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真是错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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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芥本来想着阿朱不会回答，但阿朱却暂时移开了盯着手机屏幕的视线，一脸兴奋地凑了过来：“刚刚上课给你提到的那个看我的女生记住了没有？”
阿朱手足舞蹈地比划着。
贺芥见他凑了过来，回答道：“嗯，是记得你说过，不过当时不是你俩互相注意的吗。”
阿朱一脸不赞同地摇了摇头：“哪里，明明是她总是盯着我的。”
贺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明所以，不再说些什么。
阿朱见贺芥没有反应，又紧接着凑上前去。
“同桌，我刚刚去见她了。”
贺芥惊异：“怎么？”
“我们加了联系方式你还不知道吧，是她给我要的，刚才还让我看她拍的视频了呢。”
阿朱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
贺芥倒是奇怪，算起来，这两人还是第一次互相注意吧，怎么两人进展这么快。
阿朱看到贺芥迷惑中略带不解的眼神，很是悠然自得的笑了起来，不再多说，便开始把注意力转移到自己游戏上来。
不一会，上了节课，这节课，正好撞上了美术，只要撑过这节课，下一节课的自习阿朱大概就会提前走了。
之后后面的学生会少很多，自己便可以静下心来好好学习了。
显然，阿朱并不像贺芥想的那样会有毅力撑到下一节课。
一上课，阿朱一看见这节是美术课，趁老师还没来，就偷偷喊陶飞他们，问他们要不要逃课出去。
陶飞在左边的靠窗户的地方，离后门很近，理论上来说应该是很容易就能在老师进班之前逃出去。
但此刻，陶飞正在全神贯注地和二龙说些什么，好像没有听到阿朱的呼喊。
阿朱眼看着就要到老师进教室的时间了，“呲溜——”一下蹿了出去，小小的身子藏在后门位置。
美术老师来了！
阿朱连忙拉一下陶飞后面的衣角，陶飞愣是没敢往后面望。
因为他看到了美术老师正在直勾勾的看向他。
美术老师是谁，尽管只是一位看似平平无奇的中年老师，但是他有一张“巧舌如簧”的嘴，或者说他有一张“口吐莲花”的嘴，也不为过。
面上看着还算憨厚，但实际上很是精明，尤其是对学生。
这不，尽管每个星期只有一堂课程，但他却把班级很爱来事的家伙记得清清楚楚。
“怎么今天在班里看不到阿朱了。”
美术老师一上课，先扫视了班级一圈，开始发问，他之前在注意陶飞'这个调皮蛋的同时，也是知道素日与陶飞走的很近的几个家伙的。
阿朱蹲在陶飞身后，狠狠地拽着陶飞的衣服，生怕陶飞会说些什么不该说的话。
陶飞动了动身子，好像是在示意阿朱安静一下。
果不其然，阿朱不再拽着陶飞的衣服，安静了下来。
陶飞站起来，看起来很是诚恳与认真地在回答这位美术老师的问题。
“哦，阿朱他今天请假了。”又怕美术老师不信，挠挠头，加了一句：“才没请多久，去操场练体育了。”
美术老师没在说些什么，也不知道是信还是不信。
陶飞悻悻低下头，坐了下来，把玩着自己手中的笔杆，看起来若无其事的样子。
美术老师转身打开了本节课要讲的美术知识方面的PPT ，就错过刘陶飞与阿朱在讲台下面的窃窃私语。
“陶飞，到底去不去！”
阿朱在下面急急地喊着陶飞。
陶飞趁老师不注意，偷偷转过头来，与阿朱小声交流，连连摆手：“不去不去，刚才老师已经注意到了，一会儿看不见我，可不拿我开刀！”
阿朱见陶飞坚决，默默点了点头，连称陶飞义气。
陶飞都被他夸的不好意思了，转过头，让阿朱赶快走。
阿朱也没再推辞，就在老师欲将转头的空隙，逃了出去。
——
晚自习。
贺芥周围已经是空荡荡的，没有学生了。不止是贺芥周围，连带着陶飞坐着的位置也是空空如也。
后排大多是艺术生会选择的位置。一来是因为这是大多数艺术生的共识，二来也是大家私心想着由于自己学习方面的特殊性，有些晚自习不一定能到场，以免老师看到前排空了一大片会有些什么想法，自己又会占到好的位置，带着这种淡淡的愧疚，歇了这个心思，就各心底默认选择后面且比较集中的位置。
当然也不排除有些学生喜欢坐在后面，如陶飞之类。
贺芥感到很是清净。当贺芥子自己意识到在想些什么时，又控制不住地想起之前与晁弥在后面坐在一起的样子。
那时候刚开始周围没人时，可能还会有些孤独，后来两人渐渐熟悉起来时，便觉得这是不可多得的时光。
而现在，贺芥看了看窗外，还是会有些孤独，但这时是一种无法言说的孤独感。
贺芥不禁自嘲了一下，大概是安逸的日子过的太久了，总想贪求更多一些，再多一些。
晚自习的第一堂课，老师总是喜欢讲课，所以贺芥在老师的讲课声中度过了半个晚自习。
下课。
贺芥透过窗户，眺望远处。
楼层很高，可以看到学校附近的公园，贺芥之前有听说那是这个县城里比较出名的公园，也是第一座被建造的公园。
那里每天晚上都会亮起暖黄色的路灯，那里的路灯好像和平时马路边见到的路灯不太一样，贺芥晚自习下课时曾仔细观察过，那个路灯是周围散着光的，貌似很高的样子。
贺芥很想知道它每次亮的时间，但无奈，每次它亮灯的时候，贺芥都是在作业中醒来，抬眼望去，已经是展示出来亮灯的成果了。
因此，贺芥从来没见到它亮起来的那个过程。
贺芥恍惚地看着窗外的灯光，它们离学校很远的样子，反正是风吹也吹不来的。
那里，不仅有公园的橙黄色的灯光，还有更远处，高高的楼上排列地整整齐齐打出来的光，也是黄色的，但因为排列整齐，多多少少带着些辉煌的感觉，给人种纸醉金迷的错觉。
贺芥好不容易才从中抽离出来。
突然就想出去一下。
来到堆砌的围栏边，远处有灯火，有人群，也趴在教室外的围栏观望着，闲聊着。
贺芥突发奇想，会不会在这其中有晁弥的身影。
于是他找啊找，朝着晁弥那栋楼的方向找去，却还是不能看到晁弥。
远处，灯光下，人影绰绰。
贺芥放弃了，回到班中。
因为分班的原因，以及有黑马腾空而出，班级的氛围已经改变了很多，不比之前的吵吵嚷嚷，即便是在下课的时间，大多同学也都自觉到外面嬉戏玩乐。
教室内的同学在风风火火地讨论着题目，进行的如火如荼。
“阿芥！”
“陶飞，你今天怎么回来了？”
贺芥看向班级里坐在座位上的陶飞，问道。
陶飞灌了口从教室前面的饮水机里接了的水，道：“哎，今天晚自习出去碰到老班了。”
贺芥笑：“被逮到训斥了？”
“没，就是想回来下。”陶飞张望：“二龙呢，今没来啊。”
贺芥跟着四下转了两圈说：’“不是你讲他去学书法了吗？”
二龙若有所思点了点头：“今天他书法班好像没课啊。”
“什么？”
“没事。”
贺芥看到陶飞的小弟们一个接一个地回到了班级中，顺口问了句：“陶飞，阿朱没和你们回来啊？”
旁边一小弟插嘴：“阿朱那家伙不是什么好人，别和他走太近了。”
陶飞这次没有否决，而是紧接着道：“他今天提前出去了，你以后别和他走的太近。”
“怎么了？”贺芥很是好奇众人对阿朱不一的看法：“他出去干什么了，提前回家了？”
陶飞在一旁嗤笑一声，阴阳怪气道：“找他那个女朋友了呗。”
贺芥思量，阿朱也没有讲过自己有女朋友啊。
陶飞见他那惊讶的表情：“不知道了吧，之前阿朱还追过咱们班的女生。”
陶飞扭头，用眼神给贺芥示意了一下：“喏，就那个。”
贺芥跟着转头，看向前面，是那天阿朱说过的那个女同学。
“他们不是刚认识吗，昨天阿朱还说要追那个同学呢。”
“嘁，就那小子说的话你也相信，人家早就认识了。”
贺芥见陶飞一副生气的样子，笑着说：“你不会喜欢人家女孩，为她打抱不平吧。”
略微思索：“话说……你不是喜欢隔壁班的那个黑衣女孩吗。”
陶飞不知想到了什么，在贺芥一提到那个女孩子的时候，那张原本白白胖胖的脸蛋，在最近练体育消瘦与太阳的训晒后，微微起了热，半黑不黑的脸上飞出一抹罕见的霞红。
就在贺芥想要再深追究下去时，陶飞的那个小弟兴许是受到了之前二龙发声的影响，很是不平。
“大哥才不会移情别恋呢！”
那小弟接着说：“明明是阿朱那个家伙，偏要大哥替他打掩护，回过头来还要诓骗我大哥。”
陶飞一个眼神过去，就制止了那小弟继续说下去。
贺芥看到两人的眼神，陶飞爱面子，以为他们是在开玩笑，就没当回事，继续打趣：“阿朱那女朋友怎么样。”
陶飞面无表情：“挺好的，阿朱的篮球，平常穿的衣服什么的，都是她给送的。”
贺芥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那女孩对他是挺好的。”
“可不是挺好的，平时吃饭都是那女孩给他点的外卖。”
贺芥暂时没听出来是什么意思，只是总感到陶飞讲话有种不屑一顾，阴阳怪气的感觉。
“陶飞，你是不是羡慕阿朱不仅有女朋友，而且人家的女朋友对他那么好啊。”
陶飞面上终于有了表情：“我羡慕，我去羡慕一个靠着女朋友吃饭的家伙吗！”
随即转过头，把头埋到书堆里，翻看着手机，看上去很是生气的样子。
小弟在旁边看了眼贺芥，又开始讲话：“阿朱没有你想的那么好，知道人家女朋友是谁不？”
贺芥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复又添上一句：“咱们学校的？”
那小弟摇了摇头。
“那就是别的学校的了。”
小弟还是摇头。
最后讲到：“你自己猜吧。”
贺芥没有想到，但通过那小弟掏出来的手机上，有一张浓妆艳抹的女人紧紧靠在阿朱旁边，阿朱脸上陪笑着，还是可以猜到些什么。
图片是从阿朱的社交平台上翻出来的，上面配文“宝宝，爱你”。
贺芥每日回家翻看自己那里唯一的一个破旧的平板时，都没有看到这条动态，时间正好是昨天晚上。
显然，阿朱把他们屏蔽了。
贺芥不再讲话。
“你不知道他真的是什么样的，远离一些还是好的。”
晚自习的最后一节课了。
这堂课，老师在讲台上坐着，不再讲题目，让同学们自己在下面做题，不会的可以上讲台上进行询问老师。
贺芥坐在座位上的那一刻，想起陶飞和他那个小弟刚刚讲出的话，此时此刻也不能讲清楚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情绪。
出乎意料，阿朱回来了，带着一身不知名的洗发水与沐浴露混合的闻到。
“同桌。”
贺芥给他让了下位置，阿朱坐在里面，喊了一声，算是打招呼了。
但贺芥注意到阿朱的眼睛不敢直视他，甚至在逃避贺芥的眼神。
贺芥压下异样的情绪，带着一点好奇问：“你今天怎么回班这么晚没和陶飞他们一起。”
阿朱打开手机，开始打他的游戏，头也没抬，稀疏平常：“哦，回去冲了个澡了。”
又抱怨道：“每次练体育都出一身的臭汗，还要回家洗，烦人。”
贺芥不置可否。
过了一会儿，老师有事情提前就走了，让班长看好班。
老师前脚一走，后面班级就开始起哄。班长色厉内荏地疾速走向讲台，狠狠敲了敲桌子。
“都安静一些，班主任可能还没有走，都还想挨骂吗！”
扫视了讲台下面忽然安静的同学，脸色骤然变化起来，一本正经道：“阿朱，你们几个靠窗户的，赶紧看看老班走了没。”
陶飞大手一挥：“不用看了！我今天回班撞见老班了，人早就走了。”
班长乐的在原地蹦蹦跳跳的，那张不符合年龄又素日里略显老枯的脸皮也在此刻耀耀生辉。
待确定刚才的老师也从楼下的校门出去后，班长带头嗨了起了。
个个带手机的拿起手机，一改平日的模样，大大方方地把手机搭在桌子上玩了起来。
“同桌，同桌。”
阿朱顾不上与贺芥面对面讲话，一边打着游戏，一边不时转过头来，抽空看了看贺芥。
“同桌，我一会和你商量个事。”
“什么事，不能现在讲？”
阿朱一脸急促的样子：“我现在正在帮人代打呢。”
贺芥反问：“代打？”
“代打有钱啊，我给这个，就现在这个人代打，完事后会有一百多。”
“挺好的。之前见你走路赚步数挣钱什么的，你平常没钱吗？”贺芥又小声问着：“看你平时还挺有钱的啊。”
阿朱此刻脸上有种让贺芥形容不出来的东西：“事实上没有什么钱，平时学费什么的还是我姐给我打过来的。”
“你姐寄钱？你爸妈呢？”
阿朱的这一局好像已经打完了，像往常一样屏幕上显示着“胜利”二字，但不知怎的，阿朱始终没有抬起头，而是继续低头切换应用百无聊赖地玩着。
像是想找个人吐露一下，所以不再继续手机上的游戏，又像是不知道以什么方式面对他人，底头玩手机。
两种冲突，欲盖弥彰。
“我……妈……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爸，他就是在我们小的时候照顾我们，现在一个人在外面打工。”
阿朱面色不异，似乎没有流露出太多的感情：“所以我平时放假就去我姐那里打工挣钱，留着自己花，补贴平时的零用。”
贺芥注意到阿朱在谈到他哪位未曾谋面母亲时，特别是在喊道这个称呼时，说出的话很是生疏。
贺芥问道：“你在那里平时都干些什么？”
“平时啊……”阿朱微微顿了一下：“就去饭店当服务员呗。”
贺芥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两人静默不语，霎时安静。
阿朱用开玩笑的口气：“过段时间你可不能靠这些挣到很多钱了。”
贺芥顺水推舟：“为什么？”
阿朱又是一副拽天拽地的样子：“因为我们赚了些钱，他们也吸引到客户了。”
“你的意思是它们不会再这样投钱了，或者是投入很少的钱。”
阿朱随意点头：“是这个意思。”
“同桌，我这个手机号好像不能用了，你借我你的手机号用一下。”
贺芥此刻放松了警惕，但还是很奇怪，看了看他的屏幕：“你这是要登录啊，我没带手机，收不到验证码。”
“这可以人脸验证，来试试。”
贺芥半信半疑，心中充满了警惕。
阿朱开始道：“我有些钱被客服克扣了，我要用你的帐号和它聊一下。”
贺芥见他神色诚恳，不疑有他，便答应了。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真是错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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