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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1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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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风屿突然小声地啜泣起来:“你个王八蛋,总是不陪我。”
电话那边是死一般的沉默。
陆泽深几不可察地牵动了一下嘴角。
苏风屿说这话的语气好像陪着他,他就不会去义安堂一样,可事实呢?不管陆泽深陪或不陪,苏风屿都势必要在义安堂搅起一阵风浪。
陆泽深忽然说:“那天我打的,就是他,对不对?”
苏风屿点了点头,陆泽深那边却没听见回响,就当他是默认了。
“你为什么总说这些……你怎么不问问我其他的事情。”
陆泽深:“那其他的事情怎么样。”
苏风屿叹了口气,跟他说话可真够费劲的,这下好了,他连分享的欲望都没了,只剩下一句莫名其妙的“可我竟然还要救他”。
“老公……”苏风屿说,“老公、老公……小畜生陆泽深,我实在受不了了你帮帮我行不行,我好热,好难受。”
陆泽深先是一愣,转而就开始满脸发黑——苏风屿从来不是主动的那一方,今天这么反常,难道是别人给他下了猛药?
“小屿,你跟谁喝的酒,在什么地方?”
“清岩楼,跟鬼爷啊。”
“嘟”的一声长音后,苏风屿才发觉陆泽深已经挂了电话,再打过去那边已经占线了,苏风屿长长地叹了口气,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他先是把白衬衣脱个精光,露出大片紧致白皙的皮肤,然后嗫嚅着,把手伸进了裤子里,一碰到那里,整个人都在战栗。
他摸了摸上方的空气,心中升起一片落寞,如果照着以往的常规,他会在那里摸到陆泽深柔软的头发。
苏风屿越来越热,几乎快要爆炸了。
他的动作也逐渐加快,却好像怎么都找不到终点。
就这样重复单纯的动作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出现了人声嘈杂,还有兵戈相向的声音,苏风屿募地从混沌中脱离出来,大口喘着气,等他感觉到了四肢后,连忙起身走到窗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没想到一束火舌从餐厅的位置汹涌而出,众人赶紧放下手中的砍刀木棍,找水源灭火去了。
这一浇,也把苏风屿浇醒了七八分,想到刚才的行为和一晚上鬼爷递过来的酒,苏风屿拉好裤链就跑了出去,趁着下面乱成一锅粥的时候,摸黑走了。
莫非鬼爷贼心不死,想迷-奸他?
那些出来捣乱的人是哪来的?跟陆泽深有没有关系?
不会吧,陆泽深不会为了我做这种事情。
他能找谁呢?
在夜色中他加快了奔跑的速度,很多线索突然就如铁片一样吸到了自己这个磁极上——陆泽深找了他爸来制造混乱,好让鬼爷的歪心思暂时得到缓解。
得到这个答案的苏风屿突然感觉身体轻盈了许多,这种感觉很久都没有过,对他来说有点陌生和不可思议。
原来还有人念着自己。
鬼爷也看出为首的打手曾在西山见过,抱着双臂冷眼看他们灭火,歪头给剔骨仔说:“咱们还没让骆驼动手,陆良诩就杀过来了,他妈的他能预知未来吗?”
还是……他那桌有陆良诩的人?
卧槽。
鬼爷在心里怒骂了一声,就一脸复杂地把剔骨仔喊到一边,“让骆驼快点动手,西山我要定了。”
剔骨仔心中雀跃,因为这代表着苏风屿真能接手盘水了,他再也不用陪那些糟烂的客人喝酒了。
然而当鬼爷并未在房间内发现苏风屿后,不得不将晚上的闹剧与解救苏风屿联系在一起。
他阴沉着脸,抱着苏风屿刚刚躺过的被子,闻着上面皂角的清香,要死不活地仰面躺着,忽然他的大脑像被击中,联系到之前剔骨仔给他说的种种,终于大彻大悟了——
陆良诩的儿子就是苏风屿的老公。
他咬牙切齿又惴惴不安,一方面没了跟苏风屿的可能,另一方面,那陆家他也算彻底惹上了。
鬼爷似笑非笑地盯着天花板,他在义安堂是仅次于弥爷的存在,为这么个镜花水月般的艳遇,还不值得搭上一切,至于苏风屿,既然他有陆家护法,那不如就做个顺水人情。
热气蒸腾的机舱内,陆泽深面目近乎狰狞地盯着那几个气缸,三下五除二地就把故障清除了,货轮重新恢复了全部动力,一旁的小树看得目瞪口呆,心想不愧是他陆老轨。
这时距离船抛锚还不足一个小时,算是排障飞速的一次,跑到巴生准备好好玩一次的船员们几乎是刚一下船就被召了回来,众人甚至不知道该感谢陆泽深还是臭骂他一顿。
但当船重新启航,到了饭点儿时,终于有人发现陆泽深的情绪仿佛不大对,他那张英俊的脸此时乌云密布,两条长眉紧紧地拧在一起,随便扒了两口饭就准备回机舱了。
回去的路上,船长顾怀通跟他擦身而过,陆泽深照样跟没见着人似的,让顾怀通暗骂了一声。
出海的船员每次都是随机排列组合的,避免发生腐败和偷运,所以顾怀通与陆泽深不常遇到,但每次知道轮机长是他之后,都会倒吸一口凉气——这人性子实在古怪,又深不可测,实在是令人发怵。
当顾怀通看到华国的海警船时,终于舒了口气——他们快到家了。
到港后还有一系列的申报和检查在等着他们,顾怀通紧紧抓着船舵,看了大副呆乐一眼。好在一切都很顺利,检查人员甚至没有登轮检查,这样就省去了大量时间。
接下来就是与货主之间的交接,这次买方是一家非常出名的石油贸易公司,工作人员确认实际储量后,就可以跟船长和码头签字交接。
当输油臂将原油缓缓送入海底管道后,扫舱作业紧接着开始,将残留在舱底的油渣清理干净。
一切都很顺利。
然而就在整艘油轮被倾泄一空的时候,很反常的一幕出现了——数名警察和缉毒犬登船,在压载水舱和那些空舱内反复搜寻。
说它反常,是因为它打乱了检查次序,仿佛……仿佛船上有线人一样。
很快,油轮上就传来缉毒犬的狂吠声。
全船人员就这样被连坐式地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