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四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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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再一次坐在了桌子边。这一次，精神病还没开口就已经睡着了。
“他可真能睡。”叛逆者睨了精神病一眼。
人渣迫不及待道：“快开始吧，疯子先生，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听您高尚的故事了。”
“我可从没说过我的故事是高尚的。”疯子微笑道。
“不管怎么样，快开始！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今天的药量很重，我们很快就会睡着。“人渣道。
“好吧，我尽量快些说完！”疯子道，“事实上，也许您想不到，我是个演员。歌剧演员。”
“嚯！真不错。”叛逆者道，“来一段试试吧，让我们聆听一下您的表演。”
又开始阴阳怪气了。
疯子无奈道：“没问题，但是请您好好说话。”
“快唱，快唱！”人渣也开始起哄。
疯子叹了口气，一个翻身站到了桌上，还打翻了精神病的水杯：
“Der H?lle Rache kocht in meinem Herzen
（复仇的火焰在我心中沸腾）
Tod und verzweiflung flammet um mich her
（si亡和绝望在我四周烧灼）
Fühlt nicht durch dich Sarastro Todesschmerzen
（若你不令萨拉斯妥受到si亡的痛苦）
So bist du meine Tochter nimmermehr”
（你就不再是我的女儿）
然后他停了下来，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好像刚才那个跳上桌子高唱咏叹调的是另一个人。
叛逆者半感叹半嘲讽道：“想不到您还有一副女人的嗓子。”
“您如果非要这么说，这也是您的自由。”疯子假笑道。
人渣道：“万万没想到，您居然是个‘异装皇后’。”
“谢谢您的夸奖，”疯子笑了笑，“不过我可不觉得我是异装皇后，人们总是把涂脂抹粉、声音像女人或者穿女人衣服的男人叫做女人，这可真让人费解，我一点儿也不想当个女人。”
“这也是您的自由。”人渣道，“请您接着往下说。”
“我从小就对歌剧感兴趣，于是我的父母把我送去了歌剧院，让我在那里当学徒，事实上，我过得比大部分学徒好多了，毕竟我的家庭条件还不赖。过了几年后，当我的老师开始正式的排练，我发现我对女角有着非同一般的兴趣，当然，我的能力也足够胜任，可我的老师坚决不同意让我试镜女角，他说，”疯子顿了顿，脸上露出了一副截然不同的神情，变成了副严肃又苛刻的样子，“孩子，我实在弄不懂你为什么要出演女角，虽然我知道你出演女角比出演男角更出色，但是显然男角更适合你！”
疯子冷笑一声，又回归了之前的神态：“我那古板又守旧的老师把我当成心理残疾的病人，还和我的父母商量要不要为我请个医生。哦，医生是什么？我为什么需要医生？如果我真得了病，找那种没用的玩意儿还不如让我走上舞台痛痛快快地来上一场，我敢保证，什么病都会好的——是的，什么病都会好。”
“可她坚决不允许，连带着我的父母也是！”疯子咬牙切齿地锤了下桌子，“ 我父母想把我从歌剧院接回去，让我回归所谓的正途，不不不不不，我当然不能让他们那么做，我付出了十年的时间，好不容易可以真正站上舞台，他们却偏要阻挠我！我恨不得抽了他们的筋、扒了他们的皮，让他们好好学一学什么叫做尊重！”
“说得不错。”叛逆者很喜欢这样的行为，“所以你干成了吗？”
“当然！我还要站上舞台和我亲爱的女儿Pamina在舞台上亲切地交谈呢，我一刻也等不了了……于是我把他们三个人绑在了剧场的后院，拿着dao抵住我母亲的脖子，逼我父亲把d/u/药灌进我老师的嘴里。”疯子幸福地微笑，“我那深情的父亲啊，哪怕十几年过去了，他依旧深深地爱着我的母亲，甘愿为她赴汤蹈火，哪怕叫他下di/yu他也会照做，于是我的老师就这样si了。”
疯子的笑渐渐冷了下来，残酷地木着脸：“不得不说，她虽然古板又无趣，但长得不错，哪怕si去也一样美丽，于是我保存了她的sh体。这件事，我过一会还会再说的。”
“我的老师si后，我非常谨慎地去叫了警察，告诉他们我的父母因为想强行带走我而不得，所以谋/s/h/a/了我的老师。证据确凿，一切事实都说明他们的的确确残忍地sha/si了一位非常有影响力的歌剧演员，在民众的抗议下，他们被吊死了。”人渣一拍手，“很好，家里的财产全都留给了我，而我也十分顺利地登上了舞台，成为了全城著名的‘异装皇后‘——虽然我并不喜欢这个称呼，”他厌恶地皱了皱眉，“我在其他人的心里成了女人。女人！那样美妙的生物，在他们的眼里竟然可以被一件衣服、一副嗓音所定义，这可真是不可思议。”
叛逆者道：“看来你很喜欢女人。”
“没错，我当然喜欢女人！她们是世界上最可爱、最优美的生物！”疯子大笑，“小姐们都很慷慨善良，尽管男人们都把我当作女人，觉得我是个疯子，她们却并不在意那些，对我表达了许多好感，就像以前那个不嫌弃我是个很可能留不下来的富家子弟，但依旧尽心尽力教导我的老师一样，我爱这些女人，爱她们爱到无法自拔！”
人渣摸了摸自己的脖颈，道：“您的爱比我的更让人毛骨悚然。”
“但这也是爱。”疯子瞥了他一眼，继续道，“就这样，我和那些喜欢我的小姐们开始约会了。她们很愿意一个一个地来，死心塌地地等着我。我就像我能见到的其他男人一样，和她们吃饭、逛商店、看歌剧和话剧，讨她们的欢心，直到她们向上帝发誓自己愿意无条件地属于我，我就会像留下我的老师一样，把她们留下来。”
疯子露出了一个让人渣和叛逆者都感到毛骨悚然的笑。
“我为这些可爱的小姐们专门腾出了一个房间，干净、整洁，又不至于让她们寂寞。让女孩儿感到寂寞是不绅士的行为。就这样，我留下了很多女孩儿，也拥有了很多女孩儿。”疯子满足地大笑。
在大笑声中，人渣和叛逆者面面相觑。
人渣道：“他可真是个疯子。”
“前几天谁说的？名字赋予了我们特点。”叛逆者道。
“哦，是我，感谢您还记得。”
疯子笑过了，又继续道：“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好几年，小姐们的失踪让城内人心惶惶，不过没有人怀疑到我头上。直到我遇到一个很特殊的女孩儿。她绝对是我见过的最招人喜欢的姑娘，头脑冷静，对一切事物都有自己的见解，她无论如何也不肯说出愿意无条件属于我。我的耐心实在有限……这也是可以被容许的，绅士也有做得不周到的时候。”
“所以她最后属于您了吗？”人渣道。
“耐心耗尽后，我把她打晕带到了姑娘们的房间，告诉她我一刻也不想等了，我想永远拥有她。谁知道这位有趣的姑娘趁着我转身的时候挣脱了舒服，狠狠地把我打晕了。睁开眼后，我发现我在火zang场。”疯子懊恼道，“她大概以为我si了，于是把我丢到了火zang场。我从那里一路走回城里，直到被警察抓住，我才知道她一五一十地向警察说明了情况，我已经被贴上了通缉令。”
叛逆者鼓掌：“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我很愿意见见这位姑娘。还有然后吗？”
“然后？然后没有了。”疯子懒洋洋地倚靠在椅背上，“我可没有你们那么波澜壮阔的过去。”
“您谦虚了。”人渣道。
“……”
一阵静默，好半天没有人说话。
过了一会，精神病睁开眼道：“明天就到审判我们的日子了，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结果了。”
“我们不会知道的，我们只会在睡眠中迎来si亡～”疯子笑了几声。
“有一句话，我想我此刻该说出来。”精神病道，“人渣先生，您长得和您母亲玛丽亚真像。”
人渣愣住。
“看来您还记得她圣洁的名字。我想告诉您，您的母亲曾经和我一样是宏伟教堂的一员，您和她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我想您的父亲，大概是那一群达官贵人其中的一位吧。”
人渣哆嗦了一会，咬着牙道：“不要，在我面前，提那个b/i/a/o/子的名字。”
“以后也不会有机会了。”精神病看向叛逆者，“叛逆者先生，我想我应当见过您的父母，您有着您父亲的眉眼和您母亲的脸。十几年前，他们曾到过我所在的教堂请求神父赐予他们刚出生的儿子一个名字，因为他们没有带够钱，所以神父报复性地取了名字，叫‘Rebel’（反叛）”
叛逆者发出一声尖厉的笑：“那还真是感谢神父大人给我起了个名副其实的名字。”
“最后，”精神病看了疯子一眼，“教堂里的唱诗班有一位非常美丽的姑娘，她的名字叫薇薇安。”
疯子还是笑着，一如既往。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四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