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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鸿门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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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群结队的雨滴拍打在车窗上,少年抬头望着窗外,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垂耳兔则安静地盘卧在腿上,如红宝石的双眸来回张望,一旁的宁母她低着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手指不断的敲敲打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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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您和傅家约定的地方已经到了。”
司机停下银黑色的高级轿车,顺手拿过副驾驶的雨伞,态度恭敬地为宁母拉开车门,伞倾斜于在她的头顶,不忘对身后的小少爷叮嘱一番,“您在这稍后片刻,我先把夫人护送过去,这雨竟比平常下的还要大。”
宁母把手机收进随身携带的包里,踩着耀眼的红色高跟鞋走下车,突然弯腰看向他,“宁宁,那我先过去了,你不要忘记拿上装abandon的包。”
宁晚秋微微颔首,目送母亲逐渐消失在雨中的背影。
司机与她保持着适当距离,尽力不让雇主淋到一滴雨珠。
不一会儿。
“小少爷?”折返回来的司机拿着伞,看他仍然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表情略微惊恐。
宁晚秋没有理会,动手把垂耳兔装进包里面,背在身上。
司机刹那间松了一口气,看向已经从车上下来的小少爷,不紧不慢地跟在身后。
宁母见他过来了,赶忙上去牵住宁晚秋的手,双眸温柔地笑了笑,“宁宁,我们快上去,亲家那边已经到了。”
宁晚秋掩下红眸,抿着唇一声不吭,紧跟着她的步伐朝内走去。
垂耳兔敏锐的察觉到,少年不喜欢这种场合,那…为什么不选择拒绝呢?
*
一间奢靡的豪华包间内,穿着金黄色旗袍的妇人,手腕上戴着家传的玉镯,对坐在身侧泛着寒意的青年唠唠叨叨,还扬言说自己这是为了他好。
只要能和宁家攀上关系。
他们应该快到了,妇人停下那喋喋不休的嘴,累的喝了几杯茶水。
“咚咚咚。”
门外传来有规律的敲门声,妇人连忙从沙发上站起身,脸堪称变脸似的挤出一抹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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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母抬头看了一眼包间的门牌号,她给的的确是这个,怎么会没有人来开门呢?
宁晚秋刚把包取下,动作熟练的放进怀中,看上去漫不经心的。
垂耳兔呆在里面,差点无聊的都快睡着了,系统吵的他脑瓜子嗡嗡的。
门这时从里面被推开。
“请进。”傅未清眼神僵硬的看着他们,宁晚秋依然抱着那只兔子,不过……
宁母撩过遮挡眼睛的发丝,大大方方的对他说了一句谢谢,拉着宁晚秋的手朝内走去。
这孩子倒是挺懂礼貌的,不过需要再观察观察。
“这是菜谱,琼雅你看还需要再点些什么?”傅母涂着指甲油的手指拿过来递给她,笑意盈盈的。
“真是麻烦你了,慧芝。”
宁母笑着向她道谢,一把接过菜谱,又点了几个宁宁喜欢吃的菜,时不时注意着宁晚秋。
“一家人怎么能说是麻烦呢?”
傅母全名叫林慧芝,和傅父是商业联姻,两人只是维持表面上的夫妻关系,当初找上宁家那个病秧子联姻,自然是看中了他们背后能带来的利益。
她们是商人,从来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垂耳兔使劲地往里面缩,盯着看那个满脸笑容的人类,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未清,还不快点上茶?”傅母眼神不满地凝视着他,话里似是别有深意。
傅未清动作僵硬的拿起茶壶,给宁母和宁晚秋上茶,说了句,“请慢用。”
宁母眉头紧蹙着,看出了其中的端倪,可别人的家事也轮不上自己插手,这位傅夫人瞧上去十分古怪。
和手机上那位健谈的甚是不同。
餐桌上的佳肴琳琅满目,有红烧狮子头、麻辣小龙虾、烤羊肉串、烤韭菜、烤金针菇,这些都是宁母点的,而剩下的都是一些西餐。
牛肉烤的有七八成熟,上面撒了一层薄薄的椒盐,盘子上用迷迭香和小番茄点缀,刀叉摆放在边缘两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当初两个孩子订婚,是未清说喜欢我们家宁宁,所以才想?”宁母吃了一半放下手中的竹筷,突然提起来往事。
当初是林慧芝带他过来提亲的,他们没多想就答应了,认为那位得道高僧所说的转机,尽管希望渺茫。
傅未清说喜欢的态度,宁母现在记不太清了,或许是她的错觉?
宁宁醒过来后,对这件事漠不关心,但依然会听从自己的话。
如果可以宁母希望他会反驳,把真实的想法诉说出来。
“当然,未清这孩子虽然看上去冷漠,当初还不好意思对我说呢。”傅母面不改色地手伸到桌下,使劲拧了一把他的腿,示意他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放清楚点。
垂耳兔自是瞧见了那一幕,不禁为主角攻感受到疼,那人类下了狠劲,锋利尖锐地指甲像是要隔着衣物把那块皮肉给抠下来似的,泛着青紫。
这究竟是血浓于水的母子,还是相隔数年的仇人?!
垂耳兔歪着脑袋,如血般的红眸充满了疑惑。
只见,傅未清犹如提线木偶似的点了点头,向宁晚秋‘告白’,“我心悦你。”
“是吗?”宁晚秋抬起眼,漠然地盯着傅未清,答复他,“真可惜。”
“哎呦,话可别说的那么绝,以后两人相处自然久了不就喜欢上了?”傅母连忙笑着打圆场,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儿子。
这该死的病秧子,怎么不一辈子都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
“不聊这个,我们先吃饭。”宁母强压下心中的疑惑,脸上的笑容依然保持不变,只是多了些对她的疏离。
“好好好。”傅母谄媚地看着她,完全没留意到手机上一闪而过的信息。
原本请这个病秧子来和未清呆在一起,她好和宁母商量谈合作的事情,现在被搅得一团糟。
傅母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突然,她脚像是踢住了什么东西,软绵绵的。
满腔的怒火正愁无处发泄,一米高跟鞋恶狠狠地踩在上面,管他哪里来的。
垂耳兔被踩的浑身是伤,原本洁白的毛发也沾染上了灰尘,很痛可它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下一次,那个恶毒地女人摸准了它的兔腿,高跟鞋来回在上面反复碾磨着。
垂耳兔咬紧牙关,血流的满嘴都是,艰难地向前蹭了蹭少年。
面对这样的攻击,它根本无从躲藏。
脏兮兮的毛上沾染上了血迹,垂耳兔坚持不懈的蹭着他,眼前已是迷迷糊糊一片。
昏迷前,它瞧见了弯下腰来的少年,逐渐安下心来。
宁晚秋低下头,见abandon躺在自己的脚上一动不动,软包外面还有血迹,他刚刚还以为垂耳兔调皮,想被抱在怀里。
而罪魁祸首还笑嘻嘻地坐在那里,高跟鞋上abandon的血迹,宁晚秋阴鸷地红眸瞥了她一眼,小心翼翼的将垂耳兔拖起来,握住边缘的手不禁微微颤抖,紧握成拳。
“宁宁,怎么了?”
宁母见他拽着自己,一头雾水的询问,随之看见宁晚秋拎着奄奄一息的垂耳兔,眼中的笑意瞬间消失殆尽。
末了,她眼中泛着冷意的盯着傅母,“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