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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明月出天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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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萧安带任小念躲雨的地方,是在一个破破烂烂的古宅子里,顶上结满蛛网,一层盖一层,一剑飞过去,都不一定能穿出个洞来。
一个老人正在默默地打扫,大约每日来只扫一个角落,所以总也扫不干净。
任小念刚走两步,就被呛得直咳,她嫌弃着、抱怨着,“这、这什么鬼地方?”
“最后一枚残肢令消失的地方。”
付萧安可是个走一步、看三步的人,不会无缘无故闯鬼屋。
老人听到声音,抬头看了他们一眼。
“是你!”
“是你?”
他们互相认出了对方。
付萧安震惊过后,恢复自如,拱手一拜,“东方先生,别来无恙!”
老人疑惑过后,摆了摆手,又摇了摇头,“我认错人了,你也认错人了。这里哪有什么东方先生?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罢了。”
“老人家,你误会了,我不是来找人的。”
付萧安闲话家常一般的措辞和语气,都叫人十分地安心。
可是老人刚安下心来,他又偏转画风,隐晦道出来意,“顺便来听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
“我这本《武林刀剑史》呢,它残缺了几页。”
说着,付萧安从怀中取出一本表皮金贵,而内里已泛黄发皱的册子,递到老人跟前,贴近他的眼帘,生怕他找出个老眼昏花瞧不清楚的理由,“您瞧,就是这里!公元1372年,十八岁的百里辙打塞外学成归来,投在天山派掌门第五伦门下,进修学艺,不过用了短短半年时间,便参悟透了天山绝学“鹤剑”之第九重境界——鹤啸九天,在天山派与西域密宗的一场旷日持久的鏖战中,连败密宗十九位高手,包括“大慈大悲大手印”的传人——慈悲上人,惊艳武林的同时,被第五伦封为天山七弦剑剑首,寄予厚望;就在差不多同一年,江字世家的三少爷江少鸿,在家族世伯的引荐下加入锦衣卫,三个月之后,意外卷进了寿王谋反案,于西华门救驾有功,得到皇帝赏识,加官进爵,给整个家族再添荣光,且在一夜之间,由大内三流高手晋身一流。两个天才少年,分别于江湖与庙堂,挫败了寿王勾结西域密宗的造反阴谋,在这命运般的公元1372年。……咳,我只知道这个故事的开头。”
“你这个开头不对。”
“哦?”
“世人口口相传的,未必就是真的。”
付萧安再度拱手求教,“是晚生无知了,前辈且详细说来听听?”
老人手抚长须,叹息一声,“江少鸿第一次见到百里辙的时候,才只有十四岁……”
“十四岁?”任小念惊讶,“这个江少鸿,会不会太过早熟了一点?”
“晚两年,你十六岁的时候,不也一个人溜出家门,跑去江湖上,打算逃婚,甚至找个野男人私奔么?”
“野男人?你竟敢说万里云万大哥是野男人??!”
任小念生气了,一脚踹翻了他擦干净了,让给她坐的椅子。
付萧安见一番好心被糟蹋,也不着脑,淡定地把椅子扶正了,又让了一遍,让她乖乖坐好、少生闲气,肉眼可见,十分地宠爱这个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