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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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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经纪人拎着两瓶二锅头回来的时候，苏念就差倒地上了。本以为是个能喝酒的，结果喝的都四仰八叉了，谁能想到她一脸拽的进去五分钟就醉，还乱发酒疯。
表面上能让你觉得以为她无所不能，你还真就能被她糊弄过去。
经纪人还没跑过去，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就把她接住了，那西服看上去还挺贵。
不会是哪个中年老男人，穿得人模狗样来酒吧占便宜吧！
经纪人火速拎着两瓶二锅头就要上前理论。
人家一个转身，露出了苏念小半张脸，原来是小祖宗抓着人家的衣领，要给人家唱rap。
领带被拽歪了，领口微微敞开，小祖宗还偏偏半张着嘴跟人家撩骚。
大兄弟，辛苦你了。
经纪人汗颜，刚想看一眼那男人长得怎么样。
差点跪了。
狗腿的虚扶了下苏念，被男人不动声色的避开，男人发现了她。
那双漆黑的眼睛给人压迫。
经纪人哂笑道：“不好意思陆董，我家艺人喝醉了，打扰您了。”
苏念在男人怀里也不安分，咬住男人露出的衬衫，一颗紧紧扣住的扣子崩掉了，露出了男人的锁骨。
经纪人疯了。
妈的，这件衬衫你个穷鬼配的起。
经纪人欲哭无泪的开口：“我们会赔您的衬衫的。”
男人修养极佳，这个场面下保持冷静，声音低沉像拉了大提琴伴奏。
“你认识我？”
“对……对。”
那种压迫感瞬间一松。
忽然，苏念的手又摸上男人的腹肌。
感受到了触感。
“嗯……这个还差不多。”怀里的小祖宗好死不死开口了。
妈耶！
再看苏念死死的压在男人身上，呼吸炙热的打在男人耳边，男人却依旧不动声色，神态自若。
经纪人稍微冷静了一下。
“需要帮忙吗？”经纪人脑袋飞快运转，简直没眼看，苏念没节操的死活扒着人家。现在的情况再清楚不过来，苏念喝醉了，要不把她扛走，要不就把她拖走。
就算这位陆董不要求帮忙，秉着人性主义，经纪人也会向人求救。
而陆董竟然没露出一丝不耐，经纪人不禁为这位陆董的素质点赞。
小祖宗，你真是没救了。
“我的车在外面，送你们回去。”陆董目光略表询问。
“这怎么好意思……”
陆董估计是真的忍不住这个酒鬼了，俯下身把苏念抱了起来。
经纪人赶紧点头。
然而横生事故。
到了门口。
调酒师追了出来。
那是正是夜里狂欢，男男女女相拥在一起宣泄寂寞，调酒师突然喊道：“二百五，二百五，微信还是支付保。”
经纪人想到了街头买报的那首歌。“一面走，一面叫，今天的新闻真正好，七个铜板……”
想到这首歌，纯粹是尴尬癌犯了。
喝霸王酒？？？？？
这不是耍无赖，都说了二锅头不香吗。
调酒师：“真是不好意思，这位小姐还没有付酒钱，两杯龙舌兰，一共是两百五。”
经纪人掏出钱包，淡定的说：“能开发/票吗？”
“……不能。”
调酒师没离开：“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能把我给她的电话号码还给我吗？”
经纪人：“……”
苏念你快醒醒吧，你看你这幅样子人家手机号都给你要走。
真是没救了，经纪人心累了。
调酒师做了个请求的手势：“就在那个粉色貂皮大衣的口袋里，麻烦你了。”
他也很难，很害怕这位看起来美艳动人的小姐什么时候想起来，打电话过来唱首即兴rap。
男人，不，陆董没说话，直接用那双抵住苏念后背的手伸进了口袋。
经纪人在一旁想，这真是这件骚粉色貂皮大衣的荣幸呐。
又瞥了眼陆董，只见他神情冷淡。
经纪人有些同情陆董，估计这辈子也没这么尴尬过吧。
她家艺人素来这么丢人，她已经习惯了。
甚至还想安慰一下陆董，小场面。
“拿好。”陆董伸出手用力捏着那张纸，低音炮般的声音响起，苏念窝在他的胸膛。
她两只眼睛又睁开。方向正对调酒师，意识迷迷糊糊，想起刚才话题还没完结。
“我……我跟你说，渣男去死去死吧，哈哈哈老娘活的精彩。”
陆董面色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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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回忆完昨天那一幕，经纪人喊道：“你哦什么！你……你竟然和陆董？”
苏念揉了揉耳朵：“爱过，不后悔。”
经纪人：“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许瞎扯。”
苏念：“已经是过去式了，还有什么可问的。”
经纪人傻笑了一声，语气努力正经起来。
“八卦一下。”
“没什么好八的。”
经纪人：“不是啊，你想象一下，你身边一个穷吊……不，一个人，突然告诉你她曾经有嫁入豪门的机会，你不好奇吗！”
苏念：“不好奇，那很可能是朋友圈pua。”
pua就是……
“算了，你想问什么？”
经纪人绞尽脑汁，过了半天才回答：“你们怎么认识的？”
“打麻将认识的。”
“奥门赌场？”
“不是，一小时十块钱的棋牌室，他打错了就悔牌，骂骂咧咧的，就吵起来了。”
“人家图什么？”
“图钱啊。”
“我是说，人家图你什么啊？嘴里每一句不是在跑火车！”
苏念被吼得耳朵都要聋了。
脑海里压在最下面的那个记忆突然被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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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不是什么海外拿脚丫子看艺术品的展会上，也不是一盘子西红柿炒鸡蛋卖八百八十八的高端餐厅，而是在一家小商店。
没有你的益达，我的益达。
那天恰好游戏厅停电了，温度开始上升。
一群人吵吵闹闹没玩够，有人提议去买冰棍，苏念推了一把游戏杆，有些烦闷。
“苏苏，去买雪糕啦。”
苏念面无表情的跟着离开，这个称呼她从最开始的抵触已经到听习惯了。
外面天气热的像蒸笼，就算这样，他们这群叛逆的坏学生们，也没人想回学校。
所谓的青葱岁月，最后剩下的回忆都是那些有人陪着你做无关学习的蠢事。
随便找了家小商店，正巧在苏念家附近，她进去第一眼就发现收款员换人了。
“来盒红塔山。”
“嘴痒痒了？”
“嗯呗，刚学的，瘾上来了,三天一盒。”
“哎，说起这事情咱不得不服成哥，一天五根，夜里亢奋。就这种事贼自律。”
被叫成哥的红发男推了那人一把：“滚啊，死狗别开老子黄腔。”
苏念低头在冷柜里挑着，香草味的甜筒、巧克力脆皮的雪糕和盒装需要勺子挖开的草莓味冰淇淋，要哪个呢？
大人才做选择，小孩当然是全都要，她抱了一堆冰饮走去结账，顺手又拿了一根牛奶味的冰棍。
“怎么着，念姐这是要请我们大家啊。”
红发男说：“念念你买这么多冰的，会来大姨妈的。”
苏念：“……”
侯三要了一盒红塔山，迫不及待的想抽起来，结果摸了半天也没摸到打火机，急的上蹦下跳。
侯三靠在玻璃柜上对收款员说：“兄弟商量个事呗。”
“什么事。”
“借个火？”
售货员摇头：“我没有打火机。”
侯三点点玻璃柜里摆放的打火机。“这不是？”
售货员文绉绉的一句：“商品使用需要购买。”
侯三眨着无辜的眼睛：“我买啊。”
售货员拉开柜子，把打火机递给了他。
侯三啪嗒一声按了下去，另一只手护着火。
“看，这不就借到了。”他把打火机递还回去，颇为无赖。
售货员漆黑的眸子直直的看着他，看的侯三心虚，然而售货员没生气，只是把打火机放到一边，转过头开始整理苏念递过来的东西。
苏念皱眉，开口说了一句：“有病啊。”
她干脆把打火机拿过来扔进了装雪糕的塑料袋里：“再加一个打火机。”
“哇，念姐威武。”
侯三其实也只是开个玩笑：“我嫉妒啊，你说现在打工的小哥也这么帅，咱们还能有市场吗？”
“帅哥就是人冷淡了点。”
“你们不懂帅哥的逼格，像你这种的简直自掉身价。”
他们一天不耍贫就难受，苏念习以为常，拿出一根雪糕，咬开包装，抿了一口含在嘴里冻得口腔冰冰凉，有一股淡淡的奶味，嘴里丝丝漏出凉气。
“念姐？”侯三抖落了一下烟盒，意思是问她要不要。
她冷着脸：“不要。”
侯三下意识摸兜准备点火，才发现打火机还在她袋子里呢，讨好开口：“打火机……”
“想得美，我讨厌烟味。”她双手插兜。
他们已经走出大半路，现在早已追悔莫及，侯三哭嚎。
苏念被嚎到脑壳疼：“有多好抽？”
红毛抢先回答：“那是寂寞的味道。”
给了一个你不懂的眼神。
苏念换了一种说法：“寂寞是什么味道？”
侯三砸吧了一下：“没味道。”
“那不就完了。”
一群人吵吵闹闹的愈走愈远。如果问为什么苏念和这群人混在一起，她会抓抓头发，有些头疼的回答是她当年想不开。
他们在的曼中是个不入流的初中，大部分人混日子，最后升高中跑去职教，学个本事就去打工，苏念刚开始来的时候青涩的能掐出水来，一枝独秀。
她长得漂亮本来该很受欢迎，但是差脾气和长相比起来简直相差甚远，脸也臭的一批，谁也懒得搭理。
那时候的曼中的老大为了抗议学校要求的剪头发，染了一头红毛,被校长追的满楼道跑。结果本来追着红毛的校长看到苏念那一头紫发，气得鼻子都歪了，老大趁机逃过一劫，他被苏念中二的气质吸引，放学来堵她。
结果被她扯过衣领拎到一边。
所有人都惊呆了，这还真不是高冷百合，是个小辣椒，爆炸辣的那种。
苏念没想到的是红毛锲而不舍，终于在一个周末，在她打游戏机的时候碰到了。
她紫色的头发被扎起来，脸上被霓虹灯照的五颜六色，眉头紧皱，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
这姐好像情绪不好，红毛凑上去，用旁边的机器来了场对战。
苏念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打了个约定，他赢了，她就答应当他马子。
红毛摩拳擦掌，此意正中下怀，但琢磨着这么简单的单机游戏，他是不是得让着点，别让人家小姑娘输的太惨。
结局是苏念风平浪静的十连胜飞快结束了比赛，再看红毛已经打红了眼，失魂落魄。
“成哥，这是高手，高手！”
从此以后，这群人眼里只剩下佩服，征服一个男人，要征服他的胃，征服一群男人，要征服他们的尊严——游戏的尊严。
本以为此事之后乱七八糟的事就该不了了之，但没想到他们反而更缠着她。
“残血了，残血了，给他一脚！”
“来个左勾拳，打啊打啊。”
“你个菜鸡，会不会打啊，快让念姐上!”
“念姐救我啊啊！”
他们从游戏厅混到网吧，从单机到3d，一顿人打打杀杀，这以后，苏念去打游戏身后跟了一群人。
他们说高手总是寂寞的，高手需要打手，不然无法继续寂寞。
苏念点了点头，觉得有道理。
那时她和陆展言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如果能回到过去，她一定好好嘲笑当时的自己……
，还差