不受控制。
莉莉丝：“这个世界如此让人失望，还有什么不能舍弃的呢？”
主持人恼怒：“那你为什么不能坚持坚持，你踏上了这条路，领导着我们，却又抛弃了我们！”
莉莉丝：“我为什么不能抛弃你们？”
“你们有些人活下去，然后准备把枪口对准更弱者，去欺压，去毁灭，去将看赖以生存的家园变成混乱的犯罪都市，弱者欺负更弱者，这种无序的，像小丑一般的世界，我为什么不能放弃？”
主持人涨红了脸，猛地站起身，“你说的轻巧！”
他拿枪对准了她，大声说，“你什么都不懂！你就是上流社会的一员！你的行为和想法都透着天真！你发现改变不了，就懦弱的选择离开！你才是小丑！你根本不懂我们的挣扎！”
莉莉丝平静的看了他眼：“你的挣扎是什么？是希望在无序的世界成为joker吗？”
主持人：“你闭嘴！”
莉莉丝又刺激了他一把，“你如今和小丑有什么区别，和那群你所鄙视的上流社会的人有什么区别……”
“我让你闭嘴！”主持人大声说。
莉莉丝站起来。
主持人吓的后退一步，以为她要反抗，身体比脑子先行一步。
“嘭！”
吵闹声寂静了一瞬，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刚刚站起来的莉莉丝倒了下去。
她原本就是很脆弱，脆弱的好似随时都能倒下，但她却在罪恶哥谭站立着，像一束光照亮了混沌。
如今，光灭了。
joker愣了愣，紧接着大笑起来。
他在布满尖叫声的混乱中走上台，看着逐渐丧失温度的莉莉丝。
她仍然那么美丽。
joker像是看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一样，笑的停不下来。
会场弥漫着他刺耳的，恐怖的笑声。
主持人惊惶不已。
冷静下来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会被那群追随莉莉丝的审判者撕碎！
他看向joker。
“你答应过我，只要我杀了莉莉丝，我就能成为你们的一员，我做到了，我……”
joker笑着，“对对对，你做到了，做的真棒。”
主持人心中觉得诡异，可又忍不住开心，“那我……”
又是一声枪响。
他不可置信的望着着joker，后知后觉才意识到自己中了枪。
joker似是焦躁的走了几圈，对准主持人又是几枪。
他只想看狼心狗肺的反目。
看她面对曾经救过的人举枪对准她时的反应。
如今超出了计划。
joker格外暴躁。
他甚至不敢去看沙发上的莉莉丝。
但她的死亡依旧美的无法形容。
如同脆弱的，精美的雕塑，与他们初见时没什么区别，仿佛还能听到她的轻轻嗓音——
“joker，我想看你哭。”
死亡与记忆交织，宛如滑腻的喜剧。
joker咧开嘴，大笑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8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