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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三十八章 晨间雾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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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学期开学的第一天，在把所有东西都准备齐全后，一把拉起窗帘，推开窗子。一片雾霾霾的景象，窗外的地面上堆积了不少雨水，探手出去，可以感受到天空中仍然下着点蒙蒙细雨，窗外已然成了一个水上乐园。一阵不知方向的风袭来，竟教人直直地打了一个寒颤，伴随阴雨，体感寒凉，搓了搓手臂上浮起的浅浅的鸡皮疙瘩，还是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子。
“陶飞，起来，要去上学了。”贺芥从陶飞熟睡的沙发旁经过，顺便叫醒了躺在沙发上还在睡得昏天黑地，不知所云的人，转身麻溜地拿起放在沙发另一头的遥控器赶快把空调给关掉。
晨起秋意甚，更有一夜空调加持，实在是乍暖还寒。
陶飞一大早被人扰了清梦，明显不是很乐意，但是脑子还算是有些理智，知道自己身处何地，准备再打算小憩一会时，直接被冷气逼醒：“我睡了多久，我草，现在是一下给我带到了冬天了。啊——阿嚏——”话还没说完，一个突如其来的喷嚏直接给人掀了起来。
身体有些冰冷的僵硬，脑袋瞬间清醒。
把被子往身上裹了裹，半眯着眼。探头可以看到厨房有人在做早饭，趁贺芥摆弄早饭的功夫发会儿呆，等到贺芥过来把早餐都给端上桌子的时候，才彻底睁开了眼睛，不急不慢地翻了一下手机，开始了新的嚎啕：“六点三十！我说今天这么起来这么困，我都要给困死了，你叫我起来那么早干什么啊啊啊！”
一边哀嚎，一边那眼神刀贺芥。
贺芥端来了早饭，轻飘飘的一眼扫了过来，瞬间禁声。语气明显软了下来，也不再无理取闹，小声说：“学校也没改时间呀，何必要去那么早，你是不是记错时间了……”
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细弱蚊蝇，浸微浸消。
贺芥倒是不紧不慢地回答：“这里距离学校远，你要是再继续磨磨蹭蹭，赶不上新学期的第一节课了。”说着，语音还着重强调了一下“第一堂课。”
陶飞跟着身子的冰凉，脸色一僵，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飞一般地冲了起来。新学期的第一节课，重点不是新学期，而是班主任要上的第一节课，不是检查作业就是要开始讲课，这么好的训学生“立威”的时刻，老班这么可能轻易会放过他们。
“不是夏天吗，这么牛奶都是热的？”陶飞拿起桌上的纯牛奶，看来看去，欲言又止，最后打量了好久又开始挑三拣四：“哎，我是真的不喜欢喝纯牛奶，总有股子怪怪的动物味。”
贺芥似笑非笑：“不喝，就拿来，在那矫情个什么劲。话说你就不怕着凉，晚上一整宿空调都不关，还打那么低的温度。是觉得自己身体倍棒抗冻啊，还是觉得我是大款，钱都是大风刮来的？”
陶飞抬头就看到了贺芥笑眯眯的，想起昨晚贺芥肯定也是冻的够呛，也不敢在说些什么，毕竟是住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还在藏着掖着自己的小心思时，就来了个大大的喷嚏，揉了揉鼻子，捧着温热的牛奶暖了暖手。
“趁热快喝了吧。”
“行行行，能得到阿芥这么好的待遇都舍不得离开了。嘶——快，走了走了。”
陶飞比贺芥还着急的样子，四处看了看，翻来翻去才想起来昨天行李箱扔家里了，没带。拿了件衣服，套上太小，极其不合身，于是匆匆忙忙地穿上昨天的衣服，看了眼手机时间拿起书包就往外跑。
贺芥按照自己的节奏还在餐桌旁坐着，喝好了最后一口牛奶，把东西大略地收拾了一下，顺带提了包垃圾，迈着步子背好书包有条不紊地走了出去。
车站，陶飞不知道在车站的雾里站了多久，整个人都有些发冷，幽怨地看着缓缓而来的贺芥，颇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把眼神收了回来，自言自语地小声抱怨：“什么破地方，站台连个公交车都搭不上，快要冷死老子了。”
“收收你那破脾气吧，要开学了，在老班面前一不小心嘴瓢了，有你好果子吃。”说着，把手中多余的校服外套递给陶飞。
“不要，谁穿这校服，我才不像个弱鸡一样怕冷。”
还在嘴硬。
贺芥吸进了一口潮湿的空气，想着没戴口罩，也没有被他那气话给惹生气，只是好心提醒：“是要穿校服的，有人不会过了一个暑假就不知道自己还是一个学生了吧。”
听不出来是什么语气。
陶飞无地自容，瞬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只是还是要维持自己的面子，虽然不得不承认贺芥说的很对，但是自己这么爱面子的人，面子是万万不能丢的，只是接过来衣服，一脸嫌弃地把衣服披上，嘴里还不情不愿：“真是，热死了。”
说着，校服上的拉锁被一拉到顶，拉的紧紧的。
“还是找个出租车吧，这客车说不定就走了。”陶飞原地走来走去，很急躁，来回在大雾里探头却这么也看不到任何车辆要来的痕迹，只好来来回回地跺着脚问贺芥。
“出租车需要往前面走一段路，不是在客车站台这个方向，应该要来了。”
“什么？”
“喏，来了——”
一辆客车穿过雾霾渐渐露出真容，靠着站台有节奏地停留下来。
——
两人到了学校，时间还是相当宽裕的，只是陶飞脚下的步子显而易见加快，大雾也逐渐散开，虽然还有些冷气，但已经无伤大雅了。
早上周围都是学生，看起来不像是平时留给人步履匆忙的感觉，大抵是由于在家里憋了一个暑假，难免有了些可以呼吸的新鲜感，而同学之间相互见面也是一种乐趣。各自打量，适应环境，以及记忆中的同学的变化。
看着早到的同学热情地去迎接自家的好同学，好朋友，好同桌，本来是带着一腔思念与热意，却被这许久不曾相见的陌生给阻隔住了，平日在群里面聊天的嬉戏玩笑连带着拘谨给冲散了，人人脸上透露出许久不见的小小尴尬，那种相放又放不开的感觉，着实令人抓耳挠腮。
诚然，陶飞是不会在意这些小小的细节的，陶飞一心只想往新班级奔走，像是怕赶不上见着老同学似的，那并不合身的校服在他身体疾速行走下，紧紧地裹着他的身子，显得滑稽又可笑。
所过之处，皆是风行，惹的路上同学偷偷捂住了嘴，相互之间互相眼神示意，发笑不止。
陶飞对学校的各个班级的位置很是熟悉，新班级搬迁到原来班级东侧，在教学楼辅楼的最高层，几乎是一到达班里，就立马找了个位置一屁股坐了下来。新教室和原来教室摆放桌子的方向差不多，所以陶飞挑选的位子也是之前的老位子。
班级同学来了不少，都在彼此熟悉，互相唠唠嗑，大家都自觉地在老位子上，没有人乱移动自己座位，一是因为各自有了各自的圈子熟人，对自己座位没什么不满的，二来也是因为事先虽然没有商量，但大家都是默认了这种做法，反正到最后老班也是要重新排座位的，谁又会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或者他人找不痛快呢。
陶飞一坐到那里看着就比这上学期晒得漆黑了不少，这下，白白净净彻底不见，整个人来了个大变样。社会气息又浓厚了许多，就像是一尊煞神一样，没人敢轻易去招惹他。
陶飞也在等人，一个劲地盯着门口进进出出的人群，想要找到二龙的身影。
贺芥在后面摇摇晃晃，不紧不慢地走进了教室，时间掐的很准。平日里基本上贺芥一到班级，班上的同学也都来个差不多了，少说也得有个七七八八，又赶上今天开学第一天，同学们兴奋，自然比平日来的更早了些。
陶飞看到那一张张笑脸，顿时感到无趣，仿佛已经看透了他们未来的几天，别看现在大家脸上都笑嘻嘻地，等吃了学校的几顿饭，上了几节课，可就不一定了，说不定还会恢复到人间小苦瓜的模样。
想到这，又想到二龙。
平日二龙来的也算是不晚的，至少是比自己来的早的，怎么今日偏偏……抬头看了看墙上挂着的钟表，哟！马上都到点了，人还没来。
暑假好好地学了两首歌，一会儿二龙来了先给他露一手，再一起补作业。陶飞想的美滋滋的。
听到旁边有人讨论暑假作业的事情，瞬间嗤之以鼻。真是，要不是记错了开学的时间，连带贺芥也给糊弄过去了，自己早就提前几天回来补完暑假作业了。
唉，没办法，还是得二龙亲自过来时补，想来想去，还是二龙靠谱，别看平时话不多的。
陶飞就在座位上沾沾自喜，乐的沉浸其中时，前面那同学转过头来，神神秘秘：“大哥，二龙那小子为什么突然就要转学去了？”
一个打击，当头一棒，陶飞有些懵圈。转学？什么转学？
陶飞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刚刚游刃有余的快乐不见，直接呆在那里。脑子一片混乱，等到大脑自动咀嚼完信息时，一下把人家同学迟迟得不到回应，想要转过头的身子给拉了回来，问：“什么转学？说清楚。”
“哥，你不知道啊，我还以为大家都知道呢，怎么连你也不知道啊？”那人微微瞪大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就是转学了，挺急的，昨天刚走。”
陶飞大有一直逼问下去的气势：“你是怎么知道的，是不是在胡说八道！”
“什么胡说八道，真是的，这种事情我有胡说八道的必要吗？”那人见陶飞还是不信他，急了眼，信誓旦旦：“这件事可是我亲眼所见，绝对不是什么小道消息。就昨天我来学校领咱们新班级的钥匙时，顺道去老教室溜达溜达看了一眼，就看见二龙搁里面收拾东西。”
“也不知道怎么进去的，好像是翻窗户进的，我还给他打个招呼呢，问他干啥，他自己讲要走了。”
“不是，你编故事也不带这样的吧，不想帮我补作业也别这样一声不吭地来诈我吧，真是好笑。”
陶飞嘴上说着好笑，实际上眼中已经露出来了不肯相信的情绪，连连摇头，不想在说话，自己原地消化一下。
怎么才多久不见，就要走了……之前所有事二龙都是会和他提前打招呼啊……
那同学还在吐槽：“不是，我就不明白，说是去学习艺术课，干嘛要转学去？问他具体去哪里也不说清楚。”
“我去找老班。”
陶飞丢下句话，就飞速赶往老班办公室前去求证。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