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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化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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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短暂的三个星期内,垂耳兔只能透过少年来观察人类世界各种各样的变化。
系统犹如昙花一现,竟从未再出现过。
窗边,少年一身蓝白相间的衬衣,胸前被蹭的皱巴巴,原本苍白无力的面庞已然恢复了血色,被视为异类的瞳孔却没有任何焦距。
坠入梦境的垂耳兔俏皮地眨了眨眼。
今天是人类提前出院的日子,比起医院外面一如既往地嘈杂声,他伫立在窗台上单薄的身影,显得有几分孤寂。
红檀木制的门被敲响,似是惊扰了陷入思绪的少年郎,他眉头微蹙。
“叮,恭喜宿主正式触发第一阶段任务。”
“任务一:成功接近宁晚秋,并成功取得他的信任。(注:因难度较大,所以不限时长)”
“化形倒计时开始——”
垂耳兔茫然无措的盯着头顶上的数字,难道他可以变成人了?!
“这只肥兔子烤起来一定味道不错。”一个身穿黑色燕尾服的青年,手指尖还未触碰到它。
阮苏一听到他想要烤了自己,浑身的兔子毛都炸起来了,准备在一瞬间狠狠地咬住那双纤细白皙的手。
“啪。”
“别咬,脏。”宁晚秋指尖顺着兔子毛捋了捋,似是看穿了它的想法,冷眼盯着傅卿歌,条件反射的后退几步,“离属于我的东西远点,否则后果自负。”
“小晚秋,别那么无情嘛~”傅卿歌支棱着下巴,漫不经心地调侃道,“等你嫁给我哥以后,就成了嫂……”
垂耳兔舒服的眯起了眼,压根没有注意到宁晚秋随手抄起一把竹筷,把握好力度径直扔向他,“最后一次。”
“咻——”的一下,一双被折断的竹筷插在离他发丝不远处,傅卿歌见状也识趣的不再多言。
阮苏幸灾乐祸地哼着不着调的小曲儿,让这个凑人类居然想把他扒皮吃掉,活该!!!
“出院手续已经办好了。”
只见来人一身整洁笔挺的墨黑色高定西装,手上戴着的钻石腕表价值不菲,冷如面瘫的脸看上去毫无波澜。
“哥,你未免也太慢了?!”傅卿歌捶了锤酸痛的腰,从刚才坐在软椅上开始哈欠连天,说:“我想先回去补个觉,不如你自己送小晚秋回宁家?”
阮苏现在对于兔子脑袋里,突然涌入陌生的一段剧情并不是很排斥。
他就是系统所陈述的主角攻傅未清,因为忘不了心中的白月光与朱砂痣,最后选择与宁晚秋分手。
二人的婚约,还是由傅家先提起的,而这原本不过是一场豪门的商业联姻。
但傅未清曾是对他动过心的,在那位白月光面前,这份喜欢显得太过于渺小,甚至可以说是卑微至极。
“给宁少爷道歉。”傅未清拽着他的领子,眉头紧蹙,俨然一副命令的口吻。
傅卿歌撅了撅嘴,脚踢在凳子上的声音格外响亮,“对不起。”
宁晚秋漠然地抱着垂耳兔经过,真括噪。
阮苏惬意地躺在他温暖的怀抱中,看这凑人类吃瘪的样子挺爽的,嘿嘿嘿……
毕竟兔子也是会记仇的。
“喂,宁晚秋你那张死鱼脸,连一句没关系都不会说吗?”傅卿歌气的直跳脚,虽然他自己也没想正儿八经的道歉,但凭什么?!
傅未清见他不知悔改,还成日出入那些不入流的场所,明明以前……
他松开手,冷着脸凝视傅卿歌,“你的教养,这么多年都白学了?”
“我……”傅卿歌鼻尖一酸,眼泪绷不住似的流出来,哭的像个要糖吃的小孩,甩开门从医院跑出去。
傅未清心如刀割般难受,毕竟是他亲手带大的弟弟。
父母从来没有关心过他们需要什么,包括他和宁晚秋的联姻,不过都是为了公司的利益。
垂耳兔耷拉着脑袋,不明所以地盯着跑出来的傅卿歌,脸上还挂着两抹泪痕。
“家弟无礼的行为,我替他向你道歉。”傅未清拧开门,冷若冰霜地脸庞似是出现了一丝裂缝,弯下腰郑重其事的向宁晚秋道歉。
宁晚秋抱着垂耳兔,头也不回地说:“他的过错不需要你来承担。”
*
阮苏跟着少年回到了宁家,花圃里开满了蔷薇,姹紫嫣红的。
之前在医院的宁父、宁母,仿佛是错觉一般,竟再也未曾出现过。
它被少年丢弃在菜园子,为此遭到系统的嘲笑。
所幸的是里面种满了可口的蔬菜,还有垂耳兔最喜欢的胡萝卜。
住在金属牢笼里吃的都是兔粮,为了不被饿死,阮苏只能咬着牙往嘴里塞。
它盘着腿坐在泥土地里,吧唧吧唧的啃着鲜嫩多汁的白菜叶子。
“倒计时结束,请宿主做好化形准备。”
“时长为一分钟。”
垂耳兔差点被白菜叶子噎住,用前腿锤了锤胸口,“是指我能变成人的时间,只有一分钟吗?”
系统冰冷的机械音似是带着一抹赞赏,“看来宿主还不算太蠢,化形时间会自动往后叠加。”
“为了避免宿主不被人类发现,在宁家他们都会以为你是这里的佣人。”
它躲在没有监控的死角处,反复确认过后。
垂耳兔周围闪烁着白光,褪去毛绒绒的外表,从下往上看,他赤脚踩在地上,修长的腿上套着长裤,上衣是奶白色的衬衫,肉嘟嘟的脸上写满了茫然无措,一双如石榴般的血瞳,被人类称为异类。
因为不习惯走路,阮苏扶着墙跌跌撞撞的挣扎起身,等主角攻受出去约会,他务必要潜入进去。
首先就是取得少年的信任,说到底没有化形之前的它,也不过是宁晚秋养的一只宠物。
不喜欢随时就能丢掉……
反复来回练习几次,阮苏终于能像正常人类那般行走,只不过这次化形时间很短,它又变回了毛绒绒的垂耳兔。
它在菜园子里嬉戏打滚,玩的不亦悦乎,被少年在一颗番茄枝下找到的,啃的满脸都是番茄汁水,还有一身脏兮兮的泥泞。
“脏。”宁晚秋简单粗暴的一把薅起兔子耳朵,表情充满了对它的嫌弃之意。
垂耳兔腿在空中乱蹬了几下,瞳孔里写满了不服,却彻底屈服于少年阴鸷的目光。
它现在趁机逃跑还来得及吗?
可这里不同于它之前修炼的树丛,没有人类打扰,这里全是高楼大厦,稍不留神只会让自己遍体鳞伤。
甚至冒着被人类吃掉的风险。
铺满大理石的浴室里,宁晚秋厌恶别人碰他的东西,所以给垂耳兔洗澡,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
天花板上飘着晶莹剔透的泡沫,阮苏感觉它身上都快被少年给搓秃噜皮了,索性的是终于快结束了。
宁晚秋按部就班的把它冲洗干净,放入宠物专用的烘干机里。
垂耳兔在里面缩成一团,虽然从里面吹出来的风很暖和,但人类发明的机器却让它更没有安全感。
“abandon。”宁晚秋透过玻璃窗,似是察觉到它的异常。
少年的声音仿佛有一种魔力,垂耳兔悄悄地探起头来,心底仍存有一丝恐惧。
它身上的绒毛全部吹干,宁晚秋将垂耳兔抱在胸前,中途从未离开。
“少爷,夫人临走前给您熬的鸡汤要喝吗?”管家年迈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小心翼翼地试探一番。
宁晚秋将垂耳兔放在床上,他褪去身上湿漉漉的衣衫,露出精壮的上半身,对门外的人置之不理。
阮苏脸庞是一片绯红,它害羞的捂住眼,又悄悄地把爪子往旁边挪挪,直勾勾地盯着少年胸前的腹肌,差点忍不住流下来了口水。
现在回忆起当初的那个吻,貌似也不算太亏,只是它保存几百年的初吻,就这样没了。
“色兔子。”系统见它的眼神,差点上去直接把人啃一口了。
垂耳兔气急败坏的反驳系统,而少年则拿着换洗衣物,赤脚走进了浴室。
门外的老管家等不到少爷回应,看着托盘里已经凉掉的鸡汤,唉声叹气的。
它躺在少年的被褥上打个滚,比以前睡在窝里还舒服,只是却不能像曾经那般自由。
宁晚秋发丝沾染上几滴水,身上套着休闲的家居服,以为abandon藏到哪去了,他掀开被子,发现垂耳兔四脚朝天的睡在里面,软乎乎的肚皮裸露在外,鼻尖一抖一抖的。
自己竟生出了几分困意,侧躺在床的边缘,他本身就是将死之人,不需要任何人的施舍。
只是那天昏迷时醒来,唇瓣上的那抹触感,真的会是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