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你追我干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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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追我干什么。”
那个被贺芥当作“会飞的塑料袋”的东西突然开口。
贺芥此时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心有些飘飘然，语言也不甚在意，有些开心地笑道：“你说我追你干什么，亲爱的小……”
说着一把掀开了他自认为的塑料袋。
“小……卧槽！！晁弥！”
被掀掉帽子的人一脸不悦地看着他。
“你认识我？”晁弥整了整被拉下来的帽子，看前眼前陌生的脸，反问道。
认识，可太认识了！
贺芥有一瞬间的欣喜，但下一秒，他便清醒了过来，改口：“哦，我刚才眼花，没看清，认错人了。”
“真是不好意思啊。”
也不知道晁弥信了没有，贺芥又欲盖弥彰地向他解释：“我可能有夜盲症，就是你们这个时候说的那个‘雀蒙眼’。”
“额……委实是晚上光线太暗，我看不太清楚，行动不便，有些行动困难症。”
晁弥从他身侧走了过去。
贺芥见晁弥迈开步子往回走，也紧紧地跟了上去。
一步……再一步……
晁弥兀地停了下来，转向他：“我们顺路吗，或者……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不知为何，贺芥在晁弥眼中读出一丝危险来，猛然停住喋喋不休的嘴巴。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对视着。
本该是两个冷冷清清静性子的人，却在贺芥异常反常的热情下，愣是上演出了一动一静的效果。
半响，贺芥也不吱声，只是慌乱地看着晁弥，倒是平静的晁弥先是移开了目光。
见晁弥错开了他的目光，贺芥上前追问：“你不记得我了吗，晁弥。”
晁弥有些玩味，嗤笑了一声：“我应该记得你？”
“这……”
这话听着些许怪怪的。
“你方才不是说你不认识我？我也没见过你，那么两个没有交集的人又何来记得不记得之说？”
晁弥向他进一步地解释。
好尴尬呀……
贺芥尴尬之余有些无措，看着晁弥略显稚嫩的脸庞，忽然意识道，就连自己还没搞清楚这是哪里，自己是谁，晁弥又怎么会知道？
莫非……
这是晁弥年少时代？
贺芥努力调动起对晁弥上世的记忆，去想晁弥对他说过的话。
而曾经晁弥对他提及的年少事情，贺芥发觉自己居然一点也想不起来了，他对晁弥的了解仿佛只是一个单一平面的印象。
晁弥在外人面前低调沉稳，在自己面前像个老狐狸般打着算盘，斤斤计较。
年轻时的晁弥就已经这么毒舌与自己所不知道的孤高的吗。
好难再进一步的样子……
思量之间，晁弥已经戴好帽子，迈着步子走远了。
贺芥气结，不论晁弥是什么样子，都有办法轻而易举地挑起他的怒气。
只是现在又能怎么样呢。
一堆事还没完。
算了，大夏天的，难免会肝火旺盛，晁弥又是特殊情况，不与他计较。
嗯……不气！
贺芥理好情绪，三下两步地跟了上去。
晁弥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在听到他的话时若有若时地放慢了步子，耽误了自己的时间。
他一向是一个注重效益的人。或许是因为他有意思？晁弥在心中默默地盘算着这个人会跟上来的可能性。
“哈哈，我是贺芥，你的同桌，以后就是兄弟啦。”贺芥想着陶飞的模样，努力装出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
嘴角扬起，又趴了下去。
好了，这辈子，阳光大男孩算是与他无缘了。
晁弥觉得这人真有意思，一会说不认识他，一会说认错人了，还上来说是他同桌，要和他当兄弟。
还笑的这般勉强，他可没记得自己有过这样一个有趣的同桌。
当然，晁弥也不会认为对方一见面就要和他交朋友会是其他什么想法，毕竟自己身上可没什么能满足他人价值的东西。
除了有数不清的麻烦事。虽然对他来说这些小事不足挂齿。
晁弥笑了笑，点了点头，瞬间让人误以为他化身为了温暖的小天使。
要是常人，不多纠缠，顶多可能骂句“有病？”就走了。
可他是晁弥啊，不按套路出牌，又怎么会一走了之？
虽然贺芥心里还是打着晁弥会做些什么的十二分的警惕，但还是微微放下心来，心里庆幸着眼前的人是他熟悉的晁弥。
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人心里又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你家在哪？”
贺芥歪头，专注地看着晁弥，问道。
路灯打在晁弥的侧脸上，贺芥也形容不出来哪里好看，如果非要他说出哪里好看，就像一幅画吧，贺芥大概借用陶飞的一句话来说：“贼有感觉，忒有感觉了。”
其实却也不知自己已经成为了这副和谐的画中一员。
晁弥侧了侧头，光打在他的脸上，显出几分柔和：“出了城中心就到了。”
贺芥回神，见晁弥没有要问他的样子，自顾自说道：“我家在青石巷子里
也不知道晁弥家在哪，只是硬着头皮，厚着脸皮：“没事，我出城送送你。”
晁弥飞速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
贺芥有些发囧。
就在此时，贺芥又想起之前在京城人们私下对他的评价，说他是矜贵淡漠，不可沾染。
现在贺芥倒是觉得自己那是假矜持，反倒眼前这位被人们称扬的随和先生才是骨子里透出来的淡漠。
就连一身红色的校服都调动不了他半分热情。
人们都被蒙蔽了。心下不禁叹气。
谈话间，两人出了城中心，城边更昏暗了，车辆少了不少，贺芥在心里默默盘算着一会儿怎么打车回去。
※
“哪个是高一42班的贺芥，站住！”
一声响亮的声音传来，几个小姑娘插着腰，堵住了贺芥和晁弥的去路。
晁弥显然有些不悦，皱了皱眉，觉得有些浪费时间，脚步却还是停了下来，跟着贺芥站在原地没动。
贺芥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直直地望着晁弥。
“她们在喊你。”
晁弥见贺芥这副还没回过神来的样子，直勾勾地看着贺芥，淡淡地提醒道。
贺芥听罢，朝前看去，是几个女孩，又恢复了在外人面前波澜不惊的样子：“嗯，我是贺芥有什么事吗？”
几个女孩子互相看着，推推搡搡地谁也不肯上前。
“那么晚了，外面不安全，你们先回家吧，有什么事明天到学校再讲。”
贺芥看她们的样子应该是学生，还穿着校服。
同校的……
“你……你不要以为这样说，我们就会原谅你把我们数学班长逼走的事。”
其中一个女孩子站了出来，对贺芥说道，语气有些愤懑不平。
什么数学班长？他怎么不知道？
“是的，要不是你每天非要缠着他给他表白，数学班长也不会被吓到要转学。”
另一个瘦瘦高高的女孩在一旁不忘补充道。
贺芥下意识地就去看晁弥的脸色，晁弥依旧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的树下，微弱的灯光透过茂密的树叶，折叠在棒球帽上，再又零零星星地洒在晁弥身上，因此贺芥也看的不是很真切。
哦，对了，晁弥现在对他还不是很熟悉，也不是以前的那个晁弥了，自然不会误会什么。
淡定地回过头与那几个女孩子对视。
晁弥注意到贺芥投来的目光，难得一见，由被抓包的羞涩到微微的失落，再到坦然。心下还真有一刹那的错觉，自己好像是贺芥的什么重要的人似的。
不过……
晁弥看着不远处男孩的背影，微微沉思，他是听到过同学们的只言片语，这件事好像传遍了整个高一呢。眯了眯眼，当事人就站在他身边，真是一出好戏，晁弥继续饶有趣味地看着，丝毫没有了要走的样子。
那个高高瘦瘦的女孩有些咄咄逼人：“你之前非要追着我们数学班长，他不同意你的表白后，你就把他骂了一顿，还继续威胁他，如果不同意当你男朋友的话，你就会一直跟着他，打扰他的家人。”
“是的，你真是太过分了，还把追到学校的表白墙上，弄的人尽皆知，严重影响的班长的学习贺生活。”最开始的女孩接道。
“班长都两个星期没来了，肯定是休学，准备去转学了。”
“你说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
其他女孩七嘴八舌。
哦——原来是这样啊，真是看不出来眼前的这个人追起人来还有这一面呢。
贺芥一回头，便撞进晁弥带着笑意的眼睛里。
一瞬间，心跳如雷，目光躲闪，慌不择路。
就连刚才的淡定也不复存在，口不择言：“事情又不是我做的，我哪里知道。”
看着对面女孩们不求甚解的眼神，贺芥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他要怎么解释？难道说要告诉她们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出个车祸醒来就成这副样子了？
别说对面的她们不信，就连他自己也觉得这样说服力不大，别说是解释了，更像是在找借口，而且还是一个拙劣的借口，把人当傻子骗的借口。
贺芥沉思下来，组织好语言，静静地开口：“如果事情真的是我导致的，我愿意上门道歉，并在全校是神面前做自我检讨。”
说到最后，声音掷地有声。
方才那个咄咄逼人的女孩子见贺芥如此坚决，像是很负责任的样子，脸色渐渐缓和下来，开始反思她们刚刚是不是语气太重了。
不过贺芥倒是觉得这件事有一些奇怪，毕竟从陶飞还有之前那个小孩子口中听到的最多也是“自己”坚持不懈地去追一个男孩，那个小孩说自己骂过人家这件事有待考证，但从陶飞口中描述的“自己”对那给男孩“深深爱意”就可以看出“自己”不可能会去伤害他的家人。
只是到底真相是什么，还有待考证。
所以……
“这些你们是从哪里听来的？”贺芥问道。
“她们是从你们班里听来的”站在最后排的女生抬头看了一眼贺芥，回答道。
贺芥早早就注意到最后面穿着一身黑色衣服的女孩，旁人都是喧喧嚷嚷，穿着红色的校服，只有她特性独立，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看似不参与到其中，更像被拉来凑数的。
以为她不会参与。
贺芥有些惊异。
黑衣女孩没有继续看他，反而自顾自地说道：“我也挺好奇，为什么这件事情你们班其他人不知道，只有一个同学跑来告诉她们。”
听女孩这么一说，在场的姑娘们渐渐开始觉得不对劲了。
高高瘦瘦的女孩子反问她：“你怎么不早些说？”
“我就是早些说你们会听吗？”黑衣女孩面无表情：“你们可以问清楚那个‘班长’再来责问他。”
“哦，对了，据我所知，‘班长‘可没有想退学呢。”
黑衣女孩慢悠悠地开口，一手摆弄着自己的头发。
女孩们回过神来，有个女孩还想质问她，被高高瘦瘦的女孩一把拉住：“她一直是这样，别冲动。”
“抱歉，刚刚是我们说话过分了。”
那个高高瘦瘦的女孩子带头道歉，其他女孩也紧跟着纷纷道歉。
后排的那个女孩没有动，拿着手机，歪歪扭扭地站着，神游于天外。
不一会，女孩们就散开了。
贺芥走上前正要谢谢那个黑衣女孩，刚上前。
“我不是为你打抱不平，只是觉得一群人居然没有一个看的清的，可悲。”
晃晃悠悠地走远了，不似洒脱，反倒有种说不出来的压抑与沉闷。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你追我干什么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