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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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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愉辰感觉自己看不清自己眼前的路。
他应该知道自己想去哪里，却总是想不起自己要去哪里。
他站在原地看向四周，又猛地回头……
沈愉辰猛地从坐起身来。
他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往周围看了看。
他现在正在教室里，自己的位置上坐着，教室里的人已经走光了。前面摆的倒计时牌告诉他，他还在这一天。
沈愉辰抬头看了眼教室正前方挂着的表，现在距离上午放学的时间已经过去快二十分钟了。
沈愉辰皱了下眉，他没有今天早上来上课的印象，所以自己是到了现在才醒过来？
他还从来没有醒的这么晚过。
现在的情况，让他一时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而且……
沈愉辰往自己旁边的位置看了一眼。
姜时已经离开了，沈愉辰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找他。
【我为什么现在才醒过来？】
现在自己能沟通的，只有“舒和”了，虽然很多问题“舒和”并不会直接回答。
【这个我也不知道。】
沈愉辰闻言愣了一下，【你不知道？】
“舒和”耐心的跟沈愉辰解释，【就像我昨天跟你说的，我只是按照设定的程序运行。程序的设定就是你重复过今天，完成系统任务并解锁日记，再解锁一些只有你才知道的信息。其他的一切非程序进程我都是干涉不了的。这个你应该也清楚，我连任务的发布都控制不了……】
沈愉辰闻言沉默片刻，然后缓缓道，【就像我迟到那一次，我之所以会起晚，并不是你干涉的结果，而是因为程序设定？】
【理论上是的。】
【这么说，我现在才醒来，也是因为程序设定？跟我今天的任务有关系？】
【应该是吧。】
沈愉辰轻笑一声，【什么叫，“应该是吧”？】
“舒和”犹豫了一下，【因为一般来说，不管你的任务是什么，在非不要的情况下，你今天一天的经历是不应该直接被跳过的。就是哪怕你一上午的经历都跟任务无关，也不应该直接把你传送到现在这个时间才对……毕竟，程序的运行是在你正常生活的前提下进行的。但是你这个“今天”，的确是从你刚刚醒来开始的……】
沈愉辰闻言皱了一下眉，【那是程序出了什么问题吗？】
【应该不是……】
沈愉辰听出了“舒和”话里的迟疑，【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舒和”像在自己跟自己斗争了一会儿，【你会这个时间醒来，可能是跟你的“睡眠模式”运行进度有关吧。】
【“睡眠模式”？你是说我做的那个梦？】
“舒和”愣了一下，【你还记得你做了什么梦吗？】
【我记得我在篮球场上，为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参加一场很重要的篮球赛……别的就不记得了。】
【你竟然能记到这里？】
沈愉辰听着“舒和”的话，又认真的回忆了一下。
他的确只能记到关于篮球赛的内容，但是再细节的，他就想不起来了。
沈愉辰沉默了片刻，【如果今天依旧是重复前一天的内容，那么，韩锡他们现在应该再篮球场上比赛吧。】
【是的。】
“舒和”的话音刚落，沈愉辰就站起身，往教室外走。
【你要去哪里？】
【去篮球场，参加比赛。】
不知道为什么，沈愉辰总觉得，这个篮球赛很重要，他一定要去参加一下，才能知道自己一直抓不到的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
而且直觉告诉他，他想知道的这些东西，都跟姜时有关。
想到姜时，沈愉辰的心理，没来由的有些紧张。
他不知道现在姜时在哪里，但是他觉得自己今天一定要看到姜时。
沈愉辰一边想着，一边较快脚步往篮球场走，
当他走到篮球场的时候，韩锡他们刚刚打完半场在休息。
沈愉辰轻轻皱了下眉头，似乎每次他到篮球场找韩锡的时候，都是在他们中场休息附近，不管自己在教室，超市，或是食堂耽误了多久。
沈愉辰没有说话，而是径直走到韩锡身边。
韩锡看到沈愉辰，一脸灿烂笑着，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来了啊，怎么样，下半场要不要打一会儿？”
沈愉辰没有要拒绝的意思。他点了点头，又说，“但我不一定能打满，可能待会儿有点事，我就得先走。”
对于这点，韩锡也没什么意见，“没事，你能打多久就打多久。反正大家也都是玩玩。”
沈愉辰又点了点头。
他们没在场边站多久，下半场开始了，沈愉辰替了一个同学上场。
既然开始打比赛，沈愉辰就想让自己投入一些。
在球场上按着自己的节奏奔跑了一会儿，沈愉辰突然意识到不太对劲。
在这场比赛上，对手的每一次防守，自己的每一个投球点，沈愉辰都觉得非常的熟悉。
都跟过去的每一场比赛一样。
似乎跟晚上自己梦里的每一个点也一模一样。
这很奇怪。
因为就算是重复这一天的经历，但是自己打球时的每一个反应应该都是下意识的，这种反应很随机，沈愉辰觉得自己不一定能够做到对于每一个相同的情况做出完全一致的反应。
也就是说，他也许能够重复这场球赛，却不能完全复制这场球赛。
但是现在，很明显，他的所有行为，球场上其他人的所有行为，都在复制之前的那一场比赛。
虽然不知道这究竟意味着什么，但沈愉辰还是尽量不让自己刻意去注意自己的行为，而是随着自己下意识的反应来打这场比赛。
沈愉辰随着自己的感觉，完成自己的每一次奔跑，每一个动作。
到了某个时刻，他接住传给他的球，确认现在周围的情况适合投球后，往后退了一步，投出了手中的球。
在投出球之后，沈愉辰下意识地往场边某个方向看了一眼。
那里并没有任何他熟悉的人。
沈愉辰因为自己这个下意识地动作愣了一下，依然保持着自己的节奏，在球场上奔跑。
突然，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奔跑的脚步渐渐停下，又往之前看过去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跟韩锡示意了一下。
韩锡接到信号，喊了暂停。
他走下球场，准备离开。
韩锡也跟着下场，跑过来问他，“怎么了？”
“我有点事，得先走了，后面我就不跟着一起打了。”
韩锡闻言点了点头，“那行，你先走吧，之后有时间再一起打球啊。”
沈愉辰点了点头，就快步离开了。
刚才在球场上奔跑的时候，沈愉辰突然想起来，自己刚刚看过去的方向，是之前很多次，姜时站过的方向。
姜时每次在哪里站着的时候，都会给自己做一个手势，过去沈愉辰从来不知道姜时的那个手势是什么意思。
但是刚刚在球场上的时候，沈愉辰突然想起来，自己之前见过那个手势。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久到现在对于时间的感受已经很混乱的沈愉辰已经不知道那是什么时候，的时候，自己跟一个人约定的手势。
那是约定见面的手势。
虽然不能完全肯定，但是沈愉辰觉得那个人，应该就是姜时。
沈愉辰现在有一种感觉，他一定要尽快找到姜时。
沈愉辰其实对自己要去哪里没有明显的想法。
但现在，随着意识去做，是自己唯一的选择。
而另一边，沈愉辰一直没见到的姜时正在楼梯上走。
他缓缓迈上最后几级台阶，推开眼前的一扇门，双脚一前一后的迈入门内站定，一个声音忽然响起：【屏蔽解除，程序启动。】
姜时一脸平静，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一边走，一边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他缓缓地走到天台的边上，眼前是到人脖子这么高的墙。
他微微偏了偏头，轻轻扬了下嘴角，“又到这里来了啊。”
没有人回应他的问话。
姜时垂了下头，又抬起头，往篮球场的方向望了一眼。
从这个天台看出去，只能看到篮球场的一个角。
“这次没有见到愉辰，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但是，干什么都已经无所谓了。
姜时看了一会儿，走到一边，熟练的把旁边堆着地一个木箱拖过来，然后踩着木箱，站到墙沿上，看着眼前的一切。
姜时所在的这栋楼，在学校的最边上，他站的这个位置正冲着的，是一片还没开发的荒地。
这样很好。
这样，就算自己在这里站着，也不会很快有人看到。楼下经过的人比较少，也不会伤害到什么人。
姜时静静地吹了一会儿风，又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沈愉辰随着自己的感觉，跑到实验楼下，抬头看了眼楼顶，就往楼里冲。
他越往上冲，便越觉得梦里的东西变得清晰起来。
那扇一直挡着他的门缓缓打开，门里的人和物也越来越清晰。
他眼睛微微睁大，加快自己往上的脚步。
等到了最后一级台阶，沈愉辰猛冲了几步，直接撞开了天台的门。
门开的霎那，沈愉辰正看到姜时站在墙沿上。在他还没来的及喊出姜时的名字时，他看到姜时的身子晃了一下。
沈愉辰快步冲上前去，在千钧一发之际，拉住了姜时的一只手。
“姜时！”
姜时没有感受到意料之中的失重感，同时，他还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喊出了自己的名字。
他缓缓的睁开眼，抬起头，顺着自己的手臂看过去，便看到了一脸焦急的沈愉辰。
姜时微微扬起嘴角笑了笑，“你来了。”
沈愉辰深深喘了几口气，缓缓道，“我终于，抓到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