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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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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愉辰坐在自己的座位前，撇过头，看着园子中的石榴树。
树上结的果实看上去像是比之前大了一些。
他正看的出神，苏闲忽然扑到他桌上。
“沈哥，救救我！”
沈愉辰叹了口气，准过头看着苏闲。
“昨天晚自习写物理作业写的太投入，把老张给忘了……你英语作业借我看看吧。”
沈愉辰把自己的英语作业拿出来递给苏闲，“我觉得你一定是对老张有意见，不然怎么总是不写英语作业。”
苏闲一边接过沈愉辰的作业，一边说，“我怎么会对老张有意见了，我这不是昨天不小心物理作业写的太投入了吗。”
沈愉辰闻言皱了下眉，但是并没有多说什么。
苏闲着急回去写作业，所以接过沈愉辰的作业本之后，也没多停留就回自己的座位去了。
沈愉辰皱着眉，【舒和，我怎么觉得，苏闲的话我好像听过。】
“舒和”发出机器运转的声音，【是你那个“觉得事情很熟悉”的感觉相关人物增加了吗？】
沈愉辰抿着嘴沉默了片刻，【是这样吗？】
【那不然怎么解释你现在的感受呢？】
沈愉辰思索片刻，【也许吧。】
关于“苏闲说的话沈愉辰倒是是不是真的听过”这个问题，沈愉辰并没有思考太久。
因为姜时来教室了。
今天的姜时，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T恤上有个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图案，外面罩着一件白色开衫，下面是一条黑色的休闲裤，脚上的鞋子沈愉辰这个角度还没看到。
姜时从前门走过讲台，然后拐到这边来。
然后沈愉辰就看到他脚上的黑色帆布鞋。
【……你说他又穿一身黑，会不会又是那种不怎么搭理人的……】
没等沈愉辰把话问完，姜时就走到他身边，笑着跟他打了个招呼，“嗨。”
沈愉辰愣了一下，犹豫着回了他一个，“……嗨。”
然后心里跟“舒和”吐槽，【原来差一件开衫，性格能差这么多。】
对此，“舒和”并没有做什么回应。
姜时跟沈愉辰打完招呼之后就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开始收拾东西，没有再跟沈愉辰说话的意思。
沈愉辰看着姜时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起来，然后把上课要用的东西拿出来，叹了口气，然后忽然转过头来。
就跟沈愉辰四目相对了。
沈愉辰有点尴尬。
正在思考自己应该怎么办。
姜时笑了一下，“有什么事吗？”
沈愉辰缓缓地摇了摇头，然后就转回头，看着自己桌子上正摊着的《五三》，准备课前做几道题。
沈愉辰发现，这个姜时，很喜欢发呆。
每个课间，沈愉辰有意无意往姜时那边看的时候，姜时都用手撑着下巴，看着正前方黑板的方向。
刚开始的时候，沈愉辰以为他是在看黑板上的板书。
但是有一次他看过去的时候，黑板已经擦干净了，姜时还是保持着那样的姿势，沈愉辰就觉得不对劲了。
沈愉辰侧过头盯着姜时看了半天，姜时一点反应都没有，沈愉辰就觉得他是在发呆。
他也只是下课的时候才这样，上课铃一响，他就恢复到正常的上课状态，然后迅速把上课要用的东西准备出来。真正做到，上下课的状态互不影响。
第三节课课间，沈愉辰又不经意的往旁边看了一眼，然后又看到了呆呆地盯着前方地姜时，忍不住问了一句，【他是在发呆吧。】
“舒和”发出“嗡”的说，【经过检测，他的确是在发呆。】
【这种你怎么就检测的出来了？】
【你是在“钓鱼执法”吗。】
【……也不是，就是随意问一句，你也可以不回答。】
【准确来说，是通过计算，对方有很大机率是在发呆。所以我就那么回答你了。】
【哦……你那个“嗡”，是怎么回事？】
【嘻嘻，前段时间我下载的新的拟声词语音包，为了让你更有参与感。】
【……大可不必。】
跟“舒和”聊了这么几句，他原本想问什么也忘的差不多的，所以就没再继续跟“舒和”说话，而是继续认真的做自己的作业，想着想起来了再问。
然后这个“想起来”就一直没有发生。
倒是放学的铃声先响了起来。
铃声响起后，沈愉辰按着以往的习惯，留在教室里写作业。
他刚把作业本打开，姜时突然走到他的桌子旁边，拍了拍他的桌子。
沈愉辰抬起头，一脸茫然的看着姜时。
姜时扬着一张灿烂的笑脸，“我能……借你的作业看看吗？”
沈愉辰疑惑的皱了下眉头，“什么？”
“作业。你前面几科的作业应该差不多做完了吧。我能看看吗？”
沈愉辰眨了眨眼，“可以。”
姜时闻言，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然后把自己的桌子往沈愉辰这边拉了拉，把椅子也搬过来，然后坐在了沈愉辰旁边。
沈愉辰瞪着眼睛看着姜时的动作，一时有些懵。
姜时自然知道沈愉辰在疑惑些什么，“我下午有点事，不想来教室，所以想先把作业写完。但是我上午上课的时候老走神，好多东西都没听明白……对了，待会儿我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问你吗？”
沈愉辰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姜时笑着说，“谢谢。”然后就拿出了英语作业，一脸真诚的看着他。
沈愉辰叹了口气，把英语作业拿出来，递给姜时。
姜时打开沈愉辰的作业本，深深吸了口气，然后一边看沈愉辰的作业，一边打开自己的作业本开始做。
沈愉辰发现，姜时并不是直接抄作业，而是自己看看题，先把题做出来，然后再看着沈愉辰的改。
这种做题方法适用于很多学科，但是英语作业这么做，多少都觉得有点敷衍。
沈愉辰没有管姜时，开始认真的写自己的作业。
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写作业的时候，他觉得这些题目都很熟悉，做题的速度都提高了很多。
等他把作业做完的时候，姜时的英语作业都还没有做完。
沈愉辰看着认真做作业的姜时，可能是因为状态比较松弛，所以脱口而出一句，“你上午上课的时候为什么总是走神啊？”
“嗯？”姜时转头看了沈愉辰一眼，扬了下嘴角，“昨天没怎么休息好，所以状态不是很好。”
“哦……”
然后沈愉辰就没有说话了。
沈愉辰看着姜时的作业还要写一会儿，犹豫了一下，就把《五三》又拿出来，打算一边等他一边做一会儿题。
做着做着，沈愉辰又瞄了姜时一眼，想看看他写到什么程度了。
这会儿姜时已经换了下一科。
就见姜时在做题之前，先把题干里所有跟颜色有关的信息都用双下划线划了出来。
沈愉辰看着姜时认真读题划线的动作愣了一下。
他看了眼自己放在姜时手边，还没有被打开的作业本，抿了下嘴，然后静静的盯着作业本没有动。
然后就看到姜时在做完一道题之后，把沈愉辰的作业本打开，翻到了相同的页码。
就见沈愉辰的作业本上，在跟姜时相同的信息下，划着相同的下划线。
姜时看到之后笑了下，“你也喜欢划双下划线啊。我是为了跟别人不一样，专门划成两层的，没想到还能跟你撞线型。”
沈愉辰闻言扬了扬嘴角，没有说话。
沈愉辰其实不喜欢在作业本上随便写写画画的，但是化学除外。
这是他从开始学化学就养成的习惯。不同的信息，用什么线型，也是自己从小就规定好的。
后来上了高中，相关的信息太多了，他就又开始不画了，但是可能也是出于好玩，他看到涉及到颜色的词还是会划。双划线是因为当初其他线型都用过了。
他不知道姜时这个跟自己一样的习惯是不是巧合。
“你是所有信息都用双划线吗？”
姜时一边写字一边摇摇头，“我之前好多信息都划，用不同的线型。但是上了高中之后题干信息多太多了，我就不划了。但是颜色信息还是会划，也算是帮忙加深印象吧。”
沈愉辰闻言抿了下嘴，“是吗？”
姜时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沈愉辰看着姜时，心情突然变得很微妙。
前些次跟姜时相处时的熟悉感又一次冲上自己的脑海。
可是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也想不明白。
【我明明跟姜时不是很熟悉啊。为什么会这样？】
【或许是你的……】
【错觉吗？一次两次可以说是错觉，但是现在……】
【可是你自己都说了，你们并不熟悉。你觉得你的记忆有缺失吗？】
沈愉辰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最近沈愉辰总是跟“舒和”讨论这方面的话题，“舒和”也说过，它寄生后，沈愉辰并没有丢失记忆。
难道在那之前自己有过失忆？
但是就算自己失忆了，姜时又没有失忆，他就算是再怎么给自己换人设，也应该不会把存在的东西当作不存在。
还有周围的人。如果失忆过，周围的人不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可是如果自己没有失忆，为什么总是会对周围的事情产生莫名的熟悉感？
今天甚至都觉得苏闲的话都似曾相识……
“我写完了。”
沈愉辰正想的出神，姜时忽然出声。
沈愉辰惊了一下，“啊？”
姜时想了想，“你走神了啊。我说我作业写完了。”
“……哦，好。”
姜时看了眼时间，“这么晚了啊。一起去吃饭？”
沈愉辰还有些没回过神，下意识地回答，“哦，好。”
然后姜时就站起身，把桌子和椅子搬回去。
沈愉辰这才反应过来。
【……我又答应跟他吃饭了啊。】
【是的呢。你最近去食堂的次数都快超过过去两年了。】
沈愉辰想了想，【那就趁机聊聊吧。】
【希望你能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